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默契的不提
蘇漾的策略並不屬於是迂回戰略,沙漫顧不過來一個小小的來安公司,作為沙家的獨女,她肩上的擔子要重得多了。
他和蘇歌揚,二人,山長水遠的,解不了近憂。
而舒蕪眠會是最好的人選,海外留學的學識,蘇家長孫媳婦的身體,一切都無可挑剔。
“學校的工作我倒是挺喜歡的,不過回家裏來幫忙我更樂意!”舒蕪眠欣然應允,她希望貢獻她的一份力給這個家。
“嗯。”
蘇漾和蘇歌揚房間裏麵的聊天,並不是蘇歌揚和沙漫的對話,直到蘇歌揚從浴室裏麵出來,沙漫還在胡思亂想中,躺在床上,不停的翻騰,像是百思不得其解一樣。
“好了,不去想了,再繼續想下去啊,我估計你就要衝到小妹的房間裏了。”蘇歌揚安撫住她的情緒。
“可是……”沙漫兩條小眉毛皺巴巴的,幽怨的看著蘇歌揚,“哼!調查的人行動怎麽這麽慢啊!”
沙漫暴躁的臉朝下的砸向被褥,即使今天是除夕夜,可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剛才又給果藝打了電話,催催他看著點人辦事的。
“好了,有什麽事情,過了這幾天再說,過年呢,我和大哥讓樓零這幾天回去想一想,這兩天不能來找小妹的了。”
蘇歌揚將處於瘋狂狀態的沙漫扯進懷裏。
“嗯!”沙漫環住他的脖子,勉勉強強的應下了了,可是憂慮的神色依舊存留在了眼中。
同一個家,幾個人,心思各異的。
諾大的房間中,蘇煙一個人臥在哪兒。
木然的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房間裏沒有著一盞燈,她置身在黑暗之中,現身在她的思考的國度中去。
日日夜夜,毫無改變的上演同一件事情,圍繞在耳邊的是冷言冷語,犀利狠辣的眸光,折斷了她過往所有的希望和寄托。
她曾經有那麽一刻,希望自己會墮落,還會拋棄掉與生俱來的性子,隨波逐流的用世俗為自己療傷。
可是,她卻偏偏的一次次的用滿是結痂的舌頭舔弄根本不會愈合的傷口。
“不求你了……”
很輕,很細的話語,甚至是落在被子上也不會掀起任何一粒塵埃來,她魔障似的重複這句話,遲遲不願進入夢中。
而一個個藥品,整齊的羅列在藥櫃之中,它們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用來拯救同類的東西,蘇煙跳動的心告訴她。
得不到了,她想一個藥石無靈的絕症患者,再多的也是於事無補,可是,每一個人希望她做給他們看啊。
“不求了……”
被黑暗的吞噬掉的反反複複的幾句話中,回蕩許久,今天臨昂市最大的煙火盛宴似乎是開始了,遠處的轟鳴聲傳遍了市。
與全國的歡慶融為一體,慶祝這個盛大的節日。
越過除夕,便是大年初一了,新的一年,人們都希望來年事事順利,新年新氣象的。
蘇煙連續在家裏窩著,一直到了大年初四,沒有出過門去,不必拜訪親朋好友,吃喝不用愁,李安格家裏的兩個哥哥,兩個嫂嫂一手包辦了。
她或許是在意為什麽花樓零為什麽沒有過來的,或許是當做不知道的。
從她提出來要和花樓零結婚的事情之後,蘇漾,蘇歌揚,他們從來沒有問過蘇煙一個字,關於為什麽的,可是,花樓零的不出現,可能存在這蘇漾和蘇歌揚的原因吧。
蘇煙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不悅,沙漫的工作延遲到了大年初五開始,從明天開始,她要開始忙忙碌碌的生活了。
她拒收了便宜沒心沒肺,滿世界逍遙快活的老爹老媽的便宜壓歲錢,區區的8888,就想把她哄好了!?沒門!
居然敢過年都不回來,哼!眼裏還有沒有她這個女兒!
蘇歌揚和蘇漾歸隊了,走之前,也沒有和蘇煙說上半句花樓零的不是和不允許,仿佛是真的是應上了他說的那話。
“結婚的事情以後商量……”
百年放手不管了,走之前,蘇漾和蘇爺爺聊了聊,蘇爺爺不說明什麽,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縱容蘇煙的行為。
“媽媽,我的壓歲錢,替我存起來,我以後要買一個特別好的東西。”蘇煙偶爾玩玩手機,蘇秋手裏提著一大袋錢跑了過來,興衝衝的往蘇煙麵前舉。
“媽媽存著,我比較放心一點。”蘇秋對蘇煙總是滿滿的信任。
“這麽多,是不是偷偷背著媽媽把你的小金庫放進去了?”蘇煙放好手機,打笑道。
“沒有啊,這裏麵是舅舅,舅媽,小舅,舅媽,還有曾爺爺和曾奶奶給的,對了還有警衛隊的叔叔們好友文叔叔,阿三叔叔……大家說隻有我一個好孩子,不能不收的,我就說了好話,收起來了。”
蘇秋嘟嘟嘟的把誰給的壓歲錢都說出來了。
蘇秋給蘇煙整的明明白白的,她的寶貝兒子啊,用的超市購物袋裝的壓歲錢,一整袋紅通通的顏色,像極了有錢不自知的模樣。
唉~不對啊,明明就是……嗬嗬!
“數了嗎?一共有多少?”關鍵時候,蘇煙接過袋子,準備考核考核蘇秋的算數能力。
“一共三萬九千九百塊!”蘇秋想了一想,一下子說了出來……
“媽媽給你放好先,等過幾天存到銀行去,這樣的話,你的壓歲錢還能漲利息。”蘇煙提了提袋子,滿沉的。
“好!”蘇秋乖乖的答道,“媽媽,我去找小黑和鹿鹿玩了,要是想我,記得喊我哦!媽媽我就在一樓……”
蘇秋抱了抱蘇煙的膝蓋,撒了個嬌,快樂的奔下樓去了。
蘇煙望著蘇秋離開,把錢擱置到了抽屜裏,重新坐回了那把椅子上,隻是,她手上空無一物,靜靜的望向窗外。
外麵天上啊,落了雪,起了霧,散了人。
沙漫的房間裏,舒蕪眠和沙漫麵對麵盤腿的坐在地毯上,兩人中間翻了一盤果子,一盤瓜子,兩個人聊了好一陣子了,熱火喧天的。
“沙沙,你有沒有覺得阿漾和歌揚一樣,不愛說話啊?”舒蕪眠叼了個果子,隨意提起一個話題來。
“他們兩個人差不多,不光是職業的問題,大哥天生就比歌揚少話,歌揚屬於不外露的那種人,從煙小妞出了事情後,他跑到國外去維和,回來的時候,話更少了,要不是我站在他麵前啊,他能把一個鐵杆子給看掉油漆了,完了一句話不說。”
沙漫‘無情’的說道,不過眼裏閃耀的卻是甜甜的蜜意,“嘻嘻~”
“嗬嗬……”舒蕪眠笑的清雅無雙,柔和的五官搭上清沐的笑意,難怪會是蘇漾喜歡的人,值得他在軍營裏各色各樣的聯誼會中,不沾女色,猶如和尚。
“阿漾讓我回家裏的公司幫忙,隨便照顧小煙,接觸商業上的事情,我一身的書生氣息擺脫掉啊,以後和沙沙話題會更多。”舒蕪眠接著說道。
“像我這種臉上貼著高冷兩個字的女孩子,一般都是非常擅長找話題的,沒得事。”沙漫大方的一笑。
顯然,兩個人的交談非常的愉快嘛。
蘇家被包裹在節日的氣氛之下,而相比較於夏家,兩個孤零零的男人,倒顯得是沒有氛圍一樣。
“哎呀……”夏山明連連三聲歎啊,他一個孤單中年人,老婆早早的放下了他走了,兒子一個人孤家寡人的守在房間裏,不曉得在幹什麽。
年夜飯也是兩個人,要麽就是他出門,身後跟了一幫保鏢,跟黑社會出沒似的,兒子也不和他聊天,他想去找大孫子,可是想了想,又不現實。
孩子這會在蘇家呢。
他兒子和兒媳的關係僵的都快成僵屍了,硬的不能再硬了,“哎……”環因集團大年初六才真是開始上班,老吳回家闔家團圓了。
楚宴涼那小子,回遊娟家裏去了,作為準女婿,陪陪丈母娘和媳婦,畢竟他老丈人春節期間是最閑不下來的。
“我要找點事情幹!”無聊的坐在同一個地方不動半個小時之後,夏山明哧溜的起身,決定去做點大事去。
二樓房間裏,夏爾迷盯著電腦,屏幕顯示的正是郵箱界麵。
今天早上,楚宴涼給他來了電話,今日之內,就會通過郵箱的形式發到他的郵箱裏。他一刻也不放鬆的等在那兒。
其實隻是為了排解開心中的苦悶,蘇家尋找這個背後的任老板,是在為蘇煙討公道,他千方百計的去找,是為了什麽?
真相出現起初浮現之時,她也沒有多看他一眼啊。
平靜的時候,時間總是很快的大肚子玩耍過去,年初的光陰是閑暇的,熱鬧的,同時也是易逝的。
大年初六,臨昂市的商業地段進入了正常的運行軌道,所有休假的上班族回來了。
沙漫早早的出了門,按照開年上班第一天的慣例,他們會給今天來上班打卡的員工派發紅包,她需要到場隨機發放,並進行線上發放,商業報的記者會進行跟蹤拍攝。
而今天,蘇煙帶著舒蕪眠出了門,臨昂大學的沒有上班呢,舒蕪眠遞交了電子檔的辭職信,從今天起,正式加入來安公司的管理層。
成為來安公司的第一個空降人士,此前毫無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