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外麵有什麽消息?”
“回主上,屬下剛從大內打聽來的消息,興元帝病入膏肓,已經堅持不了兩日了,可奇怪的是,興元帝始終沒有頒下詔書讓皇甫瑞繼承皇位,這一點令屬下甚是不解。”
皇甫景聽到這裏,眼裏卻是精光一閃:“看來是天不亡我啊。立刻召集京城裏剩下的人手,待興元帝薨了,京城混亂的時候,我們就衝出京城。”
“可是,侯爺您身上的傷——”
“無礙,就這點兒傷本侯還沒放在眼裏,眼下當務之急是逃脫京城。哼,皇甫瑞,你對本侯的恩情本侯記下了,下次見麵本侯絕不會再對你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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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皇宮中的的養心殿內——
“來人啊,來人!啊——”年邁的老皇帝半躺在大床上,身體突然和缺氧一樣,手腳痙攣,劇烈的痛苦讓他的身體和瀕死的魚一般,重重地彈起,又重重地落下,渾濁的大眼在突如其來的痛苦中留下了眼淚。
“噠噠。”皇甫瑞幾步來到床邊,凝視著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興元帝,麵上一點兒傷心的表情都沒有,甚至有些喜悅,終於再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登上皇位了吧?
皇甫瑞用手撫上興元帝蒼老的臉,此時的興元帝早已因為身體的疼痛顯得虛弱至極,但他仍是在皇甫瑞的觸摸下身體不自覺地一僵,渾濁的眼睛中突然射出兩道痛恨的視線來:“孽子!”
沒想到如此虛弱的狀態下,興元帝居然還能開口說話,皇甫瑞陰柔的臉上笑容加深:“嗬嗬,父皇不愧是父皇,如此痛苦下還是很有精神,實在是令兒臣佩服,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們做些更讓人振奮的事吧。”說著,皇甫瑞從身後拿出一卷黃綢布來,誘哄著興元帝:“父皇既然這麽不喜歡兒臣,兒臣自然也不願打擾父皇,隻是兒臣這裏有樣東西必須要借父皇的玉璽一用才是。”
當興元帝看到那卷黃綢布時,就知道了皇甫瑞的來意,他的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收緊懷中揣著的物件:“你想要篡位?”
“父皇這是說的哪裏話?兒臣不過是看朝中無人主事,二皇兄和三皇兄又不在,這才想著早早把皇位繼承之事定下來,讓父皇可以安度晚年。”
見興元帝久久不回應,皇甫瑞動了怒,要不是曆代大興國的玉璽隻能由皇帝一人保存,他在宮中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的原因,他怎麽會在這裏扮成一副孝順至極的體貼兒子,要知道自從他知道皇帝不是他親生父親之後,他就不再對他會把皇位傳給他有所期待,盡管他的表現總是三子中最優秀的一個,盡管皇帝那時還沒有知道真相,不過,紙總保不住火,誰能保證今日的富貴不會變成明日的斷頭台?所以,從那時起,皇甫瑞就暗自開始了他的篡位大計,直到今日,他終於成功了。
當年為了檢測皇甫瑞能否擔當大任,興元帝特意拿一些批閱好的奏折讓他檢閱漏洞,在看奏折的同時,他就把奏折上那些用朱筆批複的字跡記了下來,憑借著與生俱來的過目不忘的天賦再加上他本身刻苦努力,如今已經把興元帝的字跡模仿地十成十,讓位詔書已寫成,無人能分辨真假,單單就缺了一個傳國玉璽。
“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
明顯的沉默讓皇甫瑞明白了對方的堅決,也讓他暗嘲對方的不自量力,如今朝中上下幾乎全是他的人,有沒有詔書其實並無分別,他隻是想為自己加一道保險而已,輕笑一聲:“父皇啊,沒想到,您居然是如此天真,您莫不是以為我得不到傳國玉璽就沒辦法了嗎?那您可就大錯特錯了。我記得您身邊似乎有一個叫小貴子的隨侍太監,這兩日似乎沒有在您身邊看見過他呢。”
見興元帝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恐慌的表情,皇甫瑞知道自己猜對了幾分,心想要趕緊去下達全國通緝令才行,不過一個小小太監就想翻出他的五指山,不知興元帝是不是太過於自信了?眼尖的皇甫瑞忽然瞅見興元帝被子下麵有隆起,不顧興元帝的阻攔,一掀,一抹黃色讓他產生了某種不安的情緒,攤開細看,沒等看到最後,綢布就被他一把撕了。
“果然是我的好父皇,居然還留了這麽一手,倒是兒臣馬虎了,您放心,為了讓您能好好頤養天年,兒臣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把那小太監給您抓回來,為您養老送終的。”
“不,回來,你給我回來。”
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黃色身影,興元帝隻感到一陣心涼,激動之下,一口血噴出,便再也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