第314章 還給阮錦心
果然,陸沉南走近了,他的目光從薄璽安身上掠過最後又放在了我的身上,沉吟了片刻,他皺著眉頭嫌棄我:“怎麽把慕遙給帶來了?這件事跟她無關啊!”
“她的事和這件事不是一碼事。”薄璽安壓低了聲音,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更何況,阮錦心這個女人讓慕遙受了那麽多侮辱,我還想讓她親眼看到這個女人遭報應呢。”
這個女人?我愣了一下?阮錦心怎麽了?我們能把她怎麽樣?
我看向薄璽安,卻見他對著我的時候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擺明了不會多跟我說一句什麽:“別多操心,你等著看戲就是了。”
我又狐疑的看向陸沉南,然而他卻好像看破了我的心思似的,衝我搖了搖頭,緊跟著說:“聽璽安的,有些事我們男人去做,你們女人看著就行了。”
我更加疑惑了,我滿臉苦惱,然而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女主角,盛裝華服的笑容滿麵的阮錦心。
阮錦心穿著一襲紅色長裙,跟平日職業裝的她倒是有區別,她年紀大了,雖然容貌再怎麽保養也跟不上節奏,可她的身材倒還是極好的,她扭著身子走來的時候,搖曳生姿。
她化著極其豔麗的妝,眉眼全是風流,就像是一隻花蝴蝶飛在花叢中,要多風流就有多風流。
她挽著張庭笙的手,站在她身側的張庭笙倒也是高大英俊養眼,隻是他臉上始終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讓人有些想不通看不透。
我心裏熊熊燃燒著八卦之火,卻沒有將這股火給發泄出來,而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始終的站在了薄璽安的身側。
“薄總,最近好嗎?”張庭笙勾了勾嘴角,陰測測的笑著打招呼。
“拖張總的福,最近日子過得挺安穩的。”薄璽安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驟然的收緊,冰冷的唇角也微微勾勒出一抹笑意:“不知張總最近又過得好嗎?是否夜不能寐?”
“夜不能寐這是自然的。”張庭笙灼灼的視線掃向我,平靜無波的眼裏看不出別樣的情緒:“不知薄總是否能給我傳授一點經驗,你那長達三年的思念心愛之人夜不能寐的夜晚,是怎麽過的?”
他們二人的話題竟然將我給扯了進去,我的表情頓時也有些難堪,我也說不準張庭笙等下會說出怎樣驚世駭俗的話來,我扯了扯薄璽安的袖子,用眼神對他提示示意。
這時候已經很多人圍了過來,畢竟在這個城市的上流社會,薄阮兩人的交際圈基本都是重疊的,最近薄家和阮錦心的紛爭大家都是知道的,雖然張庭笙對於他們還稍顯陌生,但不難猜出這個男人的身份。
這個社會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八卦二字,四周一下子都議論紛紛了,我聽到大家都在那議論,說什麽阮錦心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說什麽林子懿吃了幾年軟飯還惦記著我,說什麽林子懿記吃不記打,說什麽阮錦心愛得沒自尊,阮錦心的臉色頓時也很不好看。
我不知道這些背地裏說阮錦心的人是不是事先有過安排,不過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敢說我一句閑話,大約薄璽安此前將說我閑話的人都送上了律師函,其他人也都怕了。
直到阮錦心走到了台上,我才知道今天是阮錦心的四十二歲生日,我不知道也不是整壽她為什麽要大張旗鼓的舉辦,說實話,我真的看不透這個女人,從她執著於林子懿開始,我就看不透這個女人。
阮錦心站在台上,感慨萬千的發表講話,從她幾年前下定決心離開北城來到這個城市創辦阮氏分公司開始,說到她後來將自己的事業重心也轉移到這邊,說起事業的時候她臉上才算真的是感慨良多。
到最後,她又說起了她和林子懿的感情史來,在她的故事裏,她和林子懿是超越了世俗真心相愛的,她描述了很多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細節,最後就他們的幸福甜蜜,她總結的說:“子懿是我的此生摯愛,我們的愛情是不計較一切的,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共同養育了我們的愛情結晶阮嘉俊,雖然如今子懿被奸人陷害進了監獄,我對他還是始終如一,但隻要他一天不被審判,我都會找律師想辦法救他出來,就算他真的滿身冤屈的出不來,我也會等他,帶著我們的孩子等他。”
阮錦心渺茫的表情滿臉憧憬的說道,隔得太遠我看就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也能聽得到她語氣裏麵春風得意的開心。
然而就在這時,她話題一轉,微微側過身子將目光投向一旁的LED大熒幕,她笑著說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她愛情的蹤跡,然而,當LED屏幕緩緩亮起來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當畫麵一拉開的時候,大家都呆了。屏幕上的,不是風情萬種的阮錦心,也不是帥氣的男主角林子懿,而是……
伴隨著“恩”“哎”“哦”的聲音,一對赤身的男女,肉搏著,場麵堪比島國動作片。
那麽大的屏幕看不見男人的臉,卻清楚的看見女人那張緋紅的嬌媚的臉是屬於誰的,這不是阮錦心那是誰?
而那個男人,雖然臉部打了馬賽克,但看那身材,鬆弛老相,絕對不像林子懿的,難道還是另有其人?這不是打了剛剛說的那番話的臉嗎?
屏幕上的男女戰爭愈演愈烈,阮錦心的臉也迅速的紅了起來,叫著跳著要找人去關了。
台下,一時間又開始議論紛紛,起哄起來了。
說好的相識相知幸福片段呢?難道是要給看性福片段?
我抱著胳膊,立在原地,我倒是要看看,她要怎麽把這一幕圓下去。
讓我意外的是,阮錦心的反應能力很不錯,她走到台上對台下的人鞠躬致意,她彎了彎腰,他說:“真的很抱歉,工作人員拿錯了光碟,這隻是我和子懿之間的一點小情趣,請大家不要介意。”
剛剛開始平靜的賓客,又開始熱鬧哄哄。
也許有人不信,比如我。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接受了這一說法。
有這嗜好,雖然奇葩了點,也是未嚐不可的啊!當年冠希哥,迷倒萬千少女,不也是這個原因麽?
要是小兩口都介意,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生日宴還在繼續進行,來賓,還是熱情的觀看著、嬉鬧著,仿佛剛剛的一切並沒有發生。
隻是,阮錦心的臉上卻褪去了喜色,再也見不到任何的感情變化,機械得就像一具木偶。
就在這一幕總算結束,生日宴到了這個時候也終於接近尾聲的時候,美妙的伴奏音樂,卻突然停了。
“音響壞了嗎?”阮錦心弱弱問了一句。
“我去看看。”她手下的一個工作人員連忙說道。
沒有樂曲的伴奏,到底還是影響心情的。就算當做這個生日宴是一場戲,還不是得演下去嗎?不是嗎?
“啪”一個耳光聲,本來還以為壞掉了的音響,一下子又冒出了聲音。
“錦心,你怎麽能忘了我呢,那個男人坐牢了不是更好嗎?你我就能再續前緣了啊!”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陰冷冷的。
“你別亂說,你是誰啊你,我跟你有什麽關係嗎?你別亂講!”這個慌亂急切的聲音,不是阮錦心那是誰?
“錦心,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十七年前,你跟周大少的婚禮前夕,你懷了我的孩子還求我帶你私奔來著,怎麽?你忘了嗎?”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怎麽可能壞過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是周家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嘿嘿,錦心,如果跟我沒關係那你慌什麽啊,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那我們就去做親子鑒定咯。”
“別,你別啊,你不能這樣,好歹我們好過一場,你不能這樣……”
“這就承認我們的關係了嗎?錦心,你不老實啊!”
“你到底想怎麽樣?”
“很簡單,你跟監獄裏那個姓林的離婚,你跟我好,你要陪我一次,要不然,我就把孩子不是周家血脈這個秘密告訴周家人,看他們會不會將你手裏的財產收回去。”
“你怎麽這麽自私啊,妍妍好歹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
到最後,隻剩下了一連串的哭聲,而這段錄音,也到了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聽的出來那個急切的慌張的女聲正是阮錦心,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我們不知道是誰的,但從那錄音和屏幕上的視頻,我們都清楚的知道,阮錦心這個女人,真不一般。
當初她初到海市來的時候,誰都知道她擁有的那一大筆遺產是她亡夫的,我這個意思不是說她繼承亡夫的遺產不對,但她從還沒結婚就籌謀著這頂大綠帽,她丈夫死了這麽多年才知道自己被綠成了大草原,也不知道她丈夫的家人到底會怎麽想。
這輝煌的大廳經曆過短暫的沉默之後,所有人驚呆了之後都不悅而同的議論紛紛,畢竟前一秒這個女人還在秀恩愛,還在對所有人秀她拚死保住的婚姻,可現在,所有人都將不屑的目光投向她,就像當初鄙夷我一樣,將最刺耳的嘴難聽的話語,源源不斷的像倒垃圾一樣潑向阮錦心。
“關了,快關了。”阮錦心的臉已經掛不住了,顧不上自己猙獰的麵孔,顧不上花了的妝容,失控的大喊。
而張庭笙始終淡定自若的站在一旁,仿佛這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我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側過腦袋看向站在我身旁的薄璽安,輕聲的問道:“這些,是你做的?”
“誰叫她不知死活的要欺負我的女人,真當她自己就沒有任何把柄嗎?”薄璽安攬住我腰身的手臂微微收手,對我展顏輕輕一笑,吻了吻我的耳垂,淡淡的說:“老婆,我說過的,所有加諸在我身上的苦難,我會一點點的給你討回來的。”
我不是聖母,也不想同情這個一再找我麻煩的女人,隻是我還是不由得感歎,這樣的懲罰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嚴重了,簡直就跟當初遭受苦難的我一樣。
我看到阮錦心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不見了趾高氣揚的氣勢,哭花了精心裝扮的妝。
我沒有傷害她,可她卻因我而陷入水深火熱中,我終是覺得不忍,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