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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脅果然有用，思寒變得僵硬，屏住呼吸道：“你到底想怎樣？”


  慕容赫滿意她的表現，抬起一手，輕撫她的下巴：“你跟本王回去。”


  “不可能！”思寒想都不想，厲聲拒絕。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那個魔窟，那個充斥著絕望和恥辱的地方。她好不容易逃出來，絕不可能再踏入一步，即便是他要在這大街之上殺了自己，也不會屈服。


  “除非你殺了我！”她流露出堅定的倔傲。


  “本王為什麽要殺你？”慕容赫的大手沿著她的腰肢緩緩向上，忽然猛地一用力，手指按得她脊背發麻。


  “你……”


  “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傷害你，我隻需要你跟我回赫王府而已。”


  思寒的穴位大約被他那惡意一點，雙腿像踩在泥地裏那般沉重，隻有嘴巴還能說話，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怪異的手法強製自己。可惜她打定了主意，他要威脅也好，殺也好，她都不會屈服。


  慕容赫的手指刮過她的臉頰，嗓音沙啞，帶著詭異的迷惑：“告訴你，本王現在一點也不討厭你，甚至可以說……還有點喜歡你。”


  “呸！”他又用這卑劣手法，思寒對他的厭惡再度升起。


  “嗬嗬。”慕容赫低笑。


  街上傳來了小攤販的吆喝聲，在叫賣豆腐花，還聽到有人從身邊經過……


  他們倆站在那裏，姿態親密。


  旁人的目光越來越多，好奇或疑惑。


  思寒推不開他，他忽地低頭在她的嘴上親了一口，而後聽到路邊傳來幾不可聞的抽氣聲。當街親吻對於邊關淳樸的百姓來說，已是驚世駭俗，更別說思寒立刻一副要剁了他的憤怒模樣。


  沒人有敢上前，隻遠遠地打量著這對出色但怪異的男女。


  慕容赫放開她，朝那賣豆腐花的位置翩然一笑，對思寒命令：“去買碗豆腐花，本王餓了。”


  思寒提起沉重的腳步，準備想辦法開逃。


  “你敢趁機離開試試看？本王保證明日起淩楚就別再想安然睡在帳營。”冷酷的威脅之辭從他好看的唇角溢出，仿佛還隻是在商量要不要買豆腐花的問題。


  思寒握著拳頭簌簌發抖，擠出聲音：“誰要離開了……不是要買豆腐花麽？我沒有錢。”


  她無法以言語表達自己的憤恨，以戰爭來威脅，這的確是比輕薄她、殺了她更有利的籌碼。


  慕容赫道：“本王也沒有。”


  他如此大刺刺地自稱“本王”，再愚鈍的人都能猜到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賣豆腐花的人每天竄走街頭巷尾，烏瑉國赫王爺的聲名聽得不少，隻要心中稍作對比，就能料到他的身份。所以，不待思寒開口，那豆腐花已快速送到她的麵前。


  “是……是赫王爺麽？小的豆腐花全部送給王爺了……不要錢……王爺不嫌棄就好。”說完，賣豆腐花的人放下擔子，站在旁邊緊張地搓著手。


  兩國休戰，很快有消息傳遍邊關，說是赫王爺主動言和，百姓莫不欣喜。


  此刻見到傳說中的赫王爺，誰還敢計較一個豆腐花？


  隻是，駐步的幾個路人正好也聽到他的身份，紛紛朝他看去，如雷貫耳的赫王爺眼睛這是怎麽了？沒有一個人敢問出聲，他們的目光又在思寒的身上掃了一圈，疑惑更多。


  思寒冷哼一聲：“王爺可真了不起，威脅他人是你的專長。”


  慕容赫不慌不忙地答道：“本王可沒說吃霸王食。”


  他從腰上摘下一塊牌子，憑著聲音朝賣豆腐花的人扔去：“拿著這個可以到烏瑉國任何一家銀號兌錢，另外馬上幫本王雇一輛馬車來。”


  一看這氣勢，這獨特的烏瑉國腰牌，所有的路人再也沒有異議。


  “是……小的馬上去雇車……”


  “真的是赫王爺……看來是真的結盟了！赫王爺竟然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們燕楚的境內了。”


  “真的啊！赫王爺好啊，幸好讓兩國停戰了，否則我們百姓不知還要遭受多少苦難啊！”


  “赫王爺……以後燕楚跟烏瑉就是一家了，再也不會打仗了吧？”


  思寒聽到他們低而膽怯的問話，咬緊牙根望著慕容赫。


  慕容赫站在原地，初升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


  這是個怎樣的男人啊！嘴角含笑，有著讓人讚歎的容貌，卻也有著讓人咬牙切齒的狠厲作風。


  他深沉得教人看不明白，但她卻清楚地知道，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利用身邊的一切，包括戰爭。


  戰爭在他的眼裏仿佛是場遊戲，百姓的生活在他眼裏又算什麽？

  一個人，怎可以陰暗冷酷到這種地步？


  裝豆腐花的木桶就擺在旁邊，馬上有人反應過來，從籃子裏取出兩隻最幹淨的白瓷碗，盛滿了豆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