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苦等
元俏恐覺有可能是她最近因為萱婷婷,有些草木皆兵了,強忍著心裏的不安,陪著李嬸吃了飯。
時間掐著點的往前走,分分秒秒都在折磨著元俏的神經,李嬸也開始坐立不安。
元俏清楚,她們擔心的不是一件事情。
“李嬸,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元小姐,先生還沒回來,我再等一會兒。”
元俏點點頭也不再勉強。
光等著不是辦法,她需要一點把握。
又一次點開手機,給宋丫去了電話。
“喂,宋丫,秦歌今天在家嗎?”
“嗯,在的呀。”
“賀莫年到現在也沒回來,我……有點不放心。”
“你等下,我問問秦歌。”
聽筒裏傳來的聲音有些小,不多時,宋丫的聲音再次清晰的傳來“你放心,秦歌說是政府那邊零時有一個會議,似乎和打擊人口走私有關。”
掛了電話,元俏的太陽穴跳的厲害,頭疼。
“李嬸,我剛才問了,他有工作。”
李嬸這才鬆了口氣,臉色略微的尷尬“元小姐,那你休息我回去了。”
元俏沒心思去睡覺,想著手頭還有工作,就去了書房。
一直等到深夜十一點四十幾分,樓下才傳來聲音。
元俏第一時間起身,往樓下跑,一隻拖鞋掉在了樓梯口都沒顧上。
賀莫年一身疲色,換了鞋子,便倒在了沙發上。
“吃飯了沒有?”
元俏步伐輕盈,三兩步到了賀莫年身邊,貼下身子,給他捏肩膀。
賀莫年的大手撫上元俏在肩頭的手,蹭了兩下。
“沒有,讓你擔心了。”
“事情很棘手?”
“已經解決了。”
賀莫年起身,看著元俏水潤的眸子,裏麵都是他的影子,而後堅定地說。
視線不經意見瞥過元俏,發現女子左腳上的拖鞋不止去向,瘦小細白的腳丫子貼在地板上。
腦海裏有什麽東西閃過。
賀莫年的眼睛有些泛潮。
這個女人終於滿心滿眼的都是他了。
賀莫年隱忍片刻,從沙發上起來,去了門口重新拿了一雙拖鞋,回到元俏的身邊。
元俏在賀莫年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就想到了這一點,他為她做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成了一種習慣。
“給我弄點吃的。”
“好。”
元俏去廚房熱飯菜,賀莫年匆匆地洗了個澡,一身的疲憊也消去不少。
飯桌上,元俏見賀莫年吃得認真,想開口打擾他,顧及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忍不住問了他。
“我今天突然被派到外勤組出任務,拜訪的一個網絡紅人跟夜色酒吧販賣人口有關。”
賀莫年的筷子搭在天青色的碗口,沒了動作,電影慢鏡頭一樣地抬起頭,看著元俏,神色沉悶。
“不是在編輯部,誰派你去的。”
“我不是派我去,經理說攝影組那邊人手不夠,我主動請纓的。”
把最後的四個字元俏咬得特別重,強調了一番。
賀莫年這才臉色好看一點,加了一口回鍋肉,才說“我今天也是為這件事情,性質惡略已經引起上麵高度重視了,不過這件事情你以後別插手,我擔心。”
賀莫年這麽說,元俏知曉了其中的分量,也不會再有什麽想法。
“對了,那個網紅我還認識,之前和我一起在鵬程上班,在兩個星期前我還在脈絡門口撞見她和那個夜色的投資人鬧分手的一幕。”
賀莫年的眼裏突然殺氣四顯,半晌的功夫,又沉靜下來。隻是那眼神太過晦澀,元俏辨別不清楚有些東西。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賀莫年想了一下,又說“你提供的這個消息很重要,隻是這件事現在警方介入是最好的。還有最近沒有小心一點,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全。”
元俏溫熱的手掌,貼在賀莫年的手背上,抓得用力“我更擔心你,感覺很大的一張網,衝你來了。”
元俏滿臉的擔憂焦慮。
“隻要你沒事,我就不會被打垮,你明白嗎?”
男子的眉眼深邃,深情鄭重。
元俏既感動又覺得溫暖,宋丫說得沒錯,她也應該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了,是他身邊的女人,怎麽能如此一味的怯懦。
“我想起來上次伯母告訴我那個戒指和長命鎖,有特殊的用途,你給我說說。”
賀莫年豐唇微翹,笑了,滿眼的寵溺。
“這要嫁給我才能享用的權利,這麽說你著急嫁給我?”
這調笑的話,噎得元俏臉紅心跳,方才緊張壓抑的氣氛衝得幹幹淨淨。
“你別騙我,你是當家人,我才能想有這權利!”
突然,賀莫年放下碗筷,手臂一伸,掐著元俏的細腰,將人放在了腿上。
元俏跨坐在他腿上,兩個人貼的密不透風,賀莫年迷人的眼睛注視著元俏,深情款款地問。
“那就看你願不願意幫我坐上當家人這個位子了?”
元俏被他盯著臉上火辣辣的,那一字一句仿佛都生了魔力,讓她的心跳詭異地波動。
受不住賀莫年這樣的目光,外麵沉靜,加裹著炙熱火辣的情愫,元俏偏頭,不去看他。
“說得真的一樣!”
“騙你作什麽。”
賀莫年回答地一本正經。
元俏狐疑地盯著他,探究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的目光太過於坦白。
良久,元俏張口“賀莫年,我戶口本上需要添個名字,你填不填?”
賀莫年握著元俏腰肢的手,輕微的顫動,夏天衣料薄,元俏感受得真切,男子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巧麗容顏,眼珠子隱隱的浮動,好久都沒有言語,隻是用盡了全力的凝望著眼前的人,想要把她此時此刻的細枝末節都刻在腦海裏,也許還不夠。
賀莫年的喉結聳動。
“元俏,你最好想清楚了!知不知道,嗯?”
他的聲音不穩,狠戾急怯地模樣,讓元俏震動不已,饒是這個男人給了她太多的意外和溫暖,作為一個女人,此刻元俏覺得她太過於幸福,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賀莫年。
他比兩個人定姻親的時候情緒外露了太多。
元俏的眼睛有些泛熱,潮濕的感覺越發明顯,忍著衝上喉嚨的情緒,元俏鄭重地點頭。
“沒有比這一刻更肯定了。”
話音未落,元俏已經被賀莫年牢牢地鎖在懷裏。
此次之間的距離太近,元俏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還沒來的及掙紮,心口處傳來的強烈跳動,感受的那麽清晰,快速又有活力,元俏發覺她的心跳也在亦步亦趨,與賀莫年的心跳在同一個頻率上。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心在一起。
賀莫年親吻元俏的發頂,她的發絲柔軟光滑,普通白皙無暇的肌膚,同樣是賀莫年眷戀不舍的。
“你父母同意了?”
賀莫年問得出其不意,至少在元俏的考量之外。
元俏抬頭看著賀莫年精致線條流暢的下頜,眼神裏流露出來一點的不安。
“你介意?”
元俏迷惑,忐忑。
賀莫年心疼,頂著元俏的眼神溫柔的能掐出水來。大掌撫摸著元俏的長發,用最平淡冷靜的聲音說了最能熨貼元俏心窩的話。
“怕你介意。”
元俏撲進賀莫年的懷裏,眼淚無聲地流淌,打濕了賀莫年胸前的襯衣。
“我帶戶口本了,明天我們就去登記,這個事情我可以做主。”
元俏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哭過之後的鼻音,沒了多少悲傷的情緒,逞強別扭的吐出了這番話。
賀莫年眼底最後的一絲暗青色也消失不見,整個人帶著笑意,無可奈何又、寵溺無限的看著懷裏的女子。
撒了個小驕,元俏也如願以償,領證這件她總是邁不出步子的事情,終於有了勇氣。
賀莫年在這一刻才發覺他等元俏的這句話等了太久,從相識以來,都是他在豪取搶奪,以為能讓她眼裏有他,都是圓滿,原來,心真的是個貪婪的東西,想要娶她這個念頭,埋地很深。
第二天中午,快到下班的時候,經理喊元俏去辦公室,其他同事都在埋頭敲鍵盤,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元俏納悶以為是昨天郝箐玫的事情又有了什麽變化。
“元俏,昨天你辛苦了,今天收拾一下早點下班吧。”
經理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元俏心底一陣寒。
難不成要辭退她?
見元俏一臉困惑的模樣,經理頗有幾分的語重心長,那和藹可親的樣子,整得元俏一愣接一愣的。
“領證,這種人生大事,自然要多點時間準備的。”
話音一落,不出意外,元俏一雙靈動水潤的大眼睛裏,都是防備和訝異。
“賀先生打電話給你請假了。”
說完,還不忘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那個結婚的時候記得發請帖給我啊!”
元俏在經理滿含期待的目光下,出了辦公室。
前腳踏出門,賀莫年的電話掐著時間打進來
“下樓,我在你公司樓下。”
元俏匆忙收拾,下樓,賀莫年那輛黑色的奧迪,沉穩低斂的靠在一邊。
“要去這麽早嗎?”
上車,元俏隨口問。
賀莫年臉色嚴肅,重重地“嗯”了一聲。
隨著車子的駛出,元俏才感覺到領證的意義,緊張一點點的侵入毛孔,最後直到骨髓。
反觀身邊的男子,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麽,但從他特意換了的手工搞定西裝,大氣莊重,又配了正紅色的暗紋領帶,不難看出他的重視。
元俏再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裝扮。
黑色職業套裝,卻是有點隨意。
車窗外的風景,不停地後退,眼前閃過的似乎是二十幾年來的過往,一幕幕都清晰如昨天,又飄渺的沒有半點的真實,唯有緊張嘭跳的心髒,身邊偉岸的男人真實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