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飯

  忙碌了一整天已經饑腸轆轆了，但是還有幾份工作沒有做完，他已經忙得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了。


  簽署完幾份文件，他的目光愈發迷離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溫熱的茶，回味了一下那苦中帶甘的味道，心情平定了一點。


  “這幾項條款我還是不太滿意，你們繼續談判，一定要保證利益最大化。”


  “好的。我一定照辦。”畢恭畢敬地說道。


  擺了擺手，今天的最後一項工作終於結束了。


  他按了按桌子上的一個按鈕，不一會兒外麵進來了他的秘書。


  “先生，您有什麽指示？”秘書也是對他畢恭畢敬的。畢竟所有跟他共事過的人都知道，他是非常嚴肅認真的一個人。


  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沒什麽事了，你先回家去吧。”


  秘書點了點頭，臨走又囑托了一句：“先生，您盡量避免一個人外出，最近局勢不太安定。”


  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秘書出門之後，他一個人仰躺在椅子上。雖然現在已經饑腸轆轆了，但是他還是不想出去吃飯，也沒派人把飯送過來。


  累，從精神到身體上全方位的累，他從來沒感覺自己像今天這樣累過。


  “唉，老了呀。”他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靜靜地思考著一些事情。


  “咚咚咚。”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進。”掙紮著睜開了眼睛，坐正了姿勢。


  風塵仆仆進來的是一位老人，他們兩個倒是老熟人了，已經共事了將近三十年。


  “有什麽事嗎老李？”雖然很累了，但是看到自己的老夥計這麽著急地進來，也強撐起精神問道。


  老人說道：“大事倒沒什麽。你怎麽看最近的隕石墜落事件？”


  搖了搖頭，以為是什麽事呢。


  他點了根煙，抽了兩口，但是看到老人那略帶鄙夷的目光，無聲地笑了一下，終於掐滅在煙灰缸裏了。


  “走吧，我一天沒吃飯了，我們邊吃邊談。”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這會兒食堂已經關門了。”老人看著疲憊的身形，不禁也有些動容。“要不我讓他們做點給你送過來？”


  “不用。別麻煩他們了。”邁開步子走出門去，老人隻好跟上。“我們去路邊吃一次。”


  老人開著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兩個人在街頭行駛著。


  “有多久沒有出來看看了。”看著街景，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車流，熙熙攘攘的百姓，繁華的城市霓虹燈閃耀，明亮如白晝。


  “是啊，你太忙了。”老人邊開車邊說道。“國家是真的在變好變強，每當想到這些，我就感覺自己又充滿了鬥誌。早就和原來不一樣了。想到這裏麵有我的一分功勞，我就欣慰啊。”


  點了點頭，目光盯著從車窗邊略過的高樓大廈，心中有一絲暖流流過。


  車停在了一家小店門口。兩人下車進去吃飯，挑了一個小包間。


  “隨便整兩個菜就行，你看著點吧，別浪費。”把菜單遞給老人。


  老人看了兩眼，點了兩個家常菜，又對著說道：“今天就不喝酒了吧，還要商量正事呢。”


  點頭。


  記錄菜單的服務員這時候突然認出來，說道：“你，你，哦，你是……”


  “噓。”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噤聲，然後對他點頭示意。


  服務員心領神會，明白兩位不希望被人打擾，悄悄地退出去了。


  “說吧，你有什麽事想找我談談？隕石墜落？”倒了一杯白開水，喝了兩口，開口說道。


  “對。”老人說道，“你最近一定也聽說了吧？”


  說道：“這事你不去氣象部門看，你來問我，我哪兒學過天文地理啊。”


  老人麵帶苦澀，說道：“我找了呀，關鍵是他們現在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情況，各種信號衛星雷達都檢測不到，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在大氣層然後掉落到地球上的。”


  說道：“不是歐美他們搞的鬼吧？”


  老人猛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他們國家的隕石墜落事件更多，造成的傷亡和損失更加慘重。”


  點頭，半晌又說道：“那你來找我談也沒用啊，還想讓我給你分析分析可能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這時候，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了，知道了兩位客戶的身份，他可不敢怠慢，跟廚房講先做了他們的菜。於是和老人就不談話了，等著他上完菜。


  一共也就兩道菜，加一點主食。服務員恭恭敬敬地上完菜，說道：“您請慢用。”然後又悄悄退了出去。


  “現在是這樣的，科學家們正在找原因，但是老百姓等不及啊，現在這情況，天空中莫名其妙出現隕石，毀壞房屋，摧毀馬路和田地。我們的老百姓是樸實的，但是，也是愚昧的。”“愚昧”這兩個字老人還特意加了重音。


  “你是說，這件事被過度解讀，然後被一些有心者利用了？”很快想到了這一點。


  老人夾了口菜，說道：“是的。現在農村有很多地方興起了一些宗教，各有各的一套說辭，總之就是各種真主釋降天威，然後讓百姓入教。在我們國家，宗教這方麵一直含糊不清，法律既不鼓勵，也不禁止，現在這種時候，卻讓他們鑽了空子。長久這樣下去，恐怕不利於國家的穩定。”


  點頭，這件事可大可小，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太小視為好。


  “這樣吧，這件事我記下來，明天我就發表一份講話，穩定民心這種事情，還得是我來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