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審判

  “.……”


  女人沒說話,她在沉默了片刻後,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在了男人的褲腰上。


  “嘶。”男人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但下一刻又主動挺起了腰,“對,就這樣,我觀察過你一段時間,你很缺錢?”


  女人顫巍著點了點頭,“我女兒得了病,我,需要錢。”


  “嗬……”男人冷笑一聲,“所以你就準備出去賣?”


  女人沒說話,她不知道她女兒到底是醒著還是在沉睡,也沒辦法判斷這裏的對話是否會傳到房間裏去。


  男人粗魯地掰住了女人的下巴,語氣變得惡毒起來,“你這是在背叛你的男人。”


  “這.……這是我們的女兒。”


  “你男人為了他的女兒丟了命。”男人繼續道:“而你,就是這麽回報他的?”


  “我也能為了我們的女兒去.……”


  “閉嘴!”男人大吼了一聲,“像你這種肮髒的渣滓,就該下地獄!”


  男人說完,深吸了一口氣,他似乎是在嚐試讓自己平複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語氣恢複了平淡,“開始吧。”


  “能不能把房門關上。”女人小聲詢問。


  她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要為自己的女兒出賣自己,但作為一個母親,她並不想這種出賣的過程被她女兒知曉。


  男人低下頭,用手在女人的頭頂拍了拍,“不行,你的女兒有權知道她的母親到底是一個什麽人。”


  這,似乎才是他提這種要求的真正目的。


  他並不覺得他自己是一個罪犯,反倒是覺得自己像是黑暗中的獵鷹,他在撕破惡人虛偽的麵紗,他在懲戒NYPD沒法懲戒的罪犯。


  他喜歡在夜裏出沒,但他覺得自己心向光明。


  “.……”


  女人又陷入了沉默,男人也沒有去催促,他似乎是很享受這種感覺,仿佛他在沉默中成為了世界的王,成了能夠審判一切的法官。


  他喜歡是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評判和裁決其他人的行為,且在製裁的同時,他還會為這場判決找尋一個觀眾。


  然而就在這時,旁觀的觀眾忍不住打斷了男人的享受,“你應該是殺過很多人吧?”


  男人看向了南柯,隨即快步走了過去,“我審判過很多人。”


  從腳步聲中,南柯能夠感受到男人的憤怒,他抬起頭看向了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你很喜歡用你這套畸形的道德標準去審判其他人?”


  男人來到了南柯麵前,他舉起了手槍,沒用槍口對準南柯,而是把手槍舉起來當作磚頭往下砸了下去。


  他需要一個觀眾,無論這觀眾會不會活到最後,但最起碼在他的審判過程中,他需要一個見證人,來確保判決的‘公正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南柯忽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隻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隨即,猛地用力一掰。


  ‘哢嚓’一聲脆響,男人的手臂像是筷子般被折斷。


  南柯雖說才2級,但好歹是掌握了封魔劍魂和疾風劍術的,其體魄在麵對普通人,特別是在麵對雙鬢斑白的老頭時,是完全的碾壓。


  男人沒叫出來,他應該是明白自己的處境,要是叫出聲最先暴露的就是他自己。


  南柯的動作沒有因為男人的沉默而停止,他扯住男人斷掉的胳膊,像是扔鉛球一樣把男人砸了出去。


  ‘砰’地一下,男人撞翻了茶幾,腦袋磕在地上,在地板上印出一道血印。


  “我其實還沒殺過人。”南柯朝男人走了過去,“雖說我不排斥,但這種事情,總歸是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是真的很難下得去手。”


  南柯在男人麵前蹲了下來,用手扯住男人的頭發,把他的臉提拉了上來,“有些人惡,但他們罪不至死,而有些人,是真該死。”


  男人確實就是一個普通人,被南柯打了兩下,現在想要站起來都很難。


  但就是這麽一個‘普通人’,卻讓南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真正的惡。


  南柯沒有把亞紮卡納之刃給召喚出來,他看著麵前的男人,但卻像是看見了這世界的另一麵,而他,需要用雙手去仔細感受這個世界。


  南柯抬起了拳頭,在男人嚐試爬起的時候,狠狠地落了下去。


  ‘砰’


  男人的腦袋跟地麵來了一回親密接觸。


  隨即;


  第二次.……

  第三次.……

  一直到慘叫聲在這棟破舊的公寓樓響起。
……

  男人終歸不是史泰龍那種硬漢,當他的血肉開始模糊時,他的理智和堅守早已經像是地板一樣,被摧殘撕裂成了一塊塊木渣。


  淒厲的慘叫和痛苦的呻吟從男人的嘴裏不斷傳出來,說實在的,這聲音並不好聽,但在這種時候響起,卻顯得恰到好處。


  南柯的手很穩,依舊拉扯住了男人的腦袋。


  如果男人把他的這套標準拿去套用到匪幫份子,或是賈斯丁·漢墨那種人身上,南柯或許會覺得男人有些變態有些偏執,但不會到惡心的程度。


  但,當男人把手伸向孤兒寡母,或是其他比他更弱的對象,用他自己那一套扭曲且根本不考慮實際的道德標準去約束別人時。


  南柯忽然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痙攣,這人,讓自己惡心。


  且這種惡心,並不像是自己在互聯網上,看見那群躲在屏幕後的噴子在攻擊某校教授沒有職業道德的那種惡心。


  那種好歹是隔了一個屏幕,整件事情跟自己還有一段距離,自己可能會生氣,可能會無奈,但終歸也就是看一眼就拋在腦後。


  像是這類事情,如果你沒有親身經曆過,你很難去了解這件事到底會對當事人能夠造成什麽傷害。


  而現在,南柯感覺自己也能夠算是個半個當事人。


  當這種惡心已經被擺在了自己的麵前,甚至就被放在自己的鼻腔下方時,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似乎能夠直接傳遞到自己的靈魂中。


  這種感覺,就像是惡心陪惡心喝酒,惡心上頭了。


  南柯站了起來,像是拎著一隻死豬一般,把男人往外麵拖。


  在路過女人身邊時,南柯開口道:“你進去看看吧。”


  說罷。


  南柯把男人拖到了樓下,男人臉朝地,在地上摩擦出一條深紅色的血痕,像是一條精心鋪就的紅毯。


  南柯麵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道紅色的麵罩,他低頭對男人說道:“你是喜歡要觀眾對吧?”


  隨即,南柯沒等男人回答。他當著不遠處那群流浪漢的麵;


  抬腳;


  落下;


  抬腳;


  落下;


  一道道淒厲的慘叫聲,成為了今晚哈萊姆區最為悅耳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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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了這本書能夠繼續寫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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