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慕容赫異常認真，將她的小手輕柔握住：“說吧！隻要你說得出口，我就甘願接受這種道歉方式。”


  多難得的機會啊！她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自由選擇機會將過去的仇報回來。不過，就算十分十分認真地考慮，仍想不出什麽好法子。


  真的抽打他？

  還是讓他也挨板子？


  讓他也挨餓受凍？

  遲疑間，他的氣息更加湊近，低喃的嗓音就在她的唇邊。“想好了沒？如果你希望將我們的過去一模一樣地重演一遍，也沒關係，前提是你最後也得待我如此體貼，如此真誠。”


  他要的不過是真誠而已，讓她對他的心不再有秘密。


  思寒收起玩笑的心，這男人當真起來，終究讓人有些心驚。要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安的是要離開的心思，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震怒……


  “我就算將過去十倍加還於你，又對我何意？我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她要為將來做好打算。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你。”他麵不改色，許下承諾。


  “那個……如果我將來再做出什麽惹你生氣的事，你不可以遷怒他人，不傷及無辜，不可以再追著我，報複我。”


  慕容赫的眸子驀然深暗起來，有抹冷光閃過，他那麽聰明，嗅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不過，此時此景，他的心自動做出了決定。


  “好，我答應你，不遷怒他人，不傷及無辜，不會再報複你。”他刻意錯開其中一點，因為沒辦法做到，“但你若想離開我身邊，天涯海角我都會追著你。”


  “唉！我就知道。”思寒將帕子捏得死緊，暫且就這樣吧！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離開的機會不知道何時才有。


  夜逐漸加深，夜風有些寒冷。


  慕容赫披風裹著她的身，擁住她朝屋內走去。有些問題，他極想知道答案，但問不出口。


  他好想知道，在她的心底，自己究竟是什麽位置？可有一絲一毫的地位？還是她的心滿滿的全是淩楚，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之所以留下，不是稀罕王妃之位，而是逼不得已。


  何曾幾時，他竟會一個女人放下了如此深厚的情愫，一生一世想將她留下……


  他在享受每日淡然和寧靜的時候，也有些痛恨自己不能控製這種情愫，一天天變濃，為了她甚至可以答應花若芙無理的條件。


  然而，他也變得失去驕傲，連問一問她心裏是否有自己的勇氣都沒有。盡管夜夜身子相伴，仍是不安，強烈地不安，不確定是否可以抓住她，是否可以一直這樣牢牢地留住她……


  “寒兒，如果淩楚還來找你，你會跟他走嗎？”強忍著不問，在她躺在榻上準備睡覺之前，慕容赫低低開了口。


  思寒閉上眼睛，麵容看上去很安詳淡定。


  這個問題她曾經想過，想過不隻一遍，答案越發確定，隻有兩個字——


  “不會。”


  他心中一喜，嘴角咧開一抹掩飾不住地開心，又問：“那你為何甘願留在我這裏？”


  這個問題……思寒屏住呼吸，她沒想過。


  “因為……我逃不掉。正如你說，天涯海角，你都要追著我。我以前也試過逃走，終究又回到這裏……所以，幹脆留下吧！”


  他的心驀然被潑了股涼水，果然是這樣。難道除了強迫之外，他對她而言，就沒有其他特別的意義了嗎？她沒有絲毫甘願的情愫在其中嗎？


  “如果我不是王爺，答應不再用強逼你的方式呢？你還會留下麽？”他不曉得自己在期望什麽，也不曉得他究竟想由她口中聽到什麽樣的答複，但是心頭卻有股莫名的冀求，冀求著除了“逼不得已”之外，兩人之間還能存在些什麽……


  “你……”思寒的心髒微微緊縮，這個問題，她同樣沒有想過，“你難道以為我真稀罕那王妃的頭銜？”


  慕容赫深深看了她一眼，脫下長袍，躺在她的旁邊，手臂習慣性擁住她的腰。他苦笑：“我早就知道你不稀罕王妃的頭銜。你代替眉兒，不過是要護她離開……你這個女人，怎有如此大的膽子啊！”


  手臂稍稍收緊，柔軟的嬌軀貼住他的胸膛，不過他正被滿腹的情潮充斥，沒有其他欲念。


  “你當真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她老實回答，眼睛盯著他有著淡淡清渣的下巴，“我沒想過要活下去。”


  這一次，他剛勁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腰驀然一收，讓她有些疼痛。


  “笨女人！還好我現在修身養性，否則你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是。”她睫毛閃動，覺得他的下巴格外英俊好看，“感謝王爺不殺之恩，五杖責罰隻是對小女子略施薄懲，小女子記住了教訓，再也不敢得罪王爺了。”


  “真記住教訓了？”他低眸，很喜歡看她這副嬌俏還嘴的模樣。


  “恩……”


  他忽然吻住她，極其溫柔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