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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是你殺的?

  花了幾個時辰,吳逸將王員外死去的一行人都一個個尋地挖坑葬了。吳逸作為穿越之人,雖然對他們並無太多感情,但也不忍看他們曝屍荒野,將他們盡數安葬後,才動身離開。


  其時已經過了正午。


  吳逸走在官道上,打開了離開時帶走的包袱。


  前身主人視若珍寶的包袱裏頭,除了幾本《論語》《大學》之類的儒生書籍,就是一把已經有些舊了的短木劍。


  拿出這柄就跟孩童玩具一樣的木劍,吳逸心頭就湧起一段模糊的印象。


  在集市裏,一個背負鐵劍的小小女孩,擋在了自己身前,利落地打倒了好幾個人高馬大的惡霸,最後,送還給了自己,或者說原主這柄因為驚嚇而落在地上的小木劍。


  這麽多年,女孩的長相已經有些模糊,本就隻有一麵之緣的記憶裏,唯一清晰的,除了這柄木劍,就隻剩下小女孩離開時腳上係著的一對兒銀色鈴鐺,光澤煜煜,其聲悅耳。


  吳逸將木劍收入懷中,笑道:“這老哥倒也長情。”


  由於毫無目的,吳逸就在前往陽城縣的官道上一路走走停停,當中這段時間,他一邊慢慢地回顧原身的記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腦海裏那位“聖尊”搭話,也大概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了解。


  如今他所處的,是一個由四大部洲組成的“閻浮世界”,他則是南贍部洲境內第一大國東秦王朝治下八百府州一個小村的普通人士。東秦王朝文武昌盛,三教繁榮,佛道兩門皆是藏龍臥虎,專司大秦境內祈雨布雲,降妖除魔之事。


  這個世界有妖魔,看來也有神佛。


  而根據一路上那位自稱聖尊的女神仙所言,方才教給自己瞬間擊敗劫匪的,正是他的仙家騰雲術入門身法“雲體風身”。


  “要一日之內,遊遍四海,才勉強算得騰雲,剛剛讓你施展的,全是以本尊那一指的法力為根基,才得以運用一二,雲氣充身,行走如風,不然你一個凡人,哪能瞬間就會了。”躲在吳逸心口處的那道神光說到此處時,語中難掩得意之氣。


  一路上聖尊已與他談定,以他心口為居所,平日兩人意識交流,需要救命時,聖尊才會居於他眉心處相助。


  “一日之內遊遍四海……”吳逸打趣道:“我說聖尊大人,有沒有能一下子十萬八千裏的騰雲?”


  “好小子!你怎麽知道?”


  這不答還罷,一答,恰好就讓正蹲在河邊掬水漱口的吳逸驚得一口噴出水來。


  “我去,還真有啊!!!”


  聖尊笑道:“你這彼世之人望著像凡夫俗子,倒也不是一點見識沒有。”


  吳逸認真地問道:“您……認不認識一個叫孫悟空的?”


  聖尊道:“孫悟空?不認識,這又是何許人也?”


  “額……一個曾經大鬧天宮的大英雄。”


  這下輪到聖尊失笑了:“大鬧天宮?如此人物,本尊怎麽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此人?”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三界之內若有如此人物本尊豈有不知之理?”


  “那這筋鬥雲……”吳逸有些失望,但還是沒徹底死心,又問了一句。


  聖尊沒好氣道:“什麽筋鬥雲,這是本尊小時候縱橫三界無往不利,飛山跨海數一數二的騰雲術‘逍遙遊’,能頃刻間十萬八千裏,和你說的什麽孫悟空有何關係?”


  吳逸不敢惹怒她,生怕又被她離體弄死了,隻好悻悻道歉道:“沒關係,應該是我想錯了。莫怪莫怪!”


  “哼!”聖尊遂不再理會他,自隱於他體內深處。


  見心口處這位女神仙不再言語,吳逸才放下心,繼續踏上旅程。


  都是十萬八千裏,這還挺巧。


  離陽城縣不知還有多少裏路,吳逸走得身困體乏,眼望天色已泛黃,眼前卻還遠望不到半點人煙燈火。吳逸想過用聖尊教的“雲體風身”趕路,卻悲劇的發現,隻要聖尊不居於自己眉心用神光相助,自己是半點法力也沒有。


  合著還是體驗版。


  結果又走了幾裏路,天色夕陽已經漸遠了,吳逸才終於看見,不遠荒野處,有一家廢棄的道觀。


  吳逸望著天上道觀夜雲行將籠罩,夕陽將退,自己又已經累了,如今尋到個道觀,能落腳將就睡一夜也好。


  走近道觀,吳逸瞧見門前一塊掛偏了的匾額,已經老舊不堪,蛛網纏結。周圍院牆殘破不堪,窗欞破碎,不知已荒廢多少年月。


  “清雲觀,算了,將就吧。”住慣了現代衛生環境的吳逸強忍著不適推開了道觀大門,緩步而入。


  道觀不大,一開門,吳逸就見到了神龕上供奉的三座神像。


  “玉清元始天尊之神位,太清道德天尊之神位……”


  吳逸念叨了一遍,才發現這幾尊長須玉冠,早已積了不知幾層灰的神像,就是道教所奉尊神三清。


  這世界是有神佛妖魔的。吳逸雖還沒見著妖怪,但體內的那位聖尊已經給自己上了開堂一課。如今荒郊野外,外頭又是涼風陣陣,鴉聲常鳴,這道觀又殘破不堪,隻他一人,難免還是有些心裏不安。


  要不……拜拜?

  吳逸雖然也沒想過三清會真的顯聖,但就像前世有時考試都會拜個啥求個心安一樣,他此刻也起了拜一拜三清的念頭。


  畢竟這世界真的有神佛妖魔,拜總比不拜強。


  他手裏沒得香火,隻好兩手合十,做個禱念的架勢,準備躬身便拜。


  腰還沒彎下,吳逸就忽然覺得心口深處一陣鼓蕩,直達自己意識深處,是聖尊發話了:“拜什麽三清?不許拜!”


  吳逸遲疑了一下:“這可是三清啊……舉頭三尺有神明,按我們那的說法,嗯……應該是叫至高聖人吧,你不怕?”他想到了自己前世看的洪荒小說,裏麵曾說什麽聖人之下皆螻蟻,便順口說了出來。


  “聖人?”聖尊似是被他這一說氣笑了,“這閻浮世界千真萬聖,有什麽可稀罕的?孔夫子是聖人,本尊也是天生聖人,近在眼前,你不來求我,反倒求這三個老官兒,這不是舍近求遠?”


  “那可是三清啊……”


  聖尊又說道:“我當年見了三清也不過拱手稱個‘老’字,他們尚且還要出門相迎,如今你拜了他們,本姑奶奶豈不是給他們當兒孫?不許拜!”


  這女神仙來頭這麽大的嗎?

  而且,這話不知為什麽,聽著似是有些耳熟……


  吳逸放下手來,又悄然低聲問了句:“那個,要是鴻鈞老祖,要拜麽?”


  “鴻鈞?哪路毛神?”


  “額……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師傅……”


  這話一出,吳逸的意識深處,就被一陣突如其來,悅耳清朗的笑聲給震得頭腦一昏,渾身哆嗦。


  “哈哈哈哈哈……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胡言亂語?釋迦為西天治世之尊,還隻呼為佛陀,李老君乃開天辟地前便已曆劫成道的道祖,尚且居於玉清之右,人世儒教之尊孔聖人,亦僅稱為夫子。你這鴻鈞是什麽玩意?就敢妄稱老祖?”


  聖尊的話雖然霸氣十足,但嘲笑聲聽上去就像是個少女在放肆地嘻笑,吳逸倒有些尷尬了,看來這世界與他所知的神話傳說或者網文世界確實都有所不同。


  既然聖尊不許拜,吳逸也隻好放棄,在觀裏尋了一捆茅草,堆起來鋪平,將就著靠窗睡下。躺在茅草上,吳逸就覺得背上傳來一陣幹澀的輕微刺感,輕易不容易睡下,翻來覆去了幾下,才找到一個相對舒服的睡姿,此時窗外風聲獵獵,鴉啼不絕,風拂過吳逸的身子,吹得他通身舒爽,慢慢地眼皮變重,睡意升起,開始入睡。


  其時,夜色已至,一輪彎月已然高居穹頂。清雲觀的上空黑雲緩緩聚攏,將月色遮蓋。


  兩點青綠色幽光,在黑暗中明滅變幻,隨著周圍的黑氣,在清雲觀門外四周不住躍動,行動之快,如同鬼魅。


  “又是個不長眼的兩腳羊……嘿嘿……”


  黑影在門前逐漸凝成形跡,伸出一雙漆黑的長爪踏地,待到身軀顯現,黑氣散去,一隻身長丈餘,一人高的碧眼黑豹,便出現在清雲觀大門前。


  自功法小成,幻得身形起,它已在此附近山間吃了一段時間的人。本想進陽城縣作惡,但還沒進城,就覺察到城裏有不妙之氣,主上知道後又有令手下不可南下陽城縣附近,於是不敢進犯,但他吃人慣了,有時也會偷偷自地下潛入陽城以南。為保安全,活動範圍便縮短了些,盤踞於清雲觀周圍,伺機而動。


  再要幾十個人,他便能衝破關口,初凝妖丹,屆時便能大肆捕殺了。


  眼下,清雲觀裏便有一個童男,進道觀起,它就覺察到了這人身上一股奇異的味道。


  吃了他,能增長許多功力,遠勝過尋常男女。這是黑豹的第一判斷。它也暗中嗅過那人,聞出那人身上並無佛道兩家慣有的清氣,這才敢夜裏行事。


  黑爪緩緩探進大門,黑豹無視蒙塵的三清神位,徑直將目光轉向了大堂內角落一側安穩側身睡下的吳逸。


  呼吸綿長,看來睡得很沉。


  黑豹精獠齒輕開,饑餓的口涎已經滴在地上,眼前之人在它的綠眼中已無異於一塊安置好的肥肉。


  “吼!”


  黑豹怒目奮發,足下發力,整個身軀猛然向前飛撲。


  下一刻,小小的清雲觀金光閃了一瞬,將門窗處映得亮堂,好似點了燭火,光芒消散,觀內又化為一片漆黑。


  吳逸瞳中金色漸漸消退,恢複如常。


  “這是什麽情況?”他隻看見,自己躺著的地方前麵三四丈外的牆壁角落處,正癱著一具黑色豹子的屍體,屍身之上燒灼的痕跡還在泛著暗紅,而牆麵上血跡尚新,猶在淌落。


  聖尊在他心髒處開口道:“一隻小貓修成的妖怪罷了,我借你雙眼目運神光把它打了個魂飛魄散。修成了幻形之法也算不易,奈何非要找死。”


  貓妖?這怎麽看都是一隻大的離譜的黑豹吧!

  吳逸也不是沒有想過日後會遇見妖怪,但萬萬沒料到,這妖怪竟來得如此之快。他初來此世還不到半日,就已經見到了一隻妖怪。


  今日如果不是身有聖尊護佑,換了常人,隻怕在睡夢中就已經遭了毒手。


  這世道,比他想的還要凶險。


  吳逸想到了自己原身:“這小子能活這麽大真是幸運。”


  “你看,本尊說吧,拜我比拜三清有用。”聖尊還不忘炫耀一番。


  吳逸一邊連連稱是,一邊心裏卻在想:這聖尊說話的口氣總覺得不像印象裏老端著的大能,倒像個臭屁的小姑娘。這麽神通廣大,怎麽跑到我身體裏了呢?


  他不敢問,也不敢多想,天知道這位祖宗會不會窺到自己心思又生氣了把自己玩死。


  此時吳逸也沒了睡意,幹脆起身湊上前去,站在屍體前,開始端詳起豹妖的屍體來。


  豹妖目中的碧瞳早已失去了光彩,這具比吳逸前世印象裏見到的豹子還要大不少的軀體,此時身上遍布著不知多少道似是燒灼又像是切割後的傷痕,傷痕中隱隱透著燒紅了的暗光。


  吳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自嘀咕道:“乖乖,真的瞪一眼就掛了?”


  剛剛那一下其實全靠體內聖尊相助,他自己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隻醒來一睜眼,神光一照,就看見了這具死了的黑豹子。


  聖尊道:“小把戲而已,你想學?求我,本尊教你啊。”


  “我能學?這招有什麽名堂嗎?天眼?”吳逸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這種技能看上去就挺酷炫。


  “什麽天眼?這叫鳳目!”


  “鳳目就鳳目,怎麽學?”


  聖尊哼道:“等我傳你個小功法,打好根基再說吧。外頭有幾個修行的來了。”


  他這話說出後沒多久,吳逸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一陣陣腳步聲。


  修行之人?


  吳逸有聖尊入體,耳力眼力也較前世敏銳了不少,悄悄從窗台處探出半個頭,窺視外頭,果然幾丈外,有兩個人影,正在朝著道觀的方向走來。


  是來降妖的?

  二人行到清雲觀門口五六丈外,開始互相小聲交談。吳逸把頭退下窗內,耳朵貼著牆,靜靜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奇怪……妖氣怎麽一下子變淡了不少,就像快消散了一樣?”


  “莫不是那妖精先一步遁走了?”


  “不……根據八卦靈針所指,就在此處……法澄禪師,這妖精修成了幻形之法,可身裹黑風霧影,借著山間精氣蓋住妖氣,易於黑夜藏匿,還是小心為上。”


  “所言甚是。”


  當下裏一片寂靜,道觀內的吳逸聽了個清楚,原來那二人是前來降妖的修士,一個是和尚,另一個應該就是道士了。


  法澄禪師與同行的天師宗道士張風府此行本是受陽城縣縣令所托,降服夜裏食人的黑風豹妖,借著張風府所帶的門中尋妖靈器“八卦靈針”,一路隱匿形跡追蹤到了清雲觀。


  而今張風府手握星盤之上,八卦靈針遙遙指定正前方,針尖處變得漆黑,代表妖怪離此極近之意。


  二人眼前隻餘這座清雲觀,法澄與張風府對視一眼,隨即心照不宣。


  張風府將靈針收起,手中掏出數張黃符,口中念念有詞,幽夜之中,黃符泛起微光,張風府凝眉聚神,輕念道:“乾坤正一,神雷所依,五縛符,疾!”


  五張黃符自張風府手中激射而出,射向清雲觀幽黑的大門內部。


  同一時間,張風府低聲喝道:“法澄禪師,此符能追其形跡,束其身形,快!”


  法澄禪師早已雙掌合十,將念珠纏於兩掌周圍,身上僧袍無風自動,飄飄鼓蕩。


  “藥師如來琉璃佛光明將法,蕩塵珠,去!”兩掌推出,一串念珠沿著黃符飛去的軌跡直射而去。


  五縛符追蹤妖怪蹤跡,定住身形,蕩塵珠以佛法光明之力將其鎮殺,兩人沒有事先商量,而是從出手的瞬間,就確定了彼此之間的配合。


  尋常妖怪定然難逃此劫。


  “我去!誰扔的彈子!”


  在佛道兩家施法後不過一兩個呼吸的工夫,清雲觀內響起了一陣清亮的叫罵聲。


  一僧一道愣在了當場。


  隨後,清雲觀裏就跑出一個人來,是個灰色長衫的書生。


  是人?


  張風府見他身上沒有符咒,手中迅速掏出八卦靈針確認,靈針仍是指著前方,但離走出來的那位書生,偏離了一寸二分。


  不是妖?

  法澄禪師也自懷中掏出一片葉子,朝自己眼睛輕輕一抹,定睛直視那位少年書生。


  “沒有妖氣,是人。”


  雖然對方是人,但他們還是很疑惑為什麽妖氣聚集之地會有人出現,而且安然無恙。二人一會看著吳逸,一會又望向觀裏,眼神閃爍不定。


  吳逸拍拍身上的灰塵,道:“二位,不用看了,那隻妖精已經死了。”


  “什麽?”張風府與法澄禪師俱是一驚,第一反應都是不信。


  吳逸用手指了指他來時的方向:“不信的話就去看啊,二位剛剛丟來的符咒還貼在妖精身上呢,念珠還飛進來砸到我了。”


  二人將信將疑,一個手中又撚著黃符,一個持著咒,探步邁向清雲觀裏。


  就在那豹妖屍身躺著的地方,張風府發現了自己貼在上麵的符咒,以及法澄散落一地的念珠。


  “阿彌陀佛(無上天尊)。”張風府與法澄見得豹妖屍身,確信了妖怪已是死得千真萬確,才稍放下心,齊齊閉目吟誦了一句法號。


  張風府轉身望向跟在身後的吳逸:“敢問小兄弟,這妖怪是如何死的?”


  吳逸沉吟了片刻,答道:“姑且……也許……算是我殺的吧。”


  “什麽???”張風府與法澄均是不敢相信,這黑風豹妖修成幻形,遠非尋常走獸可比,曾在山間作惡,吃了數個上山除妖的道士和尚,其餘凡夫百姓不知幾十個死於口下,隻要再吃些人,便可凝成妖丹,危害不可謂不大。而眼前之人看上去,年紀輕輕,身子單薄,眉間耳目又看不出修行之相,與凡夫無異,怎麽可能降服此妖?


  法澄開口道:“阿彌陀佛,小施主,為人者講求待人以誠,此妖凶狠異常,吃人無數,你未經修行,如何能降?”


  吳逸撓了撓頭,似是想了一會,又道:“不瞞二位,說是我殺的,其實也不算,我書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何況降妖。但這妖精之死,又確實與我有那麽些幹係。”


  “哦?”


  “這妖精來時,我也是嚇得魂不附體,但好在在下幼時曾得一位高人傳授,他教我撚了個手印訣,說是命在旦夕遇見妖邪之時,可以用此訣救命辟邪一次。我這幾年順風順水也就不曾用過,沒想到寄宿清雲觀裏,就遇上了這妖怪,才用來救了一命,萬幸萬幸。”說完,吳逸見眼前兩人眼中仍是不信,便兩手放在胸前,左手成掌在下,右手虛握,成執筆狀,仿佛於左手之上寫字,同時,吳逸口中輕念出一段口訣。


  這一下,法澄還無甚反應,旁邊的張風府卻是兩眼瞪大,滿麵震驚,叫道:“這是……雷霆三十三天大都督青帝天君!這是召雷之訣!!”


  佛門的法澄聽後雖也有些驚異,卻遠沒張風府這般大的反應。也難怪,張風府是道門人士,同樣也是修持雷法,自然知道雷法之厲害。雷霆主萬物生殺,其權最大,上至天皇下至地帝,無雷霆則無以行其令。而他口中的三十三天大都督青帝天君,正是司掌雷霆的眾神之一,上糾水旱,下斬妖邪,尤以陰雷誅殺幽冥邪魅聞名。


  這位少年擺出的印訣,正是雷法中的普請青帝陰雷,誅殺妖魔之訣,仿照青帝天君左手持雷簿右手持雷筆之姿。


  雖然與他在門中道書上看到的青帝真訣有些微小差別,但確是召雷誅邪的印訣不假,如此說來,這豹子精的屍體上確有燒灼之痕。張風府也曾在門中聽過,天下間的確有些神通廣大的地仙之士,會在雲遊時贈予一些善人口訣,用於救命辟邪。


  張風府激動地一把握住吳逸的手,嚇得吳逸也驚了一下,喜道:“小兄弟,你當真是運氣非常,這等真訣,竟讓你遇見了!哈哈哈哈!”


  吳逸瞧他如此反應,賠笑的同時也暗自後怕,他也沒想到這印訣竟然有這麽大反應。


  這貨教的手勢來頭這麽大的嗎?三十三天大都督青帝,聽著就很虎啊!


  他在心裏對聖尊道:“聖尊姑奶奶,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教我假冒的這什麽青帝天君的雷法印訣,不會出事吧?”


  “哼,怕什麽?青帝辛天君見了本尊還得躬身行禮,他還能一道雷劈死你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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