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狗血故事
“你找到的那個親子鑒定證書是真的,崔麗麗和我的確是母女關係。”
話趕話的說到這個份上了,小英已經徹底認命了,她重重地歎了口氣,老老實實的將她和崔麗麗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然後,紀研她們就聽到了一個狗血,卻又令人唏噓的故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小英的確是一個孤兒。
崔麗麗生下小英的時候並沒有結婚,在外人眼中,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所以,她肯定是不會撫養小英的。
小英滿月了之後,她就把小英丟棄在了孤兒院門口。
九歲之前,小英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裏麵。
孤兒院那種地方,是個能活命的地方,但是在那裏麵長大,是很難有幸福感的。
據小英所說,小時候她經常遭受各種人的毒打,孤兒院的管理人員欺負她,比她大的孩子也欺負她。
總之,她的童年不是彩色的,是黑色的。
這樣的生活整整持續了九年。
九年後,崔麗麗突然出現在了小英麵前。
崔麗麗找到孤兒院的院長,跟院長說她要收養小英,要給小英一個家,但是院長拒絕了崔麗麗的要求,因為九年過去了,崔麗麗還是沒有結婚,按照本國法律要求,沒有結婚的女性,是沒辦法從孤兒院裏麵收養孩子的。
一計不成,崔麗麗又生出了一計。
她給了孤兒院院長一筆錢,在沒有辦收養手續的情況下,將小英從孤兒院帶了出去。
從那一天起,小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她的戶口還在孤兒院,從法律層麵上來講,她還是一個孤兒,但實際上,她已經有親人了。
小英跟崔麗麗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這十幾年裏麵,她一直把崔麗麗當成自己最親的人,她願意為崔麗麗付出一切,為了哄崔麗麗開心,她毅然決然的報考了警校,成了一名警察。
“其實,我不喜歡做警察,比起做警察,我更想做一名醫生。”
話說到這兒,小英停了下來,捂著臉發出了悲傷的哭聲。
紀研深吸了一口氣,從她的褲子口袋裏麵拿了一包紙出來。
她站起身來,將紙巾塞進小英手裏,啞著嗓子道:“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再接著講剩下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小英抬頭瞪了紀研一眼,將她手中的紙,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嘿,你丫是屬狗的吧?你怎麽見誰都咬啊?紀研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衝她發什麽火啊?”
看到小英這個動作,站在一旁的徐長卿看不下去了,他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教訓了小英幾句。
小英磨了磨牙,怒視著紀研道:“我和她有仇!她不進警局,警方就破不了連環碎屍案,警方破不了連環碎屍案,趙榮根就不會落網!趙榮根不落網,趙晶晶案就不會被重啟。趙晶晶案不重啟,警方就不會查崔麗麗!”
“不是,劉英小姐,你對我們刑一隊的能力,是不是有誤解?”
楊佳明被小英氣笑了,他用力的拍了拍手邊的桌子,一字一句的告訴小英:“我承認,沒有紀研,我們偵破連環碎屍案的速度會變慢很多!但不管有沒有她,最後的最後,我們還是能偵破連環碎屍案的!連環碎屍案一破,趙晶晶的案子必定會重回大眾視野,趙晶晶案……”
“我不想聽你說話。”
小英歇斯底裏的大吼了一聲,打斷了楊佳明的話。
她猛喘了幾口粗氣,像瘋了一樣衝楊佳明嚷嚷道:“事情變成這樣,全怪紀研!沒有她,我媽媽做過的事情,就不會被人翻出來。”
“我看出來了,你的腦子是真的有問題。”
楊佳明無語了,翻著白眼道:“送你進監獄之前,我一定要帶去你做腦部CT。”
“好了,楊隊,別生氣啊。”
徐長卿悶笑了兩聲,走到楊佳明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哦,對了,不與神經病爭長短。”
“你才是神經病。”
小英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看著徐長卿道:“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行行行,我全家都是神經病。”
徐長卿舉起雙手坐了個投降的動作,不想跟小英一般見識。
紀研看了看徐長卿,又看了看小英,沉默了半晌後,將話題扯回到了正軌上。
她用手敲了敲身前的審訊桌,淡淡道:“小英,我瞧著,現在你的精神狀態已經徹底恢複了,那我們接著來聊你和崔麗麗的關係吧。你之前說,你和崔麗麗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你一直把崔麗麗當成恩人。那跟崔麗麗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崔麗麗是你媽媽嗎?”
“我不知道。”
小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之後,才冷著臉告訴紀研:“跟崔麗麗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知道我跟她有血緣關係。”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她是你媽媽的?”
聽到小英這話,徐長卿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小英抬眸看了他一眼,抿著嘴拒絕回到她的問題。
看到她這個表情,紀研他們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看來,小英和崔麗麗相認的過程並不美好。
紀研深深地看了小英一眼,垂著眼眸道:“你可以不回答我們的問題,但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們已經收集到足夠多的線索了,就算你從現在開始,什麽都不說,我們也能啟動引渡程序,讓崔麗麗所在的國家逼崔麗麗回國。崔麗麗回國後,我們會用更嚴厲的……”
“行了!”
小英打斷了紀研的話,悶聲悶氣的說了句:“紀研,算你狠!我說行了吧?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部都說。”
“那你先說說,你和崔麗是如何相認的吧。”
見小英已經老實了,紀研微微一笑,將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小英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遲疑了好半晌,才捂著臉告訴紀研:“我和崔麗麗相認的過程非常狗血。那個時候,我已經從崔麗麗家搬出去了,也在警局找到工作了,有一天,崔麗麗突然打了個電話給我,她說她需要我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