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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126: 宜州舊事(7)

  “大薩滿講本部族祖先的英雄故事,大人也跟著男女老少在一起人頭攢攢地諦聽,感歎,落淚,為肅慎人悠久的不平凡的曆史而激動、振奮,為肅慎的未來下定決心去奮鬥。


  各部落酋長屋裏屋外的跳起神舞,表現本部落人慷慨激昂的心情。他們一邊跳舞,一邊唱歌,一邊大聲喊叫。他們把舞蹈叫“莽式”、“麻克新”、“索裏多”,把唱歌叫“朱春”,把歌裏的段落叫“撇列”、“鋪”,把男女對唱叫“倒喇”。


  人們在台下跳起了瑪虎,他們時爾像虎一樣怒吼,時爾像馬一樣長嘶。台下薩滿也跳起了神舞,有的薩滿手搖“轟隆”,它是木杆頂端拴豬哈拉巴八個,互相撞擊,嘩啦嘩啦地響。還有兩個薩滿一問一答,問者大神,答者二神。


  祭祀大會之後,大人巡視王城,臣子們舉著各種“蠻伊”即神像,“索倫”、“固山”即神杆和旗幟,敲著“通肯”即鼓,“鋤庫”長鳴,場麵宏大壯觀,平民從家裏跑出來,跟在隊後跳起了“莽式”,一時君民同樂。一些很遠的外種族人,風聞此事,跋涉數千裏,進入這座神秘王城,跟在“莽式”隊伍後邊一起載歌載舞,感受歡樂。


  以後,他們深入各處探訪,對謎一樣的肅慎族長相、服裝、食物、噶珊等一一觀察,連連稱奇。肅慎人中等身材,粗壯、結實、方圓臉,細眼睛,高骨,耳貼鬢。


  男人胡須輕淡,耳垂貝殼木環,或用六至八厘米長的骨簪把頭發束髻,或者辮發,他們說話聲音宏亮,既使聲音很低,也傳得很遠。


  女人身材比男人稍矮,不蓄劉海,頭發分向兩側,或綰成疙瘩鬆立在頭頂,或綰成兩燕尾垂於頭後,上麵簪著“伊爾哈”,即花朵。


  其美麗者,說話走路如歌舞狀,人皆寵愛。未嫁者椎髻垂肩,或者合梳雙辮,嫁則橫束頭頂,或扁圓覆腦後男人頭戴帽子,有草編葦帽若鍋倒扣狀,有各種獸皮暖帽,頂尖有纓、羽、獸尾,不禿。


  犯頭帽,用整個狗子的頭顱,去掉骨肉後,保留皮毛、角、耳朵、鼻子和口,精心蹂製而成,與孢子的頭一模一樣,故稱“抱頭帽”。人穿“伊春西吉尖”,即皮袍。


  選皮、加工、縫製,全靠經驗豐富的女人來進行。她們把袍麵叫“吐庫”,袍裏叫“多課”,袖子叫“烏勒西”,開禊叫“色勒分”,花邊叫“陶罕”,把針叫“綏芬”,把線叫“索別”。


  男人頭戴帽子,有草編葦帽若鍋倒扣狀,有各種獸皮暖帽,頂尖有纓、羽、獸尾,不禿。頭帽,用整個子的頭顱,去掉骨肉後,保留皮毛、角、耳朵、鼻子和口,精心製而成,與孢子的頭一模一樣,故稱“f頭帽”。


  人穿“伊春西吉尖”,即皮袍。選皮、加工、縫製,全靠經驗豐富的女人來進行。她們把袍麵叫“吐庫”,袍裏叫“多課”,袖子叫“烏勒西”,開禊叫“色勒分”,花邊叫“陶罕”,把針叫“綏芬”,把線叫“索別”。


  冬天取獸,皮不掉毛,光亮、結實最好是“爾察”即貂皮,貂紫黑色毛平而理密者為上,紫黑而理密者次之紫黑而疏與毛平而黃者又次之,白更次。黑龍江貂毛深皮大,忽爾汗貂皮耐久其次是狐貉、瀨、狸、灌、豬。製作過程:剝皮、刮油、洗皮、上、防腐、蹂製。


  薰皮子必須用穀草做燃料,因為“穀火”火硬火勻,薰出的皮子紅潤色正。出內髒,土法熟皮子:把獸腹“薩木什即錐子釘在地即剖開。掏毛朝下攤平皮子,用四個“速頻”用一碗濃鹽水潑皮上然後。用鞋鞋底使勁蹭,蹭勻,皮子易軟。幹了,一抖摟,皮子就可以用了。


  魚皮熟製法:剝皮、刮肉,撐開掛晾,曬幹後,卷緊放在木砧上,用木槌反複地錘打,直到魚皮柔軟為止。也有人用木刀熟製。熟後魚皮白色微黃,薄且堅,軟如綿,暖如牛皮,不透水,不掛霜。用黃魚、青魚的魚皮熬膠粘製衣物。


  趕條魚、懷頭、細鱗、哲羅、大馬哈、鯉魚做“阿庫裏”,即魚皮衣,做革幾蟒鞋、手悶子。懷頭又可做套褲、口袋、褲腿、鞋幫。胖頭、狗魚做魚皮線。魚皮服邊緣縫上獸皮以保結實不壞,再用植物皮、葉、花泡浸,染成藍、紫、黑、豬色。


  “沃龍”即麻。它獨杆,一人多高,杆麵有五六個棱,堅硬,撅斷邊緣呈絲狀。葉子兩端尖,中間寬,邊緣細齒,一簇簇生長,中央包裹種子,種子可以榨油。


  線麻.又名花麻秋天割麻,捆好,扔進死水溝子裏漚,漚脫杆得一個多月。隻有漚好,麻的纖維才能從杆兒上剝離出來起麻的時候,水麵已經凍上一層冰茬,冰冷刺骨,水裏浮著一層長綠毛的臭水,惡臭撲鼻。人從又髒又涼的死水裏撈麻捆,死沉死沉的。


  打開,晾幹,打捆,農閑時剝,扒成絲縷,變成“佛塔密”,即又細又長,剝麻是冬天男女老少一項大活,不用眼睛看,兩手摸著就能幹。人們夜裏摸著黑,邊剝麻,邊聽講故事,也是一種樂趣。


  用紡車紡麻,紡車大輪帶小輪旋轉紡線,織成上下經緯線而成“活龍伯昨”,即麻布。有時,為防備幹活不慎木刺紮傷手指,感染,他們把艾蒿絨卷成條,放盤上點燃,外圍一個樺皮筒,手指伸入筒內,以不痛為度。


  陶紡輪,已出土的最大重九十八克,小的僅八克。人視其貴,家珍藏之。祭祀時,最後一項,常供奉其於神位邊,享受人們跪拜,焚香,歌舞讚頌。如遺失,受部落責之,必複製以息訟。


  打麻繩:半尺長獸腿骨,兩頭粗,“都林穀那爾轟”意思中間細,杆中央穿一根細骨頭,帶勾,叫“拔錘”把麻線係在勾上,人手提細骨勾和麻繩,一轉骨棒,它便旋轉起來,麻紕不停地入手成繩,邊成繩邊絮麻,邊往“拔錘”上纏繞,擰出來的一股叫麻經。再用此法,把兩股合擰到一起便成細麻繩了。


  擰出麻經後,再把幾股麻經合擰到一起才成了繩索。其工具分兩樣,一個是把一塊長木方掏成幾個孔兒,孔裏穿上帶鉤的搖把子,把需要擰繩的麻經係在搖把子的鉤上;另一頭做一個木架,木架上也有一個帶鉤的搖把子,把那頭牽出來的幾股麻經集中到一起拴在這一個鉤上。


  在幾股麻經中間有個用硬木做的“狗頭”這個“狗頭”周身有光滑的槽兒,麻經控製在槽裏,一頭有尖兒兩頭的人用勁搖搖把子,麻經通過“狗頭”的推進就擰成了繩索農家常用的繩索分梢子繩、中繩、煞繩不等。用線麻擰出來的繩子,拉力強,有韌性、耐腐蝕、抗嵐花,一般的繩子都能使用幾年。


  人們用染黑的麻線在衣袍的領子、袖口、襟邊繡出花朵紋、三葉紋、葉紋、柳葉紋、條紋、波浪紋、菱格紋、雲朵紋、雞爪紋、羽紋、各種草葉紋、草根紋、浮萍紋、葦蓮紋、魚鱗紋、魚網紋等,使衣袍美觀,又有記號,便於辨認、尋找。


  東海邊部落多在衣袍上繡螺旋紋表現出對海洋波濤和蛇皮花紋的崇拜。黑龍江和忽爾汗、長白山的部落多在衣袍上繡柳葉藝葉雞冠花、益母草。為什麽呢?杏花者多為女人她們秋冬坐臥炕上,有了閑空,煎以上藥草治療湧經、閉經而愈,以此紀念。“沙林古勒哈”,即皮靴,厚者二三層獸皮、魚皮,外層硬厚皮子,內層軟皮子。靴裏常有靴掖,藏有“哈力瑪”即刀子。有的靴子腰上纏綁許多道“刀惹”,即皮條子,其意不僅使靴子更緊湊、結實、合腳,還有儲備繩索的目的。


  靴鞋,用牛皮縫的鞋,也有熊皮、野豬皮。一塊皮,縫上八個耳子,前加一塊皮臉,後堵另粘一塊皮子當根,提鞋抓手,牛皮繩穿耳,靳鞍草絮裏,非常柔和,上麵套勒啦腰子,走一天雪路還“哈勒暉”,意思熱。


  靴粒草長在溝膛裏,它單根無葉,又細又長,長得密密麻麻,厚厚實實,一片片的。秋天,“薩音”了,即黃了,割下來,人用木頭靳鞋棒子在木板上砸它,砸軟了,就可以用了。


  人們不挖井,就近山泉河流取水而飲。冬日食油膩飲冷水無不服者,外地人素病弱,飲此地水則精神充足。食蘇子油,稱其“馬龍尼蒙”,鬥得油九斤,其外還食豬油及其它動物脂油。


  人種糧,種“衣拉”即糜子,“北霍米”即稗子,“沙因推類”即大豆,“哲庫”即穀子,“麥色”即小麥,還有大麥、粟、林、黍、稷、高梁、蕎麥。人熬米而爛,吃粥。淅之以水,水飯。瀝湯而幹之,吃幹飯。稗,形似稻,耐旱澇,不擇土地,產量低。


  做醬的黃豆必是當年的新豆子須精選在春節前洗淨草繩掛屋。包好,用搗泥,叫做成“醬塊子“擱醬擱好才香。四月末取下裏房梁上刷洗掰成放小塊,在太陽下曬,後加鹽和水,放入缸中,缸放窗下向陽處,上蒙透氣白布,醬成。


  精者離丟春人蠢齊火春無晝夜一女子去不夠兩男子食勺”即粘團子,把大黃米或小黃米泡水裏,泡半月,酸了,撈出來控幹。淘十幾遍,酸味沒有了裝布袋吊起來,淌水,三五天幹了。上磨拉成麵子,攥成團子,凍上,再g點餡,一蒸,成粘團子了。


  菜有白菜、蘿卜、僑瓜西葫蘆、豆角、茄子、黃瓜、蘇、昔、菠、蔥、蒜等。從春天開始采野菜,用熱水一餘,灑鹽或蘸醬吃叫生拌菜。有小根蒜、婆婆丁、曲麻菜、車軸a菜、菜、三葉菜、四葉菜、刺老芽子,秋天采蘑菇、木耳、榛子、鬆子、核桃、梨、棗、山裏紅、葡萄。


  建房,先將四周牆基挖陷四五尺許,複逐漸添土,錘之以石,即豎柱架梁,柱下礎石很少。屋皆東南向,破木為牆,覆以莎草,厚二尺許,草根當簷際若刀斬,繩縛,壓木,蔽風雨。各部落多依山近水,上山打獵,下水捕魚,生活便利。


  王城周圍部落密布。遺址有鶯歌嶺、鬆乙河、發電廠珍珠門、上屯、葦子溝、張家亮子、三陵、牛場、上官、土城子、上馬河、光明、大牡丹、蛤蟆河、東升、福興、覺羅村等二百多處。密的地方幾乎三五裏一處。


  噶珊之間雞犬之聲相聞,至今古石器隨處可見。噶珊外原野盛長榛叢草卉,其中桃花水色紅味甘,輕脆,過手即化,五六月間,遍地皆是。人擇多處設帳篷、搭窩棚,人棲其中,采集其食,明日又移它處,食盡乃撤居而歸。


  “阿伊莫納葛裏”,即好房子,石基、土坯牆,用三七錯縫法砌築,外豎“哈斯罕”,即藩籬。有的噶珊外挖排水溝,不讓積水進屯。屯子內外長滿蘑菇,其鮮莫過雞腿蘑,熬湯甚美,而雷窩子更是成圈狀生長,香味撲鼻,遇之,采之不盡,滿載而歸。


  權房,用板夾泥,幹了,撤板,內外抹草拌而成的“羊角泥”,結實,厚有一尺以上,暖和。房上二榨,篷頂抹泥。樹林中倒木極多,常阻人行。如無,伐大木,先伐其皮而令其朽,倒後,拖來建房。草泥牆院的房子人呼“響窯”。


  壓著長木杆的“額爾郭其吐額勒本保”,即圓草房。人居其中,煙火嫋嫋,蚊蛇白嶺不敢近。女人平日頭頂罐盛米菜而行,雖然數裏,不用手扶,且不傾斜。人遇外傷,將鬆樹皮燒炭存性,研末外敷,或煎服萱草即愈。


  一些人家屋內西牆有木長尺許,上刻圓如頭顱,畫有眉目,略似人形。或豎一草人,嵌石為五官,手掌係彩帶,如住客語不潔,即患眼病數日則瞎。


  有的“拖克索”即村莊,對穴居統一設計,各家均五乘五米麵積,屋內四角有立柱,柱下有“德林倭合”,即帶楞石頭,牆壁掛木瓢,上畫目、鼻、耳,狀如人麵,以牲血塗所畫之口,口邊油脂愈多,以為祖宗享食者多。人有病,香火熏灼即愈。


  有的部落住在帳篷裏,內鋪隔涼的皮、“勒富”皮周圍樹林茂密。鬆樹巨者結鬆塔,未盡輒滿囊,人日食一升,三四日後,唇焦舌燥,不敢食。人遇小腿潰瘍,采苦麻菜,洗淨切碎,熬湯撈出菜,剩湯熬膏外敷。


  人如搭建窩棚,或出門行獵,或江河將合,將開,眾人大祭,射熊狗以貢奉,食後,其首送入林中樹權,人再不言其事。遇小兒驚嚇抽風,毒蛇蛟傷,用北重樓外敷。


  過了興安嶺往北,一些地方人們冬天用雪塊砌起雪屋臨時居住。屋裏“托阿”.即燒火,雪牆也不融化。到了春夏之交,積雪融化,人即離去。如遇道路翻漿,則橫鋪樹木而行,遇沼澤水甸子,數百裏俱泥淖,深不可測,依草墩而行,略一側身,人馬俱陷。


  土炕高一尺五寸,寬六尺每麵炕長二丈五六尺炕外高內低人稍長便須斜臥,而絕無增廣不知何故。炕上鋪案,或用油包草和葦草編的烷席木枕它們是皮質光滑的槍木樺木,再用石刀或火烙出圖案以顯得美觀。被於炕梢櫃上,覆以獸皮。曉起疊被於炕梢櫃上,覆以獸皮。


  人在炕上炕糜子,以促其幹燥易春,所以在糜子上坐臥、睡覺。頭臨炕邊,腳抵窗,緣由天寒窗際冰霜雪厚盈寸。近窗衾厚。各家屋篷都被火盆煙、灶口煙和吳子香煙熏得“薩哈連格根”,即黑亮,似乎這更有家味。


  家家有火盆。它是用牛、豬、馬毛摻泥和成“羊角泥”,包裹在“崗色”即木盆周圍,幹了以後,把木盆拿出來,把新泥盆放入火中烤硬就可以用了。火盆放炕上,裏麵放炭火,烤屋裏暖和,又保留火種。


  香碟多種樣式。燒吳子香多為保存火種,熏蚊子,而祭祀時必燃。子香枝葉曬幹,壓成沫,手搶其灑入香碟中,故又叫搶香。為防止香碟被燙壞,底鋪一層細灰。燒時,整個香碟一齊冒煙。


  一時間,屋裏白煙飄逸,朦朧迷幻,神秘、馨香,人仿佛進入與神對話,共享時光的境界裏。人跳神,手持神鼓敲之,其聲鏜鏜然,口誦神語,腰鈴晃響,更有抬鼓數麵隨之應和,必向西,西炕神桌上羅列供品,上以線橫牽,懸五色皮條,祖宗附其上,不盡意,跳門外。日跳三次,三日乃止。


  西牆托架上擺放著祖宗板子,上供祖宗匣子和祖宗袋,內盛裝祖先生前喜愛的刀、火石等東西。有的還供奉一男一女兩個小偶,他倆身包熊皮,象征祖宗神。還有的在西牆祭立一排小草人,為曆代祖宗神像。


  有的人家世泰繩索它由控繩的繩車子擰成。繩車子用二米來長的糧憲做成一個滾筒,滾筒中間有一個軸,把軸固定在架上,滾筒的另一端,安裝上對稱的四根翅,把麼鹽掛在未翅上,用勁幾一搖,滾筒便旋轉起來,麻紙就擰成了勁兒,邊擰邊絮麻,邊往滾筒上纏。粗繩出來了。


  傍晚,各家點“阿彥”,在石碗中倒蘇子油,拾繩浸內,一端探外,燭照全屋。如屋挨屋,於間壁掏洞,燭置其中,兩屋皆亮。也有人家木架上插麻梗,梗粘蘇子油渣,燃其為燭。


  苦房多用油包草、樹皮。有的部落用海冬青羽毛,它耐久,不長草,雨雪落上,“阿速台”,意思淌下快。屋中居者常取甸中結滿尺許草苗的土塊為枕,小者如拳,玩之可愛。屋角置木桶,水泡黃豆,生豆芽子食之。


  有的部落蓋房時在房頂放“依蘭”樺樹皮意思三塊樺樹皮,紀念最早用樺樹皮的祖先這位苦房者腰間懸掛小“呼什刀,叫篝叫“叉不哈火鏈叫“牙他庫’小皮袋叫“阿即格法拖手帕叫“封枯”,他把自己的房子叫“額勒本保”,意思草房。


  他們把各種神偶掛在房門口、帳篷門口,相信它們能卜災避難,祛病除邪,保護全家有的人家房簷下懸掛編成辮子的山蒜,以備冬天食用。其根如雞蛋,葉闊寸許,出林中,甘而辛,食之辣口。懸掛紅辣椒一串串,遠望如火燃。


  穴居西側有低矮的耳房,碾房、倉庫,內擱糧食、種子、獵物、工具。穴居南側有石砌的牛圈、馬圈、豬圈、狗圈。置南側便於接受陽光照射,主人從窗口看望牲畜動靜,不被獸擾。四麵立木若城,而以柵為門,或編樺枝橫木為門板。


  “呼蘭”,即煙筒,用玄武岩砌底座,以抗水泡,上壘大坯,轉圈“沃新”,意思慢慢攏高,升起,呈下粗上細形狀,圓口,外抹草籽殼子泥,它防雨防裂,起熱脹冷縮作用。它連接房子的一截煙筒脖子,燒火時熱乎,雞狗常臥其上。


  “摩哥郎”,即倒木空筒子煙筒,豎房外三五尺處,略高過房簷,用泥石砌煙簡脖子連屋內炕洞。它時間長幹裂,人們用藤條裹泥縛之。


  夏秋之交,“伊爾根”在樹權上搭杆為鋪,孩子吊掛在“都魯”即搖車裏,伴星辰入眠。他們用黑元參煎服治小兒斑疹。人有病,親友持果糕站樹下,仰臉上望,大聲問見愈否?小兒出天花,於落癡時,人均持果賀其愈,主人則下樹留客人以飯。


  人們在房門前不遠處搭建皮樓、魚樓。把九根柞木埋地下上露地麵一米左右、再搭一平台,上豎木杆圍攏而成“木樓苦蓋,裏麵裝獸皮魚皮糧食等需要風幹保存的東西,避免被牲畜、野獸、雞鴨糟蹋。也有在地上用樹杆攏圍而成者,無柱腳,取物方便。


  住房門外豎“索羅”神杆。有的神杆杆頭係布片,有的捆一把穀草,日:祖先所依,動之如掘墳墓。有的神杆旁列木人一個為天神,又刻兩小木人為侍神者。有的神杆上係草辮,稱先人係馬之用,偶斜,必斬豬以祭之。家人病,於杆前殺豬以祭。


  圍指TF有的“噶珊”神杆頂尖留“烏雲紮克大毛”,即九枝鬆葉,象征九天。它立於院內大門東側,下壘石座,人不能跨用“索倫它牟哈”,即跨杆影走路。不能在其附近放豬,喂雞鴨,更不能拴牲口。


  許多噶珊的神杆尖上安一個木碗、木鬥或綁一個草把子,內裝五穀或“活納衣”即豬雜碎,以飼對人有恩情的“雜哈它喝生哈”,即喜鵲和烏鴉。如群鳥下淡餘肉,人則喜曰:“祖先高興!”不則揪然曰:“祖先生氣了,要有禍呀!”


  許多部落長是女人,女人地位勝過男人。人們生女則喜,因為女子可以傳家,如婚,即將男人娶過來,從而增加一個勞動力。如家中有獸奴,可知是部落長家。


  部落裏有專門馴養猛獸的阿哈,即獸奴。他們身穿獸皮服,懂得猛獸的語言和行為,或馴老虎,或馴熊,或馴野豬,們乖乖地聽獸奴的話。他們表演,有時不慎會被獸性大發的猛獸咬死,他們的命運很悲慘。


  獸奴是女部落長的財富,是她取樂的玩具。傳說有一位馴虎英雄,體壯如牛,通曉虎語,他受不了東海女王的奴役,逃入深山。一次,他在山中遇見幾條斑斕猛虎,攔住去路,又用爪子刨地,還點了點頭,知道要給他擺場麵了。


  果然,領頭虎往中間一蹲,左右各蹲四條虎,像似迎接貴賓,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他非常感動,對跟隨的同行者說:“即便沒見過我的老虎,也能憑氣味,憑感覺,知道我是它們的朋友,如果我將來有難,它們一定會舍命相救。”


  獸奴從小與老虎廝混在一起,在他看來,老虎不是野獸,不是動物,是他的親兄弟。他曾經帶著虎兵參加幾次部落戰鬥,逢戰必勝,威名遠播。老虎離不開他,他走到那裏,老虎跟他到那裏。


  還有馴野豬的獸奴,他吹響了鹿角號,山溝裏躥出了一片長著僚牙的黑壓壓的大野豬,衝到他跟前,規規距距地排隊等候,惟他指令是從。


  王城高高地矗立在日複一日的太陽和月亮下,宮室入住一代又一代大人,祭神的鼓聲和伊呀的神歌年複一年地飄向長空,獻給天神阿布凱恩都哩。多少個年月過去了,由於王城遺址有重大價值,因此.後來被多次劫掠、發掘、破壞,至今隻剩下城牆“以石壘腳”了。


  東康遺址位於今寧安市東京城鎮火車站西北三裏,占地麵積達二十五萬平方米,距今有二千三百一十五年前。遺址被今人從中部挖開一條南北向水渠後,兩側斷層露出文化堆積一至二米,最厚處達三米。


  這裏房屋遺址為長方形半地穴式,其中一座八十平方米的麵積,西壁長十四點四米,南壁殘長五點八五米,泥抹牆壁,用火烤硬,屋柱下有礎石。做飯使用石堆灶。住在屋裏的人把稗子稱“希佛”,稗子米“希福百勒”。


  這是遺址出土的陶器、石器、骨器。當年,這裏是人煙稠密之處,布滿了房屋,居住著一家家人,他們中間有“阿瑪卡”,即老人,“哈哈”,即男人,“赫赫”即女人,丈夫“畏根”妻子“薩爾根”姐姐“額雲”,妹妹“奴恩”,也成天談論衣食住行,婚喪嫁娶呢。


  樺皮“法庫”即皮袋,內袋幾十支青石磨製細長石鎰,此即史書載“桔矢石弩”實物。曾經是給舜帝、禹帝朝貢為禮品。肅慎人稱小弓箭“裴蘭”,稱長披箭“瑪產”、“畢古”,稱射箭“掛牌”,稱善射“卓琳莽阿”,稱箭靶子“靄琴尖”。


  “海拉爾”,即環佩。這是“巴顏”人即富人才能佩戴的裝飾品。還有可能是大人專有的佩物。它佩掛於“梅份”即脖頸,垂於“扯這”,即胸,顯示地位、權力。王城不產玉產玉之地在貝加爾湖石勒喀河。


  忽汗海南端有一處伸向湖中的山嘴子,它三麵環水,背依逐漸升高的山嶺,叫鶯歌嶺,意思稠李子。這裏,水中魚類豐富,山林坡上土地肥沃,適宜耕種莊稼。三千年前至五千五百多年前,甚至年代更遠,這裏居住著肅慎部落。


  四座半地穴屋址,呈長方形或正方形,三十平方米麵積,四周有柱洞,有的向屋中央傾斜,屋頂呈半圓形,屋內有灶坑。當年周圍豎有“哈斯罕”,即藩籬,還有“摩哥郎”,廂房“和吐保”,耳房“達勒白保”。


  四號房址中一塊大石塊壓著子頭骨,在灶旁邊排列五個完整的子頭和野豬頭骨。肅慎人稱石頭“沃和”,子“布胡”,鍋灶“實木圖”,狩獵叫“布特哈”。這是他們食後將獸首以祭式擺列,然後,跪拜,離去。


  鶯歌嶺出土的小陶豬。今天寧安家家飼養的“大民豬”仍與它十分相像。肅慎人稱豬“烏勒吉音”,公豬“哇哈影給”,母豬“莫影給”,野豬“烏拉間”,小豬“德格勒”,豬油“阿穆孫”,豬下水“活納衣”,豬後肘“烏察”,豬肉塊“件子”。


  黑龍江省密山市興凱湖崗西新開流噶珊遺址,距今有四千四百三十年至六千零八十年曆史。如今當年那些“古龍德音”即宮室“樓色他克葉”樓台、“沃克多阿沙力亭閣和“奇塔赫拉哈蘇蘇草房老屋都難尋蹤了。地下的遺物披露了當年曾經繁榮的驚人細節。而地下豐厚


  遺址周圍的環境。平地多榆,近水多柳。附近山間長滿了“紮克大毛即鬆樹,“費牙”,即樺樹,“百西營”,即梨樹,“富爾哈”,即楊樹.“花拉木烏西哈”即山核桃樹,還有一片片的“弗思木”即樹棵子。各種鳥獸出沒其間。


  出土的骨製“嘉軍”即鷹頭和魚鉤及箭斷。居民用魚鉤和魚網捕撈“大馬哈”即大魚、“木朱胡”即魯魚,“翁郭順”,即鯽魚,“紮哈”即淮子,“法尋”即編花,“他庫”即胖頭,“敖來米”即鱗魚等,並且把它晾成了魚幹“胚子”。


  新開流人用馬鹿角雕刻一件二十三厘米長的魚,供奉為魚神。一隻骨雕鷹頭,它眼睛傳神,勾嘴、長頸。還有一件陶首人像、細眼、長鼻、尖頜,似愛米神像。


  遺址有十個“瑪哈”窖,即魚窖。口小底大。晾魚胚,在上麵抹一層鹽,幹後,存放窖裏。小者一米多深,至今內有排列整齊的魚骨殘骸。附近出土魚叉、魚卡子、魚勾。魚叉一側或兩側有倒刺。魚卡子入水魚食後即橫卡魚喉。


  虎林縣北部七虎林河迎春鎮南噶珊遺址出土殘缺的“麽樂”碗,多為直口筒罐,分黑灰、黃褐兩種,表麵有手刻的網格紋、菱形紋。


  四千多年前,在小河沿石棚山出現比半坡、大汶口更為進步的原始圖畫文字,兼有指事、象形兩種成份,有原始讀音。


  在貝加爾湖地區米奴辛斯克盆地二號墓裏的一件殘破陶器上,一組符號與商代文字很相似。據研究,符號意思是用箭和戈來保衛城市。


  在肯特阿嶺懸崖上,肅慎人刻畫了形狀奇異的黃褐色岩畫,上麵有日月星辰、鳥獸蟲魚、漁獵、婚姻生活內容,向後人傳遞當年曆史一幕。這是他們用礦石在上麵雕刻後進行仔細塗抹而成的,經過與空氣接觸氧化生鏽而呈紅色、紅黃色。


  擺石、草、紀事,人們在閑置的炕梢或者房外一塊空地上,擺放帶有不同含義的石塊、草莖、樹枝,標誌一些事件。這些東西不準別人移動,擺放者自己可以增減。此處隻能由大人、酋長管理。


  結繩紀事,在繩子上係疙瘩,根據疙瘩大小不同,形狀距離遠近表示事件不同。一種由上往下結繩,一種由下向上結繩,酷似一株大樹生權分枝,結處係有嘎啦哈、貝殼,代表當時部落一件大事派生出了更多事情。


  九月以後,夜空星星數量多又明亮,最宜觀天象。從今天黑龍江省寶清縣炮台山頂四千五百年前北鬥七星堆觀天址來看,肅慎已經進行嚴密的天象觀測活動了。當時,中原正處於大汶口文化父係氏族時期。


  這些天象資料被描繪和記載到樺皮、獸皮、魚皮上,保存起來,成為首領和薩滿分析天文、秉承天意的重要依據。隨後,他們把記載資料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祖宗匣子裏,隻有在祭祀的時候才捧出來,與天神一起接受焚香跪拜大禮。


  肅慎國有礦山、工場、作坊。阿哈們在“可毒夫”即管理者驅役下修建城市、噶珊、架橋、鋪路、圍獵、刻繪岩畫。有一枚鋒莉的通體磨光石經過鑒定,這枚石斧為新石器時代的青頁岩質板狀石斧,上窄下寬,重600克,刃部為雙鋒漫弧形,鋒利異常用這枚石斧在一本稿紙上稍加用力劃過,竟齊刷刷地割透4張稿紙,紙麵不起毛喳。


  做陶器多是拉坯成形法,將泥團粘在輪頭上,扶正,讓輪旋轉,泥團也跟著轉,兩手拇指在泥團中心下摁,逐漸開孔成窩,變深,泥團成陶罐形變薄升高,最後,輪子停下來,陶器成形了。再修口,曬幹,送進爐裏燒硬成器。


  皮坊熟製“沙林”,即皮子,蹂製出柔軟光澤,顯出“珊延”顏色,即白色。弓箭坊每到秋涼下霜時進山采取樹木做造弓、箭杆的原料。鑣用青石,鑿有空隙,射出後發出音響,被稱為鳴主箭“昂威赫”。


  燒炭,炭窯像一個大土包,周圍幾個孔,底下燒火,頂上煙簡冒煙。裏麵燒著柞、樺、水曲柳等闊葉樹原木。鬆木不行,一燒就沒了。燒旺後,用泥將孔堵死。七至十天燒成,扒開土包,澆滅火,取出炭,供大人、酋長烘烤享用。


  人們把黃魚、黑魚、黑棒子魚的皮在水裏泡七天七夜,再放罐裏熬幾天,燒“海蘭”即榆樹的疙瘩,它長燒不息。熬出來的魚鰾很粘,用它把雕羽和碳粘在箭杆上。狩獵時,他們把有劇毒的熬膏塗抹箭鎰上。


  樺皮坊設有打樺皮人,於春夏間剝樺皮,入汙泥中,謂之槽,數日乃出,曝於地,白而花開者為貴。


  人們佩戴帶有人工打製痕跡的“四平德林倭合”。這種石頭非常尖銳,人們拿它來刻鑿其它石料,以製造出新的石器。所以,它們均得到很好保管,不能遺失。一般放在家裏門框上的擱板處。


  人們佩戴的短刀多是野豬的僚牙,長者十幾厘米,鋒利如鉤刀。把它從中間劈開,研磨鋒利而成。男女老少都佩戴它,有的人在靴子裏還掖藏一把,有的在後脊背衣服裏藏掛一把。


  各家有石臼,其中央凹陷,供人用石杵搗糧食,去皮成麵。人手持石杵,日夜搗之不止,積勞無奈。


  他們用筐裝著糧食,長途跋涉,送往王城。兩人路上談怎樣用樹來治病,女人患子宮功能性出血,將楊樹葉燒灰存性,煎服,去上浮沫,多飲即愈。小兒患黃水瘡,將老柳樹木燒炭,研末抹患處。


  “法喇”即爬犁,是雪上運載工具。它以底下兩根長木杆為轅,前尖翹起來,轅上安前後兩個座架,上鋪木板,由人、牛、馬、狗“它搭拉”,即拉著。還有一種小爬犁,坐人,人撐短杆而行。


  “朱德溫”即滑雪板。用煮過的鬆、樺木板做成它長七尺,寬六寸,厚五分、前端呈圓形微上翹,後端呈坡狀兩中間鑽有四個孔,穿皮圈纏腳,底鋪鹿皮。用繩子纏牢根長杆,底端有一圓片,使杆不陷雪太深,兩手撐杆,馳行如飛,可日行八十多公裏。


  獵神吉爾基。上刻神章花紋,菱頭,上寬下窄呈倒三角形,排列九個。平底為大吉爾基神。也有僅刻兩眼,菱頭即可,後麵為木板,上繪薩滿樹及野獸。平時他們裝木匣內掛屋簷下,家祭時掛西炕牆上。


  人喊山,發現野獸,即大聲呼喊“安達”即夥伴,一起合力圍堵。遇貂則喜,其尾粗如狐,毛深寸許,用其皮做袍,遇風更暖,入水不濡。遇豺不喜,其雖勇猛多力,食獸更喜食羊,但其肉腥臭不可食,皮質薄,無甚用處。


  但是,猛獸太多,其勢洶洶,人又害怕極了,為恐嚇猛獸,人們拚命地敲打神鼓,猛獸果然被咚咚的鼓聲嚇得驚恐萬狀,沒命地四處逃散了。


  他在割“阿產巴”頭上的茸,用以滋補自己的身體,用鹿皮縫“衣介烏德其”即袍子。鹿又叫“巴蒿”,“抓羅”駝鹿叫“康達裏”,母鹿叫“別拉音”,罕達狂叫“牛曼”鹿皮叫“佛蘭”,其全身是寶,滋陰補陽,為獸中第一。


  射箭,以無羽箭射中為技藝上乘。他從長白山歸來,深陷驚懼中,他發現山裏有四翼鳥,頭圓尾細,前兩翼長,後兩翼短,淡黃色,形同蝴蝶,聲似黃鸝,雄雌雙飛。又一大頭鳥,身長三寸,頭大於身,白毛,見首不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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