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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給我一個解釋

  隻要最後那人在聯名折上寫下名字,明王便會離開王城,等那賤人一失去利用價值,季吾一就會回到她這邊。


  杜與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側妃的消息可靠麽?”


  杜淩煙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絕對可靠。”


  杜與之相信她有那個實力,畢竟她有個丞相爹,朝堂上發生的事哪兒能躲過他的眼。


  “既然如此,那臣下便回去準備準備。”


  杜與之牽起藥箱上的繡著幾片落葉圖案的帶子背在肩上,正要走,忽地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問道:“側妃確定明王不會去而複返?”


  杜淩煙不以為然,哼道:“太子與勤王早在各處城門外布下天羅地網,明王一出城……”說到這裏,杜淩煙自知失言,驀地收聲,警惕的看著杜與之,“是的,確定不會。”


  杜與之一臉困相,眼睛合上了一半,將閉未閉,聽到杜淩煙說話,也隻是茫然的點了點頭,不知有沒有把杜淩煙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聽進去。


  “哦,那就好……那就好……”


  杜與之一邊附和一邊搖搖晃晃的往外走,杜淩煙正猶豫著要不要喊住他警告兩句,隻聽“嘭”的一聲悶響,杜與之一頭撞在了柱子上,“嘶”的吸了一口涼氣。


  “長姐……”杜與之捂著額頭,一臉倒黴相的看著杜淩煙。


  杜淩煙極度無語,按杜與之的指示給他額頭纏上繃帶,“本側妃第一次給人治傷,你算撿著便宜了。”


  杜與之疼得呲牙咧嘴,“實在對不住了長姐,昨夜研究藥方熬了一晚上,本打算在太醫院睡一覺的,但長姐差人傳喚……啊!”


  杜淩煙的動作一頓,嫌棄道:“有點出息,這麽怕疼。”


  經常挨打的人也會怕疼?


  這話杜淩煙沒說,手上的動作輕了些。


  杜與之好言好語道:“懇請長姐千萬不要讓太醫院那幫老頭知道我在當值時間打瞌睡,不然非得給我定個玩忽職守的大罪。”


  杜淩煙哼哼道:“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可以考慮。”


  “那絕對沒問題。”杜與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表忠心的機會,“隻要長姐需要,小弟隨叫隨到!長姐叫小弟往東,小弟絕不敢往西。”


  杜淩煙不由一笑。


  全然把剛才失言的事忘了。


  杜與之一臉陰鬱的回到太醫院,放下藥箱,喝了口水,扒下腦袋上的繃帶,拿出雲見離給他製的創傷藥抹在傷口上,感覺冰冰涼涼的,疼痛瞬間消散。


  幸虧他反應機敏,裝困撞柱子賣個破綻給杜淩煙,讓她放下戒心。


  不然,嘖,真不好說。


  話說回來,太子和勤王是真狠,親兄弟都不放過。自古以來能登上皇位藐視天下的,哪個不狠?像明王這種優柔寡斷的,真的沒問題嗎?


  杜與之取出紙筆,翻開一本醫書,寫下幾句話。


  雲見離又一盞茶喝完,杜與之也說完了。


  “具體經過就是這樣。”


  “辛苦你了。”雲見離抬眸看向杜與之額頭,右上方還有一塊紅印,中指輕輕從印子上撫過,鬆了口氣,“還在沒傷著根本,再有下次,用個別的法子,破相了可怎麽辦?”


  杜與之“嘿嘿”一笑,“男人嘛,臉上掛點傷更顯男兒氣概。”


  雲見離冷哼,“但我看著會覺得礙眼。”


  杜與之笑容不減,改口道:“那太好了,幸虧沒破相。”


  笑著笑著,杜與之忽地想起了身受重傷站在城門樓上等了他一早上的蕭策,漸漸的笑不出來了。


  “師傅……”杜與之遲疑道:“蕭大人他……”


  雲見離“唰”的一下甩過頭瞪著杜與之:你再說一句試試!

  杜與之身子一僵,全身發寒,冷汗直冒,“我,我,我是隻想說,蕭大人的傷是我處理的,師傅哪天有空,幫我看看,處理的如何?”


  良久,雲見離重重地哼了一聲,移開視線。


  杜與之忙攥著袖子擦了擦汗。呼,好險,差點要以身試針了。


  “跟了我這麽久,如果連那點兒程度的外傷都處理不好,對外可千萬別和人說你是我徒弟,我教不了你,咱們趕緊地一拍兩散,您另謀高就。”


  說著,雲見離豎起一掌,掌心朝向杜與之。


  隻要和她擊掌,就能與她解除師徒關係。


  “你別這樣師傅,我怕。”杜與之小心翼翼身處一根指頭推開雲見離手腕,讓她的手扣在桌上。


  “再有下次!你……”


  “沒有下次了!”杜與之趕緊接過話大聲道:“再有下次,我自己給我自己分筋錯骨,不勞師傅動手。”


  雲見離聽著這話,眼前驀地出現杜與之手拿銀針,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盤腿坐在地上,一邊翻書找穴位,一邊給自己紮針的畫麵,一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


  杜與之鬆了一口氣,笑了就沒事了。


  蕭大人,天地可鑒,並非我不夠義氣,我試了兩次,差點沒折在這兒,實在是師傅不願意聽啊。


  雲見離笑過以後,心情依然很差。


  蕭策那人真的很煩,很讓人討厭,很讓人失望!不想提他!

  雲見離閉上眼睛,自我調節片刻,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


  “你剛才說季蒼旻要找的最後一人,是誰?”


  “雲度飛。”杜與之道:“我出宮的時候,正好看到明王帶著小郡主上了馬車,看方向,應該是往雲府去的。”


  雲見離迅速起身,抄起人皮麵具往頭上套。


  杜與之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師傅你做什麽?”


  雲見離扯著人皮麵具,“去阻止他。”


  “師傅,那凝血丸的配方我還沒……”


  雲見離飛奔下樓,“等有空了再和你算賬!”


  “師傅,你慢點兒!”杜與之追了幾步,忽見一本書“嘩啦啦”向他麵門飛來,伸手一接,不由喜出望外,是雲見離親筆的劄記。


  杜與之忙跑到窗邊,扒著窗子衝那人群中腳步匆匆的人揮手喊到,“師傅,徒弟愛你!”


  路人紛紛駐足觀望!

  雲見離回首,比了一個扇你巴掌的動作,同時用唇語:“愛你大爺!”


  杜與之抱著劄記,笑著喃喃,“我師傅對我真好!她說,她也愛我!嘿嘿!”


  門口的人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提醒道:“不好意思,她說的是愛你大爺!”


  雲見離著急回雲府,前邊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一大堆人堆在一起,把路堵的死死的,周圍還有人在不斷的往前湊,也不知不堵了多長,繞路是不可能繞路的,太遠。


  真是在無論哪個時代,人們都愛看熱鬧。


  雲見離無奈的扒拉著人,沿著鋪麵往前擠,餘光忽地瞥見一匹白馬,雲見離眼前一亮,艱難的往白馬那兒挪去。


  這馬通體雪白,仿若天上漂浮的白雲,纖塵不染,馬鬃又長又密,有道是“鬃白似披梁苑雪,頸肥如撲杏園花”。


  馬背上著馬鞍,鞍墊繡著精致的獸圖,扶手斜插著一條黑皮軟鞭,這馬的主人可真夠心大的。


  雲見離在旁邊店鋪攤上買了兩個紅彤彤的果子喂給白馬,這馬兒一定上過禮儀培訓班,吃相非常優雅。雲見離試著摸了摸白馬的腦袋,馬兒自顧自的嚼果子,沒有反抗。


  “誰的馬?”


  沒人回應。


  “那你載我一程好不好?”雲見離拍著白馬的脖子商量。


  “不反抗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哈。”


  雲見離等了一會兒,馬兒嚼完果子,甩甩腦袋,打了一個響鼻。


  雲見離翻身上馬,握緊韁繩,皮鞭一甩,“啪”的一聲,馬兒忽地揚起前蹄嘶鳴,聚集在一起的人紛紛往路旁躲去。


  這就對了嘛。


  雲見離隨白馬的動作穩住身形,第二次甩下皮鞭,“駕!”白馬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人群裏有人大喊,“喂!那是我的馬!”


  雲見離轉頭看去,烏泱泱的一片全是人,完全看不出剛才那聲是哪個喊的。


  白馬載著雲見離在王城的巷道中疾馳,速度可謂是迅如疾風勢如閃電,上行下行如履平地。


  比起熱鬧繁華人潮湧動的王城,它更適合無邊無垠的草原,或一望無際的沙場,跟隨它的主人在戰場浴血,而不是安著漂亮精致的馬鞍,淪為權貴的寵物。


  到了雲府,雲見離翻下馬背,牽著白馬往前走,那白馬似有靈性似的,“嗒嗒”的跟著雲見離走了幾步,忽然站住不動了。


  “怎麽了?”雲見離奇怪道。


  “不想和我回去?帶你吃好的?介紹一位將軍給你認識?他可帥了!”


  白馬傲嬌的打了一個響鼻,馬頭一甩,掙脫韁繩,掉頭跑了。


  雲見離愣了一下,嗬,瞧不上誰啊這是?會自己找主人了不起啊?

  哎,挺不錯的!可惜已經有主了。


  聽說北國盛產駿馬,不然我也去搞一匹騎一騎?不如等大哥生辰時送一匹給他?

  雲見離又歎了口氣,還沒從“那匹馬的主人不是我”的遺憾中恢複過來,就聽脆生生的一聲“娘親”,蕭小賀撲進了懷裏。


  “你怎麽出來了?”雲見離看了眼門口,沒人跟著,這小崽子十有八九是自己偷跑出來的。


  跟他說了百八十回了,叫他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又不是沒受到過教訓。


  棲霞鎮的時候這小崽子帶著蔣小丫,領著一群孩子偷摸去山上玩,結果迷了路,害得雲見離和百草堂的兄弟,以及那些孩子的父母舉著火把在山上找了大半夜才在一個山洞裏發現幾個凍的直打哆嗦的孩子。


  把他放雲府的時候臨走前還特地交代了,跟他說出去可以,但是一定要帶著人,結果這小崽子扭頭就忘了。


  蕭小賀抓著雲見離的衣角,“娘親,我剛才在門口撞到個人……”


  “什麽人也不能成為你單獨溜出去的借口!”雲見離捏著蕭小賀的包子臉,眯起眼睛,“說,你這打算去哪兒呀,嗯?”


  嗚嗚,娘親不聽他說。


  蕭小賀委屈的扁著小嘴。


  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誰都來要掐他的臉一下,蕭小賀委屈極了,鎮上的陳奶奶說了,總是掐小孩兒的臉的話,這小孩兒就會一直流口水。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資格下手重,自己長的不可愛,就非要讓他變成個口水邋遢的醜八怪嗎?


  蕭小賀的眼睛裏閃著淚光,生氣的跺著腳


  “嘛呀娘親!放開我!”


  “還學會反抗了,行啊你蕭小賀。”雲見離鬆開蕭小賀的臉,轉而擰住他的耳朵

  蕭小賀忍不住大叫,“啊啊!疼!”


  雲見離冷眼看著蕭小賀,裝,繼續裝!老娘根本沒用勁。


  “蕭小賀,我跟你說什麽來著。你全當耳邊風吹過了就算是吧!”


  “叔叔救我!”


  叔叔?


  雲見離皺起眉,正要問“誰是你叔叔”,抬頭就看見了季蒼旻。


  他站在雲府門口,一身黑衣,神色陰鬱,蹙著眉,正擔心的看著蕭小賀。


  倆人認識?


  剛才蕭小賀說他在門口撞見一個人,莫非是季蒼旻?

  他還沒去雲度飛,那正好。


  雲見離借教訓蕭小賀之事大題小做強行與季蒼旻撕破臉,讓雲度飛有借口與季蒼旻反目。即解了雲度飛的圍,又擾亂了季蒼旻的計劃。


  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雲度飛替季蒼旻擋了針,別人不了解她,難道雲度飛還不了解她麽?她像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胡作非為的人嗎?

  原本可以無限加深季蒼旻的仇恨,讓他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順利成為橫在季蒼旻和雲度飛之間一條無法跨越的裂穀。


  否則雲度飛不在罷黜季蒼旻的折子上簽字,勢必會引起太子和勤王兩邊人馬的猜忌,成為眾矢之的。


  到時候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做了。


  雖然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也實現了最終的目的,但雲見離就是很好奇,在明知道季蒼旻不會有性命危險的情況下,雲度飛是為何而阻止。


  湖心亭有微風輕撫。


  張伯撐一隻小船,載著蕭小賀在婷婷荷葉中穿行,荷花高出荷葉些許,粉色的花瓣層層疊疊,隨風輕輕擺動,可愛又高潔。


  蕭小賀不等張伯把船駛近便迫不及待的去摘遠處那支大蓮蓬,夠呀夠的怎麽也夠不著,他站起身,一腳踏上船舷,大半個身子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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