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打臉小人
“害，還不是之前家裏的下人不懂事兒，說錯了話，想來是惹惱了夫人的家人，我們家老爺可是特意教訓過我了，真是沒想到，這點小事兒居然勞動了學禮先生，夫人隻要隨便派人傳個話來，我定然就會教訓了那個不懂事兒的人。”
卓夫人這話說的夾槍帶棒的，顯然來道歉並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心裏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情緒在的。
“大狗還的看主人呢，我們兩家素不相識，我貿然派人上門，怕是不太禮貌，至於學禮先生做的事兒，我還真就不知道呢，想來是看我爹娘心情不好，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就沒忍住，仗義出手了吧。”
說著方宛輕輕笑了一聲，“來京城之前，我一直覺得京城各家各戶的家風應該都還不錯，誰知道，這一來便遇到了個例。”
卓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是沒想到方宛會這麽不給她麵子。
在她看來，柳言安現在還沒有成功考取功名，她一個官太太上門親自道歉，已經是很給麵子了，誰知道，這人非但沒有受寵若驚，反而還明裏暗裏諷刺她。
“我已經將那個不懂事的下人重重責罰了，夫人放心，定然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想想在書房裏耐心輔導柳言安的溫遊，卓夫人到底是沒敢直接發火，反而陪著笑說道。
方宛微微額首，“倒也不算是什麽大事兒，不過我覺得也該提醒夫人一句，這等刁奴，惹到我們這麽一家子普通人家倒是無礙，若是得罪了什麽厲害的人物，夫人一家子怕是要倒黴了。”
這話顯然是不滿卓夫人的輕拿輕放，敷衍了事了。
“夫人提醒的是，但我也想提醒夫人一句，畢竟是來到了京城，這穿著打扮，您可不好隻顧著自己，不管家裏人。”
卓夫人的話音才落，被方宛派人叫來的方父方母便出現在了會客廳。
因為早就被提點過，所以此時方父方母均板著一張臉，結合身上特意穿的黑色帶著陰線暗紋的綢緞衣裳，看起來那叫一個有氣場。
卓夫人是怎麽也沒想到，她以為會是土裏土氣的一家人，居然會是這般端莊富貴的姿態，無形中被打臉，她感覺又是鬱悶又是難堪。
“爹，娘，你們來的正是時候，那日無禮鬧事兒的就是這位夫人家的下人，她來就是給你們道歉的。”
方宛起身將方父方母迎到了主位，然後才開口說道。
四下打量了一圈，方父冷笑了一聲，“倒是沒見過誰上門道歉是空手而來的，想來，也是沒什麽誠意吧。”
方母沒有開口，卻也是板著臉做生氣的模樣。
“東西自然是要帶的，不過是因為咱們兩家離得近，所以我特意交代人後送過來罷了。”
卓夫人忙陪著笑說道，其實她就是沒看的上這一家子，故意空手上門來的。
原本她以為自己打扮的端莊富貴，在氣質上直接就能壓倒這一家子，讓他們不敢多說什麽，卻沒預料到，這一切都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夫人也是有心了，一般人，還真就想不到這種送禮習慣呢。”
方宛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送客的意思十分明顯。
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幾分難堪之色，卓夫人有心再說點什麽，目光卻忽然掃到了站在方宛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花嬤嬤身上。
“花嬤嬤，您怎麽在這？”她驚愕的失聲質問。
花嬤嬤麵色淡然，微微俯身行了一禮，卻沒有開口講話的意思。
“這位說我的教習嬤嬤，怎的？夫人也認識？”方宛麵色淡然的反問道。
打死卓夫人也沒想到，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院子裏麵居然臥虎藏龍，再不敢輕視這一家子，卓夫人端正了態度，站起身對著方父方母便行了個拜禮。
“之前是家裏仆人無禮了，一會我回家去，馬上便發賣了那起子不長眼的小人，定然不會讓這種事兒再次發生的。”
這變臉的速度，實在是令人驚歎！方父方母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猶豫了一下都沒有開口，隻是將目光落在了方宛身上。
方宛卻拿著茶蓋輕輕滑過茶碗的邊，清脆的響聲像是在催促一般，送客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柳秀才馬上就要考試了，我就不再繼續打擾了，稍晚便會有仆人將禮品送來，都是一片心意，還請不要拒絕才是。”
卓夫人卻絲毫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言辭懇切的對著方宛說道。
方宛輕輕勾了勾唇角，微微點了下頭，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猶豫了一下，卓夫人又說了幾句場麵話都沒有得到回應，心裏雖然很不舒服，麵上卻再不敢露出分毫，最後也隻能不情不願、老老實實的告辭離開。
“呼……嚇死我了，這一身衣服，我穿的還真是不習慣，我表現的怎麽樣？沒有給你們丟臉吧？”
眼看著人離開了家裏，方父方母一秒破功，方母馬上便對著方宛連聲問了起來。
“是啊，學禮先生告訴我們，隻要麵無表情的坐在這就可以了，真的可以麽？”方父跟著追問道。
方宛對著二人露出一抹安撫的輕笑，“爹，娘，你們做的非常好，這一身的新衣裳也是好看的很，以後多穿穿啊。”
“沒出錯就好，這麽好的料子啊，我可不敢多穿，就怕這一手的老繭子刮花了緞麵，閨女啊，你這幅樣子倒是好看的緊，以後多多打扮打扮吧，我先回去把衣服換了。”
說話間，方母已經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往外走了，顯然是一刻都不想再繼續多穿了。
方父對著方宛點了下頭，也迫不及待的跟著一起衝了出去。
方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但卻也沒有要讓二人做出改變的意思。
人都活了大半輩子了，習慣哪是那麽好改的，想怎樣就怎樣吧，開心就好！對於自家爹娘，方宛是要多寬容就有多寬容了。
“夫人今日做的很好，老奴，沒什麽可以教你的，今日便會告辭，晚些便派人將采蓮送過來，夫人，以後好自為之吧。”
會客室就剩下方宛和花嬤嬤二人後，花嬤嬤便輕笑著開口道。
“這麽快？”方宛驚訝的眨了下眼，“嬤嬤，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我覺得與您非常投緣，所以產生了一點想法，您看你有沒有時間，跟我回後院，聽我說下我的想法呢？”
沒想到方宛會這麽說，花嬤嬤也有些驚訝，沒有猶豫，她直接點頭算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