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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手攬住她的肩，每一次抱她都覺得又瘦弱了幾分。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他的聲音隱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淡淡響起：“要想好好活下去，這副羸弱的身子可不行。”


  他將藥丸塞進她的嘴裏。


  “這是什麽？”思寒怔怔道。


  尖俏的下巴讓他心上驀然一痛，怨怒肆意泛濫，默然片刻，雙眸轉暗，薄唇微啟道：“這是讓你無法再擺脫我的藥。你說的，這身子以後便是我的了！我讓你好好調養，讓你吃什麽，你便要服從。”


  其實……


  那是皇帝禦賜的珍貴丹藥，一共才兩顆，在他立下赫赫戰功時特賜，他隻希望她的身子快點強健起來。


  在他心裏，她既已真心臣服於自己，那麽這珍貴丹藥用在她身上，便跟用於自己一樣，並不是浪費。


  藥的馨香霎時滑過喉間，沁涼的感覺蔓延到心底。


  他的言語還是那麽強勢，霸道，她說不出縈繞在心底的是感動，還是悲哀，輕輕閉上眼睛。


  此刻，寢房靜得鴉雀無聲，有股讓人琢磨不定的沉寂。


  慕容赫凝視著她的麵龐，那個讓她決意死而求生的原因，在他胸間驀然明了。


  莫非是……


  真是為了淩楚？


  陣風順著窗欞滲入，搖曳的燈火如波跳動。


  忽明忽暗的光焰下，他的麵容有些模糊不清，嘴邊忽然浮現一抹冷笑，清晰地綻著，弄眉忍不住蹙緊，一抹深邃的落寞滑過眼眸。


  她就如此癡心地愛戀著淩楚？

  被強烈到不可忽視的目光緊盯著，思寒忽覺心口發痛，緩緩睜開眼睛，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千言萬語，隻化成一聲歎息。


  慕容赫不由自主地咬牙，從她的眼神裏，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搖了搖頭，似乎這樣就可以把心中的抑鬱趕走。


  再也克製不住心中澎湃的怪異情緒，他被她弄得心浮氣躁，每次都像個暴君一樣想發作。猛地把思寒按到胸口，語速有些急促：“不管你是為了什麽，都永遠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否則……我也無法保證會做出什麽事！”


  或許，這就是他表達強烈感情的方式。


  那種連他自己都來不及思索和肯定的感情！


  “你已經放走了眉兒，就留下你來代替她！”他對著她的耳朵用力地咬了一下。


  思寒吃痛，這才想起了眉兒，急急問道：“眉兒人呢？我住在這裏……她又在哪？”


  慕容赫一雙深深的眼眸，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還沒看出來嗎？眉兒已經走了！在你以死作為後盾的計劃下，順利逃走了！”


  思寒屏住了呼吸，臉色怔愣地像是沒聽懂。


  “她……真的已經走了？”


  “你以為呢？”他的眼神陰鬱而暗沉，不提此事還好，一提他就難忍火氣，“你以為那五杖是白挨的？那是我對你的懲罰！”


  也不過是五杖而已，沒有他的默許，醉風又怎敢救人？當時杖責，他不過是一方麵懲罰她，一方麵借以威脅陳大人而已。


  思寒小巧的唇瓣顫抖了幾下，眸子開始閃亮：“原來……我那五杖還是值得的。”


  “該死的你敢笑給我看看！”低頭瞧見她眼底的欣喜，慕容赫惡狠狠的威脅，但手臂的力量卻輕柔得不可思議。


  “我沒笑。”她飛快地否認，“我……隻是很驚訝而已。”


  慕容赫的大手順著她的腰往下摸去，她開始身子僵硬，驚慌道：“你要做什麽？”


  “你現在這麽虛弱，我還能做什麽？想看看那五杖的懲罰，是不是太輕了？”他忽然細細啃著她敏感的耳朵，教她不由自主放鬆了全身，“畢竟你膽大包天地放走了我最愛的王妃。”


  思寒想要躲開他大手的撫摸，卻隻是更往他懷裏躲去而已。


  “你別這樣……”她被迫抵在他的胸口，輕喘著抗拒，“我不明白……她既是你最愛的女人，為何你還願意放過她？”


  她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沒追上人，就拿自己數次從王府逃離的經驗來看，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有辦法追上。


  這一點，她實在想不明白，眉兒為何有幸逃走？難道，他是因為太愛眉兒，所以成全了眉兒跟隨淩大哥？

  不！那根本不是這個男人可能做的事。


  “你想知道原因？”慕容赫的手指已經摸到了她的臀部，動作很輕很輕，嗓音沙啞，“你若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就馬上告訴你。”


  她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睜大美目：“什麽要求？”


  他的嘴角有抹算計的邪笑：“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驚怔布滿她的眼睛，羞怒地捶了他一拳：“休想。”


  他抓住她的手，黑眸隱隱含著火焰：“那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語畢，薄唇對著她嫣紅的唇瓣吻了下去。


  “唔……”


  她閉上眼睛，被迫地承受。白皙的臉上是一抹哀戚而無奈的表情，漸漸地，那抹表情散去，兩頰湧出了淡淡的紅霞，宛如天邊彤雲，奇異地美麗。


  §§第十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