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氣暈了

  所以……這丫頭是以為江迎雪用的凝玉膏是他賞的?


  冤枉啊!

  景煊正想著怎麽解釋,那邊江天冬帶著江迎雪來了。


  大豬蹄子臭著臉,老大不愉快了!


  他徑直來到景煊跟前見了禮。


  江月蹦蹦跳跳竄到他跟前,“大伯父,您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江迎雪嘲笑:“大伯父怎麽可能為了你來!”


  看江天冬果然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江月一臉受傷的退到一旁。


  阮毓才很自覺的起身向江天冬行禮。


  “江院長好。”


  看他言笑晏晏,江天冬就沒那麽和顏悅色了。


  “阮毓才!”他一副發難的口吻,“今兒在王爺麵前,江某要與你理論理論,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背後捅刀,匯我江家百年聲譽!?難不成就因為當年我四弟把你趕出太醫院,你今日借機報複!?”


  “報複不至於。”阮毓才不慌不忙道,“今日不才在台上說了幾句實話。江院長要是覺得過火了,那不才在這裏向您道個不是。”


  他端手鞠躬,真誠致歉。


  江天冬仍一臉不虞,“你若真有心悔改,就當眾去澄清,還我江家一個公道!”


  他這是要阮毓才公開道歉!


  阮毓才還真就登了台。


  他醒木一拍,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台上來。


  麵對滿堂客官,他掏出了一張紙展開。


  那紙上還有字。


  “諸位,知道這是什麽嗎?”


  旁人沒有敲出端倪,小國舅卻一眼認了出來。


  “那是!?”


  景煊側過去,“何物?”


  “那是……”小國舅神情複雜,“他去探望我那日,從寧府帶走的藥方。”


  阮毓才與眾人詳細解釋:


  “那日不才去寧府探望小國舅,不經意間發現了江府的醫官給小國舅的三個小侄女開的藥方。


  蘇葉、薄荷、藿香、防風、荊芥各兩錢。沒問題。金銀花三錢。沒問題。蒼術、黃芪各兩錢,甘草半錢。也沒問題。


  陳皮、山楂共三錢。


  不懂醫的人啊,可能不知道。黃芪性溫味甘,補氣固表,不宜與行氣泄氣的藥合用。


  所以不才想問問江院長,這黃芪和陳皮、山楂能放在一起水煎嗎?


  一邊補氣,一邊泄氣。寧府的幾個姐兒用了方子,一直不見好。


  江院長你可知,寧府最小的姐兒用了這個方子藥毒攻心氣息奄奄。那日我若是沒去,寧府這幾日就在給他們最小的姐兒操辦喪事了!”


  江天冬全程黑臉,“你一個被醫聖攆出太醫院永不錄用的酒鬼,仗著自己懂點皮毛,就在這兒信口胡說!?誰信你!”


  “不才以前確實人微言輕,不過我師父老人家說了,當一個人處在一定的高度,說的話自然具有一定的信服力,和影響力。”阮毓才看向景煊,“江院長不是要請王爺作主嗎,那便由王爺來定奪。”


  江天冬:“王爺……”


  阮毓才聲音洪亮:“可怕的是,如此類的方子,從江府醫官手裏出去的,不止一兩張。開藥方時,尤其是給皇親貴族們開藥時,他們總是會在方子裏做一些手腳!”


  江天冬怒不可遏:“阮毓才,你休要胡言亂語!”


  “小病變大病,大病變重病。不管什麽病,總是要想辦法拖一拖,醫官們再開出正確的藥方,用如此手段顯出他們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高明醫術,還能讓貴人們感恩戴德的正眼瞧上一回!”阮毓才仍在繼續,“不才是不是胡言亂語,不如驗一驗我手上這張方子,究竟是救人的,還是害人的!”


  “你……”


  江天冬臉色鐵青,差到極點!


  他身子輕晃,抬手扶著額頭,眼一閉竟暈了過去!


  阮大先生把江院長氣暈了!

  現場亂作一團。


  景煊在側目看著吃瓜看戲的江月。


  【大豬蹄子這演技又更上一層樓了啊!這一暈,深得老子的真傳啊!】


  景煊嗬嗬。


  阮毓才大概也知道江天冬是在裝暈。


  “江院長,在這次瘟疫中,江家采取的不是保守治療而是全力以赴,在疫情擴散前便遏製住,也不至於會輸給一碗熱水了!”


  “阮毓才,今日之事,江府記住了!”江迎雪惡狠狠道。


  “不才就在這裏。”阮毓才表示沒在怕的。


  “大伯父!”江月哭著跑去,和江府的人一起把還在暈的江天冬扶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和江迎雪一致對外,“阮毓才你等著!我姐姐一定會替大伯父報仇的!”


  所以你幹啥?


  江府的人很快走了個幹淨!

  阮毓才帶著藥方下台。


  見景煊伸手,他麻利的將藥方交過去。


  景煊看著藥方,眼也不抬,“這方子,誰開的?”


  小國舅回道:“太醫院,張巡。”


  阮毓才立馬解釋:“這個張巡,是江院長的學生。”


  景煊冷冷看向小國舅,“阮毓才說的可是真的?”


  小國舅一臉懵,“王爺指的是他說的哪句?”


  阮毓才這神棍滿嘴跑馬車,仗著王爺的威勢又當眾跟江天冬對著幹,這下真是出名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這神棍到底要幹什麽!

  見他沒理解王爺的意思,阮毓才在旁邊好心提醒,“你小侄女。”


  小國舅恍然後心有餘悸道:

  “我三個侄女用了張巡的藥,一直不見好。最小的那個,反而病得更嚴重了!神棍來府上那日,正趕上我小侄女昏迷不醒。


  他看過之後,強行給我小侄女催吐,又開了新方子,還囑咐我們不要再給我侄女們用老方子了。


  我爹……是不信他的!


  是我……偷偷換了藥!”


  阮毓才端手向他鞠躬,“多謝小國舅信任!”


  小國舅一臉不自然,心裏是感激的,卻嘴硬道:“我不是相信你!我就是想讓我侄女們快點好起來!”


  煊親王帶著藥方,陰沉著臉走了。


  卓延濱不禁擔心起家裏大肚子那位,“不知阮先生可否有空去我府上坐坐?”


  “我有今日沒瞧見雲陽郡主了!咱們一道去!”小國舅拖上不大情願的阮毓才,“神棍,我突然發覺你和你師父好像在下很大的一盤棋!”


  阮毓才笑說:“小國舅,不才突然發現你有格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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