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藥到病除
“姑娘的意思是,老夫身上的不是什麽疑難雜症?而是不能吃芋頭的怪病?”張員外聽到司子嫿篤定的口吻,心底已經信了大半,隻不過還存半點狐疑。
“小女子曾在醫書上看過記載,亦親眼見過和張員外你相似症狀的人,所以小女子才有如此斷言,張員外若是不相信的話,隻管一試。”司子嫿鎮定自若的回答,又衝清風使了一個眼色眼神,示意他開口。
清風出言附和:“嗯,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和張員外你類似的病症了,你隻管按照剛剛的話做就可,我會再給你開上幾劑輔佐的藥,不必擔憂。”
果然,張員外潛意識還是偏向清風的,剛才司子嫿又是舉例又是驗證的,他還是懷疑,如今清風不過附和了一句,他就奉若神明了,連連答應下來。
看到張員外態度的轉變,司子嫿的心中又有了另一番成算,她本來就打算通過看病獲取這些達官貴人的好感和幫助,有清風這個例子在,她也無須擔憂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快跟著清風一起,現在這些權貴麵前混個眼熟,也好為以後的會診打下基礎。
“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張員外你靜養了。”清風起身打算告辭。
張員外卻是連忙上前一步喊停清風,有些猶豫的開口:“清風先生,老夫這病……”
清風在權貴中摸爬打滾慣了,知道他們的脾性,一聽到這話,又看著張員外麵露難色,他立刻就明白了,抱拳篤定的回了句:“張員外你就放心吧!你的病,出了這個門,我就爛在肚子裏了!這些分寸,我自然會遵守。”
“這就好,這就好。”張員外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又解釋道:“這是老夫的把柄,若是泄露出去,被有心人知道了,難免會算計老夫,小心駛得萬年船,還請清風先生不要見怪。”
“這是自然,張員外你好好休息,三日後來德善堂回診便可。”清風交代了一句,就帶著司子嫿離開了張員外的府邸。
剛剛出了門口,清風就連忙走到司子嫿跟前請教:“司小姐,這種病症在下聞所未聞,你又是如何得知?如何斷定的啊?”
“這還不簡單?適才我從他的反應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又見他吃了芋絲糕後,抓癢的次數更加頻繁,又是坐立難安的,便斷定了。”司子嫿輕輕一笑,為清風解疑,又隨口安撫了一句:“這世間的病本就複雜多變,寸有所長,尺有所短,說不定清風你知道的,我恰好就不懂呢?”
聽到司子嫿的回答,清風先是點頭表示自己學習了,又兀自感歎了一句:“司小姐果真醫術高明,可惜啊,若不是身為女兒身,必定可為天下百姓造福。”
“可惜什麽?何來可惜?”司子嫿聞言挑眉,扭頭似笑非笑的望著清風:“女兒身又如何?我如今不是也跟在清風你身邊學醫麽?”
說完,司子嫿還故意拍了拍背在自己身上的藥箱,清風看到他的動作,先是沉吟片刻,忽然也笑了起來。
“哈哈!果然是清風鼠目寸光了,司小姐是巾幗不讓須眉,司小姐醫術高明,日後可一定要好好幫助受苦的百姓。”
“這是自然。”司子嫿點頭應答,抬頭的時候,看到前麵的巷口飛快的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狐疑的皺眉,又隨手將藥箱遞回給清風:“好了,你先回去德善堂吧,我還有其他的事,今日就到這裏吧。”
“嗯?”清風詫異的抬頭,還想再追問司子嫿什麽事情這麽著急,後者已經提著裙子走遠了。
“這不是東方望身邊的小奴才小葫蘆嗎?他怎麽會在這兒?”
司子嫿跑到巷口,恰好看到轉角的小葫蘆,她狐疑的在心裏想著,又連忙放輕自己的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哪兒,生怕被人發現了。
小葫蘆似乎在和什麽人交談著,可惜那個人正好在轉角那邊,司子嫿望穿秋水也看不清那個人的樣貌,因為害怕被發現,還是貓著身子,隔得遠遠的也聽不清他們的對話。
“到底在說什麽呢?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上一世東方望就不是什麽等閑之輩,這個小葫蘆到最後也是東方望信任的左右臂膀,她現在半點也不懷疑小葫蘆是背叛主人,不過他極有可能在傳遞重要的信息。
說不定是大事,自然是能多聽就多聽一些了!司子嫿整個人貼在牆上,繼續豎起耳朵,努力想辨認他們的對話,隻不過她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隻能聽到依稀幾個字。
“大理寺……會的……主子交代……好……”
什麽啊?不過大理寺?難不成東方望已經將自己的勢力延伸到哪兒去了?司子嫿自顧自的思考,完全入迷了,連身後多了一個人也沒有發現。
“聽到了什麽?”
司子嫿聽到一陣熟悉的男聲,下意識的回答:“什麽也沒聽到!隔這麽遠!我又不是順風耳!”
“那你想知道麽?”那道清冷的男聲又一次響起。
司子嫿正煩著呢,聽到這句話,皺著眉頭揮揮手:“廢話!我要是不想聽,我在這兒偷看做什麽……”
“是你?!”
司子嫿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她下意識的閉嘴回頭,看清離自己不足一指距離的東方望時,連忙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麽會在這兒!”司子嫿先發製人的注定開口,打算蒙混過去。
可站在她眼前的人是誰?是隻用了一萬精騎就逼退了二十萬大軍的東方望啊!他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就被司子嫿糊弄過去?
“主子?”小葫蘆這個時候也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司子嫿和東方望站在這兒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又防備的看著司子嫿:“主子!她也不知道站在這兒多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