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老朋友”
他話鋒一轉,“結果幾日前,這些人全換上了盔甲,占領了整個城,城主也不知所蹤,城門封鎖,隻能進不能出,除了藥商外所有人都被捉到了後山,到了鬼節,有許多人慕名而來,他們也不阻撓,到了夜晚,若是誰沒出去,便一塊捉到後山裏。”
“沒有人出去過?混出去一個沒有?”陸知想,隻要一個就可以上報朝廷了。
“不行。”他搖頭,“我們仙廬不像其他城,仙廬背靠懸崖 ,後山最外圍是萬丈深淵,城牆上都是士兵,就是沒有士兵,那城牆太高,根本也爬不上去,除了城門那的入口。”
“他們究竟在做什麽?”
“不知道,隻知道他們做的事還有一段時間,算起來也沒幾日了,今日,還來了個大安皇帝,簡直匪夷所思。”
隆叔連連歎氣,看著陸知秀氣的臉,搖搖頭道:“方才是我思慮不周,你們就兩個人,等傷好了,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事情過去了便出城逃命吧。”
“怎麽就確定我們做不到呢?”
隆叔笑了笑,像是自嘲,“你一個小姑娘家,裏麵還有一個病患,能活下來已是不易,我雖然很想見隆娃,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你們過去太冒險了,今日的話就作罷吧。”
陸知想反駁,可看自己的處境,她現在再普通不過,這幾日在下麵摸爬滾打,也受了不少苦頭,又不是做皇帝,現在的她可沒有發言權。
可陸知還是篤定道:“既然答應便會辦到,你且給我點時間,會有辦法的。”
隆叔突然咧嘴,大笑幾聲,摸了她的頭,“倒是個勇敢的小姑娘,那老頭子我便信你!”
“他幾時能醒過來?”陸知問。
隆叔想了一下,“明日便可醒來。”
“勞煩先生幫我照顧他了,我得出去一趟,把外麵的情報摸清楚。”
“誒!你這時候怎麽走,你一個小女娃……”
陸知插嘴:“不必擔憂,我這幾日都是這樣過來的,對附近還是很熟悉的。”
她收拾自己的東西,走了一段,回頭道:“若是能盡早敷藥就不必等到明日了,先生知道藥方,他病情嚴重,怕是拖不得了。”
“哦!還有,他包裏有銀兩,先生想拿多少便拿多少!”
隆叔被揭穿了小心思,臉不由得紅了一下,隨即又笑起來。
陸知到了後院沒有忙著出去,順走了一些藥材,現在困意來得洶湧,腦子很清明,他她知道不能睡得太久。
陸知找了個稍暖和的地方水了幾個時辰,不斷在心裏暗示,兩個時辰後醒來。
外麵的天還是黑的,陸知間隙找隆叔要來張地圖,陸知看筆墨很清晰,猜想不是他自己畫的。
上麵的街道畫得筆直,線條流暢幹淨,地標詳細,這是陸知在之前以俠士的名義討要得來。
看了幾眼,覺得十分有用。
這個時間點是最好的,她不想浪費,外麵溫度很低,她順來幾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暖和很多。
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名字——北祠。
陸寄南這裏她是不打算再回來了,等到白日,陸寄南怎麽也會發現她的不一樣,留在這裏隻有暴露的份。
她不知道陸寄南嘴裏的暗室在哪裏,不然她實在想去一趟,現在隻能選擇宋簫一哪裏,宋簫一現在是最接近她想要的答案之人。
陸知記住路線,一路很順暢的摸到了北祠,哪裏很大,後麵便是通城河,陸知原以為這裏是城主的祠堂,沒想到遠遠看去,就是一推廢墟。
外麵守著很多人,裏麵也被打理過,鋪成了一片幹淨的地,不知道堆了些什麽。
這個北祠很大,足以和一個唐宅相比,宋簫一不可能在外麵,她得混到裏麵去。
總歸,宋簫一是不會傷她的吧?
陸知繞到了對麵,從一個鋪子穿過去 ,望著高牆為難。
附近沒有可以墊腳的東西,她根本夠不到。
“你在這裏做什麽?”男人的聲音!
陸知的肩膀突然放上來一隻手,她差點驚叫,這手很大,皮膚光滑,看樣子主人保養得很好。
一瞬間陸知從兜裏掏出一個短匕(從陸寄南那順來的),這隻手放在她的左肩,陸知左手往後一拽,抓住他的手臂,翻身往後,右手掏出短刃往他脖子抵去。
男人接連後退到了牆角,“是我!”
陸知一聽聲音,下手更重了,死死抵在他的脖頸那,這才抬頭。
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陸知:“右恒?”
她隨即改口,“不對,是拓跋尋,你來這裏做什麽?”
右恒一點也不畏懼,鬆口氣“你不也在嗎?”他試著捏開匕首。
陸知又往前一挪,他不敢再動,抬手做投降狀,“不動了不動了。”
陸知低聲再問:“你來做什麽!”
“我來探路啊,這裏古怪得很 ,不得先替我那蠢弟弟探探路嗎?”
陸知想到他嘴裏的蠢弟弟是大安皇帝,臉色更差了:“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了,隻要我。”
“再不說實話我現在就直接殺了你。”
右恒一驚,“別別別,有的,有的。”
“在哪裏?”陸知問。
“在你身後。”
“……”果然,陸知脖子多了一片涼意,她也不扭頭了,餘光中,身邊全是黑壓壓的一片。
“別想威脅我,我倒要看看是他們快還是我快。”
右恒就是一笑,看著心裏很好,他朝旁邊揮手,陸知脖子上的劍也沒了。
“你想做什麽?”陸知問。
右恒滿臉疑惑,“你刀都把我弄出血了,我不得想著活命啊?”
陸知冷哼,“算你識相。”
右恒笑眯眯的,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陸知看著心煩,惡狠狠地瞪他,“你笑什麽!”
“沒什麽啊,看見你開心罷了。”
“……”
他們就這樣僵了好一會兒,陸知手酸得不行,“讓他們退下!”
“為什麽?”
“你想死嗎?”
“可他們退了你那麽恨我我鐵定是活不了的吧?”
接著他低頭調笑道:“是不是手酸了?你這樣怎麽威脅人呀。”
陸知想把他頭給擰下來,右恒高了她一節,她現在手舉著,很容易酸,可她知道,身後有一把劍還在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