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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最後阻礙

  烈防陣在三位高手的全力合擊之下徹底崩毀了,連大門本身都裂開了不小的縫隙。


  郝漢達湊上去看了看“從裏麵封住了……我力乏,你們倆就再來一下吧!”說完他退到了一邊,戲謔地看著兩位大君。


  餘子齊見尚興傑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催促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真倒黴!等回去我一定要把那個發布委托的家夥找出來好好地收拾一頓!”華林大君抱怨道。


  餘子齊嗆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再說,還不是你讓人把陣眼和陣腳布在門背麵,並且吩咐守衛從裏麵把大門給封起來的?否則我們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嚴加防範還有錯了?”尚興傑辯駁道。


  “兩位還是快點兒吧,三位元帥正在水深火熱之中呢!”郝漢達不失時機地譏諷。從之前的交談來看,他與尚興傑似乎有些過節,也難怪他總是對兩位大君出言不遜。


  在兩人的再一次合力攻擊之下,大門轟然倒塌。渾天牢終於破開了!

  還未等群情激動的人們挪動腳步,從門洞的揚塵中就突然飛出道道劍氣,離門最近的兩位大君自然首當其衝。


  擋一道劍氣容易,難的是擋一堆劍氣,還是一堆由級高手發出的劍氣。這批級守衛是事先由華林大君親自調撥來的軍中精銳,每個人都經過了除妖戰場漫長的洗禮,可謂是要實力有實力,要毅力有毅力,要威力有威力。此時牢中的守衛們幾乎全部都聚集在大門處,劍氣齊發,威力就更加驚人了,不僅是兩位大君,其他所有人都忙不迭地四處躲避。各種劍氣偏偏有大有小,有快有慢,有高有低,四處亂飛,撞在山上,就是一個坑;擦在地上,就是一條溝。不少人躲閃不及被擊中,輕則斷臂掛彩,重則直接被切成兩段。


  “統統給我住手!”尚興傑怒吼道。


  聽出了華林大君的聲音,守衛們全都停了下來,從大門內的暗影中走出來一人,向著尚興傑拱手行禮,看樣子似乎是守衛的領頭之人,隻見他道“不知是大人親臨,還望恕罪。不過這些人……”


  “事情有變,除我們五個人之外,其他人統統攔住!”尚興傑還抱有一絲單獨放出花珺門人的僥幸。


  但破牢軍豈是那麽傻的?


  郝漢達搶先喊道“機不可失,大夥衝啊!”喊話的同時他已經箭步躥至那守衛身旁,一掌拍在他的肚子上,守衛當場就捂著肚子跪下,站不起來了。


  “可惡,快進去!”餘子齊也往人堆裏擠。時間不等人,花珺門人被關在地下二十三層,那麽多人湧進渾天牢,而且目標都是地下——因為地下三十層之後每一層的最先踏足者可得五十萬珠!足足五十萬呐!在仙、魔軍中,像接引隊隊長那種級別的小頭領,一年的俸祿不過一千珠而已,五十萬可抵得上整整五百年的俸祿啊!破牢大軍的每個人都急紅了眼。到時過道之上必然被擠得水泄不通,萬一在一個時辰之內無法帶著花珺門人返回牢外,“毒寒三友”的命就要交代了。


  蕭天河他們三個也隨著人群進入了渾天牢,原本聚集在牢門處的守衛們再也無力阻攔,尚興傑讓他們停了手,破牢大軍又人人都想擊殺他們得到三十萬珠的賞金,不趕緊逃命就隻能化作刀下之鬼了。


  “現在沒問題了,我們抓緊時間分頭行動。清雨姐你去第三層接天遙,我和費兄弟去地下二十七層接季先生的兄弟,隨後在牢外十裏處碰頭!”蕭天河做好了安排。


  花清雨點點頭,順著沿山內壁盤旋而砌的階梯向上方跑去。往上走的人也不隻是她一個,畢竟破牢軍中有很多實力不強、隻是想來混賞錢的人,與其往下走與他人爭先,倒不如向上去,一間一間地把人放出來,十萬十萬地撈賞金。


  花清雨手中握著一張略圖,那是季先生畫的,上麵簡單標注了何天遙所在牢房的位置。“上到第三層後右拐,第十九間。”花清雨再一次確認了位置後,將地圖撕成了碎片。


  花清雨並不是第一個上到第三層的人。所以她加快了腳步,直奔第十九間牢房而去。倘若何天遙被別人救出來,那人勢必會帶著何天遙去機象門領賞。如果到時花清雨硬要把人帶走,恐怕反倒會被當成搶功之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十二,十三,十四……”花清雨邊跑邊數,每跑過一間,她的心就愈發激動,“十六,十七,十……哎喲!”她光顧著數牢房間數,竟然沒留神過道上正站著一個人!


  “抱歉……”花清雨剛要道歉,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對!她雖然不是最早踏足第三層的人,但其他人救人沒有指向性,反正隨便救出誰來都能得到十萬珠賞錢,所以其他人肯定是先從靠前的房間開始破門的,換言之,她在長廊深處撞上的這個人並非破牢之人!


  既然不是破牢之人,那就隻可能是守牢之人了。花清雨連忙後退兩步,警惕地打量著眼前這名威嚴的男子。


  “哼,我就奇怪了,怎麽我剛接手渾天牢就遇上了這麽大的亂子?思來想去,渾天牢與過去都沒有什麽不同,隻不過多關了那個小子進來而已。”那人指著第十九間牢房道,“我本來還不確定,現在看來,應該是沒錯了,破牢之舉的真正目的就是那個小子!是你在背後興風作浪,故意攪起這場騷動,以便混水摸魚的吧


  ?”


  “糟了,這個家夥似乎來頭還不小……他說‘接手渾天牢’,莫非,他就是典獄長?”花清雨鼻頭沁出了汗珠,反正此時不論如何也不能承認就是了,因此,她故作鎮靜地說,“你在說什麽呢?你如果不讓我在這裏救人,那我再換一層就是了,破牢的人這麽多,你也不必為難我一個兩儀級的低手,是不是?”


  “少裝蒜!在我顧盛麟麵前,豈是可以隨便蒙混過關的?”他身影一晃就閃現在花清雨麵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溜起來。


  花清雨憋得滿麵通紅。顧盛麟這個名字她曾經聽季先生提到過,同時也知道了何天遙與顧晚婷之間的那場悲劇。她艱難地說“原來……是……顧……城主,我……聽說過……令嬡的……遭遇,你造的……孽……還不夠……多嗎?”


  顧盛麟一怔,鬆開了手,花清雨捂著喉嚨連連咳嗽。


  顧盛麟回過神之後,反手一耳光重重地抽在花清雨的臉上,將她扇倒在地,衝她咆哮道“你還沒有資格來評判我的事!”


  花清雨坐起身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淌出的血跡,平和地說“顧城主的事根本用不著我來評判。普天之下,每個人的心中想必都有一塊明鏡。我隻是想告訴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呐!”說話時,花清雨回頭望了望,其他破牢的人也有往這邊來的,但在認出了顧盛麟之後,就紛紛慌亂地跑開了。


  走廊中隻剩下顧盛麟和花清雨兩個人。


  何天遙所在的第十九間牢房是附近這幾間唯一關押著人的。他並不知道這些天來外界究竟產生了何等巨大的動蕩。當他聽到走廊裏的動靜之後,就趴在小窗上往外看。但顧盛麟和花清雨卻是在第十八間牢門的門外,從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什麽。


  而且花清雨在大赤界時啞了,即便渡劫後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但嗓音卻變了。加之未了避免渡劫時引起連帶反應,何天遙在進入渡劫境界之後沒多久就與花清雨告別,獨自前往海外孤島隱修去了,所以此時他並不知道外麵說話的女子就是花清雨。但他知道,那女子應該是來救他出去的。


  可是,多了個心眼的顧盛麟卻一直悄悄守在牢門外麵,這下可不妙了。正當何天遙心急火燎之時,顧盛麟又開口道“廢話少說,這整件事到底是不是你策劃的?你若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嗬,如果我承認了,難道你就會放過我嗎?”花清雨臨危不懼。


  顧盛麟冷笑“自女兒離世那日起,我積攢了不少戾氣,今日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是死路一條!隻不過,如果你解清了我的疑惑,我可以讓你死得毫無痛苦。”


  “如你所願。沒錯,就是我策劃的。”花清雨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顧盛麟眼中反而成了輕蔑的譏諷。


  但顧盛麟的疑惑並沒有就此打消“不,不可能!你哪兒來的那麽多錢?”他早已經打聽清楚了,那些委托並非是空頭委托,委托者早已押了足夠的錢財。


  “瞧瞧,我承認了你又不相信。”花清雨笑道,“我也有個疑惑,那間牢房裏關押的究竟是誰?與你有何重要,以至於你生怕他被人救走?”的確奇怪,按理來說,顧盛麟應當將喪女之過全部歸咎於何天遙才是,為何還留他性命至今?


  顧盛麟惱怒道“死到臨頭了還胡亂瞎問什麽?反正不管始作俑者是不是你,渾天牢被攻陷已成定局。受死吧!”他一把抓向了花清雨。


  “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花清雨施展《落花飄零》身法避開了那一抓。


  抓空之後顧盛麟反手揮劍,一道劍氣當腰飛向花清雨。距離近、速度快、地方窄,在顧盛麟想來,花清雨必然會被劍氣穿透身體而亡。


  可接下來的事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兩人之間突然閃現出一個手持紅棍的大漢,一棍子砸在地上,不僅劍氣被震散,連地麵都被砸得塌陷出一個深深的凹坑,碎石頭“劈裏啪啦”地濺出來不少,從坑底的縫隙都能看見下一層的亮光了。


  “妖族!”顧盛麟的腦袋“嗡”的一下,他突然想起來尹念鴻在交托渾天牢事務之時,曾經說過一句古怪的話。


  ……


  “千萬不要到地下兩百層以下的地方去。”尹念鴻在離開顧府之前,特意叮囑顧盛麟。


  顧盛麟在意的是渾天牢可怕的深度“渾天牢地下竟然有兩百層?”


  尹念鴻卻說“兩百層也尚未到底呀。三十層往下的法陣是由五位大君聯手布設的,但覆蓋的範圍也就到地下一百層為止了。再往下……存在著更為古老而強力的禁製,那裏可是禁地。如果硬要往下闖,等到了二百層以後……”


  “會怎樣?”顧盛麟好奇地問。


  尹念鴻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據說曾經有兩個九宮級的高手不信邪,非要到兩百層以下一探究竟,結果走在前頭的那人隻下到了兩百零一層,就突然消失了。”


  “死了?”顧盛麟眉毛一揚。


  “反正再也沒有出現過。後麵的那個人害怕了,就返了上來。這個秘密隻有五位大君和曆屆渾天牢典獄長知道。你我朋友一場,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尹念鴻道。


  “那古老的禁製是由誰設下的?為何以兩百層為界呢?”顧盛麟還想知道更多。


  “你錯了,禁製是

  從地下一百層開始的,並且層層逐漸增強,到時你去試試就知道了。可是,從兩百層往下……陰風陣陣,還隱約有古怪的呼嘯聲傳來,火把一到那裏就熄滅,而且再也點不著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誰知道有什麽凶險?反正我下去看過一趟之後,就再也不敢去了。”尹念鴻此時說起這事還渾身起雞皮疙瘩。


  顧盛麟聽著也有點發毛“渾天牢不是由幾位初代的大君聯合建造的嗎?怎麽會建成這個樣子?”


  “誰知道是真是假呢?我甚至都懷疑,渾天牢最初根本就不是為了關押犯人而建的,說不定是……”尹念鴻話又隻說了一半。


  “哎呀,要說就說完!別吊人胃口!”顧盛麟不滿。


  尹念鴻低聲道“我隻是瞎猜啊,渾天牢說不定是為了鎮壓什麽可怕的東西才建的,如此,古老的禁製也就說得通了。”


  “可怕的東西?”顧盛麟眨了眨眼,“不可能不可能,要鎮壓的話何必把山體掏空建那麽多層,還設立一間間牢房?如此大費周章還不如直接一座山壓在上麵。再說能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尹念鴻認真地說“你如果膽子夠大,可以下到兩百層以下去看看,那下麵到底有什麽。”


  ……


  顧盛麟的確打算找個時間下到兩百層去瞧一瞧,可剛上任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隻好先將這份心思暫時擱到了一邊。如今顧盛麟突然回想起那段讓人不安的交談,心道“莫非渾天牢深處還關押著妖族不成?否則眼前這個妖族大漢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可是,下麵不是有‘古老的禁製’嗎?要是妖族能隨便從下麵爬到地上的話,恐怕早就被守衛發現了。再說地下一百層往上還有五位大君聯手布下的法陣呢,即便這妖族再厲害,也絕不可能單槍匹馬破掉陣法的。看來,是我多心了,這妖族應該是從大門偷偷混進來的。”想到這裏,顧盛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名妖族的膽量,竟敢孤身一人來到一個仙、魔兩族高手雲集的地方。


  顧盛麟陰沉著臉喝問“你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死無葬身之地的恐怕是你。”程羽飛輕蔑一笑。


  顧盛麟忽然覺得背後直冒涼風,驚顧一瞥,一位持鏟的妖族正用鏟頭指著他的後心窩。


  兩個妖族!顧盛麟情知不妙了。可更糟糕的還在後麵——他的身側又突如其來地出現一名拿著狼牙棒的人。顧盛麟心裏罵著這真是邪門了。三位妖族究竟是如何悄然來到他身邊又一直隱匿著身形的?

  ……


  “哦?”黑暗之中,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道。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是啊,嗬嗬。”


  ……


  顧盛麟使出渾身的解數,但還是雙拳難敵六手。況且交手之後他才發現,三位妖族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別說以一敵三了,哪怕是單打獨鬥,他都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現在他終於相信這次渾天牢的劫難是由眼前這個神秘的兩儀級女子造成的了。能與三個本領如此高強的妖族攀上交情的人,絕對不簡單。很快,他又發現,那女子與三位妖族似乎還不是朋友的關係,因為她命令了妖族一句“保險起見,速戰速決!”


  顧盛麟已經沒工夫再去猜測花清雨的來曆了,剛才她的那句話等於是下了殺令。想逃?談何容易!三人在狹窄的過道上把他堵得死死的,唯一沒有敵人的方向還是厚實的山岩,根本就逃不掉。情急之下,顧盛麟往第十九間囚室衝去,一劍劈開了牢門,紅著眼抓向了何天遙——他要以何天遙為人質,逼迫妖族放他離去!


  就在顧盛麟的指尖即將觸到何天遙衣襟的時候,他胸口劇烈一痛,疼得他頭暈目眩,腳下不穩,一個跟頭栽倒在地。程羽飛跟上,火雲棍帶著嘯聲落下,顧盛麟腦漿迸裂,一命嗚呼了。


  “哎,你怎麽把他殺了?”來不及阻止的花清雨嗔道。


  “不該殺嗎?他都把你打傷了!”程羽飛抓了抓腦袋。


  “我這點兒傷沒事的!”花清雨道,“我本意是讓你們逼得他多耗些功力,因為我先前給他下的毒隻有當他功力消耗極大時才能發作。他又沒做什麽大奸大惡之事,一下子棍殺他太草率了!羽飛,以後你可得好好收一收你的暴戾之氣!”


  “是。”程羽飛點頭道。


  竺遠來問道“哎,你剛才下毒了?是在他抓你脖頸的時候嗎?”


  “是的,但是此毒並不致死。他剛才因為功力消耗導致毒發昏迷,就不必再下殺手了。”


  “我也是擔心他猜到你有監兵佩,畢竟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有時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方便召我們出來相助,所以留他的性命對你來說終究是個隱患。”程羽飛考慮得還是挺周詳的。


  “你們不知道,我那毒三個時辰後自然會化解。等他醒來,這半日之內發生的一切就都不記得了。”花清雨搖頭歎道,“唉,罷了,就算我們不殺他,三個時辰內他也會被想要邀功領賞的破牢之人砍去頭顱的。”她本想救了人就走,卻被顧盛麟逼得召出了監兵界中的妖族。所以說,顧盛麟是死在了自己的執念之下,死在了他沒有做到的那句“得饒人處且饒人”上。


  “清雨姐……”這時,角落裏傳來了何天遙顫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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