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罰跪祠堂
江月綠茶上身,將錯攬自己身上。
她拉著江迎雪的手,眼淚嘩嘩的流。
“嗚嗚,不是雪姐姐的錯,錯的都是妹妹!”
醜!
這張麻子臉本來就醜,哭起來更醜!
江迎雪快要被醜吐了!
她嫌惡的抽回手,生硬一笑:“月妹妹能原諒姐姐就好!”
江月真情流露似的在江天冬麵前為江迎雪求了一番情:
“大伯父也表再怪雪姐姐了,都是我的錯!以後小月保證再也不會忤逆雪姐姐的意思了,會像聽大伯父的話那樣聽雪姐姐的話!嗚嗚~”
江迎雪總覺得哪裏古怪!
轉眼一看,江天冬臉色巨陰沉!
誅人先誅心,江月一句“像聽大伯父的話那樣聽雪姐姐的話”,成功的催生出了江天冬埋在心底的負麵情緒!
江迎雪過慣了榮耀加身的好日子,怕是早就忘記了在六年前她還是那個被江府丟在荊南老宅裏的棄女!
她仗著自己是醫聖嫡女,又有過人天賦,這些年沒少在江府裏裏外外作威作福,被眾人捧高,對下人更是擅自賞罰,簡直就快要和家主平起平坐了!
江天冬怎麽可能會容忍被人騎到頭上來!
今日他這個家主便好好敲打敲打她!
“迎雪,江府後輩都拿你做榜樣,你倒是好啊,罔顧禮法、欺負妹妹,越來越不成體統!你太讓大伯父失望了!”江天冬端著家主的架勢發了一番威風,接著將江迎雪趕去祠堂罰跪,“罰跪祠堂,以儆效尤!”
江迎雪誠惶誠恐的跪下,“大伯父息怒!”
見她不走,江天冬麵上寒意橫生,“怎麽,現如今我這家主的話在你醫聖嫡女這兒,不抵半點用了嗎!”
“迎雪不敢!侄女這就去跪祠堂!”
袖底的手暗暗攢緊,江迎雪隱忍垂首,起身退出房門。在轉身的那一刻,她滿腔的不甘與怨憤幾乎快要從她那雙陰戾的眼眸裏迸射出來!
擱在平時,江天冬怎麽可能會因為這芝麻綠豆大點的事為難她!
他怕也是惦記上了醫聖手劄,和她一樣認為江月那醜女知道手劄的下落,這才故作打抱不平的樣子令她難堪來換取醜女的信任!
哼,手劄是她這個醫聖嫡女的!
除她之外,誰也不能據為己有!
醜女不能!
江天冬更不能!
江月撲到江天冬腳邊跪下,趁著茶味兒未散,上演了一出“姐姐虐我千百遍,我待姐姐如初戀”!
“大伯父,不關雪姐姐的事,千錯萬錯都是小月一個人的錯!該罰跪的是我,我這就去祠堂換雪姐姐回來!”
“你這孩子!”江天冬佯怒,“你也不聽大伯父的話了嗎!”
江月瑟縮一團,“小月不敢!”
江天冬揮手遣退下人,扶起江月和顏悅色道:“好孩子,今日你受罪了!大伯父讓人備了薑湯,你快喝些去去寒壓壓驚!”
江月感激涕零:“謝大伯父!”
嗬嗬,六年的心寒,可不是這一碗薑湯能驅走的!
江天冬用情的演著“好大伯”的角色,叭叭的對江月噓寒問暖。
江月同樣用精湛的演技應付自如。
說著說著,江天冬哭喪起來:
“小月啊,咱們江府要沒落了啊!七皇子病重,誰都指著咱江氏能治好這位小貴人。可我與你二伯父翻遍了醫書,也沒找到救治七皇子的法子!
人人都說繼醫聖之後,江氏再無能人了!確實,若是你爹爹醫聖還在,一定能醫治好七皇子!但憑他是煊親王也欺負不到咱頭上來!
你以為煊親王今日帶兵來,真是為了搜查什麽細作嗎!他不過是打著幌子,要給咱們合府上下一個難堪罷了!若是醫不好七皇子,他會不會讓整個江氏給七皇子陪葬.……”
江月不禁點頭,“嗯!”
那缺心眼兒絕對能幹得出這種殘忍的事情來!
聽她嗯,江天冬略微一怔。
“小月,你有沒有聽大伯父說話?”
江月抽了抽鼻子,楚楚可憐道:“大伯父與二伯父都沒有辦法,那七皇子定是沒救了。”
江天冬熱切的回道:“你爹爹一定有法子!”
江月神色悲慟的表示遺憾:“可是.……爹爹已經不在了!”
江天冬有點迫不及待:“那你可還記得,你爹爹生前有沒有留下過手劄?”
這老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
跟江迎雪一樣,都想從她這裏得到醫聖手劄!
江月故作懵懂:“手劄?筆記嗎?我記得爹爹生前確實留下過不少筆記……”
江天冬眼神驀地變得炙熱,迫切的問:“筆記在哪裏?”
江月滿臉傷痛,“在爹爹的書房裏。可是六年前那場大火,把一切都燒沒了.……”
江天冬眼中的熱切迅速褪去,又突然死灰複燃了一樣,緊盯著瘦弱的江月。
“那你可記得你爹爹筆記裏的內容?”
“那時的我連字都認不全,怎會知道爹爹都寫了什麽。小月隻記得爹爹做的筆記,都是與醫術相關的。”江月眼眶蓄滿淚水,接著哽咽道,“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將他的醫術傳給我就……”
江天冬有些失望,“我還是問問你娘吧。”
見他將主意打到椿娘頭上,江月忙道:
“大伯父,我娘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自從爹爹死後,她便精神失常了。這些年一直不見好。很多時候她連我都不記得了,又怎會記得爹爹的事。”
江天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從椿娘這裏打探打探醫聖手劄的線索。
瑪德!
見他執意如此,江月在心裏將江天冬十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
江天冬背著手來到院裏,哄孩子似的套話數花瓣的椿娘:
“四弟妹,映川在太醫院忙得脫不開身,差我來看望你,順便幫他取些東西。你可還記得映川的手劄在哪裏?”
他假意醫聖江映川還活著,以為這樣能刺激到這個瘋婆娘。
椿娘仍沉浸在數花瓣的世界裏。
“一片,兩片,三片.……”
“四弟妹?”
江天冬逼近了一些。
“娘!”江月快步上前,順勢用身體擋在中間。她握著椿娘執花瓣的手,不同於方才那一聲急喚,此刻的聲音比羽毛還輕柔,“您可還記得爹爹將手劄放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