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生命在於折騰
“其實早在嬤嬤開始教我禮儀與穿搭的時候，我就有過這個想法了，所以每天晚上嬤嬤離開後，我就開始研究畫這些了。”
方宛拿出厚厚一疊的紙張，上麵畫的都是她能夠想到的一些衣裙的模樣。
為了看起來不那麽離譜，她並沒有將印象中的其它朝代的衣服照搬過來，隻是在現有衣衫款式的基礎上，再腰線等一些細節地方稍微做了一些調整，但在色彩、花紋與配飾上著重下了功夫。
“之前我就喜歡自己做一些小生意，現在到了京城，不太適合拋頭露麵，所以我就琢磨著做點別的，這兩日嬤嬤對我的肯定，也算是給了我靈感，就琢磨著，不如在這成衣上動動心思。”
方宛沒有繞彎子的意思，客氣了兩句便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
花嬤嬤隻是簡單翻看了兩三張便知道方宛的意思了，沒有直接說答應或是不答應，她看著方宛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複雜之色，“夫人就這麽將辛辛苦苦畫的樣子給我看，就不怕我直接偷走這幾個樣子麽？”
“我既然給您看，就說明我很相信您的人品，若是真的是我看錯了，那我也是願意認得。”
雖然有些意外花嬤嬤會問這種問題，但方宛還是自信的輕笑著說道，“最主要的是，我既然能畫出來這些，就還能畫出來更多，是看中眼前利益，還是看重長遠發展，想來，花嬤嬤這麽聰明的人，定然不會做錯選擇的。”
“夫人比我想象的要聰明許多，但您就沒想過，我可能會拒絕您麽？”說著花嬤嬤便收回了手，不再繼續看畫冊。
這幅麵無表情的樣子，確實是讓人看不透她的真實想法，但方宛卻依舊笑的自信淡然。
“說起來，還請嬤嬤勿要怪罪，我派人打探了一下您現在的情況，是跟家裏的侄兒一起生活，還要補貼侄兒家孩子，雖然當教習嬤嬤不少賺，但日子過得卻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說著方宛拿過畫冊，動作小心的撫平了上麵的褶皺，“雖然現在商人的地位不高，但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來錢最快的辦法，我要做的，是限量版，高水平的成衣，所對客戶，主要是上流貴婦，相對的，賺的也會更多一些。”
花嬤嬤盯著方宛看了半晌，才又開口道，“那你為什麽會想要找我合作呢？”
“原因很簡單啊，因為您有人脈，每次出去當教習嬤嬤，都是結交更多貴婦人的機會，但我不同，我初來乍到，認識的人實在是少而又少，打開圈子談何容易，還不如就拉著您這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我們互惠互利，都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這樣，不是很好麽？”
沒有兜圈子的意思，方宛這話說的相當直白了。
任花嬤嬤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像是她這樣的人，若不是定力在，驚愕之色怕是早就寫滿臉了。
“還有啊，嬤嬤，我早就擬好合作方案了，您可以簡單的看一下，若是覺得可以，咱們就愉快的一起賺錢，要是覺得不合適，有條件您盡管開，若是不想合作，也不影響咱們的關係。”
抽出早就寫好的合作方案，方宛笑的是一臉人畜無害。
“你倒是準備周全。”
將合作方案從頭到尾看完，看方宛將早期投入多少，每個人要付出多少，以及股份安排等問題羅列的清清楚楚，花嬤嬤到底是沒忍住讚歎了一句。
“您客氣，其實啊，我這就是熟能生巧，這其中有一部分股份是給我相公的朋友的，他就是負責出錢投資，對咱們經營管理是一點不會幹預的，這點您盡管放心。”
方宛補充說了一句，其實這個協議，她根本沒告訴張子行有他一份，不過是惦記著那些上好的衣裳布料價格高，投資大，再加上他無數次表示有生意一定要算上他一份，所以才直接將他給寫了上來。
當然，她敢這般獨自做主一部分也是仗著柳言安，她算是看出來了，張子行根本不敢惹柳言安不爽，雖然還沒到言聽計從的境界，但卻也夠乖巧的了。
“夫人考慮的周全，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不答應下來，倒像是我這個老太太不識趣了。”
沉思片刻，花嬤嬤沒有囉嗦的意思，輕笑著直接將事兒應了下來。
方宛大喜，“那可真是個大好事兒，有嬤嬤幫忙，我這信心是倍增啊。”
誰都是喜歡聽好話的，上了歲數的人更是，縱然花嬤嬤的道行不錢，被方宛這一句有一句的好話砸在頭上，麵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簡單說了幾句相關事宜，因花嬤嬤家中有事，二人約了下次見麵議事的時間後便先離開了。
第一步邁出的如此成功，方宛忍不住興奮的原地轉了一圈，沒有猶豫，她抬步便想跑去前院兒找柳言安分享這個好消息，不想才跑到院門，便見到了一臉猶豫躑躅的他。
“相公，你怎麽在這？”方宛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相處這麽久，還真就沒看過幾次他露出這種表情，她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可是出了什麽讓你為難的事兒？”
柳言安卻是一臉怔楞的看著方宛，半晌都沒有搭上話來。
“相公，你這是怎麽了啊？”方宛忍不住抬起手在他麵前搖晃了兩下。
搖了搖頭，柳言安還是目光癡癡的看著方宛，沒有開口的意思。
這時候溫遊和張子行從書房走了出來，似是瞧不慣柳言安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張子行暗自搖了搖頭，揚聲道，“他那是看嫂子如此裝扮，被迷了心腸了，隻覺得你就是他的洛神，連學問都不想做了呢。”
方宛被說的臉頰一熱，嗔怪的瞪了一眼柳言安後，卻是抬步走到張子行麵前，將擬好的一份合同遞給了他，“早就答應你了，有生意算你一份，你將銀錢送來就行了，不用你操心，等著收錢就是了。”
一聽這話，張子行心底對方宛的那點不滿瞬間煙消雲散，“誒呦，您可真是我的親嫂子，成，晚點我就交代人點了銀錢給您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