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覺悟
“呼呼，可惡，聽好了，你們是邪惡的海賊，而且，邪惡的海賊不配作為人類。”
但修斯終於對這句話有了反應。
“不是人。”那是多年來一直影響修斯的認識之一。
那名海軍士兵用充滿憎恨的眼神看著我們，然後又說道。
“不管對不配為人的你們做什麽，我們的心都不會痛，聽好了，不要以為你們能逃掉？回去後我讓你們看看什麽是地獄，絕對會讓你們說出他們的情報的。”
海軍將這一充滿憤怒的宣言喊出後，離開了審訊用的牢房。對海軍來說或許不太好，但也就是所謂的“拷問室”。
剩下的是被鎖鏈上綁著的修斯和凱多以及持槍看守的海軍士兵。
然後，為了替換剛才離開的海軍進來的是熟悉的海軍軍官。
看到他的身影，看守的士兵們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向他敬禮。
“哦，辛苦了，卡普中醬！”
“嗯，辛苦了。接下來要審問。你先出去一下。”
“啊？啊，不，那麽，那個。”
“你不能相信我嗎？”
“啊，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了，我們這就出去。”
“啊，對不起。”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把看守的士兵趕出牢房，在房間裏製造出隻有三個人的狀況。接下來會不會開始相當慘烈的拷問呢？但他站在修斯和凱多麵前，雙臂交叉，從上到下打量著他們。
“小鬼，你叫什麽名字？”卡普盯著修斯看，修斯也盯著卡普看。
“你。”
“喂，我記得你叫凱多吧，你們兩個人的身上的傷口是因為戰鬥嗎？好像被打得很慘。”
“可我也受了不少罪啊，孩子，雖說還隻是實習海賊，但畢竟已經坐上了那艘洛克斯的船啊。”
“哎呀，是鐵拳卡普嗎，真是久仰大名啊。”
“什麽？你好像早就知道我，”
他直視著開口的修斯，覺得這個小鬼有著不同於他年齡的成熟。然修斯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了他。
“身為海軍，果然你現在還是拿洛克斯沒有辦法啊。”
“哈哈，下次一定能抓到的。”
卡普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但那是彼此彼此。修斯也注意到了卡普的異樣，雖然已經失去了知覺。
“後背被繃帶遮住了我，當然不記得戰鬥中纏過這種東西是，你幹的吧？”
“是。”
“哈哈，大可不必，我可不以當過天龍人奴隸而羞恥，自由的我從來不是誰的奴隸。作為世界真富的走狗的海軍的一員的你可沒有資格憐憫我啊？”
“啊！”聽到修斯這麽說，卡普咬緊牙關，沉默不語，握緊拳頭的手似乎很用力。
啊，果然這個人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但卻無法違抗這個世界的法律，和當初抓住我的人們一樣。
他稍微放鬆了一下，總算平靜下來，但還是一臉僵硬地開口。
“真富把洛克斯海賊團看得比什麽都危險。無論多麽細小的情報都想要得到。為了這個目的，不管付出什麽犧牲都沒關係。”
“但是如果你說出關於洛克斯的事的話，我可以放過你們兩個人，這種事我也能瞞過去。”
“很有正義感呢？”
“你們是實習海賊，和洛克斯以及其他有名氣的船員們、大海賊們相比的話，沒什麽大不了。如果逃跑，在東海這種地方，隻要不弄成大動靜，好好的活下去，不再去做海賊，真富也不會大動幹戈的派出本部海軍，隻會交給支部來處理。現在我們正全力無暇追捕洛克斯，已經無法再顧及你們了。”
所以說，說出來吧。卡普一邊提出不像海軍的提案，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們。
但是修斯和凱多都沒有開口。一言不發，不肯出聲。並不是在煩惱，隻是沒必要回答而已。
他的言外之意很容易被海兵察覺。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露出平靜的憤怒問我們。
“做了什麽到這種地步，受了那麽多傷，還繼續當海賊，被抓了，見過地獄，還想繼續當海賊？有什麽好賭氣的。”
“地獄？這種程度？”
修斯回答了他的話。或者說，修斯隻是單純地這麽想。
這樣的，被抓起來多少會受到拷問多少有些疼痛，不能動彈的時間，就是地獄嗎？
對於這一認識，修斯不由得浮現出淺淺的笑容。修斯忍不住笑了。
“啊，我對地獄的認識是相當不同呢？這裏完全不是地獄。如果說是地獄的話，不如給我拿更毒、更熱的油、拷問器具之類的？反正點了飯也會有普通的麵包和水出來吧？要是能給我的身體留下傷痕就好了。我可是經曆過很多的。”
“你別太囂張了。”
“嗬嗬，我的身體恢複力可是很強的。拷打對我來說也是一種修煉啊。多虧了他們的賜教，我的身體現在才這麽結實啊。”
“住手。”
在牢房裏，那聲音響徹鐵柵欄。
聲音的主人就是修斯和凱多眼前的男人卡普。
他咬緊牙關，像剛才那樣用力地攥著拳頭，攥得血肉模糊他似乎感到憤怒。
那到底是針對什麽呢？是修斯嗎？是海賊嗎？是海軍嗎？天龍人嗎？還是說其他。
“那種事，不要告訴我！就算你這麽說，我也是海軍，我也無能為力！”
“我本來也不打算說過啊，可是你沒完沒了的問個不停真是煩人，炫耀自己不幸真是無恥。我可不期盼什麽救世主。隻有弱者才妄圖尋求拯救？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靠自己去做。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啊，不用多言。”
“你，你。”
是啊，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過弱小的錯啊。
如果自己足夠強大的話，就不會受到那樣的苦難了。是修斯把自己提推向了深淵。
修斯知道這個世界上眾多鍛煉的方法。但明明知道，卻沒有變強，那隻能是自己的責任。沒有天賦才能、環境不好的都不是借口。
如果有不開心的事，那就堅強起來，不要有那樣的想法。隻要好好站起來不斷變強就行了。
凡是不是做不到，而是自己願不願意去做，能不能堅持下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