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調令
翌日一早,張武獨自到達位於北光明大道兵部大樓。一進大樓,就一眼看見了站在大樓門口的手裏揚著一個文件袋的朱櫻。
看見張武的朱櫻蹦蹦跳跳地來到張武的身前,仰頭看著張武。道:“我的將軍,我已經拿到我的入伍和調動文件了。咯咯,將軍,我陪你進去取調令。”
張武點頭,大步走進一樓的電梯口。朱櫻蹦跳著跟上張武。在電梯裏,朱櫻對張武說道:“將軍,我今天在領取調令的時候,別人知道我要去禁軍個個就給見了鬼似的,你問他們,他們又不說,你說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呀?”
張武心頭微微一震,禁軍在人們的心中可是絕對的肥缺,別人應該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不應該是是朱櫻描述的那種表情。
上了十九樓,身著亮麗軍服的年輕軍人們各自忙忙碌碌,在看見一個身穿少將軍服的年輕人走進來,個個都顯得很是訝異。
這是他們的新上司?為何沒有人通知他們?
不對啊?哪有一個將軍身邊不是前呼後擁的?
這個將軍為何身邊隻跟著一個便裝女子?
不對啊?這個女子不是過來拿調令的女子嗎?
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張武?新的禁軍督帥?
聽說禁軍這次要派駐監軍過去了。新督帥應該不會有什麽實權的。這個人還屁顛顛地到禁軍去報到。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張武來到調令領取處,一名年輕的女軍人看見張武臉一紅,低聲說道:“將軍,你出示你的證件。”
張武對女軍人微微一笑,雙手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了女軍人。輕聲說道:“麻煩了。”
女軍人對張武的感覺頓時好了起來。一個如此年輕帥氣的將軍,一個逆天的大議長級別的將軍,居然對一個小兵如此的客氣。這很少見。
大議長啊?即使是上將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權柄。
小女軍人恰好畢業於大秦帝國大都軍政大學,知道內城五大議長意味著什麽。五大議長,分別是北衙的宇文及,南院的大議長司馬麟,正陽殿的拓跋餘,西宮的薛太後,禁軍的督帥。這是上一任大帝創建留下的‘共同治國’體製下的產物。
名義上大秦帝國五位大議長級別的長官,是唯一可以決定大秦命運的所在。禁軍督帥的政治地位遠遠高於三大精銳軍團的督帥。
由於工作的原因,小女軍人也見過很多將軍,每一個都很相似,龍行虎步,趾高氣揚。像眼前的這位如此謙遜和低調的將軍,他還從未見過,何況,這位將軍還如此的英俊動人。
在紅著臉驗證了張武的證件之後,女軍人雙手把一個文件袋和張武的證件遞給張武。輕聲道:“將軍,這是您的證件和文件袋。請一路保重。”
張武接過自己的證件和文件袋。對著女軍人迷人一笑。女軍人的臉紅到了耳根。
張武的頭湊近辦事台,聲音低沉而帶著磁性,問道:“小姐,你能告訴我,禁軍發生了什麽嗎?”
女軍人嬌軀一震,猶豫片刻。頭湊近張武的頭,壓低聲音道:“東廠總稽查潘陽給安排擔任禁軍監軍。監軍對督將擁有監督之權。”
聽了此話,張武心頭一震。張武突然明白了為何這些人聽到朱櫻要去禁軍擔任督將的軍務秘書時的那種奇詭的眼光了。
以前禁軍沒有什麽勞什子的監軍。看來西宮答應拓跋餘的條件不是沒有條件的。從這次交易中,西宮獲得了極大地好處,這種政治妥協不知道最終是誰賺了。薛太後是亞曆山大帝國的人,由於老皇帝的關係,她才擁有讓人無法理解的權力。居然拓跋餘能夠忍受她到這種程度。她數次出手傷害拓跋餘,自己的陳貴妃現在的智力還僅僅相當於五歲小孩。這就是薛太後的手段。
派她的人擔任禁軍監軍,就是為了奪取禁軍的控製權。潘陽是東廠總督察,政治手腕詭譎精巧,政治經驗老道精熟,在薛太後看來,這樣的人物對付張武隻是小菜一碟。
看來拓跋餘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訴自己禁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武點頭對小女兵表示感謝。隨即帶著張武離開。
走出兵部大樓,張武上了車,啟動雷豹,朱櫻坐在張武的副駕上,看張武的臉色不豫。也不敢開口問。隻是乖乖坐在,一雙美眸看著車窗外的景物。雙手絞在一起。
張武撥通了拓跋餘的電話。那邊傳來拓跋餘那好聽磁性的聲音。
“小武,我就等你給我打電話了。你知道了?”
“監軍的權力究竟有多大?”張武問。
“當你們雙方有爭議的時候,以他的意見為準。他擁有對副督帥及以下軍官的任命權。對你的監督和製約權。財務後勤受他控製。你不得插手。”
“等於我是一個空殼?”張武的聲音裏帶著憤怒。
“你是名義上的督帥,也是正式的五大大議長之一。這是我唯一為你爭取的。至於能不能奪取禁軍的最終控製權,就得看你的手段了。”
拓跋餘的暗示很明顯。張武心裏的怒意瞬間消失。陳菲的死於這個潘陽也有關係。本來自己會慢慢地收拾那些害死陳菲,蘇媚和陳教授的凶手。既然潘陽想提前下地獄,他就不客氣了。
“陛下。如果這一任監軍死了,還會再派一個監軍來嗎?”張武直接問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拓跋餘的聲音才傳來。
“你是五大議長之一,一個禁軍監軍的任命當然要全體通過啦。”
這樣的回答太赤果果了。張武心頭一下定了。
“我會不留下任何痕跡的,陛下,有一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問?”張武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糾結。
“小武,哦把你當朋友,你有話就直說。”
“你給我多大的權限?”張武把每一個字咬的很重。
拓跋餘是一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張武這句話的意思。聞弦歌而知雅意。他沉默了足有一刻鍾,才說道:“北衙大相兼領禁軍督帥。我想做的事情你知道。你就放手去做。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就像是信任陳菲一樣。大秦帝國就交給你了。我隱忍了二十年,就是等待像你一樣的人出現。我願意用我的命陪你賭一把。”
張武的心一陣顫動。想不到一個堂堂的帝國大帝能給予自己如此的信任。自己能擔起這項重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