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藍仙暗中搭橋
“爾合德，你騙我是不是很容易？這樣的謊話隨口就來。”
\t爾合德急了，辯白道：“彩芝小姐，我真的沒騙你，秦鴦虹剛才來府裏把東西都帶走了。”
\t倪彩芝本來坐在欄杆石板上，這時跳下來問：“真的？”
\t爾合德掙著眼睛道：“真的，老爺都知道了。”
\t“老爺說什麽？”倪彩芝迫不及待問。
\t“這個不知道。”爾合德搖搖頭道。
\t倪彩芝這時聽見這個消息不知道是喜歡還是悲傷，道：“爾合德，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t爾合德訕訕點頭道：“那是那是。”
\t倪彩芝伸手在衣袋子裏一摸，道：“我今天沒帶錢出來。”
\t爾合德雙手亂搖：“我不要錢。”
\t倪彩芝似乎有些意外，看爾合德一眼。
\t爾合德討好說：“彩芝小姐，這秦鴦虹一走，你以後就一定是玉公館夫人了。”
\t倪彩芝聽了臉色一凜，道：“別瞎說。”
\t爾合德笑一笑，看倪彩芝臉色有轉緩之色，她明顯是開心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爾合得願望已經達到，就說：“彩芝小姐，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先走了。”
\t倪彩芝點點頭。爾合德才敢轉身去了。
\t倪彩芝沒想到爾合德會給自己帶來一個這樣大的好消息，心裏實在開心得不行，剛才在爾合德麵前不好意思表現，現在他走了，她才樂形於色：“倪彩芝，你受了那麽多苦，現在否極泰來，你終於贏了。不過，為了贏得全部勝利，我還必須再進一步才好。”她這樣一想，計策上心，眼看著爾合德就要走出院子進到月亮門門外，她大喊一聲：“爾合德，你過來。”
\t爾合德正要過了月亮門，聽到倪彩芝叫他，他不知道又會有什麽麻煩事情，本來想假裝沒聽見就越過門檻過去，可是稍稍一念間，他又不得不想到以後的事情，猶豫了一下，回頭看著倪彩芝故意問：“叫我？”
\t倪彩芝點點頭，道：“你過來……”
\t爾合德隻好走過去，問：“彩芝小姐，什麽事情？”
\t倪彩芝問：“你剛才告訴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t爾合德沒想到倪彩芝為這件事情糾結，一想也對，她要想翻身這是機會，就道：“彩芝小姐，我都保證了，確實就是真的。”
\t“那好，你想辦法把這件事情透露給老夫人。”
\t“什麽？”爾合德張大嘴巴，齊老夫人那裏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玉公館的人除了玉景唐，再是齊老夫人院子裏兩個丫頭和藍仙，一般人沒事不允許去那裏吵到老太太，所以就連爾合德也沒有隨意進去的資格，現在倪彩芝的要求爾合德顯然是難以辦到，他露出為難的臉色：“彩芝小姐，你也知道，我根本進不了老夫人院子，別說給她說這樣的消息。”
\t“如果容易我還叫你做嗎？”倪彩芝呸他道。
\t爾合德吞下一口唾沫，耐心勸道：“這消息不告訴給老夫人，老夫人也不久會知道的，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t“爾合德你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那又叫人等到那一時呢？這太讓人焦心了，非得馬上做好才能安心。而且，我如果真的成功，我以後也會多照顧你在玉公館的位置。”
\t爾合德一聽，倪彩芝這話與其說是許諾，不如說是威脅，他猶豫一下，權衡利弊，隻得說：“好，我試一試吧。”
\t爾合德背負了任務出來，倪彩芝這樣迫不及待要泄出消息給齊老夫人，無非是想借老夫人之威湊成她和玉景唐的婚事，爾合德想，老夫人已經放出話來讓玉景唐娶倪彩芝為玉公館夫人，不過是玉景唐沒按老夫人的意思去辦罷了，現在自己去泄出消息也沒有什麽意思啊。
\t爾合德雖然有一百個不願意，隻是沒有辦法推脫，他垂著頭往老夫人靜月軒去，遠遠看見玉景唐的身影在靜月軒的月亮門一晃進去了，爾合德吃一驚，想，玉景唐這時去老夫人房裏去，大約也是為倪彩芝的事情吧，不如自己先守在門外，等玉景唐走了再想辦法弄到裏麵的消息……
\t爾合德不敢走遠，就等在院子裏一遍桃林下，等了大約一個時辰，爾合德才看見玉景唐出來，繞過花池走遠了。因為隔得源，爾合德也看不到玉景唐臉色，心裏猜不透玉景唐此時的心情，也無法去猜透更多的事情。
\t爾合德估計玉景唐已經走遠，這才敢走進靜月軒，對著院子裏偷偷一瞧，裏麵小丫頭在嗮太陽聊天呢，藍仙回頭一看，看見鬼鬼祟祟的爾合德正對著她招手。她也不吱聲，悄悄走過來，到門前問道：“德管家，你幹嘛呢？”
\t爾合德皮笑一下，道：“老爺剛才來過了吧？”
\t“是來過了，你問這個幹嘛？”藍仙奇怪道。
\t“嘻嘻，我想問一下，老爺來幹嘛？”爾合的鬼鬼祟祟問。
\t藍仙看他一眼，道：“德管家，這不是我們該問的問題。”
\t爾合德知道藍仙的脾氣，隻好露出底牌：“藍仙姑娘，其實我是為倪彩芝來問的。”
\t藍仙一聽，心中明白大半，沉吟一下，說：“倪彩芝現在怎樣？”
\t爾合德故意說：“還不是病病歪歪，沒精打采。”他一雙眼睛看著藍仙的臉色，藍仙果然是心軟，歎一口氣，道：“倪彩芝就是癡情了一點。”
\t爾合德靜靜等著她說下文。
\t藍仙如實說：“老爺剛才來看夫人，坐一會就走了，並沒有說什麽。”
\t爾合德大失所望，他原以為玉景唐是為倪彩芝的婚事請問老夫人，看來自己想多了。
\t藍仙也明白爾合德的目的，不過作為下麵的人，就是同情倪彩芝她無能為力。爾合德並不死心，對藍仙說：“今天早上的報紙看了沒有？”
\t“我一個字也不認識，我看什麽報紙。”藍仙以為爾合德無話找話說，就轉身欲走。
\t爾合德忙喊：“等一下。藍仙，我想求你幫一個忙，也是為倪彩芝幫忙。”
\t藍仙才停下問：“什麽忙。”
\t爾合德把早上報紙刊登秦鴦虹和陌雲溪訂婚消息的事情說出來，希望藍仙借和老夫人聊天的機會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老夫人。
\t藍仙聽了爾合德的話，心中大意已經明白，她猶豫了一下，爾合德求她道：“你算是幫可憐的倪彩芝吧。”
\t藍仙想哦一陣，雖然不是很願意，不過還是答應了。
\t“謝謝藍仙姑娘。”爾合德雙手作拱，喜滋滋離去。
\t藍仙回到屋子裏，齊老夫人已經睡下了。她隻好輕手輕腳出來。兩個小丫頭丟了繡花框不知道去了哪裏，藍仙也不管她們了，自己撿起繡花框繼續低頭繡起來。
\t花框裏繡的是兩隻彩色蝴蝶，蝴蝶下是一朵芙蓉花，花蕾張開，極其的熱烈興旺，藍仙一針一針繡著，心思卻去了很遠。她對倪彩芝很同情，也很佩服她作為一個弱女子對自己幸福追求的執著，她自愧不如，她不敢做任何事去，甚至主動去喜歡一個男子，倪彩芝說她是個不懂得思想的可憐蟲，她也承認。可又能怎樣，倪彩芝還是一樣受苦，可見這世上的一切你是強求不得的，藍仙這樣一想，就更加堅定了無私無欲的思想。
\t“藍仙，我要喝茶。”
\t是老夫人醒來了，在叫她。
\t“老夫人，我來了。”藍仙丟下繡框，站起身來就往屋子裏跑。
\t老夫人果然醒來了，自己想要起來，可是身體軟綿綿的起不來，隻好叫她。
\t藍仙過去扶起老夫人坐好了，又給她墊上枕頭坐穩，才回身去倒茶。
\t老夫人喝了茶，口中歎道：“老了，不中用，連起來都不能夠了。”
\t藍仙安慰一番，老夫人又問：“景唐走了嗎？”
\t藍仙噗嗤一笑：“老夫人，老爺早走了。”
\t“你看我，恍恍惚惚的，什麽都搞不清楚了。”老夫人說到這裏不免傷心，口中念道：“我這個樣子也熬不了多久了，哎，隻是景唐還單身一人，我心裏著急啊。”
\t藍仙覺著這是一個機會，就說：“老夫人，老爺不肯娶親，是因為喜歡秦鴦虹，可是今天的報紙說秦鴦虹和陌司令訂婚了。”
\t齊老夫人聽了問：“哪個陌司令？”
\t藍仙說：“天衛城的陌雲溪。”
\t“哦，我記起來了。”老夫人對這個消息好像沒有很吃驚，隻是說：“我早覺著秦鴦虹不是個踏實的女子，可是景唐就說聽不進去。”
\t藍仙沒敢回話。
\t老夫人繼續道：“倪彩芝有什麽不好呢。你去叫景唐來，我要問一問他。”
\t藍仙臉上露著笑意說：“好的，老夫人。”
\t藍仙出了院子，去玉景唐書房傳信。玉景唐卻沒在書房裏，藍仙又找到前麵院子裏，玉景唐在花園子裏教戲。藍仙等在一邊，過了一會，玉景唐看見藍仙，問：“藍仙，有事嗎？”
\t藍仙開口說：“老夫人讓你去一趟。”
\t玉景唐想，自己才去過母親房裏，不知道又是什麽事情，就讓藍仙回去，自己隨後就來。
\t玉景唐又教了一段戲，叫他們自己練習，才往老夫人院子裏走來。
\t小丫頭坐在門旁繡花，見老爺來了進去稟報。
\t玉景唐走進去問母親：“娘，有什麽事情？”
\t齊老夫人把報紙的事情問他，玉景唐也不想隱瞞，照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