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想她死,她便死
“我殺了你!”齊豫見不得她那樣輕鬆的說出殺掉秦可的話,拔出腰間的匕首,衝著佘羅便衝了過來。
“攔住他”墨淺冰有氣無力的對慕非言道。
慕非言沒問原因,閃身便攔住了齊豫,齊豫怒紅了雙眼:“為什麽攔著我!”
墨淺冰扶著桌子,在凳子上坐下來“你不能殺她!”她喘著粗氣,目光有些迷離。
“哈哈哈哈哈哈”佘羅突然大笑出聲:“沒想到,墨冰也有擔心他人生死的時候,真是稀奇,稀奇的很呐”
袁天翔手裏加了勁力:“笑什麽!”
佘羅有恃無恐:“殺了我,你們也休想走出這裏”
“你什麽意思?”慕非言微眯著眸子,危險的看著她。
“那就要問問你身邊那位了”佘羅嘴角的笑始終沒有消失,她微微扭動了下頭顱,一臉輕鬆的看向墨淺冰。
墨淺冰艱難的抬頭,目光卻無比悠閑:“她渾身是蠱,隻要她一死,那麽那些蠱就會破體而出,尋找宿主,那麽,這裏方圓一裏的人或動物,都將被波及,更不要說就在她身邊的我們了”
齊豫手裏的匕首掉落在地,他痛苦的捂住頭“我連報仇都做不到?我竟連報仇都無法做到!”
“怎麽樣?抓到我,卻不能把我怎麽樣,是不是很難受啊?”佘羅妖豔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抓到我,又能怎麽樣呢?”
“這妖女也太猖狂了”吳清勇在旁藏著看了半天,此時,不由破口大罵:“你猖狂個屁,揍她丫的”
墨淺冰半趴在桌上,渾身發冷,她的身體已經超負荷運轉了,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所以她強迫自己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看向慕非言:“你怎麽想?”
慕非言見她隨時可能暈倒的樣子,不知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的緣故,他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什麽怎麽想?”
墨淺冰看了佘羅一眼:“你若想在不傷生靈的情況下殺掉她,我,可以,幫你”
齊豫像是看到了希望,他衝了幾步,差點沒將墨淺冰撞倒,他捉住墨淺冰的肩膀:“你可以殺她,對不對?你是淺羽的姐姐,對醫學肯定有所涉獵,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墨淺冰皺了皺眉,肩頭幾乎沒了知覺,慕非言此時強行掰開了齊豫的手,臉色沉了下來:“你做什麽!”
“墨淺冰,你莫不是瘋了?幫他們殺我?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一生中聽到的最滑稽的話了”佘羅臉上出現了驚慌,她掩飾般的狂笑道。
“墨姑娘,若你真的有辦法,還請你幫忙,為這裏的村民除了這妖女”袁天翔見佘羅的樣子,便明白了墨淺冰便是她唯一的死穴。
墨淺冰卻沒有回話,她隻定定的瞧住了慕非言,專注而執拗:“你也想除掉她?為了正義,和這一帶的村民?”
慕非言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執拗,但他與生俱來的正義感,讓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道“當然想,她隻要存在一天,就會不斷捕獵人類為食,除掉她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墨淺冰微笑的看著他,目光裏的了然讓慕非言心頭一緊,他想說什麽,可墨淺冰目光裏的光芒,讓他喉頭發緊,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到底要做什麽?她所謂的方法……他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隻要將她體內的蠱蟲全部殺掉,那麽她即便是死了,也無妨了”莫倩說著,便抽出了慕非言的隨身佩劍。
“殺掉蠱蟲?怎麽殺?”袁天翔目光閃亮,一眨不眨的看著墨淺冰。
墨淺冰以劍支地,緩緩來到佘羅身旁,她蹲下身,對袁天翔道:“打開她的嘴巴”
袁天翔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佘羅被壓製在地上,被迫張開了嘴巴,她含糊不清道:“你想死,不要拉我做墊背,死女人!”
她的聲音太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墨淺冰距離她最近,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她微微壓低自己的頭顱,與佘羅四目相對,佘羅便停止了掙紮。
因為佘羅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的未來,在墨淺冰眼裏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她知道了她並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狀況,她,隻想她死!
墨淺冰見她停下來,聲音很輕的道:“我,並不是好人,更不屑做英雄,我從來不在乎自己是正是邪,又被多少人唾罵,但他是好人,他想你死,這……就夠了”
佘羅眼裏滿是驚恐,在她的字典裏,從來都是以自己為尊,從來沒有為別人付出過,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是為了自己能夠更好的活下去而存在的,她從來不曾想過,這世上還有這樣一類人。
墨淺冰右手攥緊了劍柄,在左手腕上用力一劃,桃紅色的鮮血立刻滴落下來,慕非言心頭一跳,心裏的不安在放大。
佘羅瞪大眼,驚恐的扭動,可袁天翔的手卻像是鐵鉗,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法撼動分毫。
墨淺冰將手腕送上去,聲音魅惑:“來,乖乖喝下去”
佘羅的櫻唇被鮮血染紅,妖媚而絕望,她目光死死的瞪著墨淺冰,如果視線可以殺人,那麽墨淺冰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因為無法閉合嘴巴,佘羅被迫咽下了墨淺冰的鮮血,血腥之氣在她嘴裏蔓延,死亡的腳步在向她靠近,而她……卻無力躲開。
墨淺冰嘴角的笑意有些僵,她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可眼前還是一陣陣發黑,慕非言第一時間看出了墨淺冰的異常,她腕間的鮮血還在流,而那隻手卻在微微顫抖著。
“墨……淺冰”慕非言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人:“不要勉強”
墨淺冰隻覺自己冰冷的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抬頭,看了眼慕非言,雖然看不清他的麵龐,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擔憂,她露出一個寬慰笑容:“放心,我墨淺冰,命硬的很,這點血,還要不了我的命”
慕非言心裏發苦:“你的辦法是這個,怎麽不早說,若是……”早知道,我又豈會由你?淺羽若知道,你這麽不在乎自己的命,不知會多傷心,為什麽每次都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他怎樣?他能放下自己心裏的大義,保全她?墨淺冰苦笑著搖搖頭:“無礙,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