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242卷:一更!
舒儀殿。
當妖蓮到的時候,白凝傷正坐在椅子上,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很斯文的喝著茶水。
她的旁邊,是一襲黑衣的俊美男子皺著好看的眉頭看著她。
“傷傷,”人還未到,低沉悅耳的嗓音便已經先一步的傳了過來,身穿月牙白錦袍的年輕男子眉眼精致含笑的大步而來,待入座之後,這才溫和的開了口,“好些了嗎?”
早在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二人便已經察覺了出來,況且,他本來就是過來看人的,那麽自然的,也是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更何況,還是他自己最為親近的人。
然,也就是男人的話語響起的時候,身為被問的正主便已經抬起了腦袋,她微微挑了挑眉,溫軟的嗓音很清晰,但卻帶了點微末的嫌棄味道,“你還是知道,有我這麽一個皇妹啊!”
說完小腦袋就轉到了一邊,還很是傲嬌的哼了一聲。
妖蓮這個家夥,真的是……重色輕友!
她醒來都已經是四個時辰了!四個時辰!
可他卻是一直拖拖拖的拖到現在才來,別告訴她是有什麽國家大事,或是什麽奏折需要他批!
他是魔族的將軍,雖然頂著人族北離的皇帝名頭,但又不是真正的人族。
而且,據她所知,由魔族所組成的西揚,北離,以及南祀這三個國家,雖然是和其他的幾大真正人族的國家,東陌,南涼,雲黎,以及西月齊名,同為共同鼎力的七大強國。
但,好像,冰塊和妖蓮,以及櫻丹身為各自國家的皇,都已經放了話出去,他們對這些聯不聯盟的沒有興趣。
要是日後,所有有著野心,幻想著將幾大國家合並,共同統治的哪國國家的君主要是有這個念頭,也不要打他們的主意。
不是怕,而是感到煩!
他們本來就不屬於人族,而之所以會在人族組成國家,也隻不過是安排在神洋大陸的眼線,為了以後,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更加的方便一些罷了。
對人族的幾個國家的各自君主想要同領其他幾大國家而稱王的事情不敢興趣,所以,不要招惹他們就行。
唔,如果不是國家大事,那自然就是兒女情長了!
不用說,肯定是星兒。
她其實也不是吃星兒的醋,當然也不是真的生妖蓮的氣。
隻不過,也就隻是做做樣子的,想要緩解一下,她旁邊的男子,因為她而沉悶壓抑的心情罷了。
她真的是不想……看到仞邪哥哥這個樣子。
她想讓他開心,正如他所希望的她每天開心平安的或者一樣,她也是,想讓他開心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從她醒來以後,他便是一直處於在這種沉默而極其壓抑的狀態下了。
盡管,她醒來的時候,還清晰的看到了他眸底深處那極致的欣喜和……
和什麽呢?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是……心痛嗎?
雖然她不知道他在心痛什麽,也不知道她在阻止冰塊和他們打架的時候,那突如其來的昏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也不知道,她後來是醒過一次,但那時好像有一種極致的痛楚似乎是想要將她吞噬又是為何。
隻清楚的記得,那時臭冰塊緊緊的抱著她,溫柔的哄著她,而她,卻是一直都在喊痛,蜷縮著,哭泣著。
痛……很痛很痛……
那種感覺,她現在還尤其的記憶猶新,心髒處那源源不斷,所傳來的蝕骨的痛楚。
臭冰塊,在哪裏?
為什麽?她從醒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看見他?
隻有仞邪守在她的身邊。
她也曾問過他,在她剛剛醒來的時候便問過了,冰塊去哪裏了?
可仞邪哥哥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答案。
他有事離開了,走時還特意的告訴他,讓他照顧好她。
哪怕仞邪覺得,那個男人特意的告訴他的那一句話,簡直就是多此一舉,但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早知道,就算是他不說,他也是會照顧好她的。
而妖蓮,在看到小女子那傲嬌的別過頭去哼的那一聲,以及她挑起柳眉吐出的那一句話,便是低低的笑出了聲。
他當然知道,傷傷不會真的生他的氣,也不會吃星兒的醋。
同時也是知道的,這小丫頭擺出這一副可愛的小表情到底是為何。
不就是為了仞邪那個家夥麽。
眼神波動之間,果然,臉色是夠臭的。
而他嘛,即使是看破也不能說破的,隻見他正打算著要配合的她的演出,卻不想,他麵前的小女子卻驀然彎下了腰。
兩個男子的臉色瞬間一變,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了口。
“傷兒!”
“傷傷!”
她又開始痛了。
那源源不斷的,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的痛楚幾乎是要將她湮滅一般。
臉蛋刹那間褪的沒有一絲血色,白凝傷閉上了眼睛,她死死的咬住了柔唇,將那痛的她幾乎快要忍不住的低叫出聲的聲音強行的壓製了下去。
臭冰塊……
她好像隻要一想他,心髒就會開始疼痛,還不是一般的疼痛,是那一種,猛烈的蝕骨的痛楚。
她這是,怎麽了嗎?
曼珠沙華的詛咒。
仞邪隻是在很早的時候便聽說過,也懂那其中代表的什麽東西。
但他,卻是第一次看到她詛咒開啟,會痛的這麽厲害。
妖蓮,亦是如此。
他們隻知道,這種詛咒很惡毒,一但沾染,如果是還沒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麽便會注定生生世世得不到愛,想和誰那一起,那就偏偏不能在一起。
而如果是,在一起了的有情人,那麽,便又是另一種的狀態了。
受詛咒的一方,隻要每一次的想到自己所愛的人便會痛不欲生。
單單隻是想一下的,便會毫無預兆的痛起來。
直到……痛的長時間的找不到解除詛咒的方法,而忍受不住痛楚的死去。
但這也正是曼珠沙華的花語——生死兩隔,永不相見。
也正是它的,狠毒之處!
墨發的兩邊,少量的發絲都被她硬生生的痛楚所浸濕,嬌小的女子捂著心口蜷縮成一團的瑟瑟發抖。
現在的她,沒有了以往在外界那時的溫涼和慵懶,也沒有了在他們這些親近的朋友或是親人,甚至是在那個男人麵前的溫軟和俏皮。
她有的,此時所呈現出來的,就隻有了軟弱和無助。
同時,也像是一把最為鋒利的劍,狠狠的插進了她的心尖最為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