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熟悉的味道
賀臨遠遠地站在樹影裏,靜悄悄地看著別墅周圍的熱鬧,目光穿過路燈,落在了其中一扇開著燈的窗戶上。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熟悉感,仿佛是同類出沒,但是對方的卻仿若毒蛇一樣陰冷。
有那麽一瞬間,賀臨身上的汗毛都微微立了起來,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去,他感覺到,對方雖然給了他同樣類似的感覺,卻沒有多少危險。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賀臨選擇先觀望一番再說。
倒也不是害怕,他隻是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那些來找茬的,最後都被打跑了,刀哥的別墅沒有任何的損傷,這從某種方麵也說明了,刀哥的防護力量還是很好的。
之所以被賀臨輕輕鬆鬆就給弄翻了,不是他們太菜,而是賀臨太厲害。
別墅裏聲音漸漸停息,隻有血腥味隨著風一點點的飄了過來,賀臨鼻孔輕嗅,眉頭微皺。
他聞到了中藥的味道。
當然,中藥的味道不稀奇,畢竟席萬青也說了,這一段時間刀哥找了許多人來解生死劫,隻是沒有找到而已,但是肯定是試過了很多的藥了。
讓他在意的是,他從這中藥的味道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明顯就是能壓製生死劫的藥方!
賀臨一下子恍然大悟,難怪,難怪刀哥一直沒有找他,原來已經找到了能壓製自己體內生死劫的藥方,或者說,找到了能壓製的人。
但是,對方明顯技術還不行,隻能壓製,卻不能解開。
而這種通過藥物來壓製的方法,必須配合一套古法針灸才行,說明對方應該也至少是個古醫傳承者。
賀臨頓時興奮了,難怪他會有一種遇到同類的感覺。
原來是醫者!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傳承的是哪一脈。
別墅裏安靜了下來,賀臨也就不再等了,從樹影裏走了出來,沒有任何遮掩,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這一幕落在了門口的保安眼裏,嚇得對方連忙撥通座機。
“刀哥,那個男人又來了!”
刀哥有一瞬間的蒙圈。
“那個男人?”
“就是在洗浴中心的那個!”
他們不知道賀臨叫什麽名字,但是那天賀臨的一番操作,是已經在黑幫裏流傳開了的。
要知道那個時候也已經有了監控,雖然清晰度不高,但是賀臨的氣質太獨特了,獨特到這一群隻看過他身影的人,立刻就把他給分辨出來了。
“他怎麽來了?”
刀哥頓時一慌,那天晚上的場景曆曆在目,尤其是那個男人走了之後,自己死劫發作的時候,那種疼痛感……
這沒有比審訊時候的疼痛疼多少,但是卻比那個綿長,就是那種讓你能忍受,卻又讓你完全沒有心思顧忌別的事情的疼。
他那個時候因為之前的癢把自己全身都撓破了,後續的處理也沒跟上,有些發炎,加上這個疼,他真的恨不得死了才好。
可是,他怕死,所以他忍著疼痛,接受了一波又一波的檢查,最後都大吼著把所有的人都趕走,誰也沒有辦法給他緩解疼痛。
他隻疼了一天,就想著找賀臨去求饒了。
但是就在這一天,一個人來了,他隻給自己紮了幾針,自己的疼痛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然後對方給了他一個藥方,讓他按時吃,他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讓手下的人給熬好了,稍微一涼,就一個口氣全喝掉了。
果然,之後的半天他都沒有複發。
按照那個人的說法,他隻要每天按時吃藥,他能壓一周。
一周之內,隻要找到正主把死劫解開,他就能活,如果解不開,之前壓下去的那些疼痛會加倍的體現在他身上,到時候,他活生生疼死都有可能。
刀哥並不想死,所以這幾天一直在想辦法找賀臨。
可是賀臨那天之後就帶著女兒和白珍珍去了酒店,他進出門又不走尋常路,他愣是花了好幾天才找到他們的蹤跡。
可也隻是找到白珍珍的。
刀哥對賀臨的手段心有餘悸,他不敢直接麵對他,隻能找了第三方,也就是大金牙他們,沒想到,大金牙的手下全員出動,連對方一根毫毛都沒有留下。
心煩意亂之下,他和老八那邊也鬧翻了。
畢竟白珍珍是老八送過來的,而也是因為白珍珍,老八那邊丟了貨,根本沒辦法和訂購器官的人交代。
而白珍珍呢也傷了刀哥的人,兩個人都有怨氣,一來二去的,就翻臉了。
於是,為了報複,刀哥先派人把老八的老窩給掀了,老八也派人過來砸他的老窩。
這一下子,刀哥就脫不開身了,每天一半的精力都在應付老八,剩下的一半精力就是給那個姓張的找殺手。
他也想殺了賀臨,隻要他把自己的死劫解開了,那他的死期就到了。
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還沒有找到賀臨,賀臨倒是先一步來找他了。
這讓他如何不心慌。
“怎麽辦?怎麽辦?”
刀哥急得在客廳裏踱步,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房的房門上,突然眼睛一亮。
“對啊,他在這裏,我怕什麽?”
一拍腦袋,刀哥立馬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端著一副恭敬的模樣,上前敲了敲門。
“先生,您休息了嗎?那個人來了,您要不要見一見?”
屋裏半晌沒有回應。
刀哥猶豫了一下,又敲了敲門,但是隻敲了一下,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人在哪兒?”
看到對方出來,刀哥臉上的神情更加恭敬了,連忙彎腰,道:“就在門口,馬上進來了。”
“把他帶進來吧,記得態度恭敬點兒。”對方的眼裏露出一絲精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刀哥立馬恭敬地答應,然後讓綁著繃帶的豹子給保安回了電話。
保安很驚訝地掛掉電話,一抬頭,便看到賀臨已經來到了跟前,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被賀臨的眼神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