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安好心
劉氏看出來了，五小姐已經不是往日那個五小姐了，不會再傻瓜式的被人牽著鼻子走，五小姐的能力，不是她能想象的，五小姐既然能讓她爬上去，定然也有辦法讓她跌下來。
“姨娘不用解釋，你好好做事，盡心侍候爹爹，認真為孟姨娘分憂，我都看在眼裏的。你先去給爹挑吧。”顧芊婉趕緊一句話，打斷她的絮絮叨叨，否則還不知道要說到什麽時候。
劉氏滿臉不安的退下了，帶著紅霞趕緊去了雨桐書院，在顧百萬挑了一塊後，她又著急著忙的再度回到婉園讓顧芊婉挑玉牌。
並且口口聲聲說，五小姐是顧府唯一嫡女，以後就是顧家家主，地位僅次於老爺。她和孟姨娘雖然是長輩，但不過是個奴才，絕不敢走在五小姐前頭，並且堅定的跪下來，墾求顧芊婉第二個挑。
顧芊婉其實並不太看重這個東西，顧家前陣子的事，是怎麽出來的，她一清二楚，和哪個神靈都沒有關係。
不過劉氏的態度讓她很滿意，便隨手挑了一個，劉氏這才歡天喜地的起身，讓紅霞端著盤子去了紅葉居。
桂芸把玩著那精致的紫檀木腰牌，隻覺得一股讓人清新的奇特香氣襲來，她用力的聞了聞，蹙眉似乎在想什麽，但是半晌又自我否定的搖搖頭。
“這丫頭，這是做什麽呢？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顧芊婉好笑的看著她，打趣道。
“不是啦，奴婢聞著這牌子上的香氣，總覺得似曾相識，好像並不是紫檀木原本該有的香氣。但是這氣味太淡了，奴婢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什麽。”桂芸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樣一說，倒讓顧芊婉認真起來了，也接過玉牌細聞細看，但是她並沒有抽中藥王寶典，以前做任務時，學會的現在也一股腦忘光，哪裏聞得出什麽特別。
不過想著桂芸曾說她最擅長的是藥理和近身攻擊，既然桂芸覺得有些蹊蹺，那就先收起來，放幾天再戴就是了。
小相國寺的後院。
顧明元將一隻鼓鼓囊囊的錢袋，丟在了地上，聲音冰冷的說道：“趕緊滾，有多遠，就滾多遠，如果再讓我在京城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那肥頭大耳的男子，立即一摸光溜溜的腦袋，咧開嘴露出大黃牙笑了起來，直接脫掉了身上的僧服，滿眼貪婪的從地上撿起那個錢袋，掂量了下：“顧公子出手真大方，有了這些銀子，某就直奔江南去那溫柔鄉中享受啦，誰還耐煩在京城裏討生活。小人告辭！”
說罷光頭男人，一溜煙的跑走了。
如果劉氏在這裏，一定會認得，這個男人，便是當日在佛祖前麵，給她點化明示的“得道高僧”。
紅葉居中，劉氏前腳才走，孟氏趕緊朝著魯媽媽一使眼色，魯媽媽將那三隻紫檀木玉牌慎重的收了起來，先用油紙將其緊緊包住，然後又用手帕覆蓋住，這才塞進了梳妝盒的最底層，好像那紫檀木玉牌，是什麽有劇毒的東西似的。
“魯媽媽，雨薇進宮麵聖的日子是哪天？”孟氏用手帕慢慢拭著嘴角，一臉的若有所思。
魯媽媽立即回答，說是在十天後。
“嗯，這可是大事兒，趕緊再去顧氏的成衣鋪裏，多給雨薇做幾套衣，訂幾套首飾，可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是，夫人！其實老奴認為，鋪子裏的首飾成色都不是太好，樣子也總是普通的很。不如夫人跟老爺說說，看能不能從小庫房裏借一套首飾出來，讓三小姐先戴著進宮用用，等出了宮再還回去就是了。進宮麵聖這麽大的事兒，想必老爺一定不會拒絕的。”魯媽媽老謀深算的建議起來，眼底則全都是算計的光芒。
一提到小庫房，連孟氏都有些不淡定了，這主意倒是不錯，她上次偶爾一瞥，就曾看到一整套用極品帝王綠製做的頭麵，如果能夠拿出來，給她的女兒戴上，定然更加美豔動人，也會引起皇上注意的。
“隻是那些都是顧家嫡女嫁妝裏麵的，你覺得老爺會點頭嗎？”孟氏心裏有點打鼓。
“夫人最近表現這麽好，連管家的權力都讓給劉氏了。老爺難道不該補償下您嗎？而且三小姐又那麽得老爺疼愛，再說隻是借用一下而已。又不是不還了。”
隻是什麽時候還？這可由他們說了算了。
“那你一會讓小廚房做幾個老爺愛吃的菜，然後再去請老爺過來。”孟氏心裏火熱起來，連聲吩咐。
魯媽媽趕緊笑著應了。
婉園門口，一個形似小桃，相貌俏麗的丫頭背影逐漸走遠。
在屋裏的顧芊婉的眉頭卻是打了結。
“這個孟氏，心還真不小，居然敢打我嫁妝的主意？”顧芊婉氣的狠狠拍了下桌子。
“小姐，您一定不能讓孟氏得逞呀，否則開了這個頭，那以後還得了，一有什麽事，她就要去借東借西，不出半年，準得把您的嫁妝給搬空。”香草憤憤不平的說道。
顧芊婉點頭，香草說的雖然誇張了些，不過卻正合她意。
“哼，她請爹吃飯，我們也請爹吃飯！”
桂芸有些猶豫起來：“小姐，要不你想個別的辦法吧，大廚房裏的廚師是孟氏的人。”
“去廚房領了材料回來，我們自己做。”顧芊婉突然想到自己前幾天，不是在任務獎勵中抽取了一個廚神稱號嗎？
當時還覺得雞肋的很，沒想到一轉身，就用到了。
哼哼，孟氏，就算咱倆用的是同一種材料，就算你請的是全國名廚，但是我做的菜，可是有廚神稱號加成的，你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香草和桂芸同時都愣住了，領了材料來院裏，誰做呀？
香草和桂芸雖然都會做菜，但是這手藝隻能算中等，根本不能和大廚房的廚師相提並論呀。
顧芊婉故意賣了個關子：“本小姐親自下廚，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桂芸一會我把材料單子開給你；趙媽媽，你一會呢去找魯媽媽聊個天啥的，拖延她一會；香草你速度快，你去跟爹說，我今天看到三姐送過來的江南點心，就想到娘了，便做了些娘愛吃的和爹愛吃的菜，請他過來品嚐。”
桂芸、趙媽媽、香草同時應了聲是，各行其事去了。
等魯媽媽用言語打發了有些羅嗦的趙媽媽，趕到雨桐書院，向顧百萬稟報了之後，來福出來告訴她：“麻煩媽媽，回去告訴孟姨娘一聲，今晚老爺去不了了。老爺還說孟姨娘身子不好，就應該好好休養，反正來日方長，一起吃飯的機會多著呢。”
來福說完就要回去，魯媽媽立即反應過來，從袖袋裏滑出來一大錠銀子，急忙往來福手裏塞，悄聲問道：“老爺是今晚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告訴你也無妨，五小姐終於懂事了。下午使人來說要親自下廚，做菜給老爺吃。老爺高興的跟什麽似的呢，現在正在裏麵，和劉姨娘商量著，一會要穿什麽衣服，搞的比進宮見聖上還要緊張。”來福說的滿臉是笑。
魯媽媽一個人呆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顛著小腳跑回了紅葉居。
孟氏正拿著一柄玉如意把玩，身上的衣服也換得一新，越發顯的嬌豔，心裏尋思著，一會老爺來了，該如何將話題引導到借首飾上麵去，又該如何讓老爺覺得愧疚進而答應。
誰料魯媽媽卻一臉陰騖的走了進來，她不由疑惑的問道：“怎麽了這是？廚房裏的菜都準備好了嗎？老爺說過什麽時候來嗎？”
魯媽媽心裏一片苦澀，她現在真想掌自己的嘴，她剛才何苦多那句嘴，非要夫人問老爺借首飾？
要不然夫人現在也不用受這樣的折侮了。
“媽媽，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是老爺有事不來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劉氏那個狐媚子把老爺絆住了對不對？這個賤人！”
魯媽媽搖頭，如實說了原因。
“啪，嘩啦啦！”孟氏直接將手裏的玉如意，砸在了地上，氣的臉色通紅，眼睛裏滿是血絲。
“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都是賤人賤人，氣死我了！”孟氏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推倒了地上，碎了一地的渣渣。
魯媽媽依舊沉著臉道：“夫人，您不覺得蹊蹺嗎？五小姐怎麽會那麽巧，在今天請老爺吃飯？而且老奴剛才去雨桐書院的半路上，還遇到了婉園的趙婆子，她拉著老奴扯了半天，不著邊際的話，會不會是在拖延時間？”
孟氏也慢慢的平靜下來，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陰沉著臉道：“你是想說，我們紅葉居有內奸？”
“沒錯，夫人，肯定有內奸！如果趙婆子沒有過來拖住老奴，那老奴應該是在婉居的人前麵趕到雨桐書院的。而夫人決定請老爺吃飯，也不過是剛剛的事情，怎麽就那麽巧了？五小姐正好也要請老爺吃飯了？”魯媽媽生怕孟氏發作起來，將怒火蔓延到她頭，便賣力的將話題引到內奸上麵。
孟氏立即一站起來，眼睛裏放射出陣陣毒光，聲音陰沉沉的：“媽媽，你立即去查查看，自我們決定要請客開始，有哪些人出去過，或者往婉園那邊走動過，不要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是，夫人！”
不多時魯媽媽又進來了，附在孟氏的耳邊輕語了幾句，孟氏的眼裏眯出一線狠毒的光芒。
“那丫頭自己怎麽說？”