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馬戲
“我們現在幹嘛?”赫敏期待地問,臉色潮紅,呼吸加速,這次欺騙父母的行為顯然讓她的腎上腺素飆升。
“你到底想幹什麽?”安有氣無力地問。
“你需要我,就像密室裏的那次一樣。這次你肯定又要去幹些危險的事,有我監督,你至少不會亂來。”
“你是被抓住,我才去救你的。算了,最後還是我的錯,”安取出卡片,“找教授說的喝茶的地方。”
赫敏看著卡片,一個地址顯現在腦海,巴黎第三區,莫蒙朗西街。
“我們怎麽去?你不會已經學會幻影移形了吧。”赫敏看了看自己的大箱子。
安抬起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奇怪地看著赫敏,“當然是打車去。”
···
“啪”
關好車門,安將後備箱的箱子拿下,他又感應了下腦海裏的地址,拉起箱子朝前走,赫敏悶悶不樂地跟著,為她剛剛的蠢問題而生氣。
“到了,”安打量著眼前的房門,與他在英國魔法界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建築不同,這間小屋十分普通,沒有歪斜的門和灰撲撲的窗戶。
打開房門,讓安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立馬降了十成。裏麵的擺設都像是上世紀延用下來的,沒見家具都蓋著一層厚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我們接下來幾天就住在這裏?”赫敏捂著鼻子踩在嘎吱響的木板上。
“就知道沒好事,被那老頭坑了。”安拿出魔杖準備來次大掃除。
“安,你去法國魔法部報備了嗎?”赫敏皺眉問。
“當然沒有。”安理直氣壯地回答。
一般巫師過境都會由他所在國魔法部將信息發給旅行地的魔法部,登記上魔杖和身份,如果沒登記被抓到,就相當於偷渡。當然那些自信不會被抓到的巫師或逃犯從不管這些。
“這裏下了赤膽忠心咒,除了看過那張卡片的人,就算是魔法部也找不到這。”安讓赫敏放心清理。
聽完解釋,赫敏雖然嘀咕著這樣不好,她還是拿起魔杖幫著一起清掃。
一下午過後,房子被整個清理幹淨,一樓是一個大客廳和廚房,二樓有五件帶洗浴的臥室。整體氛圍就像是住在一座曆史悠久的莊園。客廳的桌上擺放著一顆水晶球,幾本由楔形文字和阿拉伯語寫的書,還有些魔法道具。安猜想是這裏主人的,就沒擅自清理,畢竟他隻是個住客,萬一弄壞了什麽古董就不好解釋了。
赫敏選了一間房安置行李,走到客廳看見安將機場順來的巴黎地圖平鋪在桌上,地圖上還有一個金屬飾品。
“蹤跡顯現!”
魔杖放出白色的光輝覆蓋了那個飾品,光輝逐漸在地圖的一處畫了個圈。
“這是哪?”
“隱藏地,類似對角巷的地方。”
“我們現在就去?”
“晚上,現在先吃飯。”
“我剛剛看過廚房了,除了那些狐媚子什麽也沒有,哪來的菜啊?”
“當然是自己帶的菜啊。”安一副理所當然地從他行李箱裏搬出了整套餐具和食材。
“非法使用無痕伸展咒,”赫敏象征性地陳述了一下安的罪狀,接著就幫著一起做菜了,因為她也餓了。
安照例做了葷素搭配的一桌飯菜,最後以一碗南瓜湯結尾。
等到兩人將碗碟放入水池,赫敏打著哈欠問:“我們,哈~,什麽時候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去。”安觀察著赫敏的狀態,他在南瓜湯裏加了兩滴生死水,就等赫敏睡著了,他好盡快解決麻煩。
“是嘛,那明天早上去吧。”赫敏捂著嘴巴,走上了樓。
安靜坐在樓下,直到十點左右,他確認了赫敏已經完全入睡,才離開了安全屋。
照著地圖上的標記,安找到了一尊少女青銅雕像,少女撩開裙擺對他微笑,他也禮貌回應,直接穿過雕像下的水泥基座。
進入了隱藏地,裏麵人頭攢動,摩肩擦踵,人群的上空正進行著絢麗的煙花表演。一些形體怪異的人表演著雜技引得圍觀人員陣陣喝彩。
安無心欣賞,他悄悄將身形拔高,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成人。隨後把死亡聖器的標誌放在手心,讓它指引缺失的部分在何處。三角開始轉動,最後豎線和三角指向了同一個地方,“神秘馬戲團”。
那些表演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巡回馬戲團帶來的,安準備混進觀演人群,有一隻手拉住了他。
“赫敏!”安差點驚呼出來。
赫敏穿著一件大鬥篷,從頭到腳遮的嚴嚴實實,要不是那鬥篷都罩不住的棕色卷發,安都認不出來。
“你是怎麽···醒的?”安結巴地問。
“你個混蛋!之前對我用石化咒,現在給我下生死水,你就是這麽照顧我的?回去我就告訴你爸爸媽媽,讓他們評理。”赫敏將安拉到了和她同等的高度,快速地說,聽得出她氣壞了。
“我隻是看你飛機上沒睡好,想讓你好好睡一覺。”安狡辯著,隻是他因為理虧,聲音十分小。
“胡扯!英國到法國飛機就兩個小時,睡什麽覺?要不是我自己配了些解藥,還真被你騙了。”
“你是怎麽跟來的。”安自信自己一路上都沒被人跟蹤,他瞧見了赫敏手上篡著幾根黑偏灰的毛發,他一下子明白了,赫敏用複原咒追著嗅嗅來的。
“嗅嗅,”他將躲在口袋裏數錢玩的嗅嗅拎了出來,“你這個叛徒!她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出賣我?”
嗅嗅無辜地表示自己隻是賣了自己的毛,這年頭都不準嗅嗅賣毛賺錢了嗎?氣抖冷。
安沒好氣地把嗅嗅丟給了赫敏,女孩開心地接過並遞給了嗅嗅一枚西可。
“所以帶不帶我?”赫敏揚起腦袋,大有不帶她就告狀的威脅。站在她肩上的嗅嗅同仇敵愾,隻是這個仇敵變成了它的主人。
“我投降。”安哀歎一聲,在這片國土難免會投降一次,不丟人。他拉起赫敏吩咐道:“一會別說話,聽我的。”
二人擠過了人群,終於站到了前排。一個馬戲團長打扮的大漢,拿著手杖敲擊會場中間的鐵籠,大聲吆喝:“歡迎大家來到怪物秀,這裏有你們從未見過,從未聽過的奇異人類,或者說怪物。”
“現在有我隆重介紹,阿刻羅伊德斯。她曾被希臘的黑巫師圍獵,在死亡的陰影下生存。她背負著血魔咒,一生都不可能逃脫。看!如此美麗的孩子,每當夜晚,她都會被野獸的意誌占據,身軀也會···”
隨著大漢的介紹,一位看起來和安差不多大的少女緩緩走入了圍籠。她有著棕黑色的長發,黑珍珠一般的眼睛,白色的紗裙將她勾勒出希臘塑像的典雅。她似乎習慣了眾人的圍觀,習慣了那些帶著欲望、憐惜、嘲諷的目光。隻是這次她好像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麽。
安感覺自己手裏的標記好像要掙紮著飛向籠中的女孩,他確定了對方是自己想找的對象。
“身軀也會···”大漢見女孩遲遲不變身,用手杖大力地敲打著鐵籠警告。
女孩看見了安,她的眼裏又重新燃起了光彩。她雙手展開,俯下身,一個跳躍,雙臂化為了翅膀,身體在旋轉中也變成了一隻白色大鳥,鳥冠處有些黑色。白鳥在空中撲打著翅膀,發出鳥鳴,淒厲而又充滿力量。
“她將永遠困在這幅鳥身之中!”大漢高聲說道。
圍觀的眾人開心地大喊出來,這是他們難得一見的奇觀。安則對這氣氛厭惡至極,赫敏用力地抓著他的手,小女孩大概是被這充斥著暴力與瘋狂的氛圍嚇到了。
“我們走吧。”安捂住赫敏的耳朵,將她帶離這個地方。
那隻在籠中盤旋的白鳥看著安離去的背影,發出哀嚎像是求救。
安從外麵買了杯熱可可給赫敏,用來平複小女孩受到了震撼的三觀。
“安,你知道血魔咒是什麽嗎?”赫敏捧著可可,抿了一口。
“那是一種極為惡毒的詛咒,會隨著血脈傳給子嗣。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中了詛咒的人會變成動物,一旦超過了某個界限,他們就再也變不回來了,而是成為一隻徹頭徹尾的野獸。”
“我們去救她吧,那個人完全將她當成賺錢的工具,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赫敏激動地說,她的正義感無法讓她置之不理。
“會的,我會去救的,隻要再等等。”安替赫敏擦去嘴角的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