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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難熬

  薛九歌一臉的茫然望著他:“二爺說的是何人九歌可曾見過?”


  抿抿嘴的範旭澤看著她說:“蘇子夜,你們見過幾次的,如今隻有他能庇護你,皇城之中他最有權勢地位,有他庇護薛家不敢再這樣待你的九歌你放心,我和王爺不會不管你的,隻是我們遠在王城總是會慢些,你願意聽我的嗎?”


  茫然的薛九歌此時隻能保命要緊,她想報答蘇錦澈和範旭澤,可是現在的性命都保不住如何還有機會報恩:“二爺說什麽九歌都聽著。”


  欣慰一笑的範旭澤點著頭:“好孩子,真是聰明的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範旭澤故意趁著薛九歌傷勢還很嚴重將她抱到蘇子夜每日都會經過的小路上。


  果不其然蘇子夜發現了她:“你是….錦澈和旭澤身邊的九歌?你怎麽在這裏?誰打的?”


  靠在樹上的薛九歌動一下都渾身疼,她照著範旭澤說的哭的梨花帶淚:“在家做錯了事情被家裏人打的疼,偷偷跑出來的,殿下,九歌實在沒力氣給殿下請安了,殿下諒解。”


  “都傷成這樣還請什麽安,小凡快去把藥神請過去皇子閣,九歌得罪了。”蘇子夜抱起地上的薛九歌就往宮裏走。


  看到這裏的範旭澤才放心的離去,蘇子夜其實不恨蘇錦澈也是太想得到蘇錦澈的關心,所以蘇錦澈身邊的人他都會好生對待,範旭澤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把薛九歌送去蘇子夜身邊求他的庇佑這樣薛九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過了大半個月薛九歌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蘇子夜才說:“我留你在宮裏也不是辦法,你還是得回家的,我會差人去說,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的,這是進宮的令牌,再受委屈了就進宮來我替你做主,每三日我都會差小凡去接你來玩一日,一來叫薛家知道我是看重你的,別讓他們覺著錦澈不在你就失了保護,二來我也著實無聊,看過幾次你寫的詩很不錯我很喜歡,九歌我在皇城,你就會平安無事的。”


  “謝殿下,九歌實在歡喜的很,有殿下庇佑九歌這條賤命好歹是保住了。”薛九歌跪在地上感恩的磕頭。


  蘇子夜扶起她道:“錦澈喜歡你,他看上的人不會差,別再說自己賤命,你是有福之人我相信你日後必有一番作為的,小凡會送你回去,到家之後不必事事都聽從家裏,若是不行就搬出我的名字嚇唬嚇唬他們鎮壓也是好的。”


  親手送別她的蘇子夜也是真的很喜歡薛九歌的性子和才華覺得她在薛家實在委屈了。


  待到小凡送來口逾警告一番過後薛家以為她又攀上了蘇子夜態度截然不同了又客氣起來。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蘇子夜心軟必然不會看你被欺負更何況你是王爺的人。”範旭澤看到她平安了也有了依靠心中的大石頭落地。


  薛九歌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沒有二爺和王爺,怕是九歌早就死了,這主意還是二爺給想出來的也是二爺謀劃才有了九歌活路。”


  範旭澤笑著安慰她:“也是你乖巧懂事才得了蘇子夜的喜歡,若你不聰明,我怎樣幫你鋪路也是無濟於事的,我見你平安了也得回去了,王爺那邊需要我,等過些時日我再來看你,保重身子受了欺負就找蘇子夜,他會幫你的。”


  “賤婢!什麽下賤胚子。”


  被推倒在地上的薛九歌胳膊蹭破了皮,蘇子夜不滿的看著推她的張公子:“賤婢?張公子不妨仔細看看她這身打扮哪裏像個宮婢,小九平日裏我是怎樣教你的?”


  爬起來的薛九歌對上蘇子夜的眸子點點頭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氣憤的張公子立馬就想還手薛九歌速度很快的袖中匕首落到手心將他按在牆上一點不手軟的割破他喉嚨,這是她第二次殺人比第一次多了鎮定和冷靜。


  捂著脖子倒在血泊裏的張公子說不出話來隻是死死的盯著薛九歌。


  “誰再敢欺你辱你便像今日這般殺了他,一個商人之子也配在我麵前囂張?不知好歹的狗東西下賤坯子。”蘇子夜厭惡的看了一眼揮手讓小凡處理幹淨把屍體丟回本家去。


  薛九歌胳膊上滲了點血,蘇子夜招手拍拍凳子讓她坐,猶豫了兩秒的薛九歌走過去坐下來蘇子夜拿出帕子給她擦幹淨血:“你呀,別叫人覺得你軟弱可欺了,今天做的很好,疼嗎?我給你上些藥,你忍忍。”


  任由他上藥的薛九歌抿著嘴說:“殿下教的九歌都記著了,殿下待九歌的好九歌也記著。”


  笑起來的蘇子夜給她放下袖子:“你隻需要記著我教你的這些就好了,無須記著我對你的好那是我自願對你好的,隻要我在一日,無論你殺了誰家的公子我都能替你擺平,隻是你得是占著道理而不是欺壓旁人的。”


  “九歌記住了。”她微微一笑模樣更像輕衣


  呆坐了一會兒的蘇子夜情緒低落:“對不起我把你當成了…..”


  “王妃娘娘。”一句王妃娘娘打破他所有的幻想和剛才的晃神了:“是啊,她是王妃了,小九他們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於心不忍的薛九歌隻是輕輕抱住了他,蘇子夜摟著她的腰哭紅了雙眼。


  令蘇懷錦沒有想到的是原來薛九歌早就知道他是誰還救過他好幾次。


  “那是誰?”院子外的薛九歌望向裏麵爭吵的蘇子夜和蘇懷錦,小凡恭敬答道:“是殿下的庶長子蘇懷錦,自小養在王爺身邊的,偶爾才會回皇城探望探望。”


  點點頭的薛九歌一眼就看明白他們父子二人的關係相處並不融洽:“跟殿下說一聲,我來過了不方便進去,明日再來請罪。”


  此時的薛九歌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怯懦,也有了些小小的威望和名氣。


  沼澤裏的蘇懷錦被一群走屍圍困,本就受了傷的蘇懷錦又吸了不少毒瘴腦袋暈沉沉,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一雙手接住了他輕捂住他的鼻子抱起來禦劍逃離。


  將他放在安全處的薛九歌仔細的打量著他給他處理好傷口忽然笑了笑:“倒是一點也不像殿下的兒子,反倒像王爺的兒子,到底是養在王爺身邊的,模樣好看,二爺當年憑一己之力帶走你想必你對二爺和王爺來說很重要,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死。”


  見他快要醒了,薛九歌戴上鬥篷帽子和麵紗快速的離去不讓他發現。


  第二次搭救蘇懷錦時薛九歌也受了重創自此落下咳嗽的舊患,那天趁著入夜蘇懷錦溜出了冥宮,被探子來報薛九歌急匆匆的趕去,禁地裏蘇懷錦對上古凶劍起了心思,本想盜走豈料遭到禁地機關的暗算。


  業火瞬間吞噬了他的周圍將他包圍,蘇懷錦奮力一躍要去奪劍,被劍氣傷的不輕跌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直接吐了血暈過去。


  找到他的薛九歌被業火阻隔急的不行:“懷錦!懷錦!你醒醒!懷錦!”


  原來她也是喊過自己的名字,聲音那樣好聽又甜美,見他遲遲不醒,薛九歌一咬牙衝進了業火裏見他小臉滾燙嘴角還有血脫下鬥篷包裹住他小小的身軀再一次抱起他阻擋了業火,導致她的胳膊有一處燒傷又因吸入過多的煙霧不停的咳嗽咳到出血。


  跪在地上的薛九歌咳的厲害又實在沒有力氣費勁的找到了一位從不輕易給人看病的藥神。


  “求求仙尊救救他,他被上古凶劍所傷又被業火紅蓮困了許久,再不救他,他會死的。”薛九歌眼淚汪汪的跪在地上哀求。


  藥神查看了一番高傲的坐在椅子上:“老身從不輕易救人的,姑娘能找到這裏來是姑娘的運氣好,老身為何要救他?”


  薛九歌咳的厲害強忍咳嗽:“三千年的修為換他平安無事,這是報酬,我知道仙尊從不輕易救人,救人便是用修為做報酬,我修為尚低,沒有太多的修為,三千年是我能給的了。”


  “不夠,老身還要姑娘的眼睛,當然並不是挖了眼睛,而是眼睛的顏色,從今以後姑娘再也看不到四季美景,分不清顏色也願意?”藥神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抬起頭的薛九歌幾乎是毫不猶豫:“願意隻要仙尊救他,什麽代價我都願意,但是仙尊得保證他能完好無損的從這裏離開。”


  笑笑的藥神爽快的答應下來取走了她眼睛裏的色彩和三千年的修為並提前離開了。


  不過最先發現她不同的是蘇子夜,她穿的衣服顏色搭配的很奇怪別扭甚至是難看,蘇子夜皺著眉頭說:“小九今日的穿著有什麽講究麽?”


  “啊?沒什麽講究啊,殿下為何問?”薛九歌停下寫字的動作直起身子看過去。


  咂巴著嘴的蘇子夜又一笑:“我第一次見紅色配著粉色穿的,也罷你喜歡就好,幫我把那件紫色的披風拿過來吧。”他在故意試探薛九歌。


  果不其然走到屏風的薛九歌看著上麵掛著的兩件披風猶豫了很久,上麵根本沒有紫色的,最後她拿了件藍色的過來:“是這件嗎?”


  蘇子夜狐疑的看著她:“你分不清顏色?那上麵根本就沒有紫色的披風,你的眼睛…..”


  “可能最近沒睡好,看錯了,殿下不喜歡那我再去換一件就是了。”她說著就要去拿披風。


  拽住她胳膊的蘇子夜看出端倪:“去把衣服換了休息休息吧,如果…..看不出來就讓侍女幫你弄好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正當蘇懷錦紅著眼圈時,驚醒的薛九歌緊惕的抽出枕頭下的匕首將他按在床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待看清是蘇懷錦時,薛九歌連忙鬆開他收起匕首:“公子?沒嚇著公子吧?”


  蘇懷錦不知道她到底還經曆了多少,才會如此緊惕到枕頭下都放著匕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沒事。”


  他聲音有些沙啞,薛九歌以為他是受了涼起身就要去給他倒熱茶潤潤嗓子:“是受了涼嗎?”


  “我最先遇上的人…..不是樂言…..是你。”蘇懷錦這句話幾乎是哽咽著說出來的。


  怔住的薛九歌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麽:“公子在說什麽呢?什麽不是樂言公主是我的,公子就是太累了,我去給公子倒茶喝了睡會。”


  猛的拉住她將她推倒的蘇懷錦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撐著:“你喊過我的名字懷錦,那樣的好聽九歌,為什麽你不告訴我?”


  “九歌小姐!”門外響起她侍從的聲音,薛九歌翻身壓倒蘇懷錦拉過被子將他蓋住:“進。”


  薛九歌坐在床上按著蘇懷錦示意他別出聲。


  侍從看了眼床上不動的蘇懷錦:“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隻是那人不肯妥協,至今不願聽從小姐的安排。”


  眨著眼睛的薛九歌深吸一口氣:“你去告訴他想救他母親的命,就得乖乖聽話,冥界並不是隻有他一人能為我所用,可是他母親的性命隻有一條,他若不從我就殺了他母親。”


  “小姐英明,屬下即刻就去,公子他…..睡著了嗎?要屬下送回去麽?”侍從好奇的盯著,因為蘇懷錦從來不留宿。


  摸摸長發的薛九歌瞪了他一眼:“滾!”


  遲疑了片刻的侍從說:“屬下是真的為了小姐好的,公子與小姐不可能的,公子天之驕之與樂言公主感情甚好,小姐的宿命隻有報恩複仇若是入了情劫對小姐不好。”


  “滾!滾出去!”薛九歌拿起一旁的茶杯扔在他腦袋上,侍從默默的撿起地上的茶杯碎片走了出去不再說話。


  她長發披在腰後顯得她恭順柔和,隻是胳膊上的傷疤在蘇懷錦眼裏很是刺眼。


  薛九歌瞬間被一雙手從後圈入懷裏,蘇懷錦靠在她肩上聞著她身上的氣息:“對不起,九歌我一點也不記得你,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會這樣做去委屈了你。”


  不太習慣的薛九歌有些緊張:“我不懂公子在說些什麽,公子累了歇了吧。”


  “你當真不懂我在說什麽?九歌,你什麽都知道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說?南宮青平是,我也是你總是一個人扛著,我說過你可以依靠我的,是我不值得你依靠嗎?”蘇懷錦迫切的想從她嘴裏得知原因。


  閉上眼的薛九歌微微一笑:“我原本就是從淤泥裏長大的人,肮髒不堪,如何敢靠近公子這樣身份尊貴的人,為了活下去我什麽都做過,低眉順眼忍氣吞聲沒有我不能做的,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身邊得有像樂言公主這般清白的人。”


  蘇懷錦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的難受無比鬆開她目光裏是心疼和無奈還有妥協,他下床起身語氣有些冷漠:“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永遠不會碰你更不會愛你,九歌,如你所願了。”


  背對著她的蘇懷錦掉下一顆淚,他瞬間就懂了青平那些話的意思,薛九歌總是把自己和旁人隔開,就算再喜歡也不會主動開口要。


  捏緊十指的薛九歌閉著眼睛無聲落淚,她不敢賭上蘇懷錦未來的人生。


  “懷錦啊?”陸勳牽著蘇寒正在看夜景碰上了從薛九歌那裏出來的蘇懷錦,他臉色難看的很明顯是吃癟了。


  隻有天真的蘇寒看不出來:“二哥哥這麽晚了還沒睡啊,這是從九歌小姐那裏出來的?怎麽不留宿那裏。”


  陸勳還是很喜歡逗蘇懷錦的:“許是人家不樂意將你二哥哥趕出來了吧。”


  “我現在沒心思跟你逗趣,陸勳你識相點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我不保證會對你做些什麽驚動了別人。”蘇懷錦冷著臉警告他就想走。


  笑著的陸勳並不害怕:“薛九歌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簡單,這個姑娘很聰明,身手也不錯我有幸與她交過幾次手,她想殺我,那個時候我的確是想殺了她的,被她僥幸逃走了,她下手極其狠毒招招致命,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孩子,後來了解到她的身世我就知道了,這樣的姑娘為了活下去什麽手段都能做的出來,人前有多乖巧溫順人後就有多毒辣,為了達到目的連剛出生的嬰兒都能殺,她這人吧,心思太多了,你還是離她遠些最好不過,說不定她也在算計你。”


  捏緊拳頭的蘇懷錦冷哼一聲:“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如此詆毀九歌?”


  “是啊,我和她是一樣的人,所以更加知道她的想法,我們都是為了活下去的不斷往上爬試圖改變自己命運的人,你不信大可以看著,隻是結果你不一定會滿意的,樂言公主很好,她比薛九歌更適合你,溫順賢良幹淨單純。”陸勳並不生氣他說的那些話。


  揮開他的蘇懷錦一臉冷漠:“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該操心的也不是我,陸勳你不要得寸進尺一步步相逼。”


  蘇寒左右為難:“二哥哥阿勳是出於好心沒有詆毀九歌小姐的意思,二哥哥別生氣,阿勳他沒有別的意思。”


  “四妹妹我沒有怪你,我也不想叫你為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四妹妹早些休息。”蘇懷錦揉揉她腦袋緩和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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