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馬仙
七月末，李小飛把蠍子寄養在小區樓下的寵物店，驅車回到大慶家裏，看望母親，走走親戚串串門兒，給親屬都帶了一些禮物。
小飛給母親按摩，偷偷輸入了一點能量，保證老人家身體強健。然後又給母親20萬元，囑咐母親喜歡什麽就買什麽，要是有親戚需要用錢，也可以幫助他們。
回家的第二天，小飛一家收到了穎姐的邀請。
穎姐是小飛的發小，也是同班同學。穎姐的父親張叔跟小飛的父親是好朋友，兩家算是世交。現在穎姐已經結婚生子，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全家都在大慶鄉下八井子，租了一大片地，建起了溫室大棚，種了很多經濟作物，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小飛和媽媽欣然接受了穎姐的邀請，驅車三四個小時，到了穎姐家。大慶地處鬆嫩平原地勢平坦，一路上草原和樹林交替出現，迅速向車後跑去。此時已到秋天，綠油油的農田裏，玉米、穀子已經結出了穗兒，蟈蟈、蛐蛐還在田間盡情地鳴唱，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車快到穎姐家的時候，小飛看到路邊有人在向他們招手。原來是穎姐和穎姐的父親。
“張叔”，小飛將車開到近前，急忙下車跟張叔握手，之後就擁抱在了一起。歲月不饒人，五十多歲的張叔古銅色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後背也微微的彎了，不再像當年在糧庫籃球隊當主力時那麽健壯精神了。
“小飛，好些年不見了，上次見你還是你考上大學的學子宴呢。”說著張叔激動的流下眼淚。
“是啊，張叔，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麵讀書，都沒有時間回來看大家。”小飛眼圈也微微濕潤。
張叔見小飛母親從車上下來，急忙走過去打招呼，“嫂子，你來了。”兩位老人相互問候。
穎姐拉著小飛的手，“老弟，多少年不見了，你別不好意思啊，你小時候我就這麽拉著你的手，咱們一起玩兒的。”
穎姐初中畢業就沒再讀書，現在都有兩個孩子了，老大8歲，老二2歲，都是男孩。生活條件好，家庭幸福美滿，所以穎姐也發福了。
小飛還記得穎姐小時候可是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班裏很多臭小子還偷偷給穎姐遞紙條呢。
“老弟，你看這附近的10個大棚都是我承包的，每個大棚長100米，寬20米，裏麵種著蔬菜水果。每個大棚裏麵都是一個生態園。哈哈，很大學生態老師說生態園，有點班門弄斧啦。”穎姐爽朗地笑了，然後繼續說道：“邊上建著一個50平米的小房，作為大鵬承包人的住所。這10個大棚和10套房子，現在都歸我們使用。裏麵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還有自來水，有下水，生活特別方便。咱家住的地方有的是，以後一定要經常來，帶著你的朋友們，咱們的農家菜保證綠色無公害，還解饞。不過老弟，我看你都沒怎麽見老呀，就跟二十剛出頭的小夥似的，而且體格比小時候強壯多了，記不記得小時候我還幫你去打架呢。”穎姐拉著小飛，高興地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太熱情啦。
小飛感受到了穎姐的熱情，從小的玩伴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姐，小時候你可沒少護著我，那時候我的身體確實很弱。我這也是最近幾年鍛煉的，現在我在哈爾濱一家健身房做兼職健身教練，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套教程，減肥健身有奇效哦。”
“好啊，老弟，你也知道你姐年輕的時候啊，那底子多好啊。現在生完孩子成大媽了，完犢子啦。減肥健身這事兒上，你可得幫幫姐。”
“姐，你這種植很有規模呀，那每年大棚裏麵種的反季節經濟作物肯定能掙不少錢了。”
穎姐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是啊，這每年確實不少掙錢。你要是啥時候不想當老師了，你就來農村跟姐一起種地，保證你掙大錢。”
張叔聽了之後忙打斷穎姐的話，“人家大學老師這麽好的工作還不幹了，來跟你啃地球，說著說著就沒文化了。”
小飛忙接過張叔的話，“張叔，我這大學老師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從創造財富這方麵說，真是不如你們。白貓黑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所以穎姐說的對，我們在大學裏研究的東西也得有個實踐的過程，我正好研究一種生物菌肥，以後可以在農田裏試驗一下。試驗好了咱們開個廠子，一起賺大錢。”
“你看，還是我老弟明白我的意思。”穎姐一手挽著小飛母親，一手拉著小飛走進自家屋子。
穎姐丈夫是個粗壯的農家漢子，西裝革履，腰上掛著一把寶馬車鑰匙。
穎姐給大家介紹完畢，繼續跟小飛說道：“你姐夫家是倒騰糧食化肥的，比我這一攤子可大多了。他家兄弟倆，你姐夫是老二，我公公婆婆跟大哥在一起，所以我們這才跟我爸媽在一起。”
姐夫連忙伸出粗壯的大手跟小飛握手，“我這也就是在農村做點小買賣，跟你在大學當老師沒法比啊。有文化，有能力。”
小飛急忙擺手，“姐夫，你太客氣了，以後要是有什麽賺錢的機會，別忘了帶上老弟。”
進到屋裏，小飛有些奇怪，“咦，穎姐，嬸兒呢？”
穎姐一下子從滿麵笑容變成了憂傷，“不瞞你說，老弟，你嬸兒得了癌症，肺癌晚期。大夫說沒有治療價值了，讓回來吃點好的喝點好的，怎麽高興怎麽過吧。你嬸兒在後麵屋裏躺著呢。”
穎姐說的後屋就是後麵一個大棚邊上的屋子。穎姐帶著老公孩子住在前一個大棚邊上的屋子裏，張叔和嬸子住在後麵的屋子。農忙時他們在這裏居住，農閑時就回到城裏的樓房居住。
於是大家一起向後屋走去，看望穎姐的母親。
小飛母親眼眶有些濕潤，心裏很難過。大家是認識多年的老姐妹了，沒想到會生這麽嚴重的病。
小飛心裏也是酸酸的。記得小時候爸媽冬天在糧庫收糧食，很晚才能回家。嬸子就叫小飛到家裏吃飯，給他蒸喜歡吃的粘豆包。
到了後屋，見到了嬸子，小飛有些傻眼了。在他印象裏，高高壯壯粗手大腳的嬸子，現在瘦了很多圈，人也佝僂了，臉色蠟黃，斜靠在炕上。
看見小飛和母親進來，嬸子原本無精打采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來，有氣無力地說道：“嫂子、小飛來啦。小穎子也真是的。帶你們上這屋來幹啥？直接在前院吃吃飯嘮嘮嗑多好啊。大家都挺高興的日子，看我這一個病人，心裏多堵得慌啊。”說完張嬸強打精神招待小飛和母親坐在炕上。
小飛母親看著張嬸掉下了眼淚，安慰張嬸道：“別著急上火，生病咱就治病，等治好了咱們一起出去走走，去海南玩去。”
小飛也忍不住眼圈一紅，“嬸子，我們來怎麽能不看你呢？我看你胳膊上的肌肉有點萎縮，我給你按摩按摩，幫你緩解一下吧。我在哈爾濱做健身教練和按摩師很有名的，恢複按摩是我的強項。”小飛想給嬸子做按摩的時候輸入一些能量，幫助嬸子調理一下身體，增強體質，抑製癌細胞。
可是還沒等小飛動手按摩，從另一個房間走進來一個尖嘴猴腮八字胡的人，身上穿著道袍不道袍，馬褂不馬褂的長大衣裳，陰陽怪氣地說：“你非常出名，那你有本大仙出名嗎？你再會按摩，也不過就是個凡夫俗子，能跟神仙比嗎？”
小飛心想：“這TM是誰呀？怎麽這麽說話呢？”剛要發作，就被穎姐拉到了一旁。
“老弟”，穎姐向小飛使了個眼色，“這是我爸請來的大仙兒，給你嬸子治病的。大仙兒說話比較直白，老弟你別往心裏去。”
小飛從來就不信什麽救世主，也不信神仙皇帝。一聽說這是個大仙兒，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時小飛母親也拉住了小飛，向他使了個眼色。小飛這才不動聲色坐了下來。心想：“我看你個大仙兒到底怎麽治病的？這些人會的，不過就是些騙人的把戲而已。”
穎姐小聲告訴小飛，“這位大仙兒姓黃，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出馬仙兒。大家都尊稱他為黃大仙兒。據說這位出馬仙兒是靠黃皮子開的堂子，道行很深。”
要說這出馬仙可是有著悠久的曆史，源自薩滿教，主要集中在中國東北地區。他們以所謂看事治病為主，自稱是做功德，其實不過就是騙錢。
小飛心想：“算了，到了別人家就要給人家麵子。這個出馬仙兒要是騙個百八十塊錢的話，就讓他玩一會兒。要是想騙大的話，那就別怪我出手拆穿他。”
張叔也急忙上來打圓場，“大仙兒，咱們該吃中午飯了，先吃中午飯，吃完之後咱們再治病好嗎？”
大仙兒沒有理會張叔，而是自顧自地坐上炕沿，捏了幾下手指，念了幾句咒語說道：“請神降仙兒要在陽氣充足的時候，爾等見過有人敢在下午和晚上上墳的嗎？過了正晌午時，陰氣上來了，就什麽邪魔外道都收拾不了。凡夫俗子靠邊兒站吧。”大仙兒大模大樣地盤腿坐在了炕角，哼哼唧唧唱起了降神的神調，唱著唱著大仙兒就開始翻白眼兒，使勁的呼氣，然後用嘴噗噗噗上下左右噴氣。隨即一聲呼喝，“好酒端上來。”
張叔馬上端來一杯白酒。大仙兒一飲而盡，隨後像噴泉一樣轉著圈兒噴酒。滿屋子的酒味，把大家的臉都熏紅了。大仙兒繼續接著唱：“我邀請兵馬來助戰，奈何沒有吃飯錢。”唱完一遍之後，大仙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在場眾人完全沒有動靜，於是又唱了一遍：“我邀請兵馬來助戰，奈何沒有吃飯錢。”
姐夫一下子反應過來，“大仙兒，這兒有錢，有錢。”姐夫從手包裏拿出1萬元放在大仙兒旁邊的炕上。
大仙兒一邊嘴裏叨叨咕咕，一邊用眼睛偷瞄了一下那遝錢，臉上現出得意之色。“我邀請了36個堂子的108位大仙兒來助戰，大仙兒們說，你家惹的可不是什麽孤魂野鬼，是個千年道行的狐妖！這一仗打完了，我們這些大仙兒不知道還能活下多少。商量了半天，大家沒有人敢輕易出手啊。咱們還是先禮後兵，跟狐仙談判。要是花錢能解決的事兒呢，就不用拚命了。花錢也解決不了的，那我們直接就跟她拚了。再給狐仙上點錢，我把她請出來談一談。”
姐夫聽了連忙從手包裏又拿出了一遝1萬元，放在了大仙兒旁邊。
“胡三太奶聽令，速將你的本家狐妖請下來敘敘，不得有誤。”緊接著就是叨叨叨叨叨叨一些聽不懂的話。大仙兒嘴裏一邊叨念著一邊兒用手在嬸子臉前比比劃劃。
小飛肯定是不信邪，一直坐在炕邊兒沒動彈，他離的最近看的最清楚。
大仙兒的袖口有一個不易察覺的小縫，就在他比劃的時候，用袖口對準了嬸子的臉，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這個袖口。
嬸子一下子坐了起來，馬上渾身顫抖，左右瘋狂搖頭。
大仙兒念念有詞說道：“大膽孽畜，不好好在深山老林修煉，來禍禍老百姓，快快報上名來。”
嬸子邪魅一笑，立馬眼睛雪亮，來了精神，衝著大仙兒狠狠地點點頭，陰陽怪氣地說道：“我本是長白山修道的狐仙，往北方來到這裏遊玩，沒想到這些混賬東西，”嬸子剛說到這裏，一下子就恢複到之前萎靡的狀態，癱軟在炕上。也不說了，也不自我介紹了，懵懵的看著屋裏眾人，好像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與此同時，隻覺得身體裏有一股熱流在遊走，渾身上下從未有過的舒適。自從得了肺癌，還沒這麽舒服過。
小飛見狀悄悄把手指從嬸子腳上移開。剛才看見大仙兒的舉動，小飛就已經明白個八九不離十了，他的袖口裏一定有東西。以前看過一篇文獻報道，巫醫神漢會使用致幻劑，使人產生幻覺，控製人的行為，做出怪異行為，不明真相的人還真以為是鬼神附體。於是小飛用手在嬸子腳上輸入了一股能量。在能量作用下，嬸子身體瞬間分解了這些致幻劑，馬上就變得正常了。
大仙兒可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降神這個環節是必須有的，要不然怎麽能讓人家相信惹了鬼神呢，憑什麽讓人家掏錢呢。必須得用致幻劑控製一個人，讓他跟自己呼應，說什麽是什麽。病人是最好的控製對象，所謂鬼神都是冤有頭債有主，其實病人體弱，更容易被致幻劑作用，更容易控製。沒想到剛開個頭就中斷了，這黃大仙兒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致幻劑用少了。於是忙一本正經地說道：“大膽妖孽，快出來答話。看到我們108位仙家，你也不必害怕，我們不想傷你，馬上出來答話。”然後又開始念念有詞，叨叨叨叨叨叨。當他再次將袖口對準嬸子麵部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就向袖口拍去。
此刻小飛用右手抓住嬸子的腳，一股能量直衝嬸子肺部。
嬸子隻覺得肺部有強大的氣流向外衝出，連續不斷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不要緊，原本噴向嬸子麵部的致幻劑都被咳嗽衝到了黃大仙兒臉上。
黃大仙兒一下子懵了，很快就開始渾身哆嗦，腦袋向左右瘋狂搖擺。圍觀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黃大仙兒降神到自己身上了，都等著看黃大仙兒下一步如何降妖除魔。
小飛站了起來，指著黃大仙兒，命令道：“下到地上來。”
黃大仙兒順從地從炕上下來，站到了地上。
“你是一條狗，”小飛指著黃大仙兒說。
黃大仙兒馬上趴到地上，“汪汪汪，我是一條哈巴狗。”
小飛又指著黃大仙兒說道：“你是一隻貓。”
黃大仙兒馬上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喵喵喵，我是一隻小花貓。”
小飛看了看黃大仙兒，嚴肅地說：“我是玉皇大帝。”
黃大仙兒馬上跪倒在地，嘴裏還念叨著，“給玉帝磕頭，給玉帝磕頭。”
眾人一看這情景，不禁駭然。
小飛一臉嚴肅地跟黃大仙兒說道：“你的法力大還是我的法力大？”
黃大仙兒顫抖著說道：“我沒有法力，您，玉皇大帝法力最大。”
小飛繼續問黃大仙兒道：“到底是你會治病，還是我會治病？”
黃大仙兒哆嗦著回答道：“您是玉皇大帝，當然你會治病了，我啥也不會。”
看到此處小飛也憋不住樂了，伸手從黃大仙兒的袖子裏拆下了一個小口袋，這口袋固定在袖口上，有一個小口向外，剛才拍手噴出的致幻劑都是從這裏麵來的。
小飛讓穎姐取來一瓢涼水，劈頭蓋臉朝黃大仙兒臉上潑去。
黃大仙兒瞬間從抖動中清醒了過來。看到小飛手裏拿著自己的機關，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慌忙伸手想奪回機關。
小飛哪能給他機會，用手指在黃大仙兒搶奪機關的手上彈了一下。
黃大仙兒隻感覺這手一陣疼麻，趕緊縮了回去。他知道今天是遇到高手了。雙手一抱拳，“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仙長。”
小飛也一抱拳，“仙長不敢當，我隻是這家人的好朋友。大仙兒憑本事吃飯無可厚非，隻是今天這家人的病我能治，就不勞大仙你了。有句話跟大仙說一下，救急救病的錢還是不拿為好。多做善事，多積功德，才能得道成仙。”
黃大仙兒聽的真切，知道今天自己被拆穿了，但是小飛並沒有把話挑明，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黃大仙兒拱手抱拳向小飛深深鞠了一躬，“今天遇到高人，我服了，”說完轉身離去。
圍觀眾人都看的雲裏霧裏，忙問小飛剛才是怎麽回事。
小飛笑著說道：“你們要是相信有大仙兒，那你們就得相信我是玉皇大帝。你們會相信我是玉皇大帝嗎？顯然不會，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大仙兒。”
小飛叫穎姐和姐夫幫忙在後院兒攏了一堆火，把那個裝致幻劑的機關給燒掉了，免得以後誰再利用它害人。
回到屋裏，小飛說道：“嬸子，還是讓本大神兒給您按摩吧，不是我吹牛，在哈爾濱找我按摩的人都得排號，排一個月才能輪到一次。回頭我回哈爾濱再找老中醫給你開一包藥，您喝了準好。再給您寄一顆人參泡酒喝，那可是大補啊，包您百病全消。”
小飛一邊說著，一邊按摩，催動能量，不斷輸入到嬸子體內，將擴散的癌細胞迅速摧毀。最後隻留下肺部一小塊腫塊。小飛心裏有數，這下嬸子的肺癌應該控製住了，不會危及生命了。
嬸子覺得身體特別舒服，渾身上下也有勁兒了，氣色也好了起來，臉色紅潤，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小飛，你這按摩是在哪裏學的啊，太厲害了，就這麽一會兒，我怎麽覺著比沒得病的時候還要好呢。”
眾人也是看在眼裏，奇在心上。這哪裏是個病人，比得病之前精神頭兒還好。都不禁豎起大拇哥，讚歎李小飛醫術高明。
穎姐幾步上前拉住小飛的手，“小飛，我們這都是沒文化，才信這些大仙兒的，以後說啥也不迷信了，還是得相信科學，你這按摩手法也太厲害了，真是妙手回春啊。”說著穎姐拿起炕上那兩遝子錢，激動地說：“這2萬塊錢你拿上，是姐的一點心意。”
小飛連忙擺手道：“姐，我這就是按摩一下，總共不到二十分鍾，也沒有啥本錢，咱兩家的交情，我能做點事幫忙就已經很高興了，要是要錢我還是人嗎？”
穎姐也急了，她是真心實意感謝小飛。“老弟，這錢就算不是給你，你回哈爾濱找中醫開藥，買人參都需要錢，你一定得收下，不夠我再給你拿。”說著就把錢往小飛手裏塞。
小飛可真是急出了眼淚。“姐，咱們兩家這麽多年的交情，嬸子就是我的親人。我怎麽能收親人的錢呢？再說我跟那個中醫都很熟，這些東西也花不了幾個錢。快還給我姐夫吧，你看你有這麽好的老公多幸福。”
就在小飛和穎姐僵持不下時，小飛母親說話了，“小穎子，就別再客氣了，你的心意大娘理解，可是這錢不能要。這是你家的福報，就算沒有小飛，也能夠遇難成祥的。你要實在過意不去，我們回家的時候你多給我們整點兒蔬菜水果就行啦。”
穎姐一看小飛母親發話了，隻好作罷，心想這次多給小飛拿些東西，以後一定得找機會把這個天大的人情補上。
穎姐一家人看著母親氣色比生病之前還要好，精神頭這麽足，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這些天太壓抑了，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每個人都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小飛安慰了一下大家，然後笑著說道：“要想謝我呀，那就中午和晚上咱們好酒好菜的整起來。”說得眾人歡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