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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力交瘁

  躺在床上的蘇懷錦一想起陸勳的話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坐起來又躺下,躺下又坐起來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是噩夢驚醒。


  薛九歌的過去和她的神秘叫蘇懷錦不能放心如果她直言坦白說不定蘇懷錦會好過一些。


  才過了沒幾天實在被折磨的睡不著的蘇懷錦爬下床去散散心,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眼前走過蘇懷錦依舊能分辨出那人就是薛九歌,她戴著鬥篷帽子緊惕的看四周無人才溜出了王宮。


  跟上去的蘇懷錦見她來到了一處破爛不堪的小屋子裏,屋裏倒是光亮很好,地上跪著一個少年一旁也有個老婦人被綁著,還有好幾個侍從都在看著他們。


  “九歌小姐。”


  點點頭的薛九歌取下鬥篷帽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被迫跪著的男子,男子一臉怨恨:“放了我母親,我妻子孩子呢?她們在哪裏?你這個毒婦娼妓之女!薛九歌你會遭報應的不得好死!”


  摸摸發髻的薛九歌毫不介意:“你的妻女不是早就被我殺了麽?你以為我隻是說說?我說過你既不能為我所用那留著也沒有價值,吉薰你多多少少有些不知好歹,我看中你那是抬舉你,難道升官發財不好麽?”


  吉薰若不是被按住蘇懷錦生怕他立刻就要起身捅薛九歌幾刀:“呸!你替蘇子夜辦事的,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你身邊的人幾個下場好的,賤人你最好不要得意,你也活不了幾天了。”


  笑笑的薛九歌也不生氣:“我替誰辦事的你管不著,我能活多久也不需要你操心,你說的對我的確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


  她慢慢的拿出匕首走向吉薰的母親,吉薰的母親隻是滿眼淚水的望著吉薰:“兒~”


  “娘啊!薛九歌!你有什麽衝我來!放了我母親!薛九歌!娘!娘啊!”吉薰奮力反抗掙紮也無濟於事。


  薛九歌狠狠的將匕首刺進他母親心口不留半點餘地拔出來:“我這人呢言出必行的,說殺你全家就連一條狗都不會放過,你母親妻女都是你害死的,我給你活路你不選,自取滅亡你怪誰我當然也不會放過你的。”


  站直身子的薛九歌不緊不慢的擦著匕首,吉薰哭的撕心裂肺猶豫了許久:“我替你辦事…..”


  “遲了不需要,你安的什麽心呢?無非是找個機會將我取代而後殺之,我現在留你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薛九歌笑的甜美眼裏分明是殺意而不是笑意。


  蘇懷錦看到她的眼神那在她的過去裏見到過她也這般對蘇子夜笑過,原來那不是笑是真的起了殺心的念頭。


  手起刀落血濺在她臉上,薛九歌扔了匕首厭惡的擦著臉:“處理幹淨,回去同殿下說,吉薰好言相勸不肯效忠,迫於無奈我隻能殺了。”


  “這…..是……”侍從們無奈妥協,她這哪裏是好言相勸的樣子分明是殺了別人全家還像是別人對不起她似得。


  擦幹淨的薛九歌戴上鬥篷帽子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捂捂嘴:“今晚的事情誰敢透露半個字,下場如同吉薰,他怎麽死的你們都清楚,背叛不從就是這個下場聽明白了嗎?”


  侍從們紛紛跪在地上應道:“是,屬下們一定不會透露半個字。”


  走出小屋的薛九歌閉了閉眼停了幾秒又睜開之後快速的離開。


  快到王宮時薛九歌咳的厲害了,捂著嘴幾乎快站不穩了,蘇懷錦忍不住要出手被範旭澤搶先了一步:“大晚上的怎麽還在外麵呢?替蘇子夜辦事去了?咳的這樣厲害怎麽不多穿點。”


  “二爺也出去了麽?是啊殿下想勸服吉薰為之所用,他是個不錯的人,這樣優秀的人自然是不能留在殿下身邊的,如果舉薦給王爺,那麽我的身份也會敗露,所以我不得不除掉他,二爺覺得九歌做錯了嗎?”薛九歌似乎很在乎範旭澤對她的看法。


  搖搖頭的範旭澤扶著她邊走邊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所想所做隻要自己覺得對那就是對的,也無需非在乎得到我的看法,我對你一如從前不管九歌做了什麽,隻是我提醒九歌一句別再衝動,蘇子夜對你不同,要殺他不是時候以九歌身手也殺不了他。”


  薛九歌眨了眨眼睛笑的無奈:“其實我有時候會想非殺殿下不可嗎?多年悉心照料和養育教導竟養了一條時刻要殺他的狼,我沒得選,王爺和二爺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我後來想要活下去依附殿下也是為了報王爺和二爺的恩,殿下待我好是愧疚,我什麽都知道,我以為我可以的,但是我真的不行二爺,我下不了手,二爺,九歌真的很難過。”


  “也不是非殺不可的,九歌別想太多,下不了手那就別這樣了,蘇子夜對你的確很好,你可以不用的,這些事交給我和王爺來就好。”範旭澤有些心疼她了。


  抿著嘴的薛九歌隻是搖頭:“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殿下三番四次的挑釁背叛和傷害我都看在眼裏,殿下知道王爺有恩於我都是背著我做的這些我心裏實在難安,二爺,我隻恨自己不是男兒身又身份低微不能替王爺上戰場殺敵。”


  範旭澤停下了腳步:“我認識的九歌不會多愁善感,她是個很聰慧美麗動人的姑娘,何時九歌也會變得猶豫不決了?現在收手來得及,九歌你可以選擇報答王爺也可以選擇安穩生活,比起報答王爺,王爺和我更希望你選擇後者。”


  捂著嘴咳起來的薛九歌扒開了他的手沒忍住吐了不少血出來:“別靠近我….二爺就站在這裏就好了。”她難受又痛苦的扶著樹。


  “我從來沒有問過你這舊傷從何而來,傷了肺腑總是這樣咳血遲早有一日會危及性命,你不說我也沒有問過你。”範旭澤看她咳成這樣自責又心疼,唯獨蘇懷錦是真的難受,他知道薛九歌的舊傷是怎樣來的。


  緩過勁來的薛九歌忍著難受抬起那雙溫柔到極致的眸子,她的眼睛生的最好看,眼波溫柔給人一種無害的錯覺:“我已經不怕死了,從前為了活下去我什麽都願意,可是後來見過了太多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二爺人心險惡,我們誰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日活著。”


  想過去的範旭澤被她製止:“九歌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在皇城經曆了什麽,你可以跟我說,你見到了什麽,我和王爺從來沒想過你隻是枚棋子的包括當年王爺也是真心喜歡你。”


  薛九歌望著他擦著嘴輕笑一聲:“能在皇城混出個名堂的人哪個不是一身血腥,九歌隻是感慨二爺是受了多少苦才有了如今,很辛苦吧,二爺隻是個少年為何要扛下所有呢?”


  範旭澤知道她心情並不是很好:“責任和使命讓我必須扛下來,九歌我們每個人活著都有不同的使命和責任,我們都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陸勳笑眯眯的看著跳舞的蘇寒,她的舞姿是最像輕衣的:“真好看,累不累?坐下來喝點茶再跳我看吧,小寒跳舞的樣子真好看。”


  “不累阿勳你喜歡就好。”蘇寒嬌羞一笑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接過他遞的茶水:“好香啊是什麽茶好像不是王宮的。”


  情不自禁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的陸勳滿眼都是寵溺:“是啊,魔族的茶叫歸鄉,好喝的話下次我多送一些過來就是了,我也想讓小寒嚐嚐我們魔族的好東西嘛。”


  一支箭射穿陸勳的茶杯,下一秒薛九歌將蘇寒拽入了自己身後:“陸勳,滾遠一點!”


  蘇寒還愣愣的看著薛九歌:“九歌小姐?”


  “啊是九歌小姐啊,你也在呢,過去的事情就都過去了唄,何必對我這麽大敵意,坐下來好好說一說,這浪費了一杯茶真是可惜。”陸勳說著還做出一副沒有喝到茶很惋惜的表情。


  喚出劍的薛九歌指著他說:“你做夢,最好離公主殿下遠一點,王爺的孩子們你休想染指滾回你的魔族,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拽拽她衣袖的蘇寒有些緊張:“九歌小姐你誤會阿勳了,他救過母後和父王的,師尊也並未阻止我們和阿勳親近,九歌小姐有什麽話好好說興許有什麽誤會呢?”


  狐疑的薛九歌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盯著陸勳看了幾秒收回了劍:“二爺未曾阻止?”


  “是啊,阿勳真的很好。”蘇寒天真爛漫一笑蹦噠到陸勳身邊挽住他胳膊。


  歪著腦袋一挑眉的陸勳看向薛九歌勾起嘴角帶著幾分的玩笑:“九歌小姐真的是誤會我了再說當初想殺我,拿我人頭立功的可不是我,是九歌小姐,怎麽現在對我還是喊打喊殺的呢?”


  薛九歌縱然再生氣也得顧及蘇寒:“你最好是沒有其他別的念頭,不然我第一個殺你,你膽敢試圖傷害他們三人之中任何一人,就算你躲到四海八荒我都會找到你,親手殺了你拿著你的人頭給殿下們賠罪!”


  “怎麽一點都不可愛呢?像小寒多可愛,一個姑娘家家的整日裏喊打喊殺殺這個殺那個,九歌小姐想殺我還是多修煉些日子吧。”陸勳摟著蘇寒的肩,他很不喜歡薛九歌,隻因他看見薛九歌就像看見了自己,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上位。


  捏著裙擺的薛九歌眼神透出的堅定和他似曾相識的狠戾,陸勳知道,薛九歌哪怕是同歸於盡也會追殺他到底的那種。


  見蘇寒沒有害怕和被迫的意思,薛九歌也就不想讓蘇寒緊張害怕和心煩了:“九歌告退。”


  那天夜裏是蘇懷錦第一次喝多了酒動手打了薛九歌,樂言硬是拉都沒拉住。


  床上的薛九歌一身粉色寢衣長發披散咳的厲害正想去倒杯茶喝,蘇懷錦踹開門一身酒氣樂言又拉又攔的:“懷錦!懷錦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懷錦!九歌她已經睡下了。”


  薛九歌懵了一會起身想去扶他:“公子?”


  “別!”樂言話還沒說完蘇懷錦就一耳光打的薛九歌倒在床上頭暈了好一會:“賤人!你這個賤人!都做了我的妾室,心裏想著的卻是那個奸夫!他待你不好你都死命的護著他!賤人!”蘇懷錦一邊說著一邊又狠狠的用鞭子抽她。


  樂言急的攔不住緊緊的抱著他:“懷錦,我求你了別打了,別再打了,她扛不住的。”


  蘇懷錦推開了樂言伸手也抽了她幾鞭子惱怒的說:“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跟那明浩軒親親我我的眉來眼去,我待你們不好嗎?一個兩個的心裏都裝著別人。”


  伸手遮擋的樂言害怕的閉著眼睛,薛九歌傾身擋在她身前:“公子有怨就衝著妾來,妾無話可說是妾做錯了事,妾認,公子要打要罵妾都不會反抗的。”


  似乎是薛九歌抱著樂言的舉動叫蘇懷錦清醒了不少,他後退了好幾步晃了晃腦袋,樂言扒開了薛九歌的胳膊:“懷錦不是這樣的,他之前脾氣是不好可是後來有所改變,今晚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喜怒無常了起來,我不過就是勸懷錦少喝一些酒他就…..就控製不住似得跑過來。”


  薛九歌試圖去靠近他,蘇懷錦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怒意:“離我遠些!”


  “為什麽會這樣?公子說過會與九歌相敬如賓的,難道公子的承諾如此短暫嗎?”薛九歌想拉回他的理智,掐住她脖子的蘇懷錦眸子是深紫色隱約能看到她的怒火:“南宮青平,他說我永遠不肯將你還給他了,他與我說你們才是兩廂情願的,我不過是強行留你在身邊,他同我細說了你們所有的事情,你心裏還有他是不是!”


  喘不上氣的薛九歌握著他手搖著頭:“妾沒有公子…..”


  樂言幾乎是爬到他腳邊的:“懷錦鬆手,她會死的!懷錦我求求你,我是樂言啊~”平日裏她總是能拽回他殘餘的理智,可唯獨這一次他卻是死死的雙手掐住她脖子。


  “懷錦~”蘇銘安出現及時的拉開他們,陸勳忙接住暈過去的蘇懷錦,蘇銘安扶住薛九歌爬起來的樂言也是第一時間看薛九歌怎麽樣了。


  陸勳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麽,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又失控呢?”


  蘇銘安也起身探查了蘇懷錦:“你的意思是懷錦從前是有問題的?”“是啊,我最開始接觸他的時候怨念很深一股子戾氣隻是仙氣太濃鬱遮蓋住了,他現在慢慢的壓製按理說是不會的,怎麽今日反而越發厲害了。”陸勳皺著眉頭很不解。


  坐在床邊捂著脖子咳嗽的薛九歌垂著眸子平靜的開口:“青平…..是他找過公子了…..”


  “請世子殿下安…..王妃娘娘急召世子殿下。”


  看過去的蘇銘安拍了拍陸勳:“這裏先交給你處理,我去看看母後。”


  點點頭的陸勳示意他快去,蘇銘安看了眼樂言和薛九歌微微拱手後快速離開。


  寢殿裏的輕衣彈著古琴一襲深藍色的長裙搭著外袍端莊大氣,蘇銘安進到裏麵時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壓抑:“兒子請母親安。”


  輕衣沒有抬頭隻是停了手上的動作:“做這個世子銘安自在嘛?”


  微微一怔的蘇銘安看著她道:“兒子能有如今的榮耀都是母親和父王賞賜的,兒子自知做了這個世子就該擔起應盡的職責,兒子從來不敢懈怠分毫,母親和父王的庇佑下自然自在。”


  “自在?身在皇室哪有自在的,我卻被這個身份禁錮了許多年,我引以為傲的榮耀也不過如此罷了,銘安,我不能陪著你一輩子,未來的路還得靠你們自己走,皇叔啊將我保護的太好他舍不得我,你也說了做了這個世子就該擔起應盡的職責,而我卻什麽也做不了,我辜負了我的子民辜負了你父王也辜負了皇叔的厚愛,我做不到一個母親妻子公主應盡的職責,銘安你幫幫母親好嗎?讓母親回到九幽君去。”輕衣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眼望著他。


  蘇銘安捏緊拳頭對上她眸子不再溫柔提高了聲音:“母親想為了一群自私自利的家夥拋下夫君孩子以身殉國嗎?母親是公主又如何,就算日後小寒有這樣的想法我也會阻止她,我不能讓母親離開我們,更加不能斷送了母親的性命。”


  略顯失望的輕衣紅著眼眶:“銘安….你是我的兒子應該更能理解母親的心。”


  “我不懂!也不想理解!就因為知道母親什麽想法所以就要親手送母親離開去送死?母親答應過兒子的不會離開兒子的,好,今日母親非要離開可以,那就從兒子的屍體上踏過去。”蘇銘安喚出劍架在脖子上,他對自己絲毫不手軟脖子已經有血滲出來。


  輕衣急了站起身要過去,蘇銘安後退了一步堅定的看著她:“母親大可現在就走,沒有人會阻攔母親半步。”


  見他脖子流血輕衣心疼的眼淚直掉:“別再動了!你把劍放下!”


  “我放下了母親就要舍下我們了,兒子可以不做世子也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母親活著在父王身邊。”蘇銘安似乎是鐵了心以命相逼。


  蘇錦澈從後握住他的手拿下他的劍看了看他的傷口眼神裏是疲倦不堪:“你要走了嗎?你想好了?你死了我隨你一起死,生同衾死同穴我不會違背我的諾言,何況…..你死了我就算想為了孩子們苟活也活不了。”


  這話一出輕衣和蘇銘安都愣住了,輕衣忽然明白了什麽不敢相信的盯著他:“你怎麽呢?”


  “我沒有辦法,我得救你的命,你決定好了我都聽你的,黃泉之下我陪你一起。”蘇錦澈眼裏有淚看著她時依舊愛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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