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巧斷案(下)
然後就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大概自己也覺得是哭的梨花帶雨,可林西西看起來簡直就是車禍現場。四周的百姓也紛紛發出嘔吐聲,上首的官老爺大概也有些承受不了,一口茶,憋在嘴裏咳嗽兩聲,”好好好,本官知道了,你別哭了。”太影響觀瞻了。
一時之間,審判陷入了僵局。那官老爺也有些,焦頭爛額,這可是她上任以來第一樁大案子,馬上就到了大壽之日,她若是辦的不好看,這知府之位恐怕也得丟。
林心心這場戲看得興趣盎然,眼看著這知府,抓耳撓腮的樣子。這樁案子今天大概是解決不了的。於是彎下腰對身旁的穆魯拓低語了幾句,就見穆魯拓把東西全放下,轉身跑了出去。
公堂之上,氣氛一時僵硬,眼看著百姓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凶手,開始指指方宛,議論紛紛。耳邊說來接什麽,老臉一喜,就聽見官老爺揚手一拍驚堂木,四下肅靜,”威武。”聲音拉得老長,讓圍觀的群眾全都閉了嘴。做事也打扮的人似乎叫人安排了些什麽?
“方才知州大人派人傳話來,說那寶玉乃是天材地寶,十分奇特,自帶顏色,沾之不去,平日裏看不出來,若是將碰過寶玉的手放進特製的水中,那水就會變色。雖說珍寶閣隻是代為存放,但東西在你們那兒丟了,誰都別想跑。既然你們幾個都說自己沒有見過也沒偷過那寶玉,都覺得自個兒身正不怕影子歪,來人上水!”
那官老爺一喝,就有四個小丫鬟端著四盆水,從裏間出來了,都是青銅盆裏麵清汪汪的一盆水,也不知放了些什麽東西,百姓們紛紛猜測,不知所以。
林西西報手於胸,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穆魯拓得眼睛裏也散出狡潔的光芒。長相周正,身穿統一服飾的四個丫鬟,讓林西西洗了洗眼。就見那四個小丫鬟將四盆水輕輕地放在四人麵前,外麵還罩上了一個盒子。那官老爺美其名曰說,不能見光。
周圍百姓都抱了看好戲的態度,紛紛指點。“而等四人且身手,將手放進水裏,隻待須臾,便能破案。”官老爺捋著自己的兩撇小胡須,興致勃勃的說道,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的錦繡未來。
四個人均是擼起了袖子,把手伸進了水裏,不過由於外麵罩著盒子,也不清楚盆裏麵是什麽光景。不過幾息之間幾人就把手伸了出來。四個丫鬟又上前揭開了幾人麵前的盒子。竟然是,一盆水的顏色都沒有變,
但是上手的官老爺突然大怒,“男人抓住李二和如花!”一旁的百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二和如花已經被衙役壓得趴在了地上,哭天搶地的喊著饒命。“大老爺,我們不服,我那水明明沒有變色,你憑什麽抓我們?”而不知情況的百姓也開始猜測,難道凶手真不在這四人當中,還是這大老爺打算找兩個替死鬼?
“哼,都是些無知刁民。”一直立在大老爺身旁的師爺突然發話。“之前的話,不過都是我和姥爺和我編的,那寶玉並沒有特殊那盆裏水麵現在還結著冰呢?分明是二人心緒,不敢將手伸進盆裏。”底下李二和如花兩個,大喊冤枉的人突然就噤了聲,抖得就像一籠篩子。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可不正是嗎?現在還是寒冬,雖然是物資裏,可是溫度並怎麽暖和,還沒有生火盆,水可不是會結冰嗎?隻不過是上邊兒薄薄的一層,再仔細看,那李二和如花的盆,上麵果然有一層薄薄的冰,其餘二人卻沒有,果真是這二人搞的鬼!一時間直呼大老爺英明神武。
而坐在上方的大老爺,慢悠悠地端起一盞茶喝著,接受著眾人的讚美。
“本官宣判,將溫掌櫃和在這個啞巴無罪釋放。李二,如花,你二人乖乖的交代罪行。不然休怪本官無情!”
那青衣掌櫃和啞巴已經站起身來,啞巴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心道,果然好奇害死貓呀古人,自己這回吃一塹長一智,可再不敢了。而問掌櫃臉上確實有些慍怒,一雙桃花眼直直盯著李二,大概是覺得自己手裏的夥計偷了自己店裏的東西麵子上過不去,想聽聽李兒怎麽說。
“小小人都說小人全都交代,我,我和那如花本是相好的,我我……又是我我生性好賭,欠了賭坊一大筆銀子,那如花就勸我打了珍寶閣的主意,說說那一塊兒小小的寶玉,不知什麽錢,偷出來也沒什麽關係,我我……就趁著,那天值夜,把東西偷了出來,小人.……。”
那裏二姨已經被嚇得失去了魂魄,如花也好,不到哪兒去,兩個人哆哆嗦嗦的辦案發經過說了出來,原來那也大雪,珍寶閣中很早就下了門板。李二借值夜之便利,又仗著自己對珍寶閣的熟悉,終於找到了珍寶閣的寶庫。
而那寡婦如花,事先將街東口的,屠夫,請來自己家喝酒,將她灌醉以後假裝兩人一夜都在一起的假象,便披了鬥笠出去,到珍寶閣和李二回合。
原來那寡婦如花死了的丈夫就是一個偷雞摸狗的梁上小賊,有一身開鎖的本領,被如花學了七七八八,竟叫她打開了珍寶閣寶庫的大鎖。
就這樣,兩個人堂而皇之偷走了要獻給知州的壽禮,原來以為隻是一件小小的器物,卻沒想有這麽大的來頭,兩個人一時慌張又沒處銷贓,隻能把那寶玉藏在了自家後院的菜窖裏,直到今日東窗事發。
這一樁案子審得是一波三折,底下的林西西穆魯拓和其餘的百姓聽得是津津有味。最後,那官老爺終於,一拍驚堂木,定了兩人隨衙役找到所偷寶玉,押入大牢再春播問斬。而後宣布退堂。
林西西突然聽聞見了一股尿騷味傳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那李二被嚇得尿了褲子,而一旁的如花披頭散發,張牙舞爪,全然沒有剛才扭捏做作的撓著李二的臉,哭天喊地。
……
華燈初上,熱鬧也看完了林西西牽著穆魯拓的手,轉身正準備離去。看了這麽久,自己也有些餓了呢。就突然聽到身後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叫住自己“小兄弟留步!”
林西西和穆魯拓回頭,詫異之間,就見是方才那堂上掌櫃的向自己走來,行了一個拱手大禮,“在下溫盞,珍寶閣掌櫃,方才公堂之上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林西西,猛然間受了一個大禮,趕忙將文件浮起來,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是我?”“對呀,對呀,你怎麽知道是我姐姐呢?那個時候你明明在堂上跪著呢?”穆魯拓也疑惑十分。
“倒不是,溫某神機妙算,而是我這小廝看到了您身旁這個隨從向那老爺衙役遞信。而後,那老爺才想起了這麽個法子。小兄弟聰慧之極,溫某感激不盡。”說完身後露出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子,長得圓頭圓腦,向二人行了禮,是那個小廝。
林西西麵上一哂,嘴裏說道“溫長貴,不必掛心,舉手之勞,不過我身邊這位,可不是你口中的小廝,她是我的弟弟。”
“對對,我可是姐姐,親親的弟弟呀。”穆魯拓說著一把抱住了林西西的大腿,笑得一臉諂媚。林西西不禁失笑。溫盞似乎是為自己的錯誤感到尷尬,忙說到“是溫某妄測了,唐突之處還請見諒。”說著又是一拱手。她這是瞥見了,包得嚴嚴實實的穆魯拓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一看便是由犬戎人的血統。才如此猜測。
林西西看著眼前身穿青色錦緞的溫盞,隻覺得這人是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自己的第六感不錯。
正打算要告辭,再不走,恐怕一會兒連客棧都沒得住了。就聽麵前的溫盞突然說道“我看小兄弟兩人還背著行李,想必是遠道而來,可是要去住客棧?不如今晚就隨溫某回府,也算是讓溫某報答小兄弟相助之恩。”
語氣真摯,情深意切的樣子,讓林西西不好意思拒絕,隻能答應“那好吧,恐怕要叨擾溫掌櫃了。”溫盞立刻笑著說,不會,不會,隨即趕了馬車,一行人回到了溫府。
溫府並不大,相比張子行的王爺府,溫盞的府宅不過是一個四合院。不過布局精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溫盞親自帶兩個人進了大廳坐下,吩咐下人上茶。閑聊幾句,就命人上菜。
不過四菜一湯,都是些家常菜,但是香濃的飯香卻讓原本昏昏欲睡的穆魯拓一下子來了精神,磨刀霍霍向飯菜。“還請小兄弟見諒,實在是今日匆忙,來不及為小兄弟準備豐盛的佳肴,待明日,我便同小兄弟四處轉轉,看看這蘭州的風景,還有當地的小吃也是十分不錯的。”
林西西根本沒有張溫盞說什麽,一個勁兒的埋頭吃。又聽到溫盞吩咐說“母親今日可好些了?我晚上再去看她。”身邊的丫鬟回了一聲是,退了出去,想來是去告訴那位老夫人。
“溫掌櫃還未成親?”林西西挑起話題說到。此時的人家都已,食不言,寢不語為準,可林西西受不了這規矩,總覺得在飯桌上熱熱鬧鬧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