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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翻牆踩翔

  “宋簫一還沒有動靜?”


  “沒有”


  這是陸知這幾日最不耐煩聽到的一句話,宋簫一資產的“收購”已經接近尾聲,他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她一直派人到宋簫一別院盯著,出了外出采買的小廝,再不見其他人出來。


  陸知沒有男妃,太昭太後在蘭塢莊頤養天年,宮中的宮女黃門侍衛都隻侍奉她一個人,而她沒有什麽兄弟姊妹,這偌大的皇宮,陸知頭一次有孤獨的感覺。


  她無聊的敲著桌案,奏折堆滿桌麵,難得犯懶沒有動手。


  想起宋簫一在城門的眼睛,惶恐不安,一連幾日都有濁氣被堵在胸口的悶痛感。


  該如何彌補她的過錯呢?


  思來想去,沒個頭緒。


  “阿薈,阿薈!”


  王薈匆忙撩裙進去,動作急的差點摔倒,陸知很少會這樣叫人,如何不急?

  “陛下!”


  “去安排,不要帶其他人,準備一匹快馬和爬牆的東西。”


  “啊?”一向穩重的王薈不由得滿臉問號,爬牆?好好一個皇帝,隨便去哪裏都是個大事,爬牆算這麽回事?


  成何體統!


  “去!”陸知不由分說道。


  王薈嘴巴頗為不利索答是,心不在焉的走出去。


  宋簫一的別院緊緊閉上,陸知騎馬在四周轉了一圈,這大門頗為奇怪,破敗不堪,門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縫隙和小孔,這是常年被風吹日曬蟲子啃食的痕跡。


  她們找了一個相對比較矮的圍牆,王薈憋著一通話,欲言又止,臉活活的給弄得通紅。


  “阿薈,愣住做甚?扶我上去啊?”


  王薈哼哈一聲,頗為手生的抱著陸知,使了幾次力,隻堪堪把陸知抬起幾厘米。


  陸知:“……”


  此處圍牆確實相對矮些,人流說不上少,她們這幾個動作,已經有兩三行人透出懷疑的目光。


  再不進去,有人跑去報官,還得讓宮裏去撈人不成?


  王薈也意識到了,此刻唯有順著陸知,盡快翻過去才是正經事。


  找了幾個角度,王薈半蹲著趴在牆邊,幾分豪氣的怕拍肩膀,道:“陛下,踩這裏上去。”


  陸知心道是個好辦法,套著鉤子的繩已經扔過去,隻要稍微碰到牆頭,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好在提前考量到,換了一身樸素的騎裝,王薈已近三十的年紀,身體不似少女的柔軟,有些硬度。


  她一抬腳,剛剛踩穩,一個憤怒稚嫩的聲音傳來,“喂!哪裏來的小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爬牆妄圖盜竊!”


  王薈混身一震,從未做過如此苟且之事,本就惶恐不安,這下子,恨不得就地自殺。


  人還是擋在陸知麵前,急忙道:“陛下快走!不要管奴婢!”


  “你們誰也跑不了!”門童一愣,腦子一轉,震驚道:“是你們?登門拜訪不成就使這種醃臢手段!”


  小家夥個子不高,火氣卻很大,小臉圓潤可愛,這麽一怒,沒有任何威脅。


  陸知神色淡定自若,問道:“小先生報官了?”


  門童一愣,把書藏在身後,哽著脖頸道:“沒有,你們別想逃,府上家丁馬上就到,勸你們老實點,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知勾唇一笑,悠悠的騎上馬,拉起王薈坐到身後,“你家主子來了我也不帶怕的。”


  一扯韁繩,揚長而去。


  門童一下沒反應過來,旋即大怒“小賊!我馬上去報官!你們等著去吃勞煩的?”


  王薈緊張到忍俊不禁,“陛下好機靈。”


  白日行動本就冒險,好在帶著帷帽,一般人還看不出來,那小子記性好,不看臉竟也能認出來。


  “捉緊我!加速了!”


  她們並沒有回宮,找了個排場還算大的酒樓裏,墊墊肚子,又待了好一會兒。


  落日西斜,天空已經被染成了金橘色,層層疊疊,反射瓦礫的光澤,上黃下灰,十分好看。


  在樓下一個身影落入陸知眼裏,倒不是太英俊不凡,而是他的一隻胳膊穿了厚重寬鬆的袖子遮擋,風一吹,不難看出,少了點東西。


  這個人便是那日碰到她手的紈絝,這胳膊是被宋簫一卸下來的。


  “樓下那人是誰?”


  王薈順著她目光看下去,稍一思酌,“你王尚書家的獨子,向來得寵,驕橫跋扈慣了,又仗著自己長相尚可,玷汙不少良家姑娘,還有因此跳河的。”


  “王尚書……居然還安然無恙……”


  王薈是京都百事通,雖為宮中女官,對宮外的消息更為了解,這也是陸知的意思。


  “王尚書在京都有些產業,收獲不菲,足夠他揮霍的,就這一個兒子,出了意外壓不住了,就把姑娘弄回家做妾,這事兒不好查,隻說是你情我願的事兒。”


  陸知:“查,朕不信王尚書會有多老實。”


  等到夜色黑定,二人又摸到了宋簫一別院牆頭。


  故技重施。


  很順暢的爬過牆頭,王薈找了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著接應她。


  陸知想著,總不能見到宋簫一還讓她爬牆道理。


  等她翻過牆頭,看準位置,一躍而下,快速有力,落地時,腳下一片鬆軟。


  軟中帶濕,稍稍一動,黏黏糊糊,伴隨鼻尖傳來陣陣的惡臭味,她想到了。


  這nm是屎!


  黑軟黑軟的 ,有的地還有稍稍硬一些的。


  身體比她自己反應快多了,一股力量已經直衝喉嚨,死死捂著嘴才堪堪壓下去。


  有病啊!

  牆邊放什麽屎啊!

  借著遠處昏暗燭光,看見不遠處有一片油綠,邊捂著嘴便繼續移動,穿過惡臭堆,腳踩在踏實的地麵,總算能放鬆下來。


  陸知不敢低頭研究是什麽品種的屎了,這鞋子被沒了大半,移動時還有的被賤到腳踝上。


  她一送鞋麵重重把它甩到對麵牆上,沒想到這鞋竟又彈回來了!砸到陸知的大腿上,糊了大片的黑泥。


  她瞬間定在空中忍住大叫的衝動,輕輕脫下另一隻鞋子。


  深呼吸。


  繼續往前走。


  剛一跨出第一步。


  !


  腳底不對勁,她穿著襪子,也能清晰感覺到,從下麵傳來的又硬又軟爛的觸感。


  低頭一擰。


  是爛透的菜葉子和不同形狀的白骨,白骨分辨不出是什麽東西,倒是可以確定,不是人的。


  不過

  這慶幸又有什麽作用呢?


  除了背後的黑屎,四周全被這東西覆蓋,也就是說,如果想過去,隻能硬踩。


  四周什麽多餘的東西也沒有……


  宋簫一!


  陸知在心裏怒吼。


  這回陸知沒有猶豫,骨氣勇氣,飛奔而出,站定,一甩襪子,戰鬥完畢!


  該找宋簫一了。


  竹林深處。


  兩個俊俏的少年郎正對弈落子,一個一身白衣,在夜色裏尤其顯眼,他們沒有掌燈,銀潤的月光照到臉上,加上本就虛弱頹靡的臉,美感不多,隻有脫世的慘白。


  他對麵的少年郎與他情況截然相反。


  陸汜嶢稍抬眸望向他,動了動唇,“陛下今日是來了吧,不去看看?”


  ……


  無答。


  陸汜嶢閉了嘴。


  雖不知外麵是個什麽情形,隻要宋簫一不答應,陸知是找不到此處的。


  他是再著急也沒有辦法,隻能強裝鎮定。


  從他來此處起,宋簫一說過的話統共不超出四句,臉色慘白厭世,現在院裏沒有其他人在,他根本不能放心離開,更何況,陸知還在外麵。


  陸汜嶢最怕的便是宋簫一一閉眼直接倒下,他於宋簫一有愧,兩個關係本就不錯,現在這情況著實是兩頭為難。


  一靜一動,一燥一涼。


  “倒是有興致。”


  陸汜嶢倏地起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陸知臉色十分難看的盯著宋簫一,她現在頭發散亂,赤著小腳,衣服上還有泥土,臉上灰黑一片。


  宋簫一依舊垂著頭,專心致誌的下著棋,良久,落了子,才道:“該你了。”


  陸知氣得頭都要炸飛好幾層了,她剛剛一路經曆的踩屎才廚餘垃圾,摔倒,勾頭,好在那時越是憤怒越能冷靜思酌。


  順著一些零星的植物擺放不同院子的格局布置,找到了位置。


  這宅子又顛覆陸知對宋簫一的了解,裏外不一,低調奢侈。


  敢問誰會把自己的院子修得像個迷宮?

  “宋簫一!”


  宋簫一:“……”


  陸汜嶢裏外不是,兩個人的事情他現在處境十分尷尬。


  陸知見他不答話,更加憤怒,幾步上前,一把推開宋簫一,坐在他對麵。


  看著棋盤。


  陸汜嶢有自知之明,也沒有想著離開,自覺退到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盞茶的功夫後,陸知舉棋落子,這盤,定了輸贏。


  他們已經在白熱化階段,每一步都置關勝利,宋簫一站上風,陸知水平在二人之上,腦子如同龍卷風一樣瘋狂轉動,找到突破口。


  “你輸了。”平靜而理所應當。


  宋簫一目光沒有落在她身上,掃了一圈,起身準備離開。


  “宋簫一!之前是朕的不是,今日再次同你道歉!”


  還有沒有答話,沒有回應,沒有回頭,徑直離去。


  陸知欲追上,被陸汜嶢攔下,“他現在狀態非常不對勁,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陸知:“……”


  “朕是不是做得很過分?”


  陸汜嶢:“是的。”


  陸知:“……”


  陸知不是窮追猛打的性子,遇事尤其遇人,如果覺察到沒有希望今日不宜,便會毫無壓力的回去,抽出點時間想對策。


  正要出了院子,白日聒噪的小門童又出來了。


  “你……你不準走!”


  陸知理也不理,選擇略過。


  “大人說了,你今天從哪裏就從哪裏回去。”


  陸知:“我若不聽呢?”


  他一縮脖子,小心道:“大人說,若是你不照做,已經就永遠別想再進來。”


  陸知滿臉不可思議,心道當她稀罕得不像話不成?不來便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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