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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何長喜在底下不敢接話, 永宣帝倒也不在意,轉頭問起了另一件事情:“今日似乎是蔣家女眷充入浣衣局的日子?”


  何長喜趕緊點頭道:“回皇上,正是呢。”


  永宣帝提筆寫聖旨的手微微一頓, 抬首問道:“明婉儀可有什麽動靜?”


  何長喜微微屏息, 回道:“稟皇上, 明婉儀並無什麽動靜,隻是讓身邊錦瑟去了一趟殿中省。”


  “哦?她派錦瑟去殿中省說了什麽?”永宣帝神色平淡, 好似隨口一問。


  “回皇上, 明婉儀是讓錦瑟去給周德福送了吩咐。”何長喜彎了彎身子,緩緩回道:“說是讓周德福不要因為自己, 就對蔣家女眷有所照顧,違背皇上的聖意。除此之外, 就隻請了周德福按時發放蔣家女眷的分例。”


  永宣帝麵色緩和,低頭繼續寫聖旨, 向何長喜吩咐道:“朕知道了。你去向周德福傳一句話, 將正四品用的轎輦早早備好,記得在轎輦的帷帳上繡一些茉莉與梔子花。”


  何長喜趕緊應下,心裏明白:皇上不但打算好好置辦仲秋節,而且還準備封賞一批妃嬪。如今瞧著皇上的意思,這明婉儀定然是有一份的了。


  在去往殿中省的路上, 何長喜就不禁感歎道:後宮妃嬪們總是覺得得寵難,成日裏不是相互爭風吃醋,就是想盡心思去猜皇上的心意。可如今隻看這明婉儀就知道了——皇上哪裏需要被人猜中心思呢?隻要安安分分的, 凡事都從皇上的角度考慮,就能叫皇上舒心了。縱然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在皇上看來也是無傷大雅的。


  既然都叫皇上舒心了,那這寵愛不就隨之而來了麽?


  可是這道理, 宮中有許多的妃嬪都不明白,反而是明婉儀看著不算精明,做事卻總是能順著皇上的心意。


  這明婉儀呀,瞧著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何長喜這樣想著,見到周德福的時候,麵上就掛了十分的笑容。


  ————


  在何長喜和周德福見麵的時候,含章殿正迎來周德福的徒弟小夏子。


  “奴才見過青麥姑娘。”小夏子向站在東側殿院門口的青麥行了一禮,頗為客氣地詢問道:“不知嫻容華此時是否有空見一見奴才?”


  青麥朝著東側殿緊閉的屋門看了一眼,笑道:“小夏公公來得不巧呢,嫻容華正巧在午憩,還沒有起身呢。不知小夏公公有什麽事情,若是不要緊,就同我說,回頭轉述給嫻容華也是一樣的,”


  小夏子聞言,就將手中的雕花填漆木盒雙手奉上,說道:“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就是皇上曾經在避暑行宮的時候,吩咐周公公送東西來。當時正巧沒貨了,如今有了貨,周公公就趕緊讓奴才送過來了。”


  青麥就接過木盒,笑眯眯地對小夏子道:“我知道了,等嫻容華起身之後就將皇上的賞賜交給嫻容華。”


  說吧,青麥就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塞給小夏子:“辛苦小夏公公跑著一趟了。”


  小夏子接過荷包,然後說殿中省有急事,快步走了回去。


  青麥看著小夏子走得飛快的背影,心裏頭覺得有點疑惑,但也未曾多想,轉身就進了裏屋。


  裏屋之中,正漂浮這一陣極好聞的玫瑰香氣。


  嫻容華並未在屋裏頭午憩,而是在用玫瑰花瓣泡的水來泡手。


  白穗一邊捧著盆,一邊在那邊歎道:“今日是蔣家女眷進宮為奴的日子了,皇上可真是仁心,收拾蔣國公府,卻偏偏隻收拾大房這一家。”


  嫻容華端和地微笑道:“蔣家其他幾房都是安安分分的,且蔣家三房才出了一個新科探花,治水有功,皇上怎麽會去動他們呢?”


  白穗就道:“明婉儀可真是好運氣,父親是皇上恩師不說,如今哥哥也入了皇上的眼。皇上八月還單獨給了晉位,估計是看在其兄有功和憐嬪之事上受了委屈的緣故。”


  “明婉儀嘛……的確是好運。”嫻容華麵上笑容不變:“憐嬪一事,分明應當是明婉儀和沈選侍合謀的結果,她卻有了蔣太嬪這個證人,真是叫人可惜……”


  青麥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兒,接口道:“主子,那要不要……”


  嫻容華搖了搖頭:“皇上是個顧念舊情之人,明婉儀的父親就算是她的一次免死金牌;而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既然看中了明婉儀的哥哥,那咱們就不必再對明婉儀下手了——還是為皇上考慮為主。”


  白穗就說道:“主子對皇上用情至深。”


  見到嫻容華麵上露出愉悅的神色,青麥就趁機上前,將盒子奉上:“稟主子,方才殿中省的小夏子過來了一趟,說是皇上先前吩咐送來的東西。”


  嫻容華愈發彎了彎眉,對著青麥說道:“拿過來吧,既然是皇上特意吩咐送的,那我就親自打開吧。”


  白穗和青麥都站在嫻容華的身側,盯著嫻容華的手部動作,想著在看到木盒中東西的一瞬間,就將好聽的話說出來。


  “吱呀——”隨著嫻容華緩緩打開那個雕花填漆木盒,屋內的氣氛也隨之凝滯下來。


  嫻容華的笑容僵在了嘴邊,青麥和白穗則是雙雙倒吸了一口氣。


  這滿盒子裏頭,都是梔意安神香。


  “主子。這——”青麥很快轉過神來,向著嫻容華小心翼翼問道:“皇上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應該吧。”嫻容華端平了神色,輕輕地合上了盒子:“不過皇上特意送了這個盒子來,就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了。”


  “吩咐下麵的人,暫時蟄伏一段時間。橫豎後頭施貴太妃進京,咱們就看著她和許太後鬥法就行了。”


  “另外,叫人去查查,是誰在皇上耳邊嚼了舌根!”


  一條條的命令下去,青麥和白穗一一應下,下去傳達指令。


  嫻容華喝了一盞茶緩緩氣,又瞧了瞧被放在桌上的木盒,就向外喚道:“彩玉!”


  彩玉領命進來,向嫻容華福身道:“主子喚奴才有什麽吩咐?”


  嫻容華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對彩玉道:“我有些頭疼,將那個櫻花味道的香灌蠟燭點上吧。”


  彩玉點點頭,就去將屋裏的窗子關上,拉上遮光的軟簾,最後再點上香灌蠟燭。


  星火點點,熏煙嫋嫋,嫻容華聞著醉人的櫻花香氣,一點點合上雙眼。


  ————


  翌日,是向許太後請安的日子。


  蔣喬早早就起身,打扮妥當後就出了門。


  蔣喬到慈安宮的時間頗早,隻有底下的低位妃嬪們到齊了,上麵的主位隻到了一位文充媛。


  因著蔣喬得了晉升,原本位份相近的憐嬪和沈容華又是一死一貶,蔣喬這回就直接坐到了嫻容華的對麵。


  嫻容華朝著蔣喬微微一笑,端的是嫻雅大方。


  蔣喬忍住心頭麵對嫻容華時的幾分憤懣和惡心,盡力回了嫻容華一個客氣疏遠的微笑。


  蔣喬現在下首坐的是蘇順儀。常寶林和薛意如的位置也往前調了調,但和蔣喬還隔著幾個人。


  蔣喬一坐下,就收到了來自蘇順儀的死亡凝視。


  蘇順儀本來就對蔣喬有了封號這件事情不滿,現在又看蔣喬已經壓到了自己前頭,自然是看見蔣喬就是萬分不爽。


  蔣喬大大方方看向蘇順儀,做好了麵對蘇順儀陰陽怪氣的準備。


  沒想到蘇順儀隻是看了蔣喬幾秒鍾,隨後就轉過頭去,神色頗為鬱鬱地看著蘇嬪空著的位置。


  蔣喬微微愣了兩秒,隨後就明白過來了:旁人可能暫時還不知道蘇嬪有孕的消息,但蘇順儀和蘇嬪共同住在永安宮,昨日永宣帝又派人悄悄給了賞賜,那蘇順儀必然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了蘇嬪有孕,那蘇順儀定然沒有心情找別人麻煩了。


  等過了一會兒,主位們都到齊了,許太後也就出來了。


  蔣喬隨著眾位妃嬪起身請安。


  許太後笑著道:“都平身吧。”隨後拍了拍手,慈安宮的宮人們就手捧木盤,從外頭魚貫而入,每個妃嬪身前都站了一位宮女。


  “皇帝去了避暑行宮兩個月,跟著去的妃嬪都是勤謹侍奉皇上的。”許太後語氣溫和:“而哀家昨日特意詢問了一番,留在皇宮裏的妃嬪全部安安分分的,沒有生出半點風波來。”


  “於是,哀家就想著,都給你們一些賞賜,好讓你們從今往後都能保持著這樣的行事作風。”


  “臣妾/嬪妾謝過太後娘娘。”眾位妃嬪臉上都露出又驚又喜的笑容,吩咐身後的貼身宮女接過木盤。


  反正甭管許太後賞了什麽,隻管謝恩就是了。


  等底下的妃嬪全部謝恩結束,許太後才笑眯眯道:“等過了十幾天就是仲秋節了。皇上和哀家商議過了,可是要好好熱鬧熱鬧的,你們就把謝恩留到那個時候吧。”


  妃嬪們交換著眼神,都從彼此眼睛裏看見了歡喜:許太後這樣說,可就是準備好生晉封一批妃嬪了。


  然而仲秋節再熱鬧,也是不如年節的重要。


  凡事年節晉封,就都是大封六宮,人人有份的那種,每個人都是歡歡喜喜的。


  但是仲秋節的晉封,可就是永宣帝在近日頗為喜歡的妃嬪裏麵挑選出來,再進行冊封了。


  要想仲秋節博得晉封的機會,那這十幾天可是要好好把握住侍寢的機會。


  這樣想著,原先妃嬪們彼此眼中的歡喜,就變成了看向對方的敵視。


  蔣喬自然不在其中,她借著喝茶的機會,觀察了幾眼許太後的神色,在心裏默默猜測:許太後在宮裏眼線眾多,不知是否知道了蘇嬪有孕的消息呢?

  然而在蔣喬還在猜測的時候,卻有人大大剌剌地提了未曾到場的蘇嬪。


  “太後娘娘,蘇嬪可是生了病,不然怎的沒有見到她來。”說話的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禧良媛。


  禧良媛走的是溫婉美人的路子,平時請安都是在一旁默默不說話的。或許是最近永宣帝的盛寵讓禧良媛有了底氣,此刻就是笑著開口說了話。


  禧良媛這話剛剛說出口,就對上了許太後冷漠地目光,讓禧良媛瞬間就得知自己不該提及這個話題。


  陳嬤嬤接收到許太後的目光,便笑著上前說道:“禧良媛有心了,隻是蘇嬪早上派了宮女過來,說是肚子疼痛,無法過來請安了。”


  禧良媛也笑著點頭,準備將這個話題趕緊繞過去。


  可偏生,有人不想讓蘇嬪的話題輕易被說過去。


  “腹中疼痛?”蘇順儀帶著詫異的聲音在正殿裏麵響起:“姐姐不是懷了龍胎麽?若是腹中疼痛,那可是大事情呀!太後娘娘,嬪妾請旨,還請太後娘娘為姐姐指派一位信得過的太醫去看看。”


  蘇順儀此話一出,便如同石子落入水中,一瞬間激起千般波浪。


  除了文充媛之外的各個妃嬪,都是麵露驚詫之色。


  首個提及蘇嬪的禧良媛也是驚訝不已:她隻是隨口問了問蘇嬪的事情,沒想到炸出來這麽個大消息。


  事關皇嗣,難怪太後娘娘不願意提及。禧良媛這樣想著,就在心裏深深後悔自己的嘴巴多事。


  但是妃嬪們驚訝過後,就開始浮現各種各樣的情緒:


  德妃麵容回複沉靜,在心裏寫好給蘇嬪送去賀禮的單子,力爭做到不給旁人下手腳的機會。她隻要看顧好玦兒的身子就是了,沒有必要去管旁人。


  陳修容身為同樣孕育了皇嗣的妃嬪,卻是和德妃截然不同的擔憂:蘇嬪有孕,若是生下來一個公主還好。但要是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皇子,那瑜兒在皇上心裏還有地位麽?


  柔昭儀則看著蘇嬪空蕩蕩的位置,計劃著將這個消息傳到金川給順王。


  端妃心頭有些焦急,但有了誠妃的教訓,此時並沒有什麽害人的心思,隻想著過後和許太後仔細商議一下,這蘇嬪的龍胎,是留下還是除去。


  旁的大部分妃嬪則是像禧良媛一樣的心理活動:羨慕嫉妒起蘇嬪,並且幻想自己什麽時候能有孕。


  還有少部分就是蔣喬、薛意如和常寶林的想法: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然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著別的妃嬪的反應。


  蘇順儀心頭則是格外不舒服:她昨日才知道,蘇嬪的身孕已經將近五個月了!算了算時間,那不就是上次皇上來了她這裏,卻因為她來了月信,才去蘇嬪房裏歇息的麽。


  這樣一看,蘇嬪有孕,竟然有一部分是因為蘇順儀自己的緣故!

  這樣一想,蘇順儀的內心就充滿了惱恨:蘇嬪一個不受父親喜愛的女兒,入宮時不過占著嫡女的名頭,位份就比她高。好容易過了這幾年,她將蘇嬪踩了下去,自己那個該死的嫡母也去世了。她的姨娘被抬為平妻,自己在身份上算是和蘇嬪平起平坐了。


  可偏偏,這個賤/人怎麽這樣好運!皇上就去過她那兒一次,她就有了皇嗣。等蘇嬪生下皇嗣之後,就又會將自己壓在身子底下了!


  自認為好不容易對著蘇嬪揚眉吐氣的蘇順儀,在以上想法的衝動驅使下,將蘇嬪有孕這件事情公布了出來。


  許太後的麵色就是微微一淡:蘇順儀不但漸漸變得不大得寵,而且越來越衝動,連看人臉色都不會了。


  許太後的確早就知道了蘇嬪懷孕的消息,但也是有心幫著蘇嬪遮掩,算是賣蘇嬪一個人情。


  若是可以,許太後甚至可以好生照看蘇嬪,直到蘇嬪平安誕下皇嗣。


  但是許太後從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這個人情,蘇嬪自然是需要還的——比如說,將生下的皇嗣交給端妃撫養。


  若是蘇嬪能生下健康的皇子自然是好,許家手裏就有了一位可以支持的皇位繼承人了。當然,若是蘇嬪生下的是公主也無妨。身為永宣帝的第一個公主,永宣帝自然會頗為看重。到時候養在端妃名下,永宣帝在端妃那兒留宿的機會就多了。


  可偏偏,蘇順儀這一吵嚷,讓許太後準備送出去的一個人情給作廢了。


  蔣喬挑了挑眉,先是將麵部表情變成和大家一致的驚訝神色,然後才開始偷偷看戲。


  瞧瞧,蘇嬪有孕這個消息給蘇順儀可是氣得不行,都沒發現許太後的神色有點不對。


  蔣喬可不認為許太後不知道蘇嬪有孕的消息。但方才聽見陳嬤嬤的話語,就知道許太後和永宣帝一樣,沒打算聲張蘇嬪的身孕。


  永宣帝肯定是出於對自己孩子的關愛,許太後嘛,估計是想著將蘇嬪生下的孩子弄到自己手裏頭呢。


  蘇順儀這一生氣,不管不顧地將蘇嬪有孕的消息吐露出來,不但違背了永宣帝的聖心,還讓許太後不高興了。可真是一腳踏出,踩了兩個雷區,偏生蘇順儀自己還沒反應過來。


  蔣喬看了眼許太後變沉的麵色,在心裏搖搖頭:當初許太後就看中了蘇順儀的不聰明、脾氣急和眼光淺,才將其收入麾下,如今算是吃了教訓。


  在蔣喬吃瓜看戲的時候,許多妃嬪就紛紛結束了心理活動。


  “文充媛,你著幾個月一直待在皇宮裏,那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陳修容耐不住性子,卻也不敢直接問許太後,隻好去問留在避暑行宮裏的文充媛。


  文充媛抬起一張常年蒼白的臉,正要開口,就被蘇順儀陰陽怪氣的哼哼打斷:“文充媛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了。說起了,可要多謝文充媛在這幾個月裏,關照姐姐的龍胎呢。”


  見後宮妃嬪的目光停留在文充媛的麵上,許太後是八風不動的穩重,緩緩開了口:“昨日皇帝和哀家說起了這件事情。但皇帝為了保證萬一,決定今日查完彤史之後,再宣布此事。”


  隨後,許太後的眼睛就落在了蘇順儀的麵上:“不想蘇順儀如此關懷蘇嬪,就告訴了大家。”


  蘇順儀被許太後看得渾身一顫,理智略微回籠,趕忙起身道:“嬪妾魯莽了,還請太後娘娘降罪。”


  許太後被蘇順儀壞了一樣計劃,雖然蘇順儀是自己的人,但看著也是有一口氣堵在心口。


  許太後如今坐在後宮最高的位置上,當場對蘇順儀下了命令,好讓自己胸口的氣出出去:“既然你已經知錯,那今後每日午後,就來哀家的小佛堂,替哀家抄一抄經書吧。”


  蘇順儀從小看書就頭疼,更別提晦澀難懂的佛經了。此時得了許太後的這個懲罰,隻好一邊頭疼,一邊無比恭敬地向許太後謝恩,讚頌許太後的仁慈。


  端妃見整正殿裏的氣氛就要落入尷尬,就淺笑著開口:“還是文充媛妹妹心善,幫著照顧有孕的蘇嬪。文充媛這樣關愛姐妹的行為,正當是咱們應該學習的。”


  底下的妃嬪也看出氣氛不妙,就紛紛附和。


  文充媛抬了抬眼睛,望著端妃淺笑宴宴地麵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冷光:“端妃娘娘謬讚了,臣妾也不是出於關愛姐妹的目的才去照顧蘇嬪的。”


  “實在是臣妾從前經曆過小產的痛苦,今年又有誠妃這樣不幸的例子在前。”文充媛說到這,抬起眼,向著端妃笑了一下:“臣妾實在不忍,這後宮裏再有人因為小產而痛苦、甚至失去性命。”


  身為文充媛小產和誠妃之死罪魁禍首,端妃麵上的笑意頓時就有些心虛起來,不再接文充媛的話,隻是端起茶喝了兩口。


  驟然聽見這兩處在宮裏鬧了許久的事情,老人們均是沉默不語,新妃們隻是聽著就不敢插話。


  經由端妃的一番調節氣氛,慈安宮裏的氛圍直接降到冰點。


  許太後聽見文充媛的話,眉心就是一動,但也未曾說些什麽,直接對眾位妃嬪道:“蘇嬪有孕之事,等皇帝下了早朝會來和哀家商議的。時辰不早了,你們就都請安告退吧。端妃留下。”


  底下的妃嬪均是起身行禮,不想在生了風波的慈安宮繼續久呆著。


  蘇順儀白著一張臉,隨著眾人出了慈安宮。


  剛一出慈安宮的宮門,就有消息傳來:永宣帝下了聖旨,晉封蘇嬪為正四品容華。


  這一下,蘇順儀就被徹徹底底地壓在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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