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假徒弟

  那小夥年紀不過十七八，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聽到司怡然的回話，眼中閃過一絲慶幸。


  這一閃而過的神色卻並未讓司怡然錯過。


  司怡然觀察到此人嘴角有傷，眼眶處還有些許烏青。


  她先前學過散打，自然清楚這是被人用拳頭打出的傷痕。


  要說神醫弟子被人打自然是不可能的。


  麵前這個小夥子與其說是神醫徒弟卻更像騙子…


  “自小跟著師父學習多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這一笑，牽扯到嘴角的傷口，頓時臉都扭曲了一下。


  “你這師父還打人？”


  司怡然幹笑了一聲，像個碎嘴的大媽似得坐在一旁。


  “這是我自己磕的！”小夥急哄哄開口，“不是，你不關心你夫君的病，反來問我這些？！”


  司怡然觀察入微，早早便察覺不對。


  清楚麵前這個人是個慣騙，有些沮喪這尋找神醫的消息斷裂。


  司怡然倒是無所謂了，徑直坐下，抿著唇打算給眼前這個坑蒙拐騙之輩一點教訓。


  許是因為是些個藥材街道，就連叫賣聲都隔壁要少上許多。倒讓兩人的聲音顯得大了些。


  這晚春的正午已經讓人察覺到了夏日的炎熱。


  倒是穿著堂子到來的風，帶著草藥的苦澀清香，吹著這背靠著的大樹颯颯作響。


  司怡然捏在隨手在路邊買的團扇，煽動的幅度逐漸大了些，連帶著同坐一旁的顧恒庭也感受著一絲清涼。


  司怡然邊扇邊看著麵前的小騙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麵做懊惱狀：“對對，都怪我，險些忘記了。”


  “小兄弟，想你打聽件事，你可知那蕭神醫何處？我夫君可是趕了好些路來了這個永安城，隻為了治這腿！”她真摯地開口詢問，逐漸引誘小夥說出更多的漏洞。


  一旁聽著的顧恒庭頓時懵了，還從未見過自己娘子如此浮誇說話。


  “我隨了師父姓，叫我小蕭就行。”


  話雖是這麽說，但司怡然清楚，這一定又是謊話。


  “哎，看你夫君的腿長久下來怕是耽誤診治…”那小蕭假裝自己糾結，最後勉強點頭，“這樣，你隨我一同前去，先將五十兩給我，我去買些好酒好菜討好師傅…誒誒呦！”


  正當司怡然靜靜看著他瞎編，忍不住對他進行人道教育時，突如其來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揪住了小蕭的耳朵。


  “就是你！”來人打扮淳樸，眯著眼睛看小騙子的眼神帶上了憤恨，“就是你在外頭汙蔑我跟我師父的名聲！”


  司怡然對著這個情景發展有些懵。


  那人大了小蕭三四歲，全然一幅大哥的模樣，連聲教訓。


  “小小年紀不學好，非做這些坑蒙拐騙！若真有那些病入膏肓之人被你這麽一騙，耽誤了就診的時辰。這條人命，你擔得起嗎？！”


  來人正是蕭老的唯一入門弟子邱道。


  司怡然看著眼前之人，身著一身穿舊的青衣，身上帶著個布包，細細聞，還能聞出些藥味。


  衣袖子擼起，瞧著就是幹練，應該是常做著事兒方便些。


  司怡然等大眼睛，隻覺自己怕是遇上真的了。


  她輕輕抓住了顧恒庭的手，張口欲言，就被邱道看見。


  他張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又釣著人來行騙了？！”


  小蕭隻感覺自己耳朵都要被拽掉了，當下不肯，破口大罵。


  “他娘的，不是你誰啊？！”


  邱道嗤之以鼻：“嘿，你假扮我，還來問我是誰？”


  小蕭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耳朵拯救出來，上下打量了麵前人一樣。


  “嗬，你憑什麽證明你自己的身份？！”他轉了轉眼睛對著一處開口叫了聲，“師父！”


  眾人視線一轉，再回頭那小騙子早就逃之夭夭。


  “可惡，等了這麽些天倒是讓人就這麽給跑了。”邱道懊惱不已。


  司怡然連忙上前：“這位兄弟，可真是那蕭神醫的徒弟？！”


  雖然是這麽問，但她心中已然認定了眼前人身份，急急便開口詢問。


  “診費無所謂，隻求能讓神醫瞧瞧我先生這腿…”


  邱道看著這兩人也是心中不忍，歎了聲氣。


  “叫我邱道就行，你們下次可要眼睛擦亮些，幸好這次被我遇上了…”


  顧恒庭也是沒想到真能碰上，心中這點希望種子重新點燃。


  “多謝邱道小兄弟！”


  邱道擺了擺手，麵色有些坎坷與遲疑：“你們先前可曾聽聞我那師父脾氣古怪？”


  “這…”司怡然也沒想到，這徒弟這麽揭自己師父的老底，“如何能這麽說…”


  邱道一瞧兩人的反應就了解大概。


  “看來是聽過。我師父為人雖是好的，確實有些古靈精怪的。”


  “這治病…還得合他眼緣。若是不願意治，也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司怡然微微皺眉。


  聽聞那些神醫都有些自己的脾氣，隻是這件事情，她沒法讓步。


  就算是不樂得救，她也要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