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等你很久
第146章等你很久
莊周騎著一隻牛，神色疲憊的出現在了神遊之中神山的山頂。果然看見一座眼熟的翠綠竹屋和門廊外不滅的燧火。
莊周便跳下了牛背，對著牛兒拱手道：“謝過！也帶我向巢父道一聲謝。”
牛兒卻得意的仰了仰牛角，悶叫了一聲再連打了兩個響鼻，表達出了它對眼前這個玄衣小夥的喜歡。
之前他的那些話，句句說中了它牛兒的心，在理！特別是那句什麽，天下有道，聖人成焉。天下無道，聖人生焉。也正如老巢頭所說：孺子可教也！天下皆以為他莊周會超凡入聖，結果都是燕雀焉知鴻鵠之誌矣。
莊周看著那頭牛兒，一邊嘴裏拈花惹草嚼個不停，一邊甩著牛尾，悠哉悠哉的朝著山下行去後。他便朝著那翠綠的竹屋快步行去。
他像位遠道而來的旅人，風塵仆仆的踏進了竹屋，他自然的踏入了那間有竹塌的房間。看著守護在床邊的圖南趴在竹塌旁睡著了，在看著被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自己，安靜躺在床榻上，冰冷如一具蟬蛻。
莊周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他那如深淵一樣讓人永遠捉摸不透的眼眸上，閃過了一絲憐愛。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撫摸上了圖南頭頂上的頭發。
本以為自己隻是一絲遊魂，這樣並無大礙，可是圖南的頭卻微微搖晃著頭，將臉側向了另一邊。這下正好將手下的位置讓了開來。
莊周這才看見, 自己命體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平攤著向上, 從柔軟床鋪壓出的縫隙中潛入，將圖南壓在臉下的纖細手掌放到自己的手掌之上, 吻合在了一起。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因為就連他也不知道，那是自己什麽時候幹的。他思索了一會兒搜腸刮肚，卻任然沒有一點映像, 就連他自己內心都輕聲罵道：“雞賊！”哪有人趁著人小姑娘睡著, 這樣去牽別人的手的。自己何時變得如此·····
可是讓他更始料未及的是，他在撫摸上圖南頭頂之後，自己漸漸變得稀薄越來越淡。也許是因為圖南和自己的命體是兩掌相合，此時自己這神魂再觸碰到圖南, 也許就是要間接通過圖南, 回歸本體了吧。
漸漸消失的莊周神魂，在虛空中道：“正應了那句話，其寐也魂交, 其覺也形開。”
莊周這次意外的要通過圖南再回到的自己的命體，讓他不得不再一次必須經過圖南的夢境。
於是他又再一次不得不看見了，那斑斕夜色中，巨大球麵窗前光潔的背影。
隻是這次坐起來的圖南，凝視著窗外遠方的景色後，並沒有直接站起來，而是緩緩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陰影開口道：“你果然在這裏。”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 嚇得莊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上次在夢境之中, 圖南就已經謹記著在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自己身後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這一次, 她果然逮了個正著。
隻見莊周無奈的抬起一隻腳, 一雙布鞋踩在了明暗交界之處。
“我···剛回來，然後你的手, 我的的手, 反正我隻是湊巧···出現在這裏的。”莊周想解釋, 可是覺得自己無論怎麽解釋都已經是徒勞。
“對你也許是湊巧, 但是對我來說，我卻一隻在這裏等著這一幕的出現很久很久了···”圖南又頭轉回窗外幽幽道。
“這···”莊周無言以對, 他無語於這丫頭執念如此的深入腦髓，頑固不化, 竟然能夠給夢做了標記，而且還能長時間在寐覺之前反複穿插而不忘最初的標記點。大多數一夢醒來早已經忘記了夢中的一切。
“既然又到了這裏，這次還是陪我去證實些事情吧。”圖南說罷裹著絲滑的被單，往浴室走去。
莊周本來還想說點什麽，可是見圖南一起床，便立刻轉過身去背對著圖南。
等了片刻，這片刻卻變得有些安靜又漫長。
圖南穿著以往的貼身黑色工作服，走出了浴室對著背對著窗戶的莊周道：“好了，這裏是我的單身公寓, 也算是我的家，你隨意, 冰箱裏有···算了反正你也喝不著。”
圖南則來到冰箱前熟練的拉開冰箱門，然後取出橘子汽水仰頭喝了起來。
那窗外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到，圖南滾動的喉嚨上, 又有另一種風情。
莊周看在眼中，才第一次覺得圖南原來如此的陌生，這才是她原來的樣子, 原來的生活。但是陌生之下竟然有股久違的熟悉感，他很難描述此時此刻的心情。
圖南看著莊周站在那裏於是指了指沙發道：“隨便坐。”
莊周隻得朝著那個看起來長方形，圓乎乎的大皮榻走去，然後轉身輕輕坐下，卻不料整個人不得不向後仰去，滑入了沙發的最深處，就像···就像躺在九天上的雲朵上一樣，軟綿綿。
莊周掙紮了好幾下，才從那柔軟的沙發裏重新坐了起來。
坐在廚房吧台前的圖南，看著莊周對那上好的皮質沙發有些奈何不得的樣子，差點笑得將口中的汽水碰到麵前的電腦上。
這電腦就是一個大號的軸式通訊器，隻是拉出柔性屏之後，另一邊還可以在桌麵上投影出讓人懷舊的鍵盤矩陣。
這種電腦其實還直接配有一副眼鏡, 戴上眼鏡，就可以直接腦機相連，直接憑空操作。但是還是有人喜歡懷舊的柔屏模式，比如圖南。
圖南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 喜歡的東西卻老氣橫秋，可能這些都是受暮秋叔叔和奶奶的影響吧。
莊周看見圖南跟前一塊冰玉一樣晶瑩剔透的板子，上麵不停的滾動著綠色的條紋，偶爾還會出現紅色的閃爍。
那些光也在圖南秀麗的臉龐上閃爍，透過那透明的板子，莊周注視著圖南清麗的臉，莊周沒想到，這丫頭認真做事的樣子比她蠻橫偏執的時候好看太多。
隻見圖南好看的指節在桌麵上的虛擬鍵盤上，起舞紛飛。
最後圖南嘴角一翹，俏皮自言自語道：“搞定！”
“搞定？！”莊周重複著圖南的話，有些不明所以。
圖南對這位至人大人耐心的解釋道，“就是一切就緒的意思。接下來我們兩需要的就是等待。”
莊周不明就裏的微微頷首。
圖南抬手去拿橘子汽水，結果不小心卻將瓶子碰落在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這熟悉的“呯·”的一聲。
就在這時候，圖南的眼神和莊周四目相對，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