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陷入困境
京城某煙花巷中,一位肩膀上受了傷的黑衣人腳步不穩地走到一個偏門處,敲了三下門,門內有人問:“可是常客來了?”
“不,我是第一次來。”
門開了一個小縫,將黑衣人急忙迎了進去。
黑暗中,開門人端著蠟燭仔細查看黑衣人肩膀上的傷情:“怎麽傷得這麽嚴重?”
“先不要管我的傷,侯爺在哪?我有重要的消息跟他說。”
“侯爺在裏屋,跟我來。”
黑衣人跟著開門人轉了幾個彎,
“侯爺,張虎回來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麵無血色,胸前紗布環繞,隱隱有紅色滲透出來,但縱使如此,男子也仿佛沒看見一半,他隻是仔細看著手中的京城布防圖,聚精會神地思索著對策。
前日,太子皇甫瑞剛平息了香妃下毒之事,就找來皇甫景慶祝,按理說除去了香妃,二皇子和皇後的勢力也在這場權力之爭中消失了,現在太子皇甫瑞當然是最後繼承皇位之人,而皇甫景手握重兵,應該是他先下最應該籠絡的人。誰曾想這次的宴會居然是一場鴻門宴,皇甫瑞早就在宴會外圍布置好了精兵,就等著皇甫景落網。
而皇甫景又是何等人物,戰場上的常勝將軍又豈是這去去幾百人就可以攔得住的?雖然胸口中了一刀,但最終還是讓他脫出重圍,隻是可憐了他帶去的那十幾位手下的精銳,因為掩護他而犧牲了。
結果太子皇甫瑞見使暗招殺不了皇甫景,幹脆就明著來。興元帝病危,朝廷上下都以皇甫瑞的話是瞻,給皇甫景安排個罪名輕而易舉。
於是,京城一下子變成了眾矢之的,滿大街都是通緝皇甫景的告示,皇甫景隻要一露麵就會以謀害皇帝的罪名被抓,這種典型的過河拆橋令人不恥,但是皇甫景更後悔自己當時怎麽會被皇甫瑞製造的假象所迷惑呢?以香妃那樣狠毒的性子,又怎麽能指望她的兒子會守著誠信二字呢?
如今兵符還在皇甫瑞手中,皇甫景相信若是皇甫瑞想要把自己的三十萬大軍占為己有的話,肯定不會輕易動他們,這樣也就暫時保證了大軍的安全,先下隻剩下如何離開京城的問題,洛陽離京城不遠,隻要到了他自己的封地上,他就不會再怕皇甫瑞的追殺。再次握緊手中的京城布防圖,這是他的一個手下用生命換來的,為了不讓大家白白犧牲他一定要好好活著,東山再起,為他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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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在顛簸不平的官道上行駛,每行過一個溝壑,就帶起一片沙土,馬車行得急迫,即使童遠之在車廂裏加了些防護措施,即使如此緩慢速度下,平穩的車身也是不停的晃悠,元嘉怡扶著我搖搖晃晃的身子,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我,今早自馬車開動那一刻起到現在為止,我已經吐了三次了。
“不行,依你的身體狀況坐馬車還是太勉強了,我去找夫君,讓他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別,夫人,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少爺好嗎?”大概是之前被我的在金府的經曆所感動,也可能是那把鑰匙的緣故,反正自昨日起,元嘉怡對我的態度明顯好了起來。
我發現,去掉了敵意的元嘉怡竟然是一個如此可親的女子,在她身上用溫柔賢惠四個字來概括尚且不夠,單單這份高雅的大家之氣就不是一般的閨閣小姐所擁有的,也難怪童遠之會如此傾心於她,是的,如此了解童遠之的我自然能看出來,雖然他行動上不曾表示出來,但他看著元嘉怡時。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愛戀,證明他對元嘉怡的確是有感情的。
隻是,童遠之這人有個缺點,就是對人太溫柔了,無論是誰,都一般無二。這樣是很好,君子如玉,風度翩翩,可是卻顯然沒有讓元嘉怡明白他的心意,否則也不會有之前元嘉怡向童遠之抱怨他回家次數少的事情。雖然我也很想幫他們解開這個心結,可是以我目前虛弱是身體,實在是力不從心。
在元嘉怡的攙扶下,我服了安胎的藥丸,這才好了些,這藥帶有安神的功效,不久我就昏昏欲睡了,元嘉怡看出我的困相,溫柔道:“你先睡一會兒吧,離京城還要有一段距離,你應該多睡睡,增強體力,這樣才能去幫助你朋友不是?”
我點頭應下,在睡之前,我往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的侯爺,希望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