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謂交代
太子妃回宮前下了令,任何人不得打擾虞挽年休養,於是郡主府一片死氣沉沉,沒有一點兒歡聲笑語。
虞挽年沒什麽大礙,再加上她長這麽大都是糙養,養得很皮實,所以在床上躺了一天就恢複了大半。
精力回來了,一直躺在床上也是受罪,她就有事沒事兒跑晚霽和茶煙那裏。
對於晚霽,虞挽年是又感激又愧疚,要不是因為晚霽,她這條命早就交代在那條小巷子裏了,所以往後的日子她一抽空就往晚霽那裏跑。
她把自己的感激和愧疚溢於言表,一開始,晚霽還很高冷,她說,“保護郡主安危是奴婢的份內之事,郡主不必如此自責!”
可是後來,晚霽一身傷痛還要應付她,就被她弄得煩躁,直接道,“郡主要是真覺得愧疚,以後就好好練武,免得拖了後腿!”
嗯…還是這話管用,羞得虞挽年趕緊出她房間,然後接著煩茶煙。
茶煙沒有晚霽傷得重,所以她還能軟萌愛哼哼,還愛哭…
虞挽年表自責,她惶恐得哭…
虞挽年表心疼,她感動得哭…
虞挽年在她麵前吃醬鹵,她氣得哭…
虞挽年說她欺瞞主上,明明一身武藝還要裝軟萌坑蒙拐騙,她又急得哭…
反正做什麽,茶煙都能哭!
在虞挽年的刺激下,茶煙好的比晚霽快很多,不到半月就能下床走路,而晚霽還在躺著,虞挽年為了不讓她躺著發黴,每天派一個小丫鬟,把她推出去曬曬太陽。
這天…她們三個一起坐在廊下,看著丫鬟們逗一隻肥肥胖胖的小鬆獅。
這小鬆獅是宮裏她姑姑那隻肥鬆獅下的崽,頭胎,還是一獨苗。
她姑姑寶貝得緊,出宮前碰都不讓人碰,現在她遭了難,怕她在府裏養著無聊,就叫人送了過來。
不過這幾天,虞挽年還沒心思蹂躪它,她這段時間,心思都在旁邊這兩位身上。
“你們有沒有看到…”,虞挽年杵著頭,“那天救我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沒看到…”
茶煙和晚霽同時搖頭…
“那個絡腮大漢幫我解決了黑衣人後,就把我打暈了!”,茶煙說。
“我是自己撐不住…暈過去的!”,晚霽接。
哦…好吧…
“我也是被打暈的!”,虞挽年歎氣,“都沒看清楚救命恩人長什麽樣子,失敗!”
“也許人家不想讓人看見!”,晚霽說,“而且有些人,就算對你恩重如山,你也不一定需要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清楚他的身份!”
哦?
這樣哈?
感覺有點兒道理!
就算沒有道理,也隻能這樣!
隻是虞挽年最近,腦子裏都是那男人迎風而立的樣子,然後總想些亂七八糟的。
怪不得…市井裏的話本子,在寫刻骨銘心的愛情的開始,都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英雄救美。
那時候看著總覺得俗套無趣,現在自己親身經曆,倒是有點兒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郡主…刑部的林大人來了!”,丫鬟匆匆來報。
虞挽年回神,又重重歎了一聲,回道,“讓他在前廳喝茶等著!”
左昭儀娘娘的親侄女、剛剛恢複身份的郡主遇刺,不是一件小事,再加上皇後娘娘強壓,這個案子就直接讓刑部直管。
可過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有什麽頭緒。
虞挽年知道,她這案子,大概也要成一個無頭案!
懶懶起身,叫丫鬟給鬆獅戴上項圈,然後牽著它到了前廳。
林大人年紀不算太老,三十出頭,狀元郎出身,當朝宰相的乘龍快婿,任刑部侍郎。
刑部讓一個侍郎專門跑過來見她,也算是給麵子!
林大人看了看鬆獅,笑了笑,規規矩矩問好,“見過郡主…”
“林大人莫客氣…坐吧…”
三個月大的鬆獅已經很肥美,再加上這幾天天氣熱,讓它不喜歡動,所以才走到前廳,它就懶懶的趴在虞挽年腿邊,黑黑的大眼珠子瞅了瞅人,又懶懶閉上,開始打盹兒!
虞挽年有些嫌棄的撅了撅嘴,但終究沒有rua它的狗頭,而是輕聲問道,,“林大人…案子有進展了?”
“額…郡主…在下今天過來,就是跟郡主請罪的!”
“哦…什麽意思?”
“郡主…那天的刺客沒留活口,他們身上也沒有什麽能表明身份的特殊印記,實在難以清查!
而那條巷子偏僻,也找不到相關的證據,所以…”
林大人頓了頓…
“郡主…恕在下無能,不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嗬……
好吧…
情理之中,意料之內,要是能花個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查個清楚,那對方也不敢在大白天明目張膽的行刺。
虞挽年抬起茶杯喝了口茶,懶懶問道,“沒有證據…也沒有頭緒,那林大人,請問你們有沒有懷疑對象?”
啊…這……
林大人眉頭皺了皺,回道,“暫時沒有,就是不知道郡主平常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得罪?”,虞挽年笑了笑,“得罪倒是談不上,倒是本郡主在宮裏的時候,和十八公主殿下不怎麽合得來倒是人盡皆知,而姑姑和右昭儀娘娘的恩恩怨怨,林大人也應該清楚一二!”
額……
這…這話沒法兒接啊!
林大人幹咳了聲,然後喝茶蒙混過關!
“大人…本郡主這幾天仔細想了想,覺得對方敢做這事兒,那就說明人家已經布置周全,刑部就算再花雙倍的心思去查,也定然查不出什麽,那索性…”
虞挽年停下,咽了口氣下去,然後接著道,“那索性就到此為止吧…”
“額…郡主的意思是…不查了?”
“不查了!”,虞挽年點頭…
“可宮裏…”
“娘娘們那裏,本郡主自然會去說清楚的…就這樣吧!”
不要再浪費時間!
沒意思!
虞挽年起身,“本郡主受驚一場,精神還沒恢複過來,要是大人沒什麽別的事情,那就不留大人了!”
趕人趕得這麽直接,林大人也不好再磨蹭,匆匆告辭。
虞挽年重新回到廊下,晚霽和茶煙還在那坐著。
“怎麽樣了?是不是查清楚了?”,茶煙霸氣了一把以後,還是那麽憨。
虞挽年都懶得跟她多說,直接道,“沒什麽頭緒,我讓他們別查了!”
“為什麽呀!!嘶~”,茶煙激動得扯到傷口,“怎麽可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