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拖延時間
“可是，若是讓臣妾不管不問，隻能送三殿下離開。臣妾實在是有愧於心，若不是臣妾教導不善。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好在六公主殿下已經無礙了。不然，臣妾就算也搭上這條命，也彌補不了六公主殿下所受的罪。”
皇後抿唇，眸光很是為難，無能為力的道：“本宮已經盡力了，或許妹妹可以去親自麵見陛下。”
華妃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低垂的眸下迸冽出濃濃的恨意。若是她求陛下有用，還需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是，當她抬起腦袋時，那雙眸裏，隻剩下軟弱無力的哭泣聲。
“這個時候臣妾若是求陛下，可能陛下都不願意見臣妾。想必，陛下此時也痛恨臣妾的教導不善。”她說著，眉眼中很是委屈，傷心。
“妹妹何出此言，三殿下也是陛下的孩子，如今要被處以死刑，那也是往陛下心口插刀。隻是，顏兒是大漠的福神，關係著大漠的國運。突發如此嚴重的事情，陛下一時震怒也是正常。眼下妹妹既然來了，不妨與本宮一起去麵見陛下。”皇後體貼的說著，而後看著華妃這不合身份的打扮，忙側頭看向采樂姑姑道：“先扶華妃洗漱一番。”
話音剛落，隻見春蘭麵色蒼白的領著幾個宮女，神色惶恐的提著鞋子急步跑了過來。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點了點頭，端莊典雅的緩緩道：“扶你們家娘娘進去收拾一下吧。”
春蘭恭敬地點了點頭，才起身將鞋子遞於身後的宮女手中，隨即去攙扶華妃。“娘娘。”
她低聲道，視線與華妃相互一視。
華妃抬起頭，突然像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抬手一把將春蘭推開。她整張臉。麵色蒼白，眼神怪異的左右環視著，惶惶不安。
春蘭未在意，被推到在地後，忙起身走她走了過去，欲將其扶起來：“娘娘。”
這音剛落，華妃就像是瘋了一般，嘶吼道：“不要過來，救命啊。”
皇後見其如此情態，目光幽深的掃向一側。
采樂姑姑會意的走上前：“華妃娘娘，您怎麽了？”
可菜樂姑姑剛上前一步，華妃眸中帶著驚恐的看著她，連連向後躲避著。
“娘娘，您可別嚇奴婢啊。”春蘭顫抖著身體，被其這副模樣，嚇得臉色蒼白。
這邊，采樂姑姑停下腳步，目光向後看了一眼。
隨即她問道：“華妃娘娘是怎麽了？可是生病了？”
春蘭擦拭著眼睛裏的淚水，可憐的說道：“啟稟皇後娘娘。我家娘娘是受了刺激，所以才會如此失控。”
聞言，采樂姑姑眸中一黯，關心狀的問了句：“刺激？”
春蘭點了點頭：“一大早劉總管奉陛下口諭，前來傳話，讓我家娘娘去見三殿下最後一麵。娘娘聽聞此言，便昏了過去，醒來後，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皇後一聽，麵色當即十分難看，厲聲的道：“既然如此，你們怎麽不攔著點。”
春蘭撲騰一下跪在地麵上，神色緊張的解釋道：“金太醫剛為娘娘紮了針，奴婢在一側守著，二殿下同金太醫在商談娘娘病情之事。那曾知，娘娘會突然清醒過來。醒來後，便一路在宮中跑了起來。奴婢等攔了，可怕傷及到娘娘，隻好.……。”
說到最底，她的聲音越發的低。
皇後撫著生痛的額頭，看著一臉癡呆的華妃，她眸色擔憂，不忍心的道：“去傳季院令，好好為華妃妹妹整治。”
“奴婢叩謝皇後娘娘。”春蘭忙道。
說著，她起身向華妃走去，輕聲細語道：“娘娘，奴婢扶你洗漱一番吧。”
“均兒，我的均兒呢？”華妃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神知不清，一遍遍地問著。
“娘娘，三殿下在福德殿等著您回去呢？”春蘭不忍心的欺騙道。
華妃一聽，眸光透明，就像孩童般，天真無邪的問道：“均兒在福德殿！”
春蘭重重地點了點頭，忙上前，趁機將她扶了起來。
“那我們趕緊回去，不能讓均兒等焦急了。”華妃神色茫然的說著，目光沒有聚焦的站起身，喃喃自語的抬腳欲離開。
“等等。”皇後輕聲道。
聞言，春蘭停下腳步。眸中帶著疑惑，恭敬地含頜。
“華妃這般有損名聲，還是先扶你家娘娘進去收拾一番，命人用轎子抬回去。”
春蘭一聽，有些為難的道：“皇後娘娘說的是，隻是我家娘娘此時.……。”她說著，扶著華妃的手，因為其的掙紮，顯然有些拉扯不住。
見狀，皇後目光看向采樂，對其點頭示意了下。
“華妃娘娘是二殿下的母妃，又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若是以此姿態被人記下了，恐怕會影響華妃與二殿下的名聲。如此，還是洗漱過後，幹淨的抬回去好些。”說著，她揮了揮手。
“請華妃娘娘進去收拾收拾。”話落，不容春蘭開口拒絕。幾名跟隨著皇後的宮女上前，幾個人強製地攙扶著華妃就進了書房。
春蘭神色一驚，卻找不到什麽反駁的借口。隻得寬慰道：“娘娘，你別害怕。”
華妃脾氣爆躁的伸手揮打著突然靠近她的宮女，麵色驚恐的道：“你們是誰，你們要對本宮做什麽，來人，救命，救命啊！”
那聲音之大，足以傳到永和殿的各個角落。
皇後皺了下眉頭，眸光突然一變，透著些許的戾氣。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扶華妃娘娘進去洗漱。”采樂姑姑知會其意後，忙衝下麵的人命令著。
聽到命令，原本有所顧忌的宮女們齊齊圍堵了過去。
春蘭眸中帶著驚慌，卻不敢多說，隻得站在一邊幹著急。
這邊，手臂突然被陌生人抓住，華妃眸中透著戾氣的道：“放開本宮，你是誰，竟然敢阻攔本宮的路。”說著，她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甩了過去。
那宮女毫無防備，直直被打了個正著。
旁側幾名宮女見狀，忙上前去阻攔。
剛開始華妃還能憑借著自己的體力去反抗，這沒兩下過後，便完全失去了。隻能任由幾名宮女攙扶著她，半抬半拉扯的向書房而去。
華妃恐懼的尖叫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隨即，隻見她突然臉色一變，額頭冒著冷汗，嘴唇發白，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見狀，春蘭忙拿出手帕，心急如焚的替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緊接著，華妃意識不清的，一臉痛苦地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娘娘，您咳血了。”
春蘭驚訝的瞪大雙眼，看著其嘴角上的血跡，當下頭昏腦脹，驚恐萬分的道。
皇後聞言，也一並看了過去，那鮮紅的血漬在白色的手帕上很是明顯。
當下，皇後麵色陰鬱的眯了眯眸。
這邊，幾位宮女扶著華妃進了書房。作為貼身侍女，春蘭也也跟隨了進去。
隨著書房的門被關上，聽著裏麵裏麵傳來的驚恐與恐怕的尖叫聲。皇後挑了挑眉頭，聲音幽幽地道：“你怎麽看。”
旁側，采兒姑姑搖了搖頭，華妃剛剛吐血的舉動，並不是作假。想著，她疑惑的道：“莫不成真是瘋了？”
皇後眸光帶著疑惑，沉思了片刻。她厲聲道：“去打聽清楚。”
采兒姑姑恭敬地點了點頭，轉而對一個宮女低聲吩咐了句。
隨即她又回到皇後身邊，詢問道：“華妃娘娘這病，很是不同。”
“你也看出來了。”皇後勾唇，不屑一顧的笑了笑。
“奴婢到是覺得，華妃娘娘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采樂捂唇笑了笑。“這若是真瘋了，也該去找三殿下，或者二殿下，至少是和她親近的人才對。
可偏偏，她在瘋了的情況下，還能一路沒有迷路的跑了過來。
先是和皇後娘娘辯論了一番，她說的頭頭是道，十分清晰。
如今竟然突然一變，成了十足的瘋子模樣。若不是知道華妃的性子，恐怕還真的會相信她承受不了刺激，想不開把自己逼瘋了。
皇後目光深邃的的道：“本宮到是想看看，接下來，她還有什麽動作。”
采樂姑姑嚴謹的笑了笑：“不管她要耍什麽花樣，隻要有六公主殿下在，娘娘都無需擔心。”
而書房內，春蘭見被人壓製坐在銅鏡前的人，有些心疼的流著眼淚，很是擔憂的喚道：“娘娘，您沒事吧？”
華妃吃的藥起作用了，此時心髒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麵色蒼白，眼神裏一片昏暗不明。
負責為其梳理長發的宮女見狀，眸色詫異的放下梳子，抬腳出了書房。
見門前站立等侯的人，她忙道：“皇後娘娘。”
皇後聞言，回頭看著她，隻是眸光帶著威懾的一挑，並未言語。
“有事嗎？”旁邊，采樂姑姑聲音冰冷的詢問了句。
那宮女忙低聲道：“奴婢剛為華妃娘娘梳妝時，感覺華妃娘娘極為不一樣。”
采樂眸光一凝，隨即她鬆開攙扶著皇後的手，抬腳向書房走去，想要看個究竟。
隻是未待她靠近，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下一秒，一抹忙亂的身影從她眼前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