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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路線的選擇

  跟糜芳的會麵,讓原本興衝衝的於琦有些失望,甚至還有點羞惱。


  於琦記得演義中描述糜氏投靠劉備的時寫道:贈送健仆數千、錢糧無數。所以在召見糜芳時,於琦還隱隱有所期待,結果見到了糜芳,聽完糜芳道完來意,於琦登時有些失望,甚至是羞惱:我哪裏不如大耳賊了?!


  原來糜芳並非如於琦料想中的那般,代表東海糜氏來投靠自己的,僅僅隻是因為自己占據了江東四郡,坐上了揚州刺史的位置,而代表東海糜氏前來道賀的。


  雖然賀禮重了些,不過也就良馬百匹、銅鐵十船,外加一些糧食布匹等尋常事物罷了。


  “東海糜氏不愧為天下聞名的巨富豪商,這禮物……”於琦掂了掂手中的禮單,側目而視:“著實貴重了些,糜氏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可有所求?”


  “使君多慮了,糜氏並無所求”,糜芳還是年輕了些,話語中多多少少的帶著一絲自矜的意味:“這點禮物也談不上貴重,隻是糜氏最是欣賞使君這等英雄人物,故而奉上薄禮。”


  “好,糜氏的情誼我收到了”,於琦起身來到糜芳身前,拱了拱手道:“請下去稍事歇息,稍晚些時間我會設宴款待子方的。”


  原來隻是過來送禮交好混個臉熟的——失望。


  送走了糜芳,於琦捏了捏眉心,這才對周瑜道:“看來公瑾的計劃要變一變了,糜氏……先放一放吧。”


  於琦本以為糜氏是來投靠自己的,再不濟也是看自己上升的趨勢良好,在投資了劉備之後,再過來投資自己的,兩頭下注——漢末的世家豪門都不喜歡這麽幹嘛。


  沒想到,商賈之家,竟這般忠貞不移。


  把禮單交給虞翻,於琦笑著對虞翻道:“仲翔啊,這份厚禮你回頭派人接受一下,戰馬直接送到軍營,銅鐵送去將作院,剩下的直接入庫吧。”


  虞翻作為治中從事,專司錢穀簿書,此事正在他的司職之內。


  借著此時與幾個部下說笑了一陣,於琦這才精神飽滿的讓人叫來了陳登。


  “於使君”。


  “元龍兄”。


  兩人見禮之後,於琦笑著把陳登迎入坐席,與之前幾人不同,陳登可是正兒八經的典農校尉,堂堂比千石的大員,自當有其一席之地。


  “如今徐州風雲變幻,元龍兄不在徐州坐待天時,怎的不遠千裏來了南昌呢?”


  於琦也沒有多做寒暄,上來就直接問起了陳登的來意。


  如果說於琦之前對糜芳還抱有一絲隱隱的期待,那對於陳登,於琦完全是沒有一點想法:下邳大族陳氏,祖上可是出過三公的世宦兩千石的高門望族!劉備之前能順利的從陶謙手中接過徐州牧的位子,跟陳氏的支持是脫不開的。於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從未奢望過能得到這般高門望族的主動支持,更遑論投效了。


  是以於琦也不多費口舌,上來就公事公辦,直接問起了陳登的來意。


  其實於琦的這種行為說起來算是失禮的,不過陳登卻神色未變,坦然自若的道:“為於使君送廣陵而來。”


  話音剛落,屋內霎時寂靜無聲,於琦忍不住微微後仰,有些難以置信:好家夥,我隻是不客氣,而你卻是真不客氣,上來就送我一個郡,好大的口氣!


  扯了扯嘴角,於琦似笑非笑的道:“元龍兄說笑了,廣陵地處淮南、份屬徐州,我區區一個揚州刺史,連揚州六郡都沒有收複,焉敢覬覦廣陵?”


  “使君麵前我焉敢說笑?”陳登正色道:“現在就有一個讓將軍收複九江、廬江兩郡,連同廣陵郡的機會,就看使君敢不敢要了?”


  於琦跟徐庶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在徐庶的示意下閉口不言,而由徐庶出麵道:“元龍兄說的這個機會,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衝徐庶拱了拱手,陳登道:“閣下想必便是於使君帳下謀主徐元直了吧,久聞大名,我說的這個機會,閣下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若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話,那我隻能說,於使君錯用了閣下。”


  陳登話音剛落,於琦就敏銳的察覺到徐庶氣勢一變,整個人變得鋒芒畢露。這還是於琦認識徐庶以來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般氣勢,往常總是灑脫不羈,麵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從容淡然的徐庶第一次露出了他任俠的一麵。


  麵對徐庶凝聚氣勢的目光瞪視,陳登毫不畏懼的直視回去,兩人定定的對視了一會兒,徐庶突然大笑道:“哈哈哈,要讓元龍兄失望了。”


  笑意驟斂,徐庶身子微微前傾道:“此事我們早已知曉,並在一年前就開始籌劃,隻是此事非我之功。”


  頓了頓,徐庶衝於琦的方向拱了拱手,繼續說道:“全賴我主英明,早在一年前就打聽到了孫策將傳國玉璽抵給袁術,換來了袁術支持他攻取江東的行動,而我主早有斷言,袁術得此傳國玉璽之後,定會心生僭越之念、行叛逆不道之舉。”


  “而這一年來,我們從淮南各地打聽到的情報也證明了我主的判斷之明”,說著,徐庶嘴角微挑,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袁公路之心,淮南盡知。”


  “尤其是今年以來,袁術的種種舉動已經證明了,他的僭越謀逆之舉已經迫在眉睫,想來就在這幾個月之內了。”


  “元龍兄,你說的機會……可是指這個?”


  從徐庶口中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陳登再也維持不住他世家子的淡定從容,視線驚疑不定的在徐庶跟於琦中間來回打轉,再看周邊眾人的表情,顯然對此事已經早有耳聞,心中頓時信了八成。


  心中不由得對於琦又高看了一眼:怪不得於琦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迅速崛起,坐擁江東四郡,隻這份遠見卓識就遠超常人。


  想到自己之前信心滿滿的過來,陳登頓時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即起身衝著於琦躬身行禮:“是登獻醜了,於使君的眼界之高、目光之長遠,實乃登生平僅見。”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袁術為行僭越謀逆之舉,已經派人聯絡呂布,欲與呂布結成盟友,我們下邳陳氏自會全力阻止此事。”


  “不過就算我們拆散了袁術跟呂布的結盟,袁術仍然擁有三十萬大軍……”


  “且慢”,陳登還沒說完,徐庶就出言打斷他道:“都說袁術坐擁三十萬精兵,到底有多少?”


  陳登尷尬一笑,遲疑著道:“十萬差不多還是有的。”


  十萬還差不多,若是隻有十萬兵的話,到時候曹操引走一部分,劉表再牽製一部分,己方所麵對的軍事壓力將會大大降低——大事可期啊。


  想到這裏,徐庶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的笑意:“元龍兄,你請繼續。”


  陳登微微張了張嘴:我還說什麽?

  說還是要繼續說下去的,陳登隻能接續說道:“屆時使君若是出兵廣陵,我們陳氏會幫著使君遊說,盡力助使君奪取廣陵的。”


  言罷,於琦跟徐庶交換了個眼神,由徐庶問道:“那你們陳氏所求為何?”


  “既為百姓,也為天下。”


  嗬嗬,說的比唱的都好聽,這八個字,於琦是一個也不信。


  不信歸不信,卻不妨礙於琦撫掌稱讚:“元龍兄為天下蒼生不惜奔波千裏,佩服佩服,若是我能攻取廣陵,自當表元龍兄為廣陵太守。”


  這些世家大族,平時不動如山,坐待天時,一旦時機來臨,就會率先蹦出來籌謀好處,就像陳登所在的下邳陳氏,原本的曆史中,因為沒有於琦這個更好的選擇,在麵臨袁術稱帝的這個機會中,陳登不得不跨過呂布跟劉備兩個勢力,選擇跟曹操合作,從而一步登天,成為郡守一級的官員——這便是世家大族一貫的手法。


  利益交換嘛,不寒磣。


  聽到於琦說出等同承諾的回複,陳登一直挺拔的脊背當即放鬆下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還有更大的收獲。


  深深看了一眼於琦,陳登決定回去之後就跟父親好好商量商量,同時加派人手打聽江東的情報:於琦這個人,可能是比一方銀印更大的收獲。(注:太守配銀印。)

  此行的目的既已達成,陳登又有滿腹的疑惑要跟父親商量,便不再逗留,很快就告辭離開。


  在陳登離開之後,於琦有心與眾人商議廣陵之事,隻是在雙手碰到案幾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一共有五張拜帖,他是不是忘了什麽?

  想到那個被呂布派出來出使的不知名的使者,於琦便興致缺缺,尤其是在接連接見了袁胤、簡雍跟陳登之後,整個淮南的局勢在於琦的腦海中已經越發的清晰,對於呂布那邊,於琦已經不甚看重了。


  本著對當世第一猛將的尊重,於琦還是召見了呂布的使者。


  不出於琦所料,呂布的使者果然沒有什麽新鮮的說法,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套,而且考慮到呂布有噬主的特性,於琦更是敬而遠之,跟對待袁胤幾乎一樣,簡單說了兩句,便打發走了了事。


  送走了幾位使者,於琦這才對全程參與的幾位部下道:“事情的原委,你們也都知道了,都說說吧,尤其是廣陵之事,你們都是怎麽想的?”


  “不過就算我們拆散了袁術跟呂布的結盟,袁術仍然擁有三十萬大軍……”


  “且慢”,陳登還沒說完,徐庶就出言打斷他道:“都說袁術坐擁三十萬精兵,到底有多少?”


  陳登尷尬一笑,遲疑著道:“十萬差不多還是有的。”


  十萬還差不多,若是隻有十萬兵的話,到時候曹操引走一部分,劉表再牽製一部分,己方所麵對的軍事壓力將會大大降低——大事可期啊。


  想到這裏,徐庶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的笑意:“元龍兄,你請繼續。”


  陳登微微張了張嘴:我還說什麽?

  說還是要繼續說下去的,陳登隻能接續說道:“屆時使君若是出兵廣陵,我們陳氏會幫著使君遊說,盡力助使君奪取廣陵的。”


  言罷,於琦跟徐庶交換了個眼神,由徐庶問道:“那你們陳氏所求為何?”


  “既為百姓,也為天下。”


  嗬嗬,說的比唱的都好聽,這八個字,於琦是一個也不信。


  不信歸不信,卻不妨礙於琦撫掌稱讚:“元龍兄為天下蒼生不惜奔波千裏,佩服佩服,若是我能攻取廣陵,自當表元龍兄為廣陵太守。”


  這些世家大族,平時不動如山,坐待天時,一旦時機來臨,就會率先蹦出來籌謀好處,就像陳登所在的下邳陳氏,原本的曆史中,因為沒有於琦這個更好的選擇,在麵臨袁術稱帝的這個機會中,陳登不得不跨過呂布跟劉備兩個勢力,選擇跟曹操合作,從而一步登天,成為郡守一級的官員——這便是世家大族一貫的手法。


  利益交換嘛,不寒磣。


  聽到於琦說出等同承諾的回複,陳登一直挺拔的脊背當即放鬆下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還有更大的收獲。


  深深看了一眼於琦,陳登決定回去之後就跟父親好好商量商量,同時加派人手打聽江東的情報:於琦這個人,可能是比一方銀印更大的收獲。(注:太守配銀印。)

  此行的目的既已達成,陳登又有滿腹的疑惑要跟父親商量,便不再逗留,很快就告辭離開。


  在陳登離開之後,於琦有心與眾人商議廣陵之事,隻是在雙手碰到案幾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一共有五張拜帖,他是不是忘了什麽?

  想到那個被呂布派出來出使的不知名的使者,於琦便興致缺缺,尤其是在接連接見了袁胤、簡雍跟陳登之後,整個淮南的局勢在於琦的腦海中已經越發的清晰,對於呂布那邊,於琦已經不甚看重了。


  本著對當世第一猛將的尊重,於琦還是召見了呂布的使者。


  不出於琦所料,呂布的使者果然沒有什麽新鮮的說法,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套,而且考慮到呂布有噬主的特性,於琦更是敬而遠之,跟對待袁胤幾乎一樣,簡單說了兩句,便打發走了了事。


  送走了幾位使者,於琦這才對全程參與的幾位部下道:“事情的原委,你們也都知道了,都說說吧,尤其是廣陵之事,你們都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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