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背道而馳

  古德一邊用左手以怪異的姿勢地玩著遊戲機，一邊拎著淩原，嘴裏止不住唉聲歎氣。


  “我隻是想宅在被子裏打遊戲，卻被肖古召喚出來，揪到這裏處理這攤破事……唉……我的副本還沒有打完呢……請你乖乖呆著這裏，接受法律的製裁……”


  古德麵無表情地將淩原放下，同時抬起長腿，踩住飛船的引擎蓋，右手急不可耐地繼續開始把玩遊戲機。


  “你這樣很為難我耶，”淩原難受地環顧四麵八方而來的士兵們，趕緊拉住古德的衣角，“你就不能稍微放點水嗎？幫我一把，帶我離開這裏！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


  “嗯……我想想……”古德敷衍地慢悠悠用餘光掃視趕赴而來的士兵，“我覺得肖古會希望與你進行交流，而他的命令比你的請求擁有更高優先權……你幫我打一下副本，我已經快打贏了，你隻要不停按攻擊鍵就好啦……”


  古德突然將遊戲機塞到淩原手中，淩原手忙腳亂地接住遊戲機，張皇地開始按著攻擊鍵。


  古德伸出手抓住淩原的胳膊，他突然蹲俯下身，雙腿頃刻間爆發出震天動地的衝擊力，讓他帶著淩原上升至百米高空。


  狂風呼嘯著卷飛淩原的發絲，他極其艱難在狂風中睜大眼睛，努力按著遊戲機的攻擊鍵。


  “你怎麽跳那麽高啊？”淩原忍不住大聲抱怨。


  “好像跳過頭了……”古德呆呆地念道，他帶著淩原在空中筆直地墜落向中央醫院大樓頂端，風拍翻他的黑大衣與酒紅色的圍巾，“哎呀，我們要撞上了……”


  “你趕緊用你的時間之力呀！”淩原麻木地瘋狂按著攻擊鍵，驚恐萬狀地大喊。


  古德輕微一笑，他像一個跳水運動員擺出徑直墜落的姿態，腳尖率先進入到在大樓頂端撕開的空間裂縫中。


  伴隨著刺眼奪目的異彩，淩原隨之跌落在熟悉的地板上，遊戲機脫手而出，滑行到古德腳邊。


  古德俯身撿起遊戲機，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遊戲機屏幕，繼續開開心心地玩起遊戲。


  淩原搖搖晃晃起身，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重症監護室內。


  肖古眼色陰沉地站在醫療床邊，側對著淩原，他心情惆悵地將潔白的床單拉到洛鑫的頭頂，將沒有氣息的身體徹底蓋住。


  淩原緩步後退，後背頂在古德的胸膛上。


  “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古德捏住淩原的肩膀，慢條斯理地說道。


  肖古緩慢抬起頭，一對異瞳燃燒著沸騰的怒火，直直勾勾等著淩原，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反正他也沒有可能活得離開重症監護室，”淩原戲謔地嘲笑，挑釁地勾起嘴角，“就算活著離開，你們人類聯盟的高層也不會允許他苟活於世。”


  “哼……”


  肖古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他向古德使了個眼神。


  “給我們提供私密空間。”肖古立刻下達命令。


  “唉……為什麽？”古德悶悶不樂地抱怨。


  “不要問為什麽！快點！”肖古氣得差點沒有喘上氣。


  古德嫌棄地皺了皺眉頭，異彩的光澤猶如破碎的玻璃裂縫般擴散而出，覆蓋過整一個重症監護室。


  一晃眼，窗戶之外的天空頓時被刷成白色。


  淩原驚訝左顧右盼，他擴展出意念，當他的意念離開房間之後，所掃描到的隻有空虛的無。


  “複製空間，”古德向淩原微笑低語，“實際上是創造一個嶄新的臨時維度。”


  “別跟他嘀嘀咕咕！”


  肖古大步流星衝到淩原麵前，用機械臂掐住淩原的下巴。


  淩原依舊保持著冷漠的笑容，傲慢地俯看肖古。


  “我問你，你和赫瀾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肖古捏緊淩原，按得淩原下巴發痛。


  “我老實告訴你，你會放我走？”淩原不屑地冷笑。


  “你——”肖古一時語塞。


  “不給我一些好處，我為什麽要配合你的審問？”淩原理直氣壯地占據談判的上風。


  “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方法治你？”


  肖古懊惱地鬆開淩原的下巴，突兀向淩原揮出一記重拳，快如疾風的拳頭猶如一枚迎麵而來的導彈，將淩原掄倒在地。


  “吃了他，把他的記憶提取出來，”肖古憤憤不平地彎曲起機械手指，對淩原的所作所為懷恨在心，“然後全部告訴我！”


  “我最近有點消化不良，”古德慢慢彎曲膝蓋，蹲在淩原身邊，用手拎起淩原的衣領，暗中向淩原使了個顏色，“我可不可以不……不吃他啊……”


  “少廢話！”肖古惡聲惡氣地大吼。


  “你一定要給我報銷健胃消食片的錢。”古德據理力爭，向肖古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吃喝玩樂都是我出錢的，你什麽時候自己出過一分錢？”肖古忍無可忍，憤怒像火山爆發般吞沒他的理智，他暴跳如雷地掄起機械臂，“你這個混蛋天天就知道坑我的錢，做事的時候又磨磨蹭蹭！”


  “怪我咯，”古德厭惡地翻了個白眼，他向淩原張開五指，萬眼的低語從他的手指縫中爭先恐後衝出，頃刻間擴張成一張血淋淋的大網。


  “等等，我還沒有同意——啊——”


  淩原話音未落，就被血色物質一口咬住腳腕，全身被拖入到萬眼的低語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蒙蔽了淩原的視野，萬眼的低語並沒有啃咬他的血肉，反而一改常態，溫柔地將淩原送往黑暗盡頭的異彩之光。


  五顏六色的奪目光澤刺進淩原的雙眼，淩原迫不得已閉緊眼睛。


  等到光芒淡去，淩原才睜眼起身，環顧四周芊芊莽莽的綠色草地，在和煦暖風的吹拂下，猶如一波又一波綠浪掃向淩原。


  淩原抬起頭仰望無遠弗屆的天空，天空之下，地平線之上，灰蒙蒙的未來都市巍峨矗立。


  “你想跟古德談談？”


  安尼輕浮的聲音在淩原背後響起，淩原全身打了個冷顫，他立刻回身，直麵西裝革履的安尼。


  “但古德現在得和肖古扯皮，你也知道肖古這人煩得要死，”安尼嬉皮笑臉地晃悠自己的腰部，“古德讓我代替他，你同意嗎？不同意我就走人喲，我還想回去打遊戲呢。”


  “我本來就隻想跟你當麵談論。”淩原立刻大步流星衝到安尼前，麵無懼色地與安尼對接目光。


  “你想跟我談論什麽？”安尼非常鄙夷地眯起眼睛，雙手抱胸，以睥睨眾生的神色盯著淩原。


  “安尼，你經曆過無數次輪回，你難道就沒有找尋到破除輪回的方法嗎？”淩原不卑不亢地質問。


  安尼微微縮小瞳孔，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與不爽。


  “為什麽要阻止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