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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小禦醫有大作用

  杜與之利落地奉上茶,恭恭敬敬道:“師傅請喝,不燙的。”,然後“啪”的一聲打開一把折扇為雲見離扇涼,

  雲見離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這徒弟不錯,眼裏有活兒很會來事兒,難怪短短四年之間,能從小小醫官爬到了禦醫之位。


  杜與之雖在棲霞鎮瘟疫中立了功,但遠不能助他一步登上禦醫之位,全靠自己後期努力,當然,其中少不了雲見離的悉心教導。


  雲見離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探究的盯著杜與之。


  “蕭策的說客?”


  杜與之一愣,師傅怎麽知道蕭策找過自己。


  杜與之出宮時確實遇到過蕭策,準確的說,不是遇到的,而是蕭策事先在那兒等著的。


  蕭策請他幫忙帶幾句話給雲見離,同時也說了,倘若雲見離不聽,便不必勉強,他會親自去找她。


  結果他這兒還沒開口,雲見離就猜出來了。


  雲見離一看杜與之的反應,知道自己猜中了,冷哼一聲,站起身。


  “倘若如此,便不必說了。”


  言罷,竟真的要走。


  “不是,不是啊,師傅。”


  杜與之連忙抓住雲見離的袖子,誠懇道:“蕭大人的確找過我,但他說的那些話我一句沒記。”說著,還自我肯定的點點頭,“真的!”


  杜與之內心:蕭策,不是我不幫你,是師傅不願意聽你解釋,你自求多福罷,我有正事要講,不能為你冒險惹惱師傅。


  雲見離看著他,似笑非笑。


  杜與之正色道,“此次約見師傅,其實另有要事告知。”


  雲見離用力撫袖甩開脫杜與之的手,垂眸落座,自顧自的添了些茶,緩緩道:“說!說得好,便是晴天,說不好,便是晴天霹靂!準備讓小葉子給你收屍罷!”


  杜與之一嚇,咽了一口口水,“師傅,聽我姐說,太子密謀暗殺明王。”


  雲見離神色一凝,“倒上茶,展開了說。”


  還是明王季蒼旻那檔子事。


  神機營一夜成名,季蒼旻一時間風頭無兩。


  許多即不容於太子又不待見於勤王的朝臣自發紮堆開始為明王爭取起來,但凡做了這事能讓太子或者勤王感到一丟丟的不爽,他們便會扯上明王橫插一腳。


  什麽治水賑災查冤案,巡察撫恤接使臣……


  你說啥子?太子打算去幹?還有,勤王意向攬了這份美差?不行!絕對不行!叫他想都別想!都是明王的!

  於是乎,朝堂之上,眾大臣通過擺事實講道理:


  太子輔政日夜操勞,勤王建的三千營又出事了無暇分身,不如讓明王去罷,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明王天天閑著也不是個事兒,不如叫他去曆練曆練?

  於是乎,皇帝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大臣們隨口一提,他就隨口應了,絲毫不考慮季蒼旻本人的意見。


  於是乎,在這幫人的不懈努力之下,在皇帝的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推波助瀾之下,季蒼旻的通告成功排到了明年年底。


  季蒼旻:本王是拒絕的。


  眾臣:王爺,你行的,你可以的,我們以你為驕傲,相信自己!

  皇上:聖旨已下兩個時辰,原則上不太方便撤回。


  這些事原與季蒼旻無關。人不是他集結的,差事也不是他爭取的,可太子和勤王哪兒管你這些彎彎繞繞,最後不都是你明王落了好嗎?敢說不是你主使的!


  由此,季蒼旻成功闖入太子和勤王的視野,被他們視為有力競爭對手之一。


  隻不過太子和勤王兩邊在暗中較勁,誰也不願意當首先對付季蒼旻的那個冤大頭,免得鶴蚌相爭漁夫得利。


  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做大做強啊,太子決定先試試水,想到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辦法:讓雲見離出麵,設宴款待季蒼旻,使使美色打打感情牌什麽的,勸季蒼旻交出神機營,離開王城。


  杜與之說到這兒,明顯聽見自家師傅把指骨捏得“咯咯”作響,他以為是自己講的不好,師傅聽不下去了要狠狠打他一頓。


  誰知他師傅冷冷的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你在這兒停頓,是要我給你來點掌聲鼓勵嗎?”


  杜與之把頭搖成撥浪鼓,戰術性的端起茶喝了口茶,繼續道。


  這種辦法,也不知道身為一國儲君的太子殿下是怎麽想的,讓自己正妃去勾引自己兄弟,自己給自己安排綠帽子戴的神操作,要不是親耳所聽,杜與之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而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太子妃竟然同意了!


  雲見離攜小郡主,並邀雲大統領作陪,於王城最大的金燦燦酒樓宴請明王,感謝明王對小郡主的救命之恩。


  明王救小郡主這事兒發生在上元節。上元節燈會辦王宮主會場走水,小郡主困於熊熊烈火哭得撕心裂肺,是明王不顧自身安危衝進去把人救下來的。


  這事兒王城人盡皆知。


  太子妃以此為理由宴請明王,合情合理,沒人會懷疑兩人舊情複燃或者在太子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咳咳,其實究竟是謝恩宴,還是深度交流宴?懂的人都懂。


  開宴當晚,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太子妃的笑話,要知道明王從不赴宴。


  可就在那些人嘲笑太子妃不自量力妄想借小郡主拉攏明王時,那位傳說中從不接受赴宴的明王出現了!

  是的,眾目睽睽之下,一身白衣翩翩的明王爺身後跟著兩位俊俏少年郎,出現在了金燦燦酒樓門口。


  沒人知道太子妃和明王談了什麽幹了什麽,隻知道差不多到深夜,明王被兩位俊俏少年郎一左一右架出酒樓。


  剩下的事,是杜與之從杜淩煙處聽說的。


  那天,杜與之按例到東宮給太子側妃,也就是他親姐杜淩煙請脈。


  要問杜與之為啥會和打小就不對付的杜淩煙走到一起,這事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


  東宮太子側妃遇到了一件非常尷尬的事。


  話說太子妃與太子大婚後,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同房次數寥寥可數,卻能三年生下兩個女兒。太子妃懷孕期間,太子側妃夜夜承恩,卻一無所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太子側妃有問題,不能生育。


  太子是無所謂,體貼請了太醫給太子側妃診脈,太醫診斷說太子側妃天生宮寒,不易有孕,得慢慢兒用藥調養。


  這一調養就調養了幾年,一點兒起色都沒有。


  杜淩煙懷疑不是太醫有問題就是太醫開的方子是垃圾,彼時,杜與之已成為禦醫,依舊不齒於丞相府。


  一日,杜淩煙去給皇後請安,莫名其妙的被皇後訓斥了一頓,訓斥的理由是杜淩煙的小透明弟弟杜與之,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一個快要失寵的妃子調理了一年多的身子,結果讓那妃子一舉得孕,太醫診脈後十分肯定的說懷的是個皇子。


  皇後氣炸了。


  要知道,宣國自五皇子以後就再也沒有皇子出生了。這孩子若是平安誕生,便是六皇子。


  皇帝聽聞此事龍顏大悅,恨不得立馬昭告天下他要有兒子了。


  搞得好像前幾個都不是兒子一樣。


  皇後正在氣頭上,剛好杜淩煙過來請安,便把一肚子火兒全發在了杜淩煙身上。


  杜淩煙受杜與之牽連跪在坤寧宮被皇後指著鼻子罵了一上午,心情非但不氣憤不鬱悶,反而晴空萬裏陽光明媚,臨走前甚至還向皇後倒了聲謝。


  杜淩煙一回宮便差人把杜與之叫了過來。


  看著昔日這位被自己看不起、不承認的弟弟,杜淩煙有些難以啟齒。


  但為了將來能登上後位,杜淩煙牙一咬,心一橫,頂著鋪天蓋地的羞恥心,紅著臉把情況說與杜與之聽。


  杜與之平靜的聽完,一副“害,我以為多大事兒”的表情,十分有把握的道:“側妃放心,臣一年時間即能助側妃得償所願,不過……”


  話音一轉,垂眸深思,看著很是為難的樣子。


  杜淩煙怕願望落空空歡喜一場,抓著杜與之問,“不過什麽?”


  “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杜與之淡然一笑,“不過需要三天一次請脈,便於隨時根據側妃身體情況調整用藥,一經開始不可中斷,否則前功盡棄,不知側妃願不願意……”


  願不願意三天兩頭的見到我這張曾經讓你無比生厭的臉。


  杜淩一煙聽懷孕有戲,那兒管你是三天一請,還是五天一請,你就是天天請,她都願意。


  “可以,沒問題。”


  杜淩煙一口應下,從此開啟了和杜與之三天一見的醫患模式。


  這天,又到了給杜淩煙請脈的時間,杜與之如約到達東宮。


  不知道今天的太子側妃受了什麽刺激,在自個兒殿裏發起瘋。


  一邊“呯呯嘭嘭”摔砸花瓶碗碟,一邊毫無形象的對太子妃破口大罵。


  罵雲見離是個賤人,不守婦道,不知廉恥,在東宮勾得太子神魂顛倒,又和明王暗通款曲……


  這……


  杜與之聽得冷汗直冒,太子側妃編排太子妃可是以下亂上的死罪。


  杜淩煙是真的大膽。


  杜與之擦了擦汗,踮著腳挑著地兒踏進內殿,屏退左右,對杜淩煙好言相勸。


  “側妃不要生氣,氣壞身子無人替,太子又不眼瞎,怎會兒分不出誰是美人兒誰是賤人,若是和賤人待在一起,大概是為形勢所逼逢場作戲罷了,側妃何故不同情太子,反而和自己置氣。”


  杜淩煙一聽,覺得有幾分道理。


  放下瓷瓶,把散落的發別到耳後,坐在桌邊一聲不吭。


  杜與之小心翼翼的上前,“側妃究竟怎麽了?誰惹你了?臣給您出氣去!”


  許是在宮裏憋屈久了,加上身處東宮形單影隻無親無故,連個陪著說話排憂解悶的人都沒有,忽然聽到一句關心的話,而說這話的人和自己還有點血緣關係,頓時委屈上了。


  “此話當真?”


  杜與之微一沉吟,“側妃且說來聽聽。”


  杜淩煙一會兒罵罵咧咧一會兒哭哭啼啼的完全沒有任何邏輯性可言的描述完事情的經過,杜與之皺著眉梳了又梳理了又理,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太子妃不負眾望,不辱使命,成功在宴請明王的當晚即幫助太子和太子黨辦成了一件大事。


  太子妃得了明王一句賭上身家性命的承諾。


  明王承諾,會在三個月之內交出神機營,並請旨離開王城,永不再回。


  太子得知此事後,瘋狂嘉獎太子妃,十日專寵。


  杜淩煙親自去給太子送羹湯時,見到太子緊摟著太子妃親了又親,並深情告白:今生今世不負卿,三生三世再續情,孤若稱帝,阿離便是皇後,阿離歡不歡喜?


  這幾句話有如燒紅的鋼針,一根根刺進杜淩煙的心。


  杜淩煙失魂落魄的回到寢殿。


  那邊溫柔繾綣,這邊孤枕難眠。


  曾幾何時,太子也是這麽擁著她,與她說情意綿綿的話,不過短短幾年一切都變了。


  杜淩煙用帕子拭了拭淚。


  杜與之一聲長歎,一拳捶在桌上,“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似乎這樣不夠解氣,又憤慨的撿了一些杜淩煙罵過的話狠罵一頓太子妃。


  “臣必須替側妃出了這口氣!”


  杜與之打開藥箱,左挑一小黑瓶,右拿一小白瓶,上撿一個小綠瓶,下取一個小紅瓶,傾傾倒倒,一通操作,配出一包五顏六色的藥粉遞給杜淩煙,壓低音量道:“無色無味,融入飲食,一個時辰後會自行消散,若能在此之前叫那人服下,以後一年之內便懷不上胎,即便已經懷了,也保不住。”


  杜淩煙忍著把那藥包搶到手裏的衝動,一雙眼睛充滿戒備,“你為什麽要幫我?”


  杜與之歎了口氣,也不稱杜淩煙為側妃了。


  “無論以往你我如何,你承不承認我,我怨不怨你,也改變不了你始終是我長姐,我始終姓杜的事實,你我二人同處王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能助長姐登上後位,小弟能不能當上太醫,還不是長姐一句話的事。”


  確實是這麽一回事。


  杜淩煙故作為難的收下杜與之的小藥包,口是心非道:“這等危險的東西你不便隨身攜帶,若被人搜了去,你便是沒做過也說不清,我先替你收著。”


  杜與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還是長姐考慮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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