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問:“你要怎樣才覺得自由?”關於她昨夜說的自由、尊重等問題,害他也想了一整晚……
今天一早就按捺不住思念,主動跑過去接她。
他竟已戀她到如此地步,不能容忍刻意的分離……
思寒眸子一轉,嘴角輕輕揚起:“等你忙完若芙姑娘的事,你要帶我出去騎馬,欣賞烏瑉國境內外的風格,可以嗎?”
“這有何難?就算同時在忙花若芙的事,我依然可以抽時間陪你去騎馬。”
他卻不知道思寒心中已有另一番心思,她要熟悉所處的環境,她要爭取可以自由離開王府的權力,她要讓他一點點放鬆戒備,相信自己。
可是,五天的時間足夠嗎?
她有些不確定,隻能先如此計劃著,走一步看一步。
當天下午,慕容赫竟然真的抽出時間帶思寒出去騎馬,燕兒和醉風一同前行。
大漠裏,思寒曾不分彼此地伏在他的懷中,感受他壯闊胸懷的力量,聽到他的心跳就覺得安全。
此刻,她是自己單獨牽著一匹白色駿馬,隨著慕容赫來到賽馬場。
這一帶的地勢極為奇特,有連綿的高山,高山之下是遼闊的草地,草地的邊緣卻是黃沙大漠……
隻是,烏瑉的京城離草原大漠都有一段距離,慕容赫隻能帶她到馬場騎馬。思寒有些失望,但沒表現出來,心想把騎馬的技術練好也是必要的。
她出發前就叮囑過燕兒,主仆倆都得勤練。
思寒多少有著騎馬的經驗,看到駿馬高大威武,喜歡得緊,抓著韁繩就要自己蹬上去。
一雙大手及時扶住她纖細的腰,慕容赫似笑非笑道:“你當真不要跟我共騎?”
“當然,我要自己騎才有意思。以後我的馬術一定比你好。”思寒下巴一揚,大聲道。
“嗬嗬。”他低低地笑著,胸膛微微震動,“真看不出來,你還這般爭強好勝呢!不過馬術想要超過我,誌氣倒不小,我就給你三十年時間,看你能不能做到!”
“三十年……”燕兒在旁邊驚呼,不過很快捂住嘴巴,骨碌著眼睛望著思寒。說實話,她覺得小姐練三十年,還是不會超過赫王爺的……
醉風站在燕兒身邊,譏誚地揚了揚唇。
思寒將雙手抓緊韁繩,回頭瞥了燕兒一眼:“哼!你們也太小看我了!隻要我肯練,不出三日,騎術就會突飛猛進的。”
要想逃離順利點,騎馬技術必不可少。她這幾日就算拚了命也要好好練習。
慕容赫的笑聲逐漸擴大,有力的雙手穩穩一托,轉眼間將她托上了馬背。他看她慌忙著平衡身子,努力恢複淡定,那模樣甚是可愛,讓他猛然該死地懷念跟她一起共乘的日子。
“好!我就喜歡你這不服輸的性子。不過三日……三日你能練出什麽技能?”不是他輕蔑她的能力,而是一嬌柔的弱女子會騎馬就好,沒必要變得跟男人一樣還能馬背殺敵,隨心所欲。
思寒烏黑的眸子一轉,皺眉望向被柵欄圈起來的馬場,咬唇道:“那要看師傅教我什麽。慕容赫,就讓這賽馬場的教頭做我的師傅可好?”
“不行。”他想都沒多想,斷然拒絕。
“為什麽不行?”她可是在剛才進入馬場時,看到那憨厚的教頭第一眼就已打好了主意。
“因為我打算親自教你騎馬。”慕容赫說著,瀟灑地一翻身,漂亮利落地躍上他最心愛的坐騎。
胯下的黑馬已跟隨他出生入死多年,一人一馬早有默契,尤其在沙場殺敵時,宛如一體,氣勢如虹。可想而知,他的馴馬技術也已出神入化,不過他還是第一次願意教人騎馬,因為對象是她。
思寒堅決拒絕,從昨夜他向她妥協之後,再見到他,她的心多了份酸澀甜蜜和驕傲。
“我不要你教,怕我贏過你,你要是留著幾手不教我,怎麽辦?”
“哈哈……寒兒,我是那種人麽?”
“你難道認為自己是多麽光明正大的君子麽?哼!我就要那林教頭教。”她的雙腿夾了夾馬腹,小手扯動韁繩,慢慢朝那林教頭的方向走去。
畢竟難得自己單騎一匹,心底難免緊張,但勇氣和決定勝過一切,她反而回頭衝慕容赫挑釁地一笑。
“不行!說好了我教你,那教頭怎比得上我的技術?”
“你技術好,你怎麽不做教頭?少在我麵前吹噓,再說就算你技術再好,我還是不要認你做師傅,因為你是我的對手。”
“寒兒,你錯了,我不僅是你的男人,還可以做你的師傅和對手……”
……
兩人並騎著馬,速度雖慢,但相峙不下的聲音逐漸越離越遠。
醉風抿著唇,看得出神。他跟隨主子這麽多年,看到主子如此開懷大笑的次數絕不超過三次,但在紀思寒麵前,他的主子真的很放鬆,而且很開心。
那兩匹馬慢慢地走,沒有飛奔,兩人馬背上並排的身影看上去有股默契,也有種無法言寓的淡淡幸福。
燕兒清清嗓子,大膽拉了拉這侍衛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