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高手乘以三
黃總把切成小塊的菠蘿、切成細條的哈密瓜、挑出子的火龍果，擺在了陶子桌上，笑容可掬的說道：“陶經理，該歇歇了，吃點水果休息一下嘛。”
放完水果，紮上牙簽，黃總恭恭敬敬離開她的工位。
今天黃總獻了很多次殷勤，幾乎每半小時噓寒問暖一次。
一會兒關心頭頂的空調是不是太冷了，過會兒又問是不是太熱了，風力、風向全都給她調到了最舒服的狀態。
陶子的水杯裏永遠是裝滿溫水，隻要看到她喝掉一點，馬上就叫人來斟上，如果溫度低了，還要特意搞點開水摻一摻，反正要弄成最爽口的溫度。
陶子每次起身去洗手間，黃總都會安排一個女生陪同，幫忙把占坑的女同事攆出來，給陶子騰出位置。
這簡直跟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一樣的！
嘀嘀，一條短信發到她手機，是銀行到賬提醒。
六十萬！
啥情況？
陶子直接就懵了。
還沒等她去問，黃總又一次屁顛屁顛跑了過來：“陶經理，我感覺要把你留下，必須展現點公司的誠意。
嘿嘿，剛才我讓人力那邊提前把一年的工資和獎金給你打過去了。
一次性發放，稅呢會多一些，我私人讚助，全幫你頂上了。
保證按照合同裏寫好的執行，稅後六十萬，你還滿意吧？”
這都不能叫滿意了，簡直令人心裏發毛。
昨晚一起喝了酒，然後自己被李進帶回家，今天上班的時候，黃總看她的眼神徹底變了！
以前是色眯眯，現在完全是一副畢恭畢敬的狀態，用伺候老佛爺的公公來形容黃總現在的狀態，分毫不差。
端茶遞水就不提了，現在連工資居然都提前付清了，這個黃總到底想幹啥？
真的是缺乏母愛來認媽了麽？
“黃總，我不太懂，別的同事怕是會有意見吧？”她站起來，嚴肅的問道。
“誰敢有意見！這公司是咱家自己開的，咱家說了算！”黃總抬高音量，故意說給辦公室裏的人聽。
可是他話裏的“咱家”難免讓人產生歧義，在同事們看來，這個陶子跟黃總莫非已經……
“黃總，請注意措辭。”她皺了皺眉頭，撇嘴說道。
“呃……對不起，改，我一定改！”他敬了個禮，憨憨的笑著回辦公室。
她看出來了，黃總絕對不是因為饞她的身子，如此巨大的轉變隻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李進。
她打算晚上找他好好聊聊昨晚到底發生了啥，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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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頭哥站在派出所的大廳，手插褲兜，吧唧著嘴，無所事事的東瞅西瞧。
“再說清楚一點，你來幹嘛的？”一位民警仔細打量著他。
“我說，我是來自首的，咋地，不允許？還是說需要排隊領個號？”平頭哥聳聳肩膀，輕鬆的說道。
民警脫下帽子，抹了抹頭發，沉默片刻，壓低聲音說道：“別開玩笑，這裏是局子！不準胡鬧。”
雖說平頭哥看起來不像好人，但是以這種狀態來自首的從來沒有見過。
民警判斷，瘋子的概率比犯人的大。
“這個世界怎麽了？棄暗從明來自首，咋還被勸退呢？不該啊！”平頭哥揉了揉鼻尖，走到櫃台旁邊，指著桌上的本子問道，“是寫那裏麽？”
民警用鼻孔重重的喘了口氣，嚴肅的說道：“好，那你說吧，犯了啥事？”
“你們這裏沒結的案子，可以全扣到我腦袋上，別客氣。”平頭哥囂張的答道，趁民警不注意，把桌上的圓珠筆偷偷捏到手裏，轉過身一下塞進嘴裏。
嗬嗬，真香！圓珠筆芯裏麵的油吃起來就像海鮮醬，而筆杆就像花生米，嚼得噶吧脆。
“胡鬧！簡直是胡鬧！”民警大聲批評道，抬手指著門口說，“給我出去，一天都快忙死了，還給我來這麽個玩意兒！”
平頭哥咬著嘴唇壞笑起來，看了看麵前的民警，小聲問道：“警察叔叔，請問襲警怎麽判？”
“嗯？！！”民警同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想幹啥？襲警三年！”
平頭哥仿佛左臉對右臉自言自語道：“不行，三年有點太久了。”
他摳摳鼻翼，換了個問題：“那麽，打普通人呢？”
“拘留，必須拘留！”民警退了半步，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繃緊，隨時準備製服這個瘋子。
平頭哥點點頭，咧著嘴笑道：“拘留好，拘留好啊。”
說完，他低著頭轉過身去，朝門口慢慢走去。
民警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好虛驚一場。
轟的一聲巨響，平頭哥竟把一個剛進來的大小夥子突然推到牆上，撞得大小夥子躺在地上嗷嗷叫，眼淚狂飆：“幹嘛呀，我跟你無冤無仇的，艾瑪……”
“你！快快快，把他給我抓起來！”民警大喊一聲，四周馬上圍了好幾個警察過來。
平頭哥伸出雙手，笑眯了眼睛，從容的說道：“來吧，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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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說真的？不要錢？”唐正手掌在下巴來回摩挲，一臉驚詫的問道。
司徒先生打了個響指，平靜的說道：“Bingo！對了，不僅不收錢，如果這次的怪物足夠稀有的話，我還會給你們錢，畢竟我是個收藏家嘛，收藏是很燒錢的喲。”
唐正和洋子斜著對視一眼，無言以對。
早知道有這種好事，何必招呼昨天的三個窩囊廢呢？
“司徒先生，你確定有把握抓住它？昨天它可搞掉了幾十個人呢！”洋子是見識過蟲子的本事，對麵前這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不能完全放心。
“嗬嗬，”司徒先生輕蔑的笑了笑，背著手，圍著兩人走了一圈，彎腰望著唐正，小聲問道，“那你覺得，我那館裏的藏品都是怎麽來的呢？”
有道理，拿業績說話，很有說服力！
“那我就預祝司徒先生馬到成功啦，完事以後請你吃個飯唄，帝都最高級的餐廳，隨便挑。”唐正大方的邀請道。
司徒先生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眯著眼睛淡淡一笑：“不必，一旦抓到那個東西，我要第一時間送回館裏，你肯定不希望咱倆推杯換盞的時候，那玩意兒再偷偷逃走吧？”
唐正拍了拍手，起身跟司徒先生熱情的握了一把：“嗬嗬，既然不方便，那就不勉強你啦，家裏已經安排好了，司徒先生可以隨時出發，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喲，哈哈哈哈。”
“請。”司徒先生禮貌的朝門口欠身，謙虛地同唐正一起走出酒店的會議室。
門一開，走廊裏的音樂聲便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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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裏，
日子過得怎麽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
許兆霖把一個U盤插在電視上，循環播放著他最喜歡的歌。
這首歌，他聽了一輩子，也愛了一輩子。
他輕輕的跟著旋律哼著，雙手都戴著手套，左手握著一支拐杖，右手拿著一支滴管，小心翼翼的往拐杖上滴著一種透明的液體。
他的動作很熟練，他的臉上很享受。
液體緩緩下滑，他也順勢轉動拐杖，一珠液體便在拐杖上從頭到腳轉出了很長的螺紋，淡淡的。
他用嘴一吹，螺紋型的水滯便不見了。
隨後把拐杖豎在門邊，摘了手套，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套藏青色的中山裝換上，又拿出一把牛角梳，把潔白的頭發仔細梳理一番，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莊重的說道：“別急，別急，忠誠擔當，視死如歸！”
他重新戴上手套，拄著拐杖，精神抖擻的走到前台，用拐杖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小聲問道：“小姑娘，請問你造附近有賣茯苓夾餅的嗎？我孫女很宣，想帶點回去。”
“出門右轉二百米有個超市，好像也賣帝都特產，你自己去看看唄。”服務員頭都沒抬，專注的刷著抖音。
“謝謝。”他轉身出門，深吸一口氣，閑庭信步的朝超市走去。
兩個烏漆墨黑的哥們兒蹲在對麵，望著這頭的老人家，一臉壞笑的講起了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