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失戀博物館
在新的一年裏來安公司的第一次會議上,舒蕪眠正式被介紹給了所有在職員工,並成為了來安公司的副總經理。
她頂著博士的光輝頭銜,到底是多少人也不得明目張膽的非議。
並且,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消息,稱,舒蕪眠是蘇漾的妻子,進入自己家的產業管理,合情又合理。
即使是有人暗歎眼紅,也不能夠七嘴八舌的議論,舒蕪眠的為人處事,目前還沒有一個具體的依據呢?!
辦公室內,蘇煙給舒蕪眠倒了一杯茶,當做是慶賀她正式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為自己擔憂。不必要大事小事統統的歸她管轄了。
能夠閑下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對於招聘秘書的工作,也正在進行中,相信再過不久,她們兩個人的新秘書就能到位了。
一切都在步入正軌。
“我啊!是第一次參與企業管理,要是以後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還需要小煙多多指教呢,對了,還有樓零,樓零的能力非常強。有他在啊~範叔平時都不用大大小小,事無巨細的給你安排好。”啊?
“是啊。樓零幫了我很多忙,範叔年紀大了,等懷義回來,他就不用日日來公司了。過往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了。”蘇煙不笑,隻是靜靜地說道。
“年紀大了嘛。懷義不在他身邊,他一定是非常想的,不過我倒覺得他每天來公司。可以見見我們這些熟悉的人。他心裏難過或許會少一些。”舒蕪眠轉了一個念頭,她不喜歡悲觀主義。
隻要事情沒有到絕對的地步,人生就不會沒有希望。
“嗯。”
新官上任三把火。
舒蕪眠在花樓零幫助下,這一天之內,大概的了解了公司的情況。將粗細的東西都具體掌握了些。臨近下班的時刻,把重要的資料都帶回了家,準備今天晚上看看。
再熟悉熟悉,免得明天,正式上戰場的時候,落人口實,成為大家都說的關係戶,沒有一點兒真才實幹。
然而,蘇煙下班了,卻沒有和舒蕪眠一起回家。並且,不要文哥跟著她。
她和花樓零出去玩了,具體去了哪裏,舒蕪眠沒有過問。
舒蕪眠心想啊,莫非蘇煙和花樓零結婚這一件事情已經釘在案板上了,動彈不得的。
可是,前幾天,她和蘇漾去問了蘇煙的主治醫生和心理醫生,根本沒有得到蘇煙已經恢複的回複。
蘇煙的病情很嚴重,隻是被她蒙上了一層灰,積壓在那兒罷了。
她可以做到蔑視生命,不聞不問的,可是,蘇揚他們做不到。
“沙沙,今天小煙和樓零出去了,每一一下班就回家,我沒有問他們要去哪裏玩,而親切,文哥跟在我的身邊,他們沒讓他跟著。”
舒蕪眠坐在車上,撥打了沙漫的電話。
忙的不可開交,正在前往會議室的沙漫下意識的心裏緊張了一下,“他們要去做什麽啊?”倒是是疑問,而不是驚訝。
蘇家人麵對蘇煙和花樓零的事情無比的冷靜是因為她讓人查到了廣州發生的事情了,夏爾迷和花樓零,蘇煙三個人在病房裏麵的情況,他們無從得知,可是他們明白了蘇煙的反應徹徹底底的和夏爾迷脫不了幹係。
可是,一直延遲了好幾天了,她根本騰不出來時間去見夏爾迷一麵。
“沒事!樓零可以護住煙小妞的,出不了事情的。”沙漫心一寬,放下一句話,“我先開會了,你回家吧,估計爺爺奶奶在做飯呢。”
“行吧,你忙去。”舒蕪眠掛斷了電話,經目光放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文哥,“文哥,你跟著小煙這麽久了,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麽地方……”
餘下的幾個字不是說不對勁,或者是……舒蕪眠一時詞窮了。
可是,文哥個糙漢子卻領會到了,“煙姐平時坐在車上特別喜歡看窗外,我們說十句話,她眼簾子會抬兩抬的看看我,有時候阿秋在,她就聽他,很不愛說話,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這幾乎是文哥的全部回憶的總結了。
“真的,煙姐就是你們在的時候,會說說話,會笑一笑,不然存在感是很低的,她給我一種感覺就是什麽也不關心。”
“那她會不會……”
車內的討論傳不到當事人蘇煙的心裏,花樓零帶著蘇煙去了一個博物館裏麵。
與其說是博物館,不如說是現代性情發展的產物,失戀博物館,收納的無數人的失戀心語。
也許是愛而不得,也許是求而不得,理由千奇百怪,卻樣樣摧毀每一個人的情感防線,死人潸然淚下。
短短的幾個字,破碎的照片,沉澱的是數不盡的淚光和顛覆。
他們或遠或近的將曾經和愛情寄托在了裏麵,供千人萬人欣賞,作為一個有故事的人,他們要做的不是收藏,而是在從此以後的漂流中成為有共鳴的人,不是孤孤單單的。
嘲笑,同情,還是感同身受,他們在某一個夜晚也許會想起吧。
幾多人希望想不起來,卻獨獨的烙印在了心裏,逃不掉的枷鎖了。
站在失戀博物館門前,花樓零緊緊的牽住蘇煙的手,他心裏忐忑,拿不定主意,不敢確定蘇煙是否會進去。
“我想了好幾天帶你來這裏的了,現代的人太需要共鳴了所以有人就開了這個被重寫博物館的參觀主題的店鋪,供人參觀,這裏麵千奇百怪的東西來自世界各地。”
花樓零低聲說道,他一步一步的看著蘇煙往前看的眸光,希望她的心中不要想得如此的複雜。好一會兒,蘇煙沒有反應,猶豫成為了花樓零退縮的最有利支撐。
“不去了,去別的地方吧,臨昂市有……”花樓零話說了一個起頭,不去裏麵看了,可以去看臨昂市的燈展,那裏很熱鬧的,一直到初十結束,修整三天後,重新進行裝點,為元宵節做準備。
卻被蘇煙打斷了,她冷淡的嗓音傳來,“不了,進去看看吧。”
蘇煙的言語給花樓零一種,她很鬆懈的感覺。
失戀博物館……是記載了愛情裏的人的傷心話嗎?
蘇煙抬腳邁進去,牽動著花樓零,花樓零目光追隨著她嬌小的身影。
心中隱隱的彷徨升起。
我七年的青春喂了狗,這條狗吃了我的青春之後,肥的像一條豬一樣,然後找了比不上我的女人,互相折磨下半生,真好。
你是年少時的歡喜,喜歡的少年是你,橫豎都是你。
花開花落,你這隻蜜蜂采了別人家的蜜,釀在我的花骨朵裏……
頭頂懸掛的無數的白底黑字,字字觸目驚心,一字一字淌進了蘇煙的心裏麵來,越看,心悅慌張。“……”
而身前是一把被摔碎了的吉他,兩張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一模一樣嗎?不!有一張底子的水印是結婚證,兩個物件,三個人的名字。一件完整的內裏被裝裱在了那兒,密密麻麻的車票碎成了渣字待在腳邊的垃圾桶裏麵呢。
等不到的人,不放手,就好比是手動淹死自己,自殺嗎?看誰的速度快好嗎?
置身的環境太過於悲情了,全神貫注在蘇煙的變化上的花樓零的情感宣泄點不同於蘇煙,他摸不到蘇煙的低落和絕望在哪裏。
“煙煙。”他喚了她一聲。
“我沒事。”她竟然聽到了,接著他的話音就回答了,
蘇煙劃過視線,看向別方,一扭臉,花樓零清晰的捕捉到了她眼角的淚光,晶瑩的易逝,顫抖的蓄在那兒,渺茫的得不到出處,“煙煙……”
花樓零沉痛,他是握住了她的手沒錯,可是,蘇煙學會了寂靜無聲的哭,若不是他多心刻意,恐怕,在他麵前,他也感覺不到。
“樓零,你說,這些人在愛情過的事情裏那麽多的不如意,為什麽還要相信有愛情呢。”蘇煙叫的是花樓零,可是,仿佛在和自己對話,“不願意潰敗,到頭來,輸給了現實,一次性看得清自己的心嗎?”
其實,他們每一個人都在作繭自縛,放在大眾的世界中,每一分每一秒的提醒自己,他所遭受的待遇是公平的,苟延殘喘的期盼終止了感情的一方會回過頭來。
發現他們這些庸人還在等待,彼此用冰冷刺骨的懷抱用紮穿那層薄薄的心壁,人人甘之如飴。
“看的清的,煙煙,他們把這些東西掛在這裏的意圖就是放下,重新啟程去撿取生命中的另一段光,而不算是留戀和飽嚐痛楚。”
花樓零說著,抬起手,為蘇煙拭去眼角的淚光,“不哭,我一個大男人在這呢,要哭,可以趴在我的肩膀上哭,哭到天昏地暗我也不會嫌棄你的。煙煙,我帶你來這裏不是為了勾起得你的不快的。”
“你已經答應要和我結婚了,你知道的,我們家的基因一向是專一的,你要是敢不在了,就頂著你的未亡夫的名號一輩子了,守著你的墳,巴巴的我望著果奈何橋的時候,讓孟婆往我喝的孟婆湯了少放一點料,好讓我下一輩子繼續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