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治病

  看到清風還是這麽迷糊的呆愣樣子,司子嫿繁重的心情又放鬆了一些,她抿唇笑了笑,看著清風道:“走吧,咱們去張員外哪兒,你不是說要給他治病嗎?”


  “現在就去?”清風不由得吃了一驚:“可我還沒有查明白這張員外是什麽病啊?”


  “你是信不過我的醫術嗎?醫術最重視的便是望聞問切,若是我不親眼看一下自己的病人,又怎麽斷定到底是什麽病症呢?那還怎麽對症下藥呢?”


  司子嫿一連三個疑問句直把清風弄得懵了,而司子嫿也沒等清風回答,便直接吩咐清歡去拿清風的藥箱。


  “誒誒!清歡姑娘!我自己來就好了!”清風向來看重自己的藥箱子,生怕在清歡的手裏磕著碰著了,連忙搶了回來,自己背上了。


  清歡樂得清閑,自然不會和他搶,見他拿起了藥箱子,就催促了一句:“趕快的吧!小姐待會還要趕著回府呢!”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司子嫿就仔細想過了,她現在急需發展自己的勢力,如此一來,才不必處處受製於人,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她壓根沒有錢,半步都難走,又怎麽召集一批忠仆呢?


  在丞相府的時候,大夫人表麵對她很好,暗地裏卻是恨不得親手捏死她,雖說不會克扣她的月例,可這些錢平日用來打點下人都是勉勉強強,更不用說有盈餘了,至於其他的姐妹,都有母親的貼補,自然不會過得太差。


  而且娘親去世的時候,司子嫿還太小,她手裏的嫁妝自然也被大夫人接手了,要不然,光是依靠嫁妝的鋪子,她也不必之過得捉襟見肘了。


  當然了,司子嫿是一定會拿回屬於母親的嫁妝,也會調查出母親當年的死因,不過當務之急,要盤查陳年往事,也需要耗費時間和人力,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跟在清風身邊,通過替人治病,慢慢積攢自己的名氣,為將來做打算。


  “小姐,到了。”


  清歡在外提醒了一句,也拉回了司子嫿的思緒,她乖巧的跟在清風的身後,當著一個合格的徒弟,清風醫術雖然比不上司子嫿,但也十分高明,所以在京城也十分出名,所以張員外的下人一聽到清風是過來替老爺看病的,連問也沒有多問,就客客氣氣的放行了。


  “清風先生!你可算過來了!老夫這幾日都要被這病症折磨死了!”張員外連忙出來迎接清風,看到跟在她身後的司子嫿時,先是呆怔了一下,隨後又問:“這是……?”


  “哦,這是我新收的徒弟,想著帶她一並過來見見世麵。”清風隨口解釋。


  “原來如此啊!既然能被清風先生收作徒弟,想必這個姑娘也是極有靈性和天賦的!坐,快上座!”


  張員外殷勤的說道,又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下人上茶,然後就開始訴苦被病痛折磨的這幾日了。


  “清風先生這次過來,是不是已經查明了我這是什麽病啊!哎喲!老夫可真是受不了了!這成天成天的癢啊!老夫的背後都要給撓破了!”張員外說完,又期待的看著清風,希望他能打救自己。


  “嗯,你先隨我進來內室。”清風沉吟片刻,示意張員外進去看看他背後的狀況,因為考慮到男女有別,司子嫿隻能在外麵等候。


  司子嫿一進門就觀察過張員外的臉色了,隻覺得他臉色紅潤,開口也是中氣十足,全然沒有半點病人的虛弱,不過她似乎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紅點,難不成他是……?

  這會子,清風也檢查完畢了,他臉上掛著一絲歉疚:“張員外的病情更加嚴重了,隱約有潰爛的樣子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


  “張員外除了癢以外,可還有痛意?”司子嫿打斷清風的話,認真問道、


  “痛?這倒是不曾提及。”清風沉吟片刻後回答道,聽到這個回答,司子嫿臉上的笑容也加深了一些,若真是如此,那她能確定這是什麽病了。


  “張員外,你今日可曾吃過什麽特殊的食物?”司子嫿帶著篤定的笑容問道。


  “特殊的?不曾啊?”因為司子嫿是清風的徒弟,所以張員外也沒有輕視她,聽到她這麽問,思索了後才回答。


  “像蝦,蟹這種濕熱的食物,也不曾吃過嗎?”司子嫿繼續問道,其實這種病症還是她無意中發現的,得了這種病的人,是東方信的一個部下,每次一吃海鮮身上就會長出許多紅點,和張員外一樣,病症隻有癢。


  “老夫不曾吃過啊?”張員外摸著胡子糾結的回想。


  正好此時下人們端著一疊精致的點心走了進來,張員外便熱情的推薦:“二位快嚐嚐這芋絲糕,這都是新鮮的芋頭,是我夫人親手種下的。”


  “多謝款待。”清風和司子嫿客氣的謝了一句,順從的夾起一塊嚐了嚐,味道果然不錯,不過司子嫿卻注意到張員外每吃一口芋絲糕,都要抓一次癢,比剛才頻繁了許多。


  她眉頭皺起,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便抬頭問道:“張員外,張夫人可是今年才開始種芋頭的?還有你以前可有吃過芋頭?”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張員外頓時有些詫異的回答,雖然喜歡吃芋頭不是什麽秘密,但也不會隨意就被人知道的,他沉吟道:“我素來不喜歡吃芋頭,不過夫人做的這種點心倒是頗合我意,我每日都要吃上幾碟呢!”


  聽到這個回答,司子嫿幾乎可以斷定張員外是什麽病了,他和東方信的那個部下一樣,隻是對某種食物過敏了,隻不過別人是不能吃海鮮,而張員外是不能吃芋頭。


  司子嫿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張員外,看到他眼底濃濃的懷疑,司子嫿又補充了一句:“若是張員外不相信,大可試試不再吃和芋頭有關的食物,待過幾日,你便知道小女子的話是真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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