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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原諒和接受有那麽重要嗎？”思寒心軟地問。


  人與人相處，是很容易產生新的感情的，尤其他這段時間對她溫柔照顧得沒話說。腦海中閃過許久以前某些殘酷的片段，心中奇異地不再恨。


  “寒兒，我現在不是要逼迫你原諒我什麽，而是希望你看到我的誠心。”慕容赫堅實的胸膛微微起伏，“我慕容赫這輩子還從沒對哪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過，你若是不能原諒，我……無話可說。”


  思寒注視了他許久，連她自己都意外，會因他如此謙卑緊張的口吻而想笑。白皙的麵容上露出淡淡笑意，道：“想不到王爺也有無話可說的時候，我還以為無論什麽時候，你都可以理直氣壯呢！”


  他懊惱地盯著她，捕捉到她臉上那抹可疑的笑，心頓時被春風吹過一般，渾身輕鬆起來。


  “寒兒……你已原諒我了，是不是？”


  思寒笑意一收，狠狠地瞪著他：“你以後若再提以前，我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世上最好的補償絕不是道歉，而是用加倍的溫柔貼心讓她忘卻從前。


  慕容赫半絲猶豫都沒有：“好，從此絕不再提！”


  完蛋了，他是不是中毒太深了？三月情毒過去之後，怎會比那三個月時間感情更加濃烈？隻要看她笑，他竟有股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衝動？


  他英俊的容顏上未泄漏太多情緒，輕輕抬起她的臉，他一字字清晰有力地說：“紀思寒，你聽清楚，從你代替眉兒拜堂那夜起，你就是我慕容赫的妻子，也是這赫王府中光明正大的王妃。”


  思寒眨眨眼，不甚明了。她隻知道一點──今天的慕容赫變化太大了！似乎受了什麽很大的刺激。


  想來想去，兩人也隻去了天牢探望過花若芙一趟，回來還以為他會生氣……看來男人是這世上最不好琢磨的動物，看吧，這個男人，她從來就沒摸懂過。


  “你晚上也沒喝酒啊！怎麽讓我感覺你變了個人。”


  “嗬，我對你溫柔坦然，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但感覺怪怪的，很沒有安全感。”思寒誠實地說出感覺，眼中閃過懷疑，“你不會是又有什麽陰謀了？”


  慕容赫將她的腦袋用力壓在自己的胸口：“你自己聽一聽我的心，像在耍心眼算計你麽？現在的你，還有什麽值得我去算計的？”


  就算要利用，也沒有什麽可利用的價值了啊！何況，這些日子平和寧靜地相處，他絕無可能再放開她，更別說還忍心利用她。


  “這心跳……能說明什麽。”思寒莫名有點慌了，很不習慣如此坦誠到毫無保留的他。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一旦再次離開赫王府，那麽極有可能再也無法回來了！


  如今，她要做的是不讓他有半點疑心，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安心留下……


  慕容赫無言，現在才知道，原來挫敗感也會讓人有發怒的衝動！他檢討一下自己的脾氣，似乎挺不好，總容易被她激起怒氣，可他絕不願再傷害她。


  他很用力地再吸上一口氣：“你是故意裝不懂嗎？”


  “我……為什麽要裝不懂？你的心本來就不會說話嘛！”她竟有種撒嬌的味道，水眸眨動著堅持否認。


  “你可知道，我這顆心還從未讓哪個女人如此靠近過？”哪個女人有如此福氣，能一次次依偎他的胸前，靜靜聆聽他真誠的心跳？就連上官眉也不曾。


  “你又生氣了？你這個男人真小氣，總是莫名奇妙生氣。”思寒大膽地戳了戳他的胸膛，肌肉硬邦邦的，跟女人的身體就是不一樣。


  “也不知道被誰氣的，還敢在這裏說風涼話！”他蹙緊濃眉，對別人大不了就是冷酷殘忍，卻沒幾個人值得他動怒，原本冰山不破的赫王爺哪去了？

  “好吧！你這個人就是擅長強詞奪理，我說不過你，好了吧？”思寒悄悄用手掌貼近他的心，心跳有力，略顯急促，噗通噗通地仿佛可以聽到聲音。


  慕容赫揉揉她的發絲：“很好，你終於又恢複伶牙俐齒了！嗬嗬。”


  他情緒轉變得快，驀然輕笑，胸膛上下震動。


  “我還真有些懷念那個死不屈服、敢於頂撞的小女人呢！”


  思寒默默地想，這個男人八成有被虐傾向，跟他對抗，他覺得新鮮有趣。下次要狠狠抽打他一回，他會不會也覺得滋味不錯呢？


  如此想著，嘴角忍不住偷偷揚起。


  “一個人偷笑什麽？這裏美麗的眼睛裏，竟然隱藏著算計！老實交代，剛才在想什麽？”慕容赫正好低頭，將她的神情捕捉個正著。


  “在想……”思寒頓了頓，眼中捉弄的笑意更濃，“下次要找個機會狠狠抽打你，那樣的話，以前的痛苦和怨恨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本是玩笑，她才不像他那樣小心眼，早就沒了報複心。一個滿心要報複的人，自己總是最先痛苦的那個，思寒學會了放開。


  可是，慕容赫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嗓音沙啞：“是嗎？你是準備用什麽抽打呢？鞭子？荊條？還是……”


  思寒心弦一顫，知道他當真了，更是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