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鮮衣怒馬少年郎
(今天看比賽了,看完修改,立flag。
如果edg能贏,明天開始三更一個月!)
“調來京都學院?”
錦衣男子冷笑出聲:“絕無可能。
那陳實庵,狂悖無禮,質疑至聖禮教,也就罷了,大不了得一狂徒之名聲。
可虛文之後,卻還有二十年前,他入朝所奏,精簡八股之妄言卷土重來的趨勢。
我大慶,承前朝朱聖之學,以朱聖八股經義為國學,八股取士。
他妄想顛覆朱聖,他算什麽東西。
京都學院,乃國子監下,直屬學府,是整個大慶的文人表率,若是讓其入京都學院,這是影響一代文壇,顛覆國本之事。
家叔已然於朝堂之上進諫,絕不會讓京都學院,成為他安身立命之所。”
“你!”
張仲夏本是文人,可此刻也不由地握緊了拳頭,急道:“周師絕不是你們這種迂腐之人”
京都子民固然承平已久,但這不代表他們對國事就漠視。
相反,正是這份承平,才讓他們比之其餘人更關心如今已經風雨飄搖的大慶。
如若不然,那些老京都人,也不會開口回憶二十年前的舊事。
為的,不就是讓那些不知曉的少年人,明白東洋於大慶而言意味著什麽。
畢竟這些年少者,本就在善惡分明的年紀,眼中容不得錯漏,太容易被影響。
所幸,在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話語聲中,茶樓中的老老少少們皆是心有戚戚,被引發了共鳴。
但無論在什麽地方,總是有人不合群的。
“說書先生此話,多少有些誇張了吧。
不過這也難怪,你眼界有限。”
茶樓一僻靜角落,身著雲紋錦衣的男子微微眯眼,笑著搖搖頭,在旁觀中人願聞其翔的目光中,悠悠飲下一杯茶水,這才緩緩開口。
“東洋之地,到底彈丸小國。
不過是仗著雲海彼端之新術,在海上逞威風罷了。
想要攻入四海雄城,九州腹地,簡直是癡心妄想。
即便是在海上,如今我大慶海軍,也在整備軍艦,鋼鐵鑄船。
同樣是師夷長技,那東洋人之所以覬覦東島,不就是為了那地火與鐵礦嗎?
可我大慶坐擁九州之地,有多少鋼鐵之礦,地火之屬?
隻待整合完畢,立時就是縱橫東海,再揚我國威。
到時候,那東洋便隻有重新俯首稱臣一條路可選。
此前之屈辱,又算得了什麽呢?
在那之前,謹小慎微,是為了大局為重。
此事茲事體大,你們不清楚倒也無錯。
可那江家父子,乃一島之主。
為他們撰寫這篇文章的陳實庵,也是昔日國子監門生,周師門下。
他們難不成不清楚?
為了泄憤而殺降,絲毫不顧全大局,當真愚蠢。”
這錦衣男子,似乎頗有些來曆,陳實庵當年還沒有徹底涉足朝堂,就被趕出京都。
此番風語文章之發布,才算正式的走入很多人視線當中,名聲開始發酵。
可他卻直接道出了陳實庵的根底,著實不算簡單。
“這位兄台。
你的意思是,東島江島主和那位江少島主,就合該任由東洋戰艦遊蕩我東海海域,而不可還擊,隻為了所謂的大局?”
茶樓之中,本就是魚龍混雜,明眼人的看的出來錦衣男子不簡單,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這一點。
一位少年起身,雖無錦衣,卻也整潔大方,兼之正色出言,天然便讓人有三分好感。
“抗擊東洋人卻是沒錯,沒有丟了我大慶的臉麵。
可他們居然敢殺降,這就是無謂之舉了。”
錦衣男子卻也沒有落人口舌,隻是輕聲說道:“我大慶乃是禮儀之邦。
殺降之事,不合禮數,有違我大慶上國之臉麵,更是落人口舌,給人以發難之機會。
實不相瞞,在下劉豐載,家叔劉長禮,居禮部侍郎之位,職責之所在,便是與萬國交涉。
在這風語文章發布之後,東洋人的來使就已經入宮麵聖了,言中之義,不外乎就是東洋武士,不敢被坑殺東海。
若不交出江心剛父子,便要船艦壓境。
如今我朝還未做好起戰事之準備,若是一旦開戰,其損失,可就遠不止一個東島能比的了了。
到時候,整個東海沿岸都要生靈塗炭。
哼,說不得那江心剛父子,就是知曉東洋會有這一舉,所以才請那陳實庵寫下文章,想要利用你們,來保全己身。”
“交出江島主父子?”
這番話一說出口,茶樓之中瞬時人聲鼎沸。
可出乎錦衣男子劉豐載預料的是,他們並沒有憂慮開戰,也沒有懷疑江心剛父子的用心。
言語之間,更多的居然是擔心的居然是江心剛父子的安全。
那說書人更是握緊拳頭,手中醒木一拍,大聲道:“各位,我們說書人能做的不多,但我們不會能什麽都不做。
二十年前,我們為江島主寫了評書,助他揚名。
二十年後,我們還是隻能做到這些,將此事再度編做評書。
但如今,萬幸有這兩篇文章在,再有我們的加以傳播,江家父子的事情,會有更多人知道。
也希望大家,能夠盡自己的一份力氣,把這戰事,把二十年前的事,告訴更多人。
我相信,有大家奔走相告,朝廷不會那麽容易就將他們交出去的!”
“你這說書人,根本聽不進去本公子說了些什麽。”
劉豐載有些慍怒:“不想著及時住嘴,簡化此事對朝廷的影響,還在這裏妖言惑眾。
今日我非要教訓教訓你。”
說罷,這位禮部侍郎之侄,就要起身。
可偏偏,那少年郎卻站在了說書人的身前。
“這位劉公子,你可能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這麽激動。
讓我來告訴你,因為你不會被東洋人欺淩,不會被他們坐到頭上拉屎撒尿,你根本不會感同身受。
可他們會,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二十年前的農人,他們也有家眷。”
那少年搖頭開口。
“做好準備,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做好準備。
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東洋人肆無忌憚?
在你口中,這屈辱不足掛齒,可那些被東洋人欺辱的女眷,不會這麽想,他們的家人,不會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