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是任性你能怎麽樣

  顧芊婉用自己的方法，收服了香草和桂芸，接下來便吩咐她們倆，好好審查下婉園裏的丫頭婆子。


  若有那勤快能幹的，就提拔上來，若有那偷懶耍滑的，就哪兒來回哪兒去，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盤查出，哪些和薇園那邊來往密切的丫頭，這些人都是顧雨薇放在自己這裏的眼線。


  以前顧雨薇之所以那樣清楚她的動向，肯定是因為婉園裏有她們的人，這些眼線不拔除，她寢食難安。


  不過顧芊婉告訴香草，審查的時候小心些，先不要打草驚蛇，待確定之後，她親自動手。


  反正在顧雨薇的幫助下，她在外麵的名聲，一直都是囂張霸道，刁蠻任性，正好這次借這個名頭，做點正經事。


  香草和桂芸早就看一些人不順眼了，聽完立即興奮的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於是接下來幾天內，顧芊婉充分發揮出，一個刁蠻任性大小姐的本色，不是嫌這丫頭指甲太長，就是嫌那丫頭泡的茶太燙嘴，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顧雨薇安排在婉園的眼線，統統拔除幹淨了。


  原本婉園有一等丫頭兩個，兩個管事媽媽，二等丫頭四個，三等丫頭六個，雜事丫頭加婆子共計十人。


  現在這一折騰，居然去了一大半，隻剩下兩個一等丫頭香草和桂芸，一個二等丫頭芍藥，兩個雜事丫頭玉蘭和綠梅、和一個趙婆子。


  顧芊婉看著院裏，這稀稀拉拉的人數，心頭的寒冷可想而知。


  她以前倒底是有多蠢，居然將顧雨薇和孟姨娘送來的眼線，當成眼珠子般供著，隻因為顧雨薇說了一句，要善待下人，方能體現出她的善良美名，才能讓太子爺心動。


  顧芊婉聽到綠梅的名字，隱約想起一點印象，前世的時候，在她死後，顧雨薇發落婉園的丫頭，就因為綠梅替她說了一句公道話，便被顧雨薇打斷了腿，還配給了一個老酒鬼。


  “桂芸，你拿冊子過來記下，綠梅從今天開始，提成二等丫頭，玉蘭提成三等丫頭，趙媽媽暫代管事媽媽一職，先做三個月看看，如果做得好，就是正式的。明天你去和來福管家說下，讓人牙子再送些好貨過來瞧瞧，本小姐要自己挑，這樣才看的順眼，用的順手。”


  桂芸應下。


  綠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本就是個雜事丫頭，居然一躍變成二等丫頭，這，這簡直太讓人意外了呀？


  她在府中沒有背景，想著五小姐雖然刁蠻了些，但出手卻是全府最闊綽的，這才留了下來，沒想到五小姐竟這般重用她，頓時心中倒生出幾分真心來。


  綠梅家中清苦，老娘常期臥病在床，還有一個弟弟需要照顧，要不然也不會賣身進顧府。她因為老實木訥，不會逢迎拍馬，不得孟氏身邊的孟媽媽歡心，將那些最髒最累的活計讓她來做。


  因為顧府的主母李玉娘，很早就去世了，所以這些年，顧府的中饋一直都是孟姨娘在主持著。


  綠梅當時想著，就算是雜事丫頭，每月也有一錢銀子的月銀，也能給娘抓幾貼藥了，總比沒有好。這一下子提成二等丫頭，那每月的月銀可就有一兩了呀。


  玉蘭雖然隻是升了一級，但也高興的不行，當下便和綠梅一起跪下來，向顧芊婉磕頭謝恩。


  最高興的莫過於趙媽媽了，她原本就是一個雜事婆子，平時在廚房裏打打雜，跑跑腿，萬沒有想到今天喜神臨門，竟一下子升級成了管事媽媽。


  雖然是暫代的，但是隻要她認真忠心為主子辦事，就會變成正式的，而且暫代的和正式的月銀都是一樣的。


  要知道雜事婆子隻得一錢月銀，但是管事媽媽可是有整整五倆銀子的月銀呢？

  哎喲，她那張老臉像綻放的菊花，已經滿滿撐不住的笑容要溢出來了。


  桂芸對於這個任命，微有疑惑，但並沒有立即提出反對，而是拿眼神詢問顧芊婉。


  顧芊婉抬了抬手，示意她自有道理，她突然提了趙媽媽當管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有些話，她沒辦法和香草桂芸明說。


  這個趙媽媽雖然看著有些滑頭，但心腸卻是不壞。


  前世顧家被顧雨薇和太子陷害，遭受滅頂之災，行刑過後，因為怕受誅連，竟無人敢前來收屍。


  最後還是趙媽媽看不下去，和她的兒子趙大柱，塞了五倆銀子給押屍的官差，這才避免了顧百萬和劉姨娘，在亂葬崗被野狗啃屍的下場，還替他們尋了塊墳地，立了無名碑。


  院裏的人都有升有賞，唯有芍藥仍在原位，但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依舊老老實實的垂手站在那裏，仿佛沒有任何存在感。


  對於芍藥，顧芊婉心裏的情緒，十分複雜，既有感激，又有嫌惡，還有怨恨，當真是五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