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偏心的方家二老
“娘，您現在可不能動氣，快坐下。”
發現了方母的臉色不對，方宛連忙扶著她坐下，手搭到了她的手腕上。
“情況不太好，爹，快扶著娘進屋躺下，相公，快去叫老先生來。”
方宛的臉色十分難看，本來方母的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經過這番刺激折騰，居然又有了流產的跡象。
“你們別搞這些虛的，趕緊請大夫回來給我媳婦看，要是我媳婦有個好歹，你們誰都別想好過。”方老大看方大嫂的情況，再看方宛等人這般忙碌無視他們的樣子，頓時火氣更大，扯著嗓子又嚷嚷了起來。
可惜，現在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方母身上，並沒有人理會方老大這個外人。
堂屋很快便隻剩下了這夫妻二人，見自己就這麽被晾在這裏，方老大更是氣惱，有心跑出去繼續鬧事兒，但看方大嫂的情況，他卻又有些放心不下。
柳言安接了郭長明進門，方老大馬上便迎上去想要拉郭長明的手，卻被柳言安抬手攔住。
“幹什麽？趕緊去看看我媳婦，老二家的那就是裝模作樣，屁事兒沒有。”方老大開口說的話是越發難聽。
柳言安對著郭長明點了點頭，示意他直接去後院。
“嘿，你怎麽走了，大夫，病人在前麵這個屋裏呢，你去後麵幹啥啊。”方老大有心想要去攔住郭長明，奈何柳言安捏著他的手腕不肯鬆開。
“誒，我說柳秀才你這是什麽意思？不知道我著急麽？”看人就這麽走遠了，方老大有些氣惱的瞪著柳言安，顯然是覺得他耽誤事兒了。
“方家大伯，等晚些我會跟著你一起回方家老宅見見兩位老人，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會怎麽跟他們講今兒發生的事兒。”柳言安一字一頓的說道。
方老大哼了一聲，“當然是全都照實來講，老二一家的不孝順，還辱罵兄嫂，甚至動手，看我爹我娘怎麽收拾他們。”
“你最好一會就這麽講。”柳言安甩開方老大的手，然後掏出手帕擦了下剛剛摸過他的手，對他的嫌棄全部寫在臉上。
“嘿，你這是什麽意思？”方老大瞪著柳言安，顯然是對他這幅表現十分不爽。
柳言安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最好就老老實實待在堂屋裏瞪著，我跟你們方家可沒什麽血緣關係，不然可別怪我真的對你做些什麽，蹲幾年大牢是輕的，沒了小命，可就沒地方去耍無賴了。”
言罷他抬步便往後院兒去，方老大被他的氣場震懾，雖然還是不死心的想鬧事兒，但到底是沒敢跟著去後院兒。
方宛跟郭長明一起又是開藥又是施針的，好一番折騰才算是徹底穩住了方母的情況。
“孩子他娘……”方父湊到床邊想跟方母說幾句話，方母卻直接閉上了眼，扭著頭不肯看他。
方父抿了抿唇，“你好好休息吧，今兒這個事兒，我會解決好的。”
說完他支起身子，看著方宛跟柳言安道，“閨女，女婿，你們陪我走一趟吧，看他們這架勢，不回去一趟，怕是消停不了。”
之所以非要叫人陪著，是因為方父實在是太清楚自己的性格了，隻要方家老太太一哭天搶地、尋死覓活，他就忍不住心軟。
但事情發展到眼下這個地步，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縱容這些人了。
對此方宛跟柳言安自是都不會拒絕的，但方宛實在是不放心方母自己在家，跑去找了徐大娘來幫忙照顧才跟著一起出了門。
“我走不了了，我也得坐馬車。”
看柳言安趕著馬車載著方父跟方母，已經緩過勁兒的方大嫂又捂著肚子誒呦起來。
“是啊，我們都得坐馬車。”方老大說著便爬上了車轅，拉著方大嫂一起上了車。
方父跟方宛都沒說什麽，柳言安更是懶得跟這種無賴多費口舌。
馬車跑了起來，很快便來到了東村方家。
大概是因為過年的原因，方家大開著院門，兩位老人都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裳，坐在院子裏烤著個火盆。
方老大跟方大嫂一下馬車便開始抹眼淚，跪倒在二老跟前便開始告狀。
“他們一家子是想打死我們夫妻兩個啊，我這個肚子啊，指定得有一個黑紫的大腳印子。”
“爹啊，娘啊，我們就想著你們歲數也不小了，就叫老二家的一起來團圓，誰想到這一進門，就又是被罵又是被大的，老二家的真是不把咱們當一家人了啊。”
……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是非黑白，就這麽被徹底顛倒。
方父黑著臉看著二人說個不停，並沒有直接開口打斷他們。
方家二老原本還算不錯的臉色，在被這夫妻二人號喪一般的轟炸後，成功黑了下來。
方老太太瞪著站在院子裏的一家三口大聲質問道，“是不是翻了天了？當真是以為自己能行了，就可以欺負自家人了？”
這是完全不問方父情況到底如何，開口便直接向著方家老大啊。
倒是方老爺子清楚自家大兒子的德行，沒有盲目附和，而是麵色複雜的看著方父道，“老二家的，你們這是？”
“就是想討個公道，既然已經劃清關係，讓我淨身出戶了，為什麽還要來我家鬧事兒？我媳婦好不容易懷了孕，差點又讓大嫂給推倒，爹，娘，真的像是大哥說的，你們讓他們去鬧事兒要銀錢？看我日子過得好了一點，你們就這麽不舒服麽？”
方父低垂著眼眸，麵無表情的開口質問道。
之前他雖然也在二老麵前情緒崩潰爆發過，但卻都沒有這般冷靜算賬的模樣看起來無情可怕。
方老爺子看方父這般態度，表情變得越發複雜。
方老太太卻像是完全沒有發現方父的態度一樣，還像是往常一般，抹著眼淚便開始大聲謾罵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啊，我生你養你容易麽？怎麽就不能老實聽話給我省點心，你大哥也是不容易，幫襯一下怎了麽？”
熟悉的毫無理由的偏心，經曆過無數次的橋段，方父仔細打量了一番方母，隻覺得自己的這個親娘，看起來熟悉要又陌生的很。
“我就是太有良心，才會被你們欺負占便宜了這麽多年，讓我淨身出戶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我的死活，現在看我過得不錯知道叫人上門來占便宜了？爹，娘，天底下有這般的好事兒麽？你們怕是忘了，是你們選擇不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